第99章
趙璲就仿佛又被王妃塞了一手的煙花,
夫妻倆都想看煙花爆出絢麗的火光,但王妃年紀(jì)小可以沖動任性,
他不能縱著她。
哪怕只有一絲一毫地會傷到王妃跟孩子的可能,趙璲都不會去做。
“好了,
別鬧�!壁w璲一手抱著王妃,
一手探過去托住王妃,
阻隔了王妃繼續(xù)朝他身上使壞。
雖然說話很大膽但自認(rèn)臉皮很薄的王妃惱羞成怒,抬頭咬上惠王爺?shù)亩埂?br />
趙璲竟盼著王妃再咬重些,最好能疼得他忘了王妃方才那些故意折磨他的小動作。
咬完了,姚黃在惠王爺耳邊撂下一句狠話:“有本事生完了王爺也別碰我�!�
哼一聲,姚黃推開惠王爺攬著她的手,紅著臉下了榻,
一個人去了內(nèi)室。
當(dāng)內(nèi)室的門簾落下,趙璲才看向自己的右手,
掌心微涼,那是
一刻鐘后,惠王爺束好已經(jīng)全干的頭發(fā),
坐到三輪輪椅上,
自己推著出了屋。
候在外面的幾個大丫鬟見了,
有些猶豫,
可是看著惠王爺熟練推動細(xì)木推輪的雙手,她們實在沒有勇氣提議去前面喊青靄或飛泉公公過來接王爺。
趙璲自己來了前院,無視青靄、飛泉眼中的驚訝,一路進(jìn)了內(nèi)室。
他在前院的內(nèi)室設(shè)了兩排扶欄。
憋了一身火氣的惠王爺將自己撐到扶欄上,一直堅持到汗如雨下雙臂再也沒有任何力氣,才沿著扶欄來到里面的床上,仰面倒了上去。
都這么累了,隨著王妃潮紅的臉頰、欲語還休的邀請眼神浮現(xiàn)腦海,那團火竟然又燒了起來。
入夜之后,盡管這大半日王妃都沒有搭理他,惠王爺還是從后面抱了上去。
姚黃只當(dāng)不懂,故意岔開原本并攏的腿,右腿膝蓋朝前頂去。
趙璲:“”
沉默片刻,他將王妃的右腿拉了回來。
姚黃剛想擰著他的力道,惠王爺在她耳邊道:“別鬧�!�
姚黃:“王爺就顧著自己�!�
惠王爺閉著眼睛道:“等你生完,我顧你一整晚�!�
姚黃:“”
.
在家休息一日,十月初一惠王爺就去宮里當(dāng)差了。
姚黃睡了一個懶覺,醒來吃過早飯不久,昨日收到她消息的母親便迫不及待地坐著去年才置辦的騾車趕了過來。因為惠王爺送了姚麟一匹良駒,姚麟原來騎的那頭騾子正好拿來套車。
羅金花自己生過兩個孩子,兄妹倆都懷得順順當(dāng)當(dāng)基本沒耽誤她什么事,所以她對女兒懷孕這事也沒有太多憂慮,下了馬車見女兒氣色還是跟之前一樣好,身邊還有周皇后安排的金嬤嬤,羅金花就更只顧著高興了。
娘倆先進(jìn)屋說話。
得知王爺女婿沒有納通房的打算,宮里的帝后也沒有干涉過小兩口的私事,羅金花感慨道:“我家姚姚確實有福氣�!�
姚黃:“那也是我自己賺來的,因為我討人喜歡,王爺、皇上、皇后才會都對我好�!�
至于對她不好的杜貴妃,那是杜貴妃的問題。
羅金花笑得合不攏嘴:“是是是,你最厲害了,給自己賺了一身福氣不說,還替你的傻哥哥賺了一份,竟能娶個國公府的貴女當(dāng)媳婦。”
姚黃不敢跟哥哥搶功:“那是哥哥自己賺的福,他不去搶赤狐,皇上也不會賜婚給他。”
羅金花取出她揣在懷里的賜婚圣旨,到現(xiàn)在還跟做夢一樣,讓女兒好好給她講講來龍去脈。
姚黃沒提永昌帝看似夸哥哥實則敲打康王、鎮(zhèn)國公府兩公子的話,只推測說皇上希望康王、惠王親上加親,能讓母親踏踏實實地籌備兄嫂的婚事就夠了。
羅金花從女兒這邊感受到了濃濃的底氣,宮里的貴人們她見不著,女兒又是個機靈的,女兒說沒事,那就是真的沒事!
