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白苓知道這天遲早會來，但自己依然沒做好準(zhǔn)備，她在猶豫中突然想起秦湛和杜麗說的讓她保護(hù)好自己。

    “可能…..不行。”

    周燎似乎沒想到會被拒絕，他耐著性子又哄了一遍：“為什么？不舒服嗎？”

    “不是時間太晚了，我明天還有課，還有一單畫稿要交，而且媽媽要是發(fā)現(xiàn)我不在……”

    周燎聽得有些煩躁，知道對方?jīng)]經(jīng)驗，沒想過這么不諳世事，他裝作有些委屈地看著白苓：“可我現(xiàn)在….可能有點(diǎn)不舒服�！�

    白苓能感受到，她一下紅了臉。

    “能幫幫我嗎，寶貝？”

    ……..

    一輛啞光銀的跑車在停車場停了下來，旁邊的女人正要解開安全帶，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卻幫她打開了。

    很快周燎從旁邊下了車，走到了另一側(cè)，為她打開了車門。

    “周少真貼心。”伶洋笑得有些嫵媚，她細(xì)長的高跟踩在了水泥地上，“那天晚上你沒回我，我還以為惹你不高興了。”

    周燎等她出來后關(guān)上了車門：“找女朋友去了�！�

    伶洋聽他說女朋友也沒什么反應(yīng)：“怎么樣？”

    周燎說著就想翻白眼，白苓是跟他走了，但是根本沒進(jìn)行到底，對方到了后說什么也不愿意。周燎也不喜歡玩強(qiáng)迫的，畢竟比白苓漂亮的上趕著想送給自己睡的多得是。

    一來二去，最后用了下tui就算草草結(jié)束，第二天一早又把人送回家。

    “不錯�！�

    伶洋看周燎沒什么表情的樣子就知道應(yīng)該體驗不怎么樣，她沒多說，對方看起來像是要抽煙。

    “我去個衛(wèi)生間�！�

    “嗯，就在這等你。”

    “好。”

    周燎靠著車，拇指刮了一下滾輪，一簇火焰立馬升了起來，他深吸了一口，煙草很快就燃燒起來。

    他轉(zhuǎn)過身往后看了一眼，不算明亮的停車場一個人都沒有，只有熙熙攘攘的車停在后面。他呼出了一口煙霧，又往后面走了幾步。

    突然前面響了一聲，在靜謐的空間里有些刺耳，他夾著煙蹙了蹙眉，正要往回走，結(jié)果抬起頭卻發(fā)現(xiàn)是頭上通風(fēng)管的聲音。

    這一周他都覺得不對勁，就像有人在跟著自己，但是每次回過頭卻什么也沒有。

    過了一會兒，高跟鞋的踩踏聲在水泥地響起，周燎看見伶洋挎著小包走了過來，對方自然而然地挽過了他的手。

    “走吧�！�

    周燎掐滅了煙，扔在了一旁的垃圾桶里。待要走到電梯口時，他又突然頓步回過了頭。

    “怎么了？”

    透明的玻璃背后什么也沒有，他微微瞇著眼睛重新掃視了一遍，和方才一樣，沒有任何變化。

    伶洋也跟著回過了頭：“后面有什么嗎？”

    “沒什么。”

    周燎覺得應(yīng)該是錯覺，但又覺得怪異。等電梯門一開，兩個人跟快走了進(jìn)去。

    停車場貼著D標(biāo)的柱子后，一個穿著全黑戴著鴨舌帽和口罩的人站在后面，他把手機(jī)鎖上，重新在那張紙上寫下了今天的行程。而其余標(biāo)紅的幾排字，赫然是周燎的家庭住址，和他這一周重復(fù)的軌跡以及日程。

    等聽到電梯門合上的聲音，柱子后的人重新理了理衣領(lǐng)，遮住喉結(jié)上圓弧形的疤痕，隨后揣著手往電梯邊漆黑的安全通道走去。

    第19章

    怪異

    這家餐廳是新開的一家西餐，主要走年輕人喜歡打卡的精致網(wǎng)紅風(fēng)，因此也是專門邀請的伶洋來打卡做營銷。

    兩個人落座后，店家很快就把準(zhǔn)備好的菜品給他們上了上來，不怎么符合周燎這種c市本地人的胃口，不過本來也就是陪伶洋而已。

    他坐在那等伶洋給菜品擺拍完了后，正要問能不能吃了，伶洋卻突然把cd相機(jī)遞給了他。

    “周少不介意給我拍一張吧？”

    周燎看了一圈周圍：“你背后的玻璃反光。”

    “那我調(diào)整一下�！绷嫜笸�旁邊坐了��，“現(xiàn)在呢？”

