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識好歹
邢如意的身手很好，猛地抓住趙豆子的手腕。
“豆子哥，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解釋你麻痹！壞我妹妹的身子，老子非殺了你不可！”趙豆子氣沖斗牛，非要一刀刺死他。
麥花在旁邊意識到不妙，知道哥哥誤會了邢如意。
女孩一下?lián)溥^來，抱上哥哥的腰：“如意哥快跑啊，不然俺哥會殺死你的！”
邢如意本不想跑，覺得自已沒錯，我他媽是助人為樂好不好？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可發(fā)現(xiàn)趙豆子正在氣頭上，根本解釋不清。
他只好撒丫子狂奔，沖出玉米林。
“兔崽子！哪兒跑！拿命來！”趙豆子不依不饒，揮起殺豬刀就要追趕。
麥花抱著哥哥的手臂不撒，繼續(xù)解釋：“哥，你聽我說啊，如意哥是好人，他剛才救了我！”
“好人個屁！不知羞恥的丫頭，敗壞門風(fēng)！回家我再收拾你！”
當(dāng)！趙豆子抬腿一腳，將麥花踹倒在地上。
然后他腳下生風(fēng)，直奔村子的方向追趕。
邢如意先回的家，趙希望跟桂花都等不及了。
看到他氣喘吁吁進(jìn)門，趙希望很生氣。
“整整一天，你上哪兒去了？”
邢如意擦擦汗，將豬下水丟在地上：“哥，我到山外幫人殺豬，掙了一套豬下水，給你和嫂子補(bǔ)補(bǔ)身子，還能賣不少錢�！�
“啥？你掙錢去了？”趙希望這才明白自已冤枉了如意。
此刻的如意大汗淋漓，疲憊不堪，來回走了八十里山路。
桂花又是擔(dān)心又是心疼。
剛要安慰幾句，忽然，外面的院門被人拍得呼呼山響。
咚咚咚！
“邢如意！是人揍的你就滾出來！讓老子捅了你！”那是趙豆子的聲音。
趙希望躺在炕上一愣：“如意，發(fā)生了什么事？”
邢如意只好解釋：“哥，回來的路上，我碰到麥花，她來了例假，痛得要死要活，我?guī)退帐傲艘幌�，正好被趙豆子撞見，他誤會我欺負(fù)麥花�！�
“啥？麥花來了例假，你幫她收拾？”桂花在旁邊吃一驚。
她早把如意當(dāng)成了自已男人，自已男人幫別的女孩收拾例假，太吃虧了！
“哥，嫂子，你倆不用怕，我去把他趕走！”邢如意卷袖子就要出門。
趙希望卻猛地將他呵斥：“你別去！趙豆子正在氣頭上，讓桂花趕他走�！�
希望了解如意的脾氣，溫和起來對誰都好，掏心掏肺。
你打他左臉，他會把右臉也伸給你打。
你脫他外衣，他會把內(nèi)衣也一并脫給你。
可一旦遇到不平事，那就是性如烈火，不見血不收手。
他擔(dān)心如意會把趙豆子拍死。
桂花答應(yīng)一聲走出屋子，穿過院子來開大門。
趙豆子就在外面，五官扭曲，將殺豬刀舞得虎虎生風(fēng)。
“豆子，你干啥？”桂花沒好氣地問。
趙豆子怒道：“滾開！我不找你，找邢如意！”
“如意沒回來，你找他啥事？”桂花只好撒謊。
“媽拉個巴子的！娘希匹仙人板板！他竟然在玉米田里欺負(fù)我妹妹，老子要宰了他��！”
趙豆子氣沖斗牛，理直氣壯。
桂花說：“豆子你瞧清楚沒有？如意可不是那樣的人，一定是誤會了！”
趙豆子說：“誤會他二姨的腿！他那樣起來根本不是人！滾開！”
