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到家后，秦湛洗了個澡，熱水澆在他身上縱橫交錯的傷痕上，泛起了火飄一般的疼痛。他撐著墻，渾身的骨頭都像被搗碎了一樣，結(jié)痂修復(fù)的地方又開始潰爛化膿。
關(guān)掉水走出浴室，放在桌上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上面是白苓發(fā)來的消息，說杜麗給他買了衣服，明天自己拿給他。下面的消息依然是貸款的催促，還剩一周的截止期限。
他對這些消息充耳不聞，套上衣服后他戴上手套，打開了那在黑夜里凄慘瘆人的白燈。
這次桌面上攤開的白布上放著一只死貓，他端詳了一會兒，隨后拿起刀從沿著它背部的胸椎開始劃開，攤開來一堆腐臭的爛肉。
在虛晃的白燈中，周燎的臉?biāo)剖呛瓦@只貓重疊在了一起。
.......
桌面在此刻看起來詭譎可怖。秦湛看著眼前的畫面，下腹因血液流竄的興奮涌上了一股難耐的燥熱，讓他的神經(jīng)都開始瘋狂的跳躍。
被破壞的，碎掉的，爛掉的，徹底的。
秦湛伸出了手，他想看同樣被摧毀的周燎。
作者有話說:
閹割版
第13章
解脫
這幾日秦湛都沒去學(xué)校，在到處打工湊還貸的錢，他成績不錯，學(xué)東西也不費力，再加上在學(xué)校沒什么存在感，有的老師甚至都不知道他來上沒上課，就算知道了也睜只眼閉只眼。
等他再回學(xué)校的時候，卻一直聽到周圍不斷有人說白苓和周燎在一起這件事，只不過大部分人都是吐槽，說白苓這名字壓根沒聽過，還有說這女生長得這么普通，怎么會和周燎搞在一起的。
他盯著沒什么板書的黑板，忽視周圍八卦的探討。直到老師合上書說下課了，才收拾好書包往外走。
白苓穿著一身長裙在后門的拐角處等他，一見到自己出來了就趕忙招了招手，小聲地叫了他名字。周圍走廊路過的人偶爾有一兩個看向他們的。
“秦湛�！卑总呖吹角卣柯懵冻龅钠つw上的新添的瘀痕，止不住地心疼，“那個，我給你發(fā)消息你一直沒回，我就說等你下課給你。”
她把手上的袋子遞給了秦湛：“媽媽說馬上換季了，怕你感冒�！�
秦湛沒有接過，白苓卻直接塞進(jìn)了他手里：“你拿著吧，沒給出去回去挨罵的就是我了�！�
“謝謝�！�
“沒事啦。”白苓看著秦湛臉上的傷，“你臉上怎么還沒恢復(fù)，我一直想問……你是不是被人欺負(fù)了？”
白苓說完又覺得不太可能，秦湛性格陰郁沉默，基本不和任何人來往，她想象不出秦湛會和其他人有恩怨。
“對不起，沒有冒犯的意思…..只是你身上的這些傷口…..若是你有困難告訴我們好嗎。”她看著這次已蔓延在胸口下方的傷痕，白苓吸了吸鼻子，“媽媽看到你這樣也會難過的�！�
“沒什么。”秦湛拉了拉外套的領(lǐng)口。
白苓看他不想說，又不好繼續(xù)再問。她和她母親一樣，天生就有顆悲憫之心，尤其是秦湛的苦痛和經(jīng)歷是大多數(shù)同齡人都無法想象的，所以才總是想著能力范圍內(nèi)去幫助他。
“還有，謝謝阿姨的好意，以后不要送了，我平時穿的也夠了�！�
“這不貴的！就…..”白苓把幾百元吞了下去，“就正好別人送的，媽媽覺得你也能穿�！�
秦湛沒再說話，白苓的手機卻響了兩聲，他看見對方接通后笑得有些羞澀的模樣，眼神晦暗不明，一直等白苓掛斷他才開口。
“是周燎嗎？”
這是第二次秦湛主動和他說話，還是關(guān)于周燎，白苓撩了撩頭發(fā)有些不好意思地嗯了一聲。
“……..你們在一起了嗎？”
白苓聞言有些局促，畢竟上一次她還在和秦湛說兩個人只是同學(xué)。
“算吧，他周中提出來，我…..就答應(yīng)了。我知道可能有點快…..但是……”