姚黃:“哥哥說他回京后會請李家二公子吃席,請了嗎?”
羅金花:“請了,不光二公子,世子爺也去了,點了一桌好菜,嚇得你哥哥喝酒喝得都不踏實,悄悄跟伙計商量先欠賬第二日再把銀子送過去,結(jié)果伙計告訴他,世子爺一去就先付了銀子,把你哥哥感動得,陪著兩位公子一直喝到一更天,還是人家給送回來的,真是丟人,幸好兩位公子都挺和氣,瞧著也沒有嫌棄咱們家的意思�!�
姚黃:“”
聊完這個,羅金花又開始夸永昌帝了,因為是永昌帝賜的婚,禮部那邊派來了官員操持兩家合八字換庚帖這些事,姚家與鎮(zhèn)國公府只要配合就行了,當(dāng)然,將來各家的婚宴宴請就是他們自己籌辦了,禮部只管主持婚儀。
姚黃:“聘禮”
女方到底是鎮(zhèn)國公府的貴女,姚家的聘禮不能太寒酸了吧?
羅金花:“這個不用你操心,咱們家有六百多兩銀子呢,我都想好了,準(zhǔn)備兩百兩聘金、三百兩的聘禮,剩下一百多兩再加上接下來你爹你哥的俸祿都留著辦酒席,有的剩就攢著,婚后再把長壽巷的房子租出去,你爹你哥繼續(xù)賺俸祿,雖不能保證你嫂子錦衣玉食,魚啊肉的還是吃得起的�!�
姚黃驚訝道:“六百多兩?”
羅金花嘆道:“正月你回門,王爺怕我們破費就送了兩百兩,你出嫁時皇上賞的一千兩酒席銀子還有快兩百兩的剩頭,你哥獵到赤狐拿回家七十兩,再加上以前的存底以及你爹你哥一直在領(lǐng)俸祿”
沾了女兒女婿的光,羅金花還以為自己的下半輩子可以過上富太太的日子,沒想到天降高門兒媳婦,聘禮、婚宴加起來就得把現(xiàn)有的家底都得添進(jìn)去。
不能委屈兒媳婦,羅金花能給的都給,卻不打算打腫臉硬撐胖子,更不會要女兒再掏銀子貼補自家。
至于兒媳婦的嫁妝,她愿意怎么花怎么花,羅金花跟丈夫都不會惦記。
.
姚麟與李扶危的婚期最終定在了明年五月。
不過十月初八姚黃跟惠王爺就吃了一頓喜酒:慶王府迎側(cè)妃的喜宴。
本來是定在九月的,但那時候慶王人在北苑,就推遲到了十月的吉日。
王爺側(cè)妃的身份可比普通妾室高多了,由禮部操持婚儀,不過妾畢竟是妾,兩位側(cè)妃同時進(jìn)的門,沒有女客們?nèi)バ路坑^禮之說。
赴席之前,姚黃好奇地問惠王爺:“同時進(jìn)門,今晚新郎在哪邊?”
趙璲:“不知�!�
姚黃:“大殿下迎側(cè)妃的時候,王爺沒去喝喜酒?”
