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強烈的不安與嘔吐感一起攪動著我的大腦。我的思維并不能一下子處理這件事為什么會發(fā)生。我甚至可以感受到它在試圖找出原因所做的努力,我一瞬間想了很多理由,但是最后都沒有能成為最終的解釋。
有另外一個人,他是我,他在說話。
那種嘔吐感越來越強烈,我掙扎著從床上站起來想要吐,還沒能嘔出來,我回過頭摸床,床在那一瞬間卻突然間消失了。
我一個人站在原地,巨大的恐懼一瞬間就吞沒了我。我?guī)缀鯖]辦法控制自己的腿向任意一個地方奔跑。我也不知道我想逃開什么,我的肚子很難受,想吐,又有一種很古怪的饑餓感緩緩地浮現(xiàn),疼得我滿頭冷汗。
一般而言,想吐和頭暈夾雜在一起已經(jīng)很難受了,但我感覺我又餓又想吐,腦袋還開始慢慢地一跳一跳地發(fā)疼。我往旁邊剛剛跑了三步,就因為眼睛也帶著發(fā)疼而受不了地蹲在了地上。
我的腦袋和眼睛真的很痛,嘔吐感都被疼痛感所壓過了。我呻吟著去摸我的眼睛,我的眼球發(fā)凸,眼周圍跳動著發(fā)燙,感覺下一秒就要爆出眼眶。我嗚咽著用力把它往里壓,真的是用盡了力氣才感覺有一點點緩解。
我就這樣蹲在地上按眼睛,最后整個人都滾在地面上,根本顧及不了自己的形象,只是憑借著意志力抵抗著那種強烈的疼痛。我的眼淚早就糊了一臉,但是太疼了,連鼻涕都流出來了我都沒注意到。
這種時候人根本沒有機會思考,我的所有智力都變成淚水流出腦子了。我能清楚地聽見我呻吟的聲音,聽起來像什么小動物在垂死掙扎,只剩下一口氣,死不瞑目地瞪著眼睛。
太疼了,太疼了,太疼了——!媽的!太疼了!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我深吸一口氣,一股濃重的腥味嗆得我咳嗽了好幾聲。
我終于得以睜開眼睛,看到一片模糊不清的,昏暗無比的景象。
有人正騎在我的身上,他的手,正捏在我的頭兩側(cè),大拇指壓在我的眼球上,力量非常非常的大。
而我正躺著,不知道是什么情況,我的手正死死地掰著他的手,不讓他挖出我的眼球。
他看見我醒了,低低地笑了一聲。
“沒有眼睛…看不見了…”
他聲音沙啞,靠得很近,那種強烈的腥臭味幾乎淹沒了我,讓我根本沒辦法順暢地呼吸。
“需要眼睛,給我�!�
他說。
我的大腦終于在這個時候恢復(fù)了轉(zhuǎn)動,他的聲音非常、非常地耳熟,我根本不應(yīng)該忘記。
他不是人,他,其實是“它”。
沒有那標(biāo)志性的綠眼睛,我?guī)缀鯖]能認(rèn)出它來——
它就是那頭會口出人言的狼。
這么久了,它竟然一路跟著我,跟到了這里。
第19章
感情戲番外:白山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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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周子末上床了。
這件事是真的,不是幻覺,這就是我很崩潰的點之一。我感覺我當(dāng)時完全是被豬油蒙了心,很可能是陷入了一種未知的接觸狀態(tài)里面,不然根本沒辦法解釋我為什么會跟他上床。
我躺在床上的時候就根本想不明白這一點,周子末上來親我,我一巴掌蓋在他臉上,把他推得遠遠的。
“干嘛這么絕情,”他硬是要抱著我,“你剛才還挺熱情的啊�!�
“我剛才喝了酒神智不清,”我說,“你是迷奸。”
“冤枉,”他笑,“誰哭著喊老公來著。”
“沒有!”