    “可以�！敝芰墙舆^了相機(jī)，給女人拍照這事他沒少做，不過她們本身就漂亮，再怎么拍也不會丑。

    等周燎拍完，他便遞給了伶洋，對方接過后有些驚喜：“周少一看就沒少給女生拍啊�！�

    “姐姐漂亮而已�！�

    伶洋被他嘴甜得捂住嘴輕笑了出來。周燎拿叉子叉了點(diǎn)奶油通心粉，剛吃進(jìn)嘴里還沒吞下手機(jī)就響了。

    手機(jī)來電的名字顯示的白苓，兩個人均是頓了一下，不過伶洋很識趣地移開了視線。

    “喂�！�

    “喂，周燎，你在學(xué)校嗎？”

    “沒在，怎么了？”

    “…..我做了點(diǎn)甜品帶到宿舍，以為你在，就想給你送點(diǎn)過來�！卑总呗牭綄Ψ接行├涞�的語氣，心里有些難受，自從那天之后周燎對她態(tài)度一下就變了。

    她有想過是不是因為自己的拒絕惹對方不開心了，但轉(zhuǎn)念一想拒絕是她的自由，如果周燎真喜歡她就應(yīng)該尊重自己的想法。

    不過最近對方突然這么冷淡，她的確有些不習(xí)慣，畢竟之前兩個人雖然不像其他情侶天天在一起，但周燎對她的態(tài)度也是甜蜜的。

    每當(dāng)自己想找周燎問清楚的時候，她談過無數(shù)個的室友就會提醒自己這可能只是周燎pua自己的一個手段而已，只是為了逼迫她順從男方的要求。

    “你們吃吧，我沒在�！�

    “你在外面嗎？聽鋼琴聲像西餐廳�！�

    “差不多。”

    “和陳羨他們一起嗎？”白苓覺得有些奇怪，畢竟那種地方也不像是一群人去的。

    “和其他朋友�！敝芰强戳艘谎哿嫜罅昧艘幌露�發(fā)垂眸吃東西的模樣，他有些不耐煩，“還有什么事嗎？”

    “沒什么，就是問問如果你在的話給你送點(diǎn)，那你們好好玩�！�

    白苓幾乎不過問他的私生活，這是周燎最滿意的一點(diǎn)。

    等電話一掛，伶洋才笑著看向了他：“女朋友查崗啦？”

    “嗯。”

    “聽你語氣…..你們冷戰(zhàn)啦？”

    周燎撐著頭，嘴角掛著笑：“你覺得呢，姐姐？”

    “我可不知道誒�！傲嫜蟮瘟镛D(zhuǎn)了轉(zhuǎn)眼睛，有些俏皮，“你們怎么談上的呀，她不像你風(fēng)格�！�

    “怎么談上的？”周燎切了一塊牛排，腦子里都是秦湛的臉和那陰冷潮濕的眼神，“想讓那個人看向我的眼睛里有點(diǎn)其他東西。”

    伶洋頓了一下：“誰？”

    “不重要�！�

    “你這說得像喜歡的另有其人�！绷嫜笱鹧b不尷尬地笑了笑。

    “什么？”周燎沒懂伶洋什么意思，和喜歡又有什么關(guān)系

    “……你不是說想讓那個人看向你眼里是其他的嗎…..不是喜歡嗎？”

    周燎聞言就差沒吐出來了，他喜歡秦湛，除非腦子被人踢了。他又不是同性戀，就算是也不會喜歡這種陰暗老鼠。

    “姐姐，你說話真有意思�！�

    伶洋自知失言，很快跳過了話題。

    夜晚兩個人沿著河邊散了會兒步，四周很安靜，偶爾會路過零零散散附近的居民。伶洋挽著周燎的手，過了一會兒便試探地靠在了他肩上，像是看人沒有拒絕，便越發(fā)大膽了起來。

    周燎聞著女生發(fā)絲的精油香，河邊的風(fēng)拂過，也讓他有些心猿意馬。

    “好久沒這么散步過了�！绷嫜罂恐�他的肩輕聲開口。

    “平時沒時間？”

    “除了上學(xué)，就是搞自媒體嘛，而且研究生事情還挺多的，所以還挺享受�！绷嫜筇�起頭看著他的眼睛，“你呢？”

    “差不多，不過作業(yè)不算太多，倒也能應(yīng)付�！�

    伶洋搖了搖頭，一雙美眸睜得圓圓的：“我是說，你享受嗎？”

    周燎側(cè)過頭就這樣和她對視著，在路邊的昏暗的燈光中，過了一會兒他低下頭吻住了女生的唇。

    “你覺得呢？”