趙璲:“喝了,但我不曾好奇這些�!�
姚黃聽了,輕聲哼道:“對,王爺是正經(jīng)人,就我整日胡思亂想些不正經(jīng)的�!�
惠王爺只好握住王妃的手,表示他并不介意王妃偶爾的不正經(jīng)。
到了慶王府,夫妻倆就分開了。
姚黃、陳螢都與慶王府的女主人鄭元貞同席。
姚黃還以為鄭元貞會因為慶王迎側(cè)妃的事壞了心情,沒想到多日不見,鄭元貞臉上竟然比在北苑的時候圓潤了些,氣色也不錯,并非用胭脂水粉打扮出來的。
轉(zhuǎn)瞬姚黃就想到了福成長公主以及宮里的周皇后、杜貴妃等人,這些人生來富貴,嫁的男人也都是貴人,高門貴女們從小就習(xí)慣了男人們的三妻四妾,所以輪到自己的夫君納妾時也更容易接受?
換成長壽巷那些因為家境普通反而更習(xí)慣一夫一妻的尋常百姓,哪個男人敢在外面廝混,回家都要挨一頓埋怨或痛罵,換成自家母親那樣的,父親敢亂來,母親能抄起棍子打父親一頓,打完再收拾東西回娘家過去。
吃完席,姚黃出去跟惠王爺會合時,看到了堂屋里身穿大紅喜袍的新郎官慶王。
慶王還在被人灌酒,喝得醉醺醺的,而惠王爺是無意繼續(xù)陪酒,提前走的。
同陳螢道別后,姚黃陪著惠王爺上了馬車。
因為惠王爺不想她再彎腰,讓青靄固定好輪椅再下的車。
“羨慕嗎?”姚黃坐到惠王爺?shù)耐壬�,勾著他的脖子問�?br />
趙璲搖頭。
王妃嘟嘴:“你不羨慕,怎么知道我問的是什么?”
趙璲:“剛從那邊出來,你只能是那一個意思。”
王妃眨了眨眼睛:“哪個意思?”
趙璲垂眸:“側(cè)妃。”
姚黃湊過去,讓垂著睫毛的惠王爺也能看到她的臉,笑道:“我沒問側(cè)妃啊,我問的是王爺羨慕不羨慕今晚三殿下可以做新郎。”
趙璲:“”
他將頑劣的王妃按進(jìn)懷里,迫使王妃無法再看他。
王妃卻一點點擠了上來,先咬了咬他的耳垂,再對著他的耳窩道:“我才不管王爺羨慕不羨慕,我只知道,哪天王爺若是變成三殿下那樣的,我就再也不跟王爺好了�!�
惠王爺便也咬了咬王妃的耳垂:“不會變�!�
.
在兩個弟弟要么摟著新進(jìn)門的側(cè)妃廝混要么被有孕的王妃“折磨”時,遠(yuǎn)在涼州青峽縣的康王剛剛結(jié)束持續(xù)一日的奔波,正一個人坐在縣衙的客房泡腳。
青峽縣離京城有兩千里地,為了不耽誤渠道驗收與試水,康王帶著侍衛(wèi)們一路快馬加鞭每日奔波近兩百里,終于在昨日抵達(dá),然后今日一早,康王就讓狄獻(xiàn)帶他去巡視渠道了。
這只是第一天,明后兩天還要繼續(xù)巡查。
但親眼看到那一條條厚實堅固的渠道,看到渠道兩側(cè)依舊貧瘠只待明年開春引水灌溉的廣袤田地,看到那些面黃肌瘦卻對明年充滿期待的本地百姓,康王真正感受到了三月里狄獻(xiàn)在父皇面前慷慨陳詞時的壯志豪情,也理解了父皇果斷同意撥款修渠時的愛民之心。
所以,他定會做好驗收的這最后一步。
【作者有話說】
來啦,100個小紅包,明天見
ps:渠也不會出事的,大家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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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渠成!◎
十月初十,
惠王爺休沐,上午一直在陪王妃,到了午后王妃歇晌時,
他悄悄帶著青靄與侍衛(wèi)出了門。
小腹?jié)u漸顯懷,姚黃也越來越貪睡,
這個晌就歇了一個時辰,迷迷糊糊中感覺惠王爺在動,
姚黃睜開眼睛,果然看到惠王爺坐在旁邊,
穿著一套白綾中衣。
上等的貢品綾羅通身都泛著珍珠似的瑩光,襯得惠王爺?shù)哪樢踩缑烙褚话恪?br />
姚黃懶懶地盯著惠王爺瞧了一會兒,
才問:“今日王爺怎么也睡到這個時候了?”