我惱羞成怒了,要把他踹床下去。他一點不急,不僅抱著我啃,還把一條腿插進我的腿中間,硬把我膝蓋頂開了。
“不做了�。 �
我往前爬,周子末熊一樣大的力氣,兩根手指就能把我按在原地。他去舔我后頸,我根本不知道為什么他要這么做,也不知道為什么被舔一下我就腰發(fā)酸腿發(fā)抖,根本沒力氣掙扎。
他跟個動物一樣把我摁住,耀武揚威地擺弄我。我沒力氣了,推他都像是欲拒還迎,還不如裝死躺平。
他上來親我,我的嘴唇被他親得發(fā)紅,“我不是自愿的,”他一離開我就馬上宣布,“你完全是在違背我的意愿�!�
“所以呢。”
周子末真的是活牲口,跟他講道理只能輸?shù)脧氐住?br />
我們又做了一次,第一次還有點疼,第二次就挺爽挺爽的了。我抱著他的肩膀呻吟,他很受用,跟狗一樣舔我的鼻尖和嘴唇。
我們昨晚一起出去玩了,周子末帶我去見他的狐朋狗友,然后一起去唱K喝酒,一直玩到凌晨兩點�;貋淼臅r候我醉得暈乎乎的,沒有到完全喪失知覺的地步,但是已經(jīng)有點傻了。
周子末捏著我的嘴,說要嘗嘗我喝了多少,然后就直接親了上來。過一會又說要看看我穿了多少,就去扒我的衣服。
哄著哄著我就被帶到浴室里灌腸,難受得差點哭了,之后又被干了個爽,中間大概暈了一會,現(xiàn)在醒過來又做,酒醒了,天也快亮了。
我真的不能接受我和他做了的這件事,我還沒試探出來教授對我有什么感覺呢,還處于非常純愛的階段,那邊突然就十八叉了,是個人都很難接受。
而且我本能地認(rèn)為周子末是個渣男,喜歡搞完就丟的那種。我本能很準(zhǔn),我?guī)缀蹙驼J(rèn)定了他不是什么好東西了。
但是那個時候我很累,所以還和他抱著睡了一會。第二天早上我醒過來,他還在我旁邊,我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怎么了,”周子末打了個哈欠,“早上想吃什么?”
“昨晚我真的和你睡了嗎,”我說,“我不信。”
周子末缺德地笑,“不由得你不信,林。背著老公和我偷情感覺怎么樣呀?”
原來是想玩人妻,缺德不啊,我踹他一腳,“我沒有老公,”我說,“你也不會是我老公�!�
“我們就喝醉了,下不為例�!�
周子末的表情肉眼可見地垮塌下去,我本來想很瀟灑地離開,誰知道站起來就覺得屁股疼,又很沒面子地坐回了原地。
“怎么,”周子末挑起眉頭說,“還坐在陌生男人的床上啊�!�
“你滾,”我咬牙說,“你最好別把我搞壞了!我要因為這個去醫(yī)院這輩子我肯定找機會也要弄死你…”
“我來給你看看�!�
他一把就把我拽過去了。
我的屁股當(dāng)天更疼了,根本沒下得了床。
我不知道其他人會不會這樣,但是我和周子末睡了的第一感覺不是害羞或者是糾結(jié),而是心虛,非常心虛。
第二天走在路上我就開始疑神疑鬼,雖然已經(jīng)擋得很嚴(yán)實了,但總覺得別人看著我,試圖從我的步伐猜測出來我昨天晚上做過,或者是已經(jīng)知道了,憑借蛛絲馬跡判斷出我被操了,還不止一次。
我警惕著其他人的目光,覺得自己離神經(jīng)病又近了一步。
現(xiàn)在是冬天,南方也很冷。我穿的很厚,還裹著一條特別大的圍巾。周子末走在我旁邊,他靠近我就離開,跟兩塊同極吸鐵石一樣,幾乎是被彈出去的那種。
“如果是老陳的話你也這樣嗎,”周子末說,“恨不得恩斷義絕�!�
“你覺得老陳會和你一樣嗎??”我不敢置信,“你到底在侮辱誰�!�
“林林,”周子末一不注意就攬住了我的腰,他真的是外國人,三九寒冬就一件短袖加一件厚外套,穿得像個精神病人,“你真的是連罵人都不會。”
我渾身的雞皮疙瘩都炸了出來,“你他媽的神經(jīng)病吧!”我低聲吼他,“退后!別瞎叫我�。 �
他好賤,我真的輸?shù)脧氐�。我越推他他越過來,一直走到飯店他才恢復(fù)正常一點,路上已經(jīng)有人注意到我們了,一直在回頭看,我就是兩個字,想死。
我們一起吃飯,我勒令他只能和以前一樣相處,不然我就把他迷奸我的事告訴老陳,叫老陳打死他。他嘻嘻哈哈沒個正經(jīng),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現(xiàn)在連老陳都威脅不了他了。
“你絕對不會告訴老陳的�!彼f,“我說你都未必敢說,打賭嗎?”
