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劉婆,你說他過得好不好?
裴澤走后,就真的消失在人海中,再也沒有了音訊。
林葉表面非常平靜,正常吃飯正常睡覺,也會笑也會鬧,可是誰都知道,裴澤的離開對林葉的打擊很大。
她只是比任何時候都認真地生活。
宋行之可開心了,礙眼的人終于不見了,可以光明正大粘著林葉了。
天天葉姐葉姐叫個不停。
黃先帥離開后,肖必貴更加嚴格地制定了一系列訓練計劃。據(jù)黃先帥透露的消息,待林葉第一次入隊集訓后,將會立馬迎來一次國際青少年友誼賽。
在國青隊里,每一次的比賽成績都很關鍵,這將成為后續(xù)能否晉升選拔進國家隊的重要考量。
一般來說,退役的國青隊會獲得一筆不菲的遣散費,算是感謝孩子多年的幸苦訓練,可是,不再需要訓練的孩子回歸校園后,大部分會因為跟不上文化課,早早輟學步入社會,成為蕓蕓眾生中的一名普通人。
老肖不希望看到這一幕。
他瞇起眼睛,看著在陽光下?lián)]灑汗水的林葉,由衷地希望她能成為體壇中一顆閃亮的星星!
“繼續(xù)跑,堅持�。〈_認呼吸!”
他緊緊盯著秒表,似乎有些欣慰。
這段時間,林葉的狀態(tài)越來越好,成績突然有了質的飛躍,他們倆在討論在賽場上獲勝的小妙招時,甚至想出了一個大膽的計謀。
這計謀是林葉提出的,剛一提出,老肖便嚴厲拒絕。
“不行,你這個想法純粹是理想主義了,你有沒有想過,這想法改變了你往常的訓練方式,你這…你這要出事的!”
老肖一臉為難,實在很不贊同,眼看著入隊時間越來越近,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林葉要是大變訓練方向,這是…這是要出亂子的。
林葉勾了勾嘴角,神采奕奕道,“老肖,沒試過怎么不行?萬一我成了呢?”
肖必貴爭不過她,只好咬咬牙應下,“那就讓你試試吧!要是不行立馬調整回來知不知道?”
林葉笑著應下。
后來的長期訓練中,她多次調整訓練方向,和老肖談論備賽戰(zhàn)術,改善飲食習慣,終于,在最近的一次試跑中,跑出了17秒35的好成績。
老肖看著手里的秒表,眼淚汪汪的,“好徒兒,我就知道你厲害!為師真為你感到高興!”
林葉無所謂揉了揉肩膀,只是在這一刻抬頭瞭望湛藍的天空,白色成團云朵飄過,時不時鳥兒飛過,風輕輕吹起,再往后一瞄,那個曾經雷打不動守在身邊的身影已不可能再出現(xiàn)。
她不動聲色將視線和情緒藏好,沖老肖笑了笑,“老肖,要不要來我家吃飯?我二姐做了好吃的。”
老肖一聽,眼睛都發(fā)著綠光,“好啊好��!”
“二鍋頭備了嗎?我不喝二鍋頭吃肉不香�!�
“沒備,愛來不來。”
“別別別,我自己備,我愛來,我很愛來�!�
夕陽將兩人的背影拉得很長。
林葉和小九已經搬到鎮(zhèn)上和二姐、勝男住在一起。
老肖時不時會來串門蹭吃蹭喝。
回到家,林葉洗了手,第一件事情就是鉆進書房,從柜子里抽出三根香,在香爐上點燃,然后虔誠朝眼前滿桌子的東西拜了拜。
這里已經成為了小型禪室,供奉著林葉翻找了一天才撿回來的牌位和菩薩金像,還有新做的劉婆的牌位,一并被林葉供奉在這里。
林葉還在那里找到了一些劉婆的遺物,以及裴澤五年來使用過的衣物課本什么的,她都偷偷撿回來了,在小金家保存得好好的。
沒有道別過,就不算道別。
她就是這么認為的。
等她一步一步進了國家隊,站上世界舞臺,她要在京市找到裴澤,一定要狠狠給他幾拳問他為何不辭而別。
林葉擦了擦劉婆的牌位,小聲問,“劉婆,他應該過得還好吧?是不是?”
———
薄家老宅。
幽閉陰寒的地下室,裴澤嘴角含血,靠在角落里。
薄長風面染薄怒,嚴厲質問,“抽你點骨髓你竟然敢不配合,你要知道,小淮的病可托不起!如果你再不配合,我不知道大伯會不會打你打得更狠�!�
裴澤沖地上吐了一口血沫,滿不在乎笑了,“我說堂哥怎么費勁心思把我找來,原來是我這同父異母的私生子需要捐骨髓��?”
他眼神嗜血,渾身散發(fā)著濃郁的戾氣,像一頭受傷的猛虎,“既然有所求,那你們竟然還是這樣的態(tài)度?要知道,這野種可是特殊血型,除了我,你們找不到第二個能和他匹配的了!”
薄長風臉色愈發(fā)難看,連帶的話也越來越難聽,“小淮是你弟弟,你竟然敢叫他野種!看來大伯剛剛要把你的腿打斷,我不應該阻攔,你這多年在外面養(yǎng)得狼心狗肺,不吃點苦頭不知道天高地厚!”
聽完這話,裴澤爆發(fā)一陣大笑。
笑夠了后,他抬起眼睛,里面滿是決裂,“我不好過,那野種照樣得死!”
說完,他撿起手旁散落的木棍,狠狠扎進小腹里。
薄長風爆吼一聲,“你瘋了!你不要命了!”
裴澤狠咬著牙,額頭冒出星星冷汗,嘴角勾起,“我敢不要命,你們舍得那野種不要命嗎?”
薄長風冷著臉,一時沒了辦法,只能喊來醫(yī)療團隊,將裴澤帶去醫(yī)治。
那木棍不細,裴澤卻能硬生生插進腹部里好幾寸,顯然夠狠。
薄長風將這情況告知了大伯。
薄家當家家主薄勁松寒著臉,打翻一套上好的茶碗。
“這個逆子!”
他站起身子,重重拍了桌面,暴跳如雷,“這逆子簡直跟姓裴的那老不死一樣令人厭惡,如果不是他能救我的淮兒,我現(xiàn)在恨不得抽他的皮!竟然敢威脅老子!”
薄長風也是怒氣未消,可是一想到在醫(yī)院等著骨髓的小淮,他還是按下脾氣,勸大伯忍耐一下,
“大伯,小淮的病情要緊�!�
“為了小淮,大伯母都急得住院了,這時候我們可不能再為了一時之氣,惹那個瘋子不快了,還是先穩(wěn)住他,讓小淮好起來再說�!�
薄勁松深吸好幾口氣,最終還是妥協(xié)了。
“行吧,先以小淮為重。”
他沉著一張臉道,“帶我去見那個逆子,咱們去談談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