惠王爺并不是貪睡之人,
大多時候都是陪她躺下,
過了兩三刻鐘就離開了,就在前院待著,等她睡醒打扮好了再過來。
趙璲沒有解釋,問王妃:“再躺會兒還是現(xiàn)在起來?”
姚黃要起來了,趁現(xiàn)在還有日頭去花園里逛逛,天越來越冷白日也越來越短,
姚黃很珍惜能曬到日頭的好天氣。
趙璲伸出左手托住王妃的肩膀,助她起身。
姚黃笑:“還沒到坐起來都艱難的時候�!�
惠王爺垂下眼簾。
姚黃坐正了,
隨手去掀被子,這一動便感覺手上有些不對勁兒,低頭一瞧,
就見她左手的食指上多了一枚金嵌寶石的戒指,
明亮閃耀純凈的黃寶石,
比永昌帝賞賜她的那四枚竟然還要大上一些!
姚黃看傻了眼,
將手舉到面前,看看寶石再看看還垂著眼坐在旁邊的惠王爺,姚黃激動得撲了過去。
趙璲及時伸手抱穩(wěn)王妃!
姚黃太高興了,也太喜歡這枚黃寶石戒指:“王爺何時買的?”
趙璲按著她坐穩(wěn),解釋道:“上次派人知會郭樞改建鹿園時順便讓他留意京城各大首飾鋪是否有這個質(zhì)地的寶石賣,物色到寶石后還要讓首飾鋪改成跟那四枚相似款式的戒指,便一直耽誤到前幾日才做好,今日我才得空去取�!�
姚黃:“王爺早說啊,你沒空我有空!”
趙璲:“”
姚黃直接赤著腳下了地,從首飾櫥里取出她時不時就拿出來把玩的四枚寶石戒指,一口氣都戴在了左手上,再坐到床邊看得目不轉(zhuǎn)睛。
趙璲挪到她一側(cè),先拿過王妃的襪子,再示意王妃坐上來,他幫王妃穿襪。
姚黃抽空瞄他一眼,故意躲開了惠王爺套過來的襪子。
趙璲一把握住王妃的腳。
姚黃爬跪到惠王爺背后,沿著他的側(cè)頸親了起來,一直親到惠王爺閉著眼睛后仰,親上他的喉結(jié)。
當(dāng)王妃的手要探進(jìn)他的中衣領(lǐng)口,趙璲捂住了那只手,啞聲道:“別鬧�!�
姚黃蹭了蹭他的臉,對著惠王爺?shù)亩C道:“我都打聽過了,中間這幾個月偶爾睡一次也無妨�!�
不光是滿意惠王爺送她的寶石戒指,姚黃確實也饞了。
惠王爺太貪的時候她招架不住,如今一口氣素了好幾個月,越是不該惦記,反而越叫人惦記。
趙璲沉默。
他不信王妃會跟府里的兩位郎中打聽,那么她能問的只有岳母或金嬤嬤。
長輩們的話或許有道理,但趙璲更信自己看過的醫(yī)書,女子有孕后宜心平氣和,大悲大喜大驚大怒都容易引亂胎氣。
王妃看到寶石只會眼眸發(fā)亮,那個時候的王妃會全身發(fā)熱哭叫不休。
“躺好�!�
當(dāng)王妃的手再度變得不安分,惠王爺無奈道。
姚黃被這簡單的兩個字弄得紅透了臉,惠王爺也真是的,動心了直接轉(zhuǎn)過來抱她好了,還非要一本正經(jīng)地安排一下。
她羞羞地躺了下去,背朝惠王爺。
趙璲將她轉(zhuǎn)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