“去你媽的�!�
我說,我和他在一起玩之后講臟話的概率真的直線飆升。
我們吃得挺好的,回去的路上他又鬧騰起來。他跟個高中生一樣,走在路上都不安分,總要搞點身體接觸什么的。
為了他安分一點,我給了一只手給他牽。衣服穿得多,我們靠得近一點倒是沒什么異常,只不過我還是覺得有人在看我,他坦坦蕩蕩,我跟做賊一樣。
“你怎么這么嫌棄我,”周子末裝可憐,“我就比老陳差那么多?”
“你要不去跟老陳結(jié)婚吧,”我說,“反正他在不在你都會提到他�!�
“因為我吃醋,”周子末捏了一下我的手,“林,其實我也不差的嘛�!�
他說話的語氣很軟,跟哄人一樣。我一轉(zhuǎn)頭看見他望著我,眼神很柔和,倒是有幾分真情在其中。
我有點心軟,雖然我知道他很惡劣,壞到天地為之變色,但他確實多少對我有點意思,這樣漫長的路途,兩個人一起走一段,倒也不算是吃虧。
“你有前科,我不信你,”我說,“正常點,正常點就還算過得去吧�!�
“怎么才過得去啊,”他抱怨道,“我現(xiàn)在離老陳在你心中的初始得分還差幾分,是不是我是負(fù)二十老陳是一百五。”
“你小學(xué)生嗎,”我說,“比來比去的有什么意義。”
他一會沒說話,我以為說得有點重,想要安慰一句。
“但是我操到你了,”他突然特別認(rèn)真地說,“所以最后是我贏了。”
心疼男人就他媽的是倒霉的開始,我想。
其實我也很難說到底是不是討厭周子末,準(zhǔn)確地說,周子末在我這里遠遠達不到“討厭”,最多是有點煩人。
如果沒有老陳的話,周子末還挺不錯的。但是我真的真的很在乎老陳,也不完全是喜歡、愛那種情感,我就是對他有很厚重的崇拜濾鏡。
愛是會消失的,但是濾鏡很難,這種濾鏡讓人一看見本人就怦然心動,到了如果對方用老陳來拉我入伙,我可能會放棄原則的那種地步。
他真的長得很像我喜歡的那款,高學(xué)歷,高智商,高道德標(biāo)準(zhǔn),三條三條都能踩中,很難讓人懷疑他是不是黑山的陰謀。
我真的挺喜歡他,但是現(xiàn)在周子末橫插一腳,事情的味道完全就變了。
周子末也不錯,不是很糟糕的選擇。我做不到腳踩兩條船,和周子末在一塊之后我又覺得松了口氣,畢竟老陳的態(tài)度很普通,他看上去也有點性冷淡,我拿不準(zhǔn)這是不是愛情的火花。
現(xiàn)在我直接不用考慮是不是了,愛是不是,直接松了口氣。
倒立那件事之后,周子末老早就從老陳家里搬走了,他自己買了一套小公寓,沒有那么大,但還是挺豪華的。
這段時間老陳總是有事不在家,為了我的人身安全,我和他說了一聲,就搬到了周子末那里。我天天有家不能回,因為這一點就給了周子末可趁之機。
現(xiàn)在開了個很壞的頭,周子末完全不加掩飾了。每每想起我們現(xiàn)在正跟情侶一樣同居,我就有點懷疑這是不是黑山創(chuàng)造出的虛構(gòu)世界。
我們幾乎一周有五天都在一起吃飯,他不和我一起吃的時候還會特地告訴我一聲。然后晚上我們也睡在一張床上,開始的時候我是拒絕的,后來漸漸的感覺再拒絕就矯情了,于是也沒怎么拒絕。
后來發(fā)展到我看電視的時候他莫名其妙過來親我,我和他說你別煩行不行,他就是不聽,壓著我倒在沙發(fā)上,親得我動彈不得。
“你干嘛,”他退開,我有點耳朵發(fā)燙,“你拍偶像劇嗎,這么夸張�!�
“林,做我男朋友好不好�!�
他突然笑著說。
我之前一直有點介意沒有告白這個環(huán)節(jié),后來又想沒那么正式對我們來說都會輕松一點�,F(xiàn)在他突然把這個環(huán)節(jié)補上了,一球把我打得找不到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