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2
晚上,我照常來看心理醫(yī)生。
四年來,我一共來過這里幾百次。
趙醫(yī)生,你不是會催眠嗎能不能幫幫我
怎么了想要在夢里見見他
她說的這個他,自然是指池硯舟。
漫長的痛苦歲月里,趙醫(yī)生早就成了我不話不談的朋友。
我搖了搖頭,不,我想拜托你讓我忘了他。
你......見過他了
是啊,見過了,他現(xiàn)在很好。
體面、成功,身邊還有一位好姑娘,可能早就不需要我了。
夢里,我回到了和池硯舟相依為命的那段日子。
同為在福利院長大的孤兒,我們彼此陪伴十年,情不自禁地將毫無血緣的親情轉(zhuǎn)變成了愛情。
直到......直到即將大學(xué)畢業(yè)那年,我偶然遇到了秦錚。
他有錢又有權(quán),像惡魔一樣糾纏我,不惜用各種卑鄙的手段強迫我。
他說:江清辭,要想讓池硯舟那小子平安順?biāo)�,你就必須假裝心甘情愿地嫁給我。
起初我并不信邪,直到池硯舟失去了保送國外的名額,又在一次校外活動中險些喪生......
我信了,我真的信了。
記得說分手的那天,他沒有罵我。
而是退去全身傲骨,用從未有過的卑微姿態(tài)懇求我。
哥哥以后也會賺很多錢,不要跟他結(jié)婚好不好
不好。
我故意扯出一抹輕蔑的笑,毅然決然消失在了夜色里。
他不知道,我正打算背負(fù)所有苦難,去換他的前途坦蕩。
后來,我每天都要忍受秦錚的暴戾,以及他對我近乎變態(tài)的占有欲。
每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我在天臺偷偷畫池硯舟的肖像,給池硯舟寫那些從沒寄出去過的信時,就會暴怒地將我拖到床上、沙發(fā)上、鏡子前,用盡一切難以啟齒的方式強迫我。
可我最怕的,是他的特殊癖好。
他用十幾萬的相機,拍攝我最狼狽不堪的樣子。
然后惡狠狠的威脅:江清辭,你是我老婆,如果你再去想那個沒有血緣的哥哥,我就把這些照片寄給他。
你說,他看到這些,是會哭還是笑呢
或者說,他會不會覺得你已經(jīng)爛透了呢
不要!我大喊著醒來。
一身的汗,一臉的淚。
趙醫(yī)生嘆了口氣,不是我不幫你,是你自己根本忘不了。
我哭著哭著就笑了。
幸好,秦錚他飆車死了。
幸好,池硯舟他還好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