秦湛微微瞇起了眼睛，看不出在想什么。
白苓知道過程太快又很唐突，可她實在不知道怎么描述中間的過程。在外人眼中，就連自己室友都說周燎只是玩玩而已，說周燎過去的情史，說周燎有多花花公子，可是在她和對方的接觸中又覺得周燎并不是那樣的人。
一開始他們并不認(rèn)識，可周燎還是幫了自己…..包括后面送她回宿舍，送她回家，幾次接觸后一起吃飯一起散步，周燎陪她去貓咖，還送她化妝品和想要的娃娃，即便是兩個人的聊天，周燎都點到即止的并不逾矩，在一起的時間里對方都很考慮她的感受。
在時不時的對話中，她也得知了周燎的孤單和缺愛，并不是想象力有錢權(quán)家庭的幸福，因此更讓自己對周燎抱有了心軟的情感。
“那個，其實他不是大家口中那樣的人，他人很好�！�
秦湛眼皮跳了下。
“他對我真的挺好的，而且說戀愛也只是接觸著試試�！卑总哂行┠樇t，她和周燎到現(xiàn)在最多就牽了個手，“你放心，有不對我肯定不會繼續(xù)�！�
“你有想過，他為什么和你在一起嗎？”
白苓頓了一下，臉色立馬變得有些難看。要說沒想過是不可能的，她自知自己的長相不及周燎身邊的女生，論家庭背景更是相距甚遠(yuǎn)，兩個人的聯(lián)系只是始于還衣服…..周燎的突然主動從頭來過也有很多值得深究的地方，但戀愛中的人卻想得并不多。
只是覺得我現(xiàn)在喜歡你，我們在一起了就行，戀愛并不等于婚姻，而且第一次戀愛和自己好感的男生在一起，已經(jīng)很幸運了。
“這就不煩你關(guān)心了�！�
逐漸變得空曠的走廊響起了吊兒郎當(dāng)?shù)哪新暋?br />
秦湛掀起眸，拐角處一個修長的人影走了出來，對方一只手插著兜，一只手摟住了白苓的肩膀。
“我為什么喜歡她，我會說給她聽�！敝芰菧厝岬乜戳艘谎郯总撸俅慰聪蚯卣繒r帶了三分挑釁七分看好戲，“還是你有什么獨特的見解？”
白苓第一次被兩個男生夾在中間有些坐立難安，女生的第六感讓她直覺兩個人之間有問題，她甚至有一秒想過秦湛對周燎名字這么敏感，是不是因為身上的傷和周燎有關(guān)。
不過很快她又否認(rèn)了這個想法，這兩個人在全校任誰看都是兩條不相交的平行線，一個毫無存在感，一個全校無人不知，而且周燎平時的為人也和暴力沾不上邊，秦湛和人甚至都沒交流怎么可能有矛盾，也許秦湛只是普通的擔(dān)心自己。
“沒有見解�！鼻卣吭捳Z間，眼睛卻看向的白苓，“你忘了嗎�！�
白苓沒料到秦湛會這么直白地在周燎面前說這些，她臉色有些發(fā)白，周燎卻溫柔地俯下身詢問：“寶貝，他在說什么？”
“……..沒什么�！�
“誒，你身上的傷是怎么回事��？”周燎也不逗白苓了，他跳過了話題，“被誰打的嗎？”
秦湛面無表情地盯著周燎。
周燎故意試探秦湛，也知道他不敢說，他走上前似是關(guān)心地?fù)崎_了面前人的衣領(lǐng)，忽視對方全身的僵硬。
“去醫(yī)院看看吧，被打得這么嚴(yán)重，鎖骨這里全是淤血，我開車帶你去吧。”周燎眨了眨眼，“你是白苓的朋友，我不能看著我女朋友的朋友受這么嚴(yán)重的傷�！�
白苓沒想到周燎會主動提起，她本身就擔(dān)心秦湛的傷，現(xiàn)在有人幫忙了也許是好事，她輕輕地扯了扯秦湛的衣袖：“去吧秦湛，兩周了…..越來越嚴(yán)重了�！�
周燎抓住秦湛的手暗自里多了幾分力，只是言語里卻充滿了關(guān)切：“走吧同學(xué)，你身上這么多傷，家里人看了多擔(dān)心啊�！�
白苓想起秦湛家里的情況，心里就涌上無言的難過，杜麗給她講了許多，她也親眼看到了很多秦湛的不易，所以一直以來都發(fā)自內(nèi)心地希望對方對方是平安健康的，一個人拖著奶奶已經(jīng)如此艱難，更不希望他還被人在背后如此暴力虐待，如今有周燎的幫忙總歸是好的。