    伶洋被他突如其來的吻弄得有些心神蕩漾：“那就是了�！�

    周燎含糊不清地嗯了一聲，他摟著女生的腰，在月光下重新加深了現(xiàn)在的吻。

    正當(dāng)兩人情動時，一聲凄厲的慘叫突然劃破了天際，在安靜的夜晚有些驚心動魄。周燎皺著眉往后退了幾步，伶洋也有些疑惑，視線甚至還沒來得及對焦。

    等看清楚地上的死鳥時，她嚇得抱住周燎的手尖叫著往后退了幾步。

    周燎看了一眼四周，附近靜悄悄的沒有任何人只有遠(yuǎn)處有一對互相攙扶著散步的老夫婦。

    “為什么這里會有鳥死了？”伶洋捂住了嘴，甚至不敢往地上再多看一眼，死鳥正在往外滲血。

    “不知道，像人為的�！敝芰翘�起了頭，方才頭頂樹枝上站著的鳥已經(jīng)全部飛散了，他蹲下了身看了眼鳥的尸體，因為嫌臟沒有用手翻開，“總不能自己生病掉下來摔死的�！�

    “這里也沒其他人啊……”伶洋越說越害怕，幾乎不敢往后轉(zhuǎn)身。

    “那不一定。”

    伶洋被他嚇得臉慘白，方才勾引時的心潮澎湃已被驚嚇掩過。

    周燎只是覺得蹊蹺，他對動物不了解，單純聽聲音像是人為的，但這附近的確沒有任何人，不過夜色太黑，他也不敢確定，不過沒有比一只鳥死在腳下更晦氣的事了，尤其還是在自己曖昧的時候。

    “開個玩笑，別緊張�！敝芰悄芨杏X到女生抓住自己手臂有些顫抖，明顯是因為天黑四周沒什么人有些害怕，他勾了勾嘴角，轉(zhuǎn)過身摟緊了伶洋的肩膀，“我不這么說，你怎么抓緊我。”

    “真討厭�！�

    伶洋的緊張被緩解了一點(diǎn)，她害羞似的瞪了一眼周燎，但還是難掩幾分害怕。

    周燎把鳥踢到了一邊的草坪上，隨后點(diǎn)上了一根煙：“我去個衛(wèi)生間，你在這等我？”

    “我一個人？”

    周燎邪笑了出來：“那我們一起？”

    伶洋被周燎逗弄得心情好了點(diǎn)，她蹬了兩下水泥地轉(zhuǎn)過了身：“我等你啦�！�

    公共衛(wèi)生間離這不遠(yuǎn)，等周燎叼著煙過去后，她靠在河邊玩了會兒手機(jī)，夜晚的風(fēng)有些涼，再加上為了今晚的約會她里面只穿了件白色小吊帶，外面是米白色休閑西裝。

    風(fēng)一刮過，伶洋被凍得有些涼。過了一會兒她突然聽到旁邊有塑料袋的聲音，轉(zhuǎn)過身就看見一個穿著全黑的高大身影蹲下身似乎在撿起那只死鳥。

    她以為是打掃衛(wèi)生的，但又覺得這身高體型像個年輕人，而且這個點(diǎn)還有人管衛(wèi)生很奇怪。對方的眉眼她也看不清，因為帽檐壓得很低，整個人幾乎和夜色融為了一體。

    伶洋起先沒在意，一直到對方提著塑料袋站起來，她才又抬眼看了一眼，對方明顯也注意到了她，站在原地靜靜地看了自己兩三秒。

    她吞了吞口水，拉緊了休閑西裝的領(lǐng)口，遮住了吊帶中間縫隙中自己的那道溝壑，把自己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倒不是覺得對方像要干什么，只是這個眼神太恐怖了，像一個手術(shù)臺上居高臨下，冷漠無情的醫(yī)生，在那晦暗不明的目光里幾乎快把自己一道一道切割開來。

    伶洋害怕遇到神經(jīng)病，她剛要拿出手機(jī)給周燎打電話，就見對方重新壓低了帽子很快提著塑料口袋往衛(wèi)生間的方向走，不像是要傷害自己的模樣。

    周燎在衛(wèi)生間抽完了一整根，他站在洗手池前剛洗完手，一只肩還夾著電話，是陳羨打來問他這幾天晚上安排的。只是他剛關(guān)上水龍頭，抬起頭卻突然看到鏡子里出現(xiàn)了一個人，嚇得他心臟漏了一拍。

    這個人穿得極其怪異，手上還提著一個袋子，周燎先還懷疑了一秒是不是什么明星，又是口罩又是帽子，幾乎看不清臉和眼睛，身高體型倒是莫名熟悉。

    “喂，怎么不說話？”