抬手一揮，他把桂花推開，一步跨進(jìn)院子，來回尋找。
廚房里沒有，廁所里沒有，屋子里沒有，
將整個家翻騰一遍，就差挖老鼠洞了，也沒看到如意的身影。
他肚子里的怒氣根本沒處撒。
猛地看到院子里的豬圈，圈里有一頭豬，大概一百多斤。
桂花年年喂豬，除了糶糧食，家豬是唯一的進(jìn)項。
趙豆子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個箭步跳進(jìn)豬圈。
那頭豬沒反應(yīng)過來，他噗嗤就是一刀，正中豬脖子。
家豬受到粹然一擊，疼痛難忍，嗷嗚！發(fā)出一聲慘叫。
嗖！竟然跳出豬圈跑了，一邊跑后面一邊哩哩啦啦淌著鮮血。
“��！豆子你太殘忍了！俺的豬��！”桂花心疼不已，眼淚差點(diǎn)出來。
趙豆子跳出豬圈，指著桂花的鼻子仍舊沒完。
“你告訴邢如意，讓他回來去俺家下跪，老子要讓他坐牢�。 �
邢如意就在屋里，趙豆子找不到他，是因為他身法靈巧，躲在盲區(qū)里。
本不想跟他一般見識，可發(fā)現(xiàn)趙豆子捅死桂花的豬，還沖女人大罵，他的怒氣通樣沖天而起。
豬可是桂花的命，喂養(yǎng)了大半年，勞動成果被毀掉，老子一定讓你死得很奔放！
“趙豆子！你他媽不識好歹！賠俺家的豬！”
話聲剛落，邢如意從屋里飛竄而出。
將趙豆子的脖領(lǐng)抓住，腳底下一絆，咣！結(jié)結(jié)實實摔在地上。
然后將鐵拳掄圓，叮當(dāng)一頓胖揍！
第一拳打在鼻子上，趙豆子口鼻出血，好像開了調(diào)料鋪，酸的，咸的，辣的一發(fā)都滾出來。
第二拳打在額頭上，只打得眼眶崩裂，好比開了顏料鋪，紅的，黑的，黃的通時綻放。
第三拳打在太陽穴上，仿佛請來個響器班子，磬兒鐃兒鈸兒一起響。
眨眼，趙豆子被打得六親不認(rèn)，分不清東南西北。
他想不到邢如意這么能打，跑又跑不掉，因為如意的手很有力氣，把他按上動彈不得。
猛地發(fā)現(xiàn)旁邊有個雞窩，他顧頭不顧腚，一腦袋扎了進(jìn)去。
心說：還好我拼命地護(hù)住了臉，英俊的相貌才得以保存。
打吧，打不死就行，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條好漢。
事情巧得很，黃昏，所有雞全進(jìn)了雞窩。
雞窩里有只大公雞跟一只老母雞，正在談情說愛，卿卿我我。
趙豆子的腦袋忽然闖入，把它倆撞開了。
公雞勃然大怒：奶奶的腿！打擾老子的好事，啄死你！
砰砰砰！公雞毫不客氣，在他的頭上狠狠啄了七八下。
母雞也不示弱，將屁股扭轉(zhuǎn)，噗嗤！竄他一頭臭粑粑。
趙豆子倒霉透頂，腦袋上出現(xiàn)幾個紅腫的大包，眼睛也被雞屎糊上，啥都看不清。
“啊——！救命啊！”他再也無法忍受，猛地將邢如意推開，跳起來就跑。
邢如意怎么會放他走？順手抄起一根糞叉。
鄉(xiāng)下的糞叉專門挑糞用，前面有四根鋼齒，大概一尺多長，根根鋒利如刀子。
如意抬手一揮：“人渣休走！吃我一叉！”
噗嗤！糞叉不偏不倚，端端正正刺在趙豆子的屁股上。
“啊——！”趙豆子又發(fā)出一聲慘叫，帶著糞叉跑了。
后面好像拖著一條長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