周圍越來越多的人看向了他們這里，秦湛垂下了眸，微長的睫毛遮住了他陰冷的目光。
“我待會兒還有工作，就不勞煩你了。”
“怎么能叫勞煩呢？幫對象的朋友不是應(yīng)該的�！�
“……..我自己會處理。”
“我車就在前面，醫(yī)院也就二十分鐘的事，去總比不去好對吧�！敝芰切Σ[瞇地說著，卻走上前在秦湛耳邊壓低了聲音，“你想白苓知道她爸爸的事嗎？”
“有意思嗎？”秦湛同樣把聲音壓到了最低。
“當(dāng)然。”周燎咧開嘴，露出了一個帶著邪氣的笑容。
性本惡，不過是看誰激發(fā)了惡，上位者只會覺得霸凌的游戲不過是籠子里斗蛐蛐，給無聊的日子解點煩悶。
“所以，上車嗎？”
秦湛知道，等待自己的不會是醫(yī)院，是新一輪娛樂似的拳打腳踢的暴力，是無止境的羞辱和難堪，是把他人格踐踏在地上摩擦，叫他跪著去舔掉地上的酒，用打碎的玻璃瓶砸在自己的背上，讓細(xì)小的碎片插進(jìn)自己的肉里。
他知道，但也無所謂，雪球像沾著黑色的墨水越滾越大，被虐待的過程反而讓他升騰起詭異的快感。
周燎站在光下，包廂的煙霧朦朧中，揚起的下頜是熱烈放肆，驕矜張揚又不可一世的，而腳下踩著的卻是如同下水道偷偷探出頭老鼠一般的自己。每當(dāng)在不斷的暴力中反復(fù)昏迷又醒來，秦湛都有一種被肢解的解脫感，讓他在痛苦中難以自持地開始顫栗。
滿地的酒瓶碎片，席卷口腔的血腥味，頭頂刺眼的霓虹燈，倒計時的還貸日，又該繳納的透析費用。
周燎輕佻地蹲下身，用拇指使勁拉開了他的唇角，把最后一滴酒液也全部倒進(jìn)秦湛的喉嚨里，然后他看見似是昏迷的人像是勾起嘴角笑了出來。在這張萬年沒有表情的死人臉上，涔出陰冷的詭異感。
作者有話說:
黑屋會等到最壞的時候開始捏，我也想寫，可能后期還有點純愛（真的）
第14章
你看怎么還？
這幾日天漸涼，c市在迅速換季。
日子看似平淡無奇，但對有的人來說卻在暗潮涌動。周燎偶爾折磨秦湛久了也覺得沒意思，一開始他覺得對方像個死人，從不反抗，因此就更想欺負(fù)這種冷淡的人給自己磕頭求饒。
在秦湛一次次沉默的承受中，周燎看著仿若一具啞巴尸體的他，時常也會覺得索然無味。純粹的暴力變得難以滿足他，再讓他回頭想想為什么開始，好像也只是討厭秦湛的眼睛。
那雙無視自己，偶爾看向他也只帶著嫌惡陰冷的眼睛，總讓他想起自己的母親。一個政商聯(lián)姻并沒有感情的婚姻，一個利用孩子的到來拴住一個女性自由的婚姻。
隨著年齡的增長，他見到父母的時間越來越少，從一開始小心翼翼地討好，到冷淡敷衍的應(yīng)答結(jié)束，小學(xué)也曾哭著問過母親愛不愛自己，只得到對方一句你要什么就有什么，你還想干什么？
周燎記不清父母的錢權(quán)給他帶來了多少優(yōu)越的便利，他天生活得眾星捧月，在周圍人吹捧的贊美聲和狗腿的擁護(hù)中長大，也擅長利用上位帶來的優(yōu)勢，就像是那兩個人應(yīng)當(dāng)賠付給自己的補償，誰也不知道回到家關(guān)上門的他是什么樣，他也逐漸學(xué)會把自己包裝得完整無暇。
你要什么就有什么，你還想干什么？
周燎不知道想干什么，他好像只想用暴力和手段讓那些讓他活在陰影里的眼睛這輩子都只注視著自己。
秦湛在醫(yī)院里睡了三天，周燎掏錢給他住的院，畢竟打死人他就沒得玩了，他也不缺這點維修費。
對方從頭到尾眼睛沒睜開過一次，但是醫(yī)院說對方生命體征是平穩(wěn)的，只是疲憊過度的昏迷，讓他不用擔(dān)心。從秦湛送進(jìn)這間病房開始，醫(yī)院里沒人報案，甚至從頭到尾連主治也沒問過秦湛的傷從何而來。
在新的點滴換上后，周燎居高臨下地在病床前看了秦湛一眼，兜里的手機在不斷震動，他摸出來看了一眼，是白苓打來的。