    “沒什么�！�

    “和伶洋在一起呢？”

    “她在外面等我。”

    “白苓你已經(jīng)分了？”

    “沒，等我和這個睡了再說�！敝芰强粗�鏡子里對方拉開了衛(wèi)生間的門。

    “哦，你下周五晚上準(zhǔn)備干什么呢？龍哥回國請吃飯，讓我提起給你這個大忙人說一聲�！�

    “周五估計下課后去墓園，姥爺忌日，他倆沒時間，非得每年我去，我要來估計也晚點(diǎn)。”

    “我陪你？”

    “不用，買幾束花放那就走�！�

    那墓地只是開車過去要點(diǎn)時間，因為離市區(qū)很遠(yuǎn)，周燎倒沒心思給誰祭奠。

    “成，那你要去我就和他說一聲，他說你換了號碼都沒告訴他。

    “忘了，他在國外那么久又沒回來�！�

    周燎甩干了手上的水，他把手機(jī)重新拿回到了手上，在掛斷電話后他故意在廁所拐角處停留了一會兒，想知道這是不是他感覺的跟蹤自己的人。因為方才里面就沒傳來水聲，也沒任何其他的聲音。

    只是一分鐘了也沒有任何人從里面走出來，他心下的懷疑又松了幾分。

    一直到伶洋發(fā)消息催促，他才放輕腳步往外走。周燎回去后敏感地注意到被他踢到一旁的鳥已經(jīng)不見了。

    “哦，剛剛有人拿口袋撿起來了�！�

    “撿？”

    “嗯，一個穿著全黑的人，看著怪怪的，沒看清臉…..估計是打掃衛(wèi)生的？”伶洋不確定，但又想不出誰會撿一只死鳥，“估計去衛(wèi)生間丟了吧�！�

    周燎沒說話，過了一會兒他們走上了遠(yuǎn)處樓梯上的步道，他又往后看了一眼，視線聚焦在方才的衛(wèi)生間那邊。

    過了一會兒，穿著全黑的人從里面走了出來，他并沒有東張西望，而是直接向著自己的反方向背道而馳，很快背影就隱于夜色之中了。周燎本以為那是跟蹤偷窺自己的人，但這樣看仿佛又不像。

    不過難掩的怪異還是升了起來。

    “你認(rèn)識他嗎？”伶洋看周燎直勾勾地盯著那個人的背影，“感覺很高�！�

    周燎手插著兜，微微瞇起了眼睛：“不，不認(rèn)識�！�

    作者有話說:

    快了快了，還有幾章

    第20章

    雙氧水

    因為夜晚的插曲，兩個人之間的氛圍一下淡了許多，再加上周燎內(nèi)心有疑慮，且伶洋也不想讓自己這么快得手。他也只是把伶洋送到了樓下，臨走之前在車內(nèi)親了摸了兩下，結(jié)束后伶洋也沒邀請他上樓。

    周燎無所謂，今晚的確不是時候，再說了美酒都得經(jīng)過時日的醞釀沉淀下來方才可口，他并不急于這一時，也明白伶洋在這和自己玩推拉游戲。

    這幾日伶洋時不時也會給自己發(fā)消息，兩個人依然斷斷續(xù)續(xù)地曖昧著。白苓問過他一次要不要一起吃晚飯，周燎拒絕后對方也沒再發(fā)來消息。

    中午課結(jié)束，他和陳羨去校園外南門的小吃街上時，還碰到了白苓。對方和室友在一起，兩個人眼神一接觸，白苓就往旁邊瞟，似乎是有些生氣。

    白苓室友看到自己后干脆捂住了白苓的眼睛把她往另一條路上拉。

    “你還看他干嘛，明顯冷暴力你�！�

    “我沒有看…..不小心對視了而已�！�

    “離這種人遠(yuǎn)點(diǎn)，沒答應(yīng)他是對的，哪天把你染上病了你還找不到地方哭�！�

    陳羨看著那兩個人的身影，摸了摸下巴：“她室友長得不錯啊，又高又御�！�

    周燎的確心思不在白苓身上，但說實話白苓是個不錯的對象，聽話老實有分寸，比起其他女人沒有強(qiáng)烈的目的性，要是就這么玩丟了還有些可惜，雖然他本來是想搶走秦湛在乎的東西，現(xiàn)在倒是有了幾分在意。

    不過這幾分在意倒是不至于讓他對這種姿色的女人有愛情的感覺，他還是喜歡漂亮的，清純里帶著幾分媚氣，最好前凸后翹的。

    “白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