他合上病房的門，走到了走廊另一側(cè)的陽臺上，按下了接通。
“你今天回學(xué)校嗎？”
周燎點了根煙，看著樓下坐在輪椅上的病人在輕輕觸碰綠帶邊上的小花。
“待會兒就回，怎么了？”
“就是想問下…..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飯？”
白苓很少主動，周燎也知道她沒戀愛過，總是有些拘謹(jǐn)。他很久沒談過這種戀愛，對他來說這甚至不算戀愛，只是看到秦湛好像有在意的人，發(fā)現(xiàn)自己偶然幫助過對方后，對方貌似喜歡自己，他便惡作劇似的想搶過來。
“你先吃吧，不用等我，中午堵車�！�
“哦哦也是……”白苓猶豫了一下，“今天秦湛怎么樣了？他好點了嗎？”
“嗯，好很多了�！敝芰巧钗丝跓�，尼古丁沁進(jìn)肺里很快散開了。
“是嗎，那麻煩你了，我今天能來看看他嗎？”
“你這么想看別的男人？”周燎面上沒有任何表情，語氣里卻像是掐著幾分玩味。
白苓一下有些害羞的慌張，她的確也很擔(dān)心秦湛身上的傷：“不是，因為秦湛傷得很厲害，這幾天媽媽也想知道他好點沒，但是聯(lián)系不上他，所以我想來看看他，你是……吃醋了嗎？”
“你現(xiàn)在才看出來嗎？”周燎指尖夾著煙，“過幾天就好了，沒看手機只是在靜養(yǎng)，等他休息幾天吧�！�
“也是…….”白苓耳根微紅，她想了下平時的秦湛不是上學(xué)就是在打工，幾乎很少見過他休息，“那麻煩你這么照顧他了�！�
“應(yīng)該的�！敝芰窃陔娫捊Y(jié)束前，似是溫柔地叮囑了她一句，“好好吃飯，你不用擔(dān)心這邊�！�
”你也是，這幾天辛苦啦。”
等掛斷后，他掐滅了煙，臉上的表情和說話的仿若不是一個人。
“小周總，病人醒了，你要去看看他嗎？”陽臺門被人敲了兩聲，護(hù)士探了個頭，聲音放得很輕，害怕吵到周燎。
周燎回過身，鎖上了手機：“不，他還要多久能恢復(fù)？”
“他身體素質(zhì)還可以，體能這兩天就能恢復(fù)得差不多，但要是說身上那些傷口，林主任說還是要慢慢來，有的疤痕會恢復(fù)得快一些，今下午或者明天就能出院�！�
“嗯�！敝芰遣⒉魂P(guān)心秦湛實際的恢復(fù)速度，對他來說最多就是在修玩具。
護(hù)士看他沒再問，也沒多說：“那我先去給他弄點水喝。”
周燎等人一走，他側(cè)過頭看向了那間病房，窗外的樹把窗子遮擋得只剩斑駁的縫隙，樹葉開始有些泛黃，陽光的照射也無法改變四季輪替，過了一會兒風(fēng)一吹過，樹葉便隨風(fēng)向下飄落，很快就掉進(jìn)泥土和綠帶邊那朵小花上。
等白苓再見到秦湛的時候，對方已經(jīng)好了許多，身上的傷口愈合得很好，之前的疤痕也淡了許多。貴的藥品自然比秦湛自己敷衍的紗布酒精好得多，至少白苓這次見到秦湛，心里糾成亂麻的難受一下就松綁了。
秦湛見了她什么也沒說，因為她身邊站著另一個人，就這樣淡淡地看著自己，秦湛沒有回應(yīng)他的眼神。
周燎勾起嘴角：“好了就好，免得大家擔(dān)心，那我女朋友也能睡好吃好了。”
白苓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秦湛，對方神情同往日一樣淡漠。
“恢復(fù)了就好，媽媽聽說你因為疲憊昏迷住院了也很擔(dān)心你。”
“我會給她發(fā)短信的�！�
“嗯嗯�！卑总呦霂颓卣坷矸_的衣領(lǐng)，但是剛要踮起腳，想起周燎在旁邊以及秦湛對別人觸碰的厭惡，又硬生生地忍住了，“秦湛，要不要一起去吃飯？”
雖然她知道得來的肯定是拒絕。
秦湛搖了搖頭。
”好吧…..”
白苓拉還是不免有些遺憾，她輕輕拉了拉周燎的袖子，對方卻捏了捏她的手指朝她笑了一下，隨后走到秦湛身邊幫人整理了衣領(lǐng)，在對方仿若凜日寒冰的氣息中，他側(cè)過頭嘴唇快貼上秦湛的耳朵。
“治療費用四萬八，你看你怎么還？”
秦湛臉色還帶著大病初愈的白，他站在原地沒動也沒開口，白苓站在周燎背后也看不清秦湛的表情，她有些疑惑地看向了兩個人，等周燎回過身摟住她的腰走遠(yuǎn)，她才好奇地詢問。
“你剛剛在給秦湛說什么？”
“沒什么，就是讓他好好照顧自己�！�
“是嗎？”
“你不相信你對象？”周燎挑起了眉頭。
白苓趕忙搖頭，她想起了什么似的問了一句：“對了，聽陳羨說明天是你生日，你…..想怎么過？”
“你想怎么給我過？”
白苓不知道，她第一次戀愛，她混不進(jìn)周燎的圈子，也知道在那一圈人里自己無論姿色還是背景都融入不進(jìn)。周燎有很多好友，周燎不會在生日這天只和自己過。周燎什么都有，她也不知道送他什么。
“你有想要的嗎，如果我能送得起？”
手里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周燎看了一眼陳羨發(fā)來的會所包間信息，他余光確定身后已經(jīng)看不清秦湛的身影后，便松開了白苓的肩膀。
“你送的我都喜歡�！敝芰窍袷怯行┻z憾，“不過今晚好像不能一起吃飯了�！�
“怎么了，怎么這么突然？”因為過于突然，白苓有些疑惑，不過周燎身邊總是圍著很多人，她不好過問也不好打擾，不知道戀愛究竟怎么談。
“朋友有事�！敝芰欠笱艿卮鸬溃凵駞s盛滿歉意，“今晚這頓下次我補上�！�
“那明天呢？”
“明天…..”
周燎猶豫了一下，白苓怎么談的，玩得好的都清楚，要讓自己帶她去到那種場合玩基本沒可能，而且朋友兩三句話就能把他老底揭完。如若不是正好痛經(jīng)幫忙這件事在女生面前容易刷好感，再加上白苓這種沒戀愛經(jīng)驗的情緒容易看透而且好拿捏，周燎壓根不會考慮白苓。
“你想來聚會嗎？不過人可能有點多，怕你不熟會尷尬，而且喝酒抽煙的比較多。”周燎輕輕幫她理了一下耳發(fā)，“如果你要來，我就來接你。”
白苓果然一下變得有些猶豫，她聽說過但是卻并不清楚那個圈子究竟什么樣，而且她只是個普通的女大學(xué)生，日常不過就是學(xué)習(xí)逛街畫畫，真要讓她去接觸了，她不一定有勇氣，而且她和周燎談多久。
她不喜歡情緒放在一個男生身上，白苓準(zhǔn)備明白把接的畫稿給單主提前畫完，起碼獨立一點才不會讓她這么快就開始精神依附周燎。
“那我就不去了，你們好好玩，你最近幫了秦湛這么多，最好的病房和治療，明天生日也應(yīng)該好好放松一下�！卑总咝α诵Γ疤崆白Ｄ闵湛鞓��！�
周燎勾起嘴角，親了一下她額頭：“謝謝寶貝�！�
作者有話說:
這幾天在旅游，不出意外都是隔日更
第15章
生日快樂
周燎的生日和往日的每一年都一樣，從早到晚都是各種祝福的消息和電話，真心的虛情假意的，趁機送禮求他辦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