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少女的心事
“天啊,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事?”桂花站在旁邊傻了眼。
家里發(fā)生的一切她瞅得清清楚楚,如意的舉動讓她完全呆住。
想不到男人如此英武,為了她養(yǎng)的一頭豬,竟然會跟趙豆子拼命。
屋子里的趙希望也看得真真切切,不由豎起大拇指:“如意,你是好樣的!”
所謂的拉幫套,說白了也等于頂門杠子!
頂門杠硬不硬,就看能不能扛事。
如果說趙豆子的打鬧是一場考驗(yàn),那么邢如意完全合格。
不僅能扛事,還能保護(hù)桂花的安全,不被人欺負(fù)。
“如意,你把趙豆子刺傷,他會去公社告你,讓你坐牢的!”此刻,桂花才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
邢如意卻不以為然:“隨便!我等著他!是殺是剮我自已扛,絕不會連累你跟希望哥!”
趙希望在屋里淚如雨下:“如意,把桂花跟這個家交給你,我徹底放心了。”
他在心里默默祝福如意跟桂花,就算自已現(xiàn)在死了,也會閉上眼。
……
這邊,趙豆子鼻青臉腫,拖著長長的尾巴跑回家。
他一路狂奔,后面的鮮血滴滴噠噠不斷亂淌。
一個跟頭栽進(jìn)門,撲通!趴在地上。
房間里,趙大栓跟他的女人正在吃飯,猛地看到兒子鮮血淋漓,后面被刺一叉,手里的碗筷掉在地上。
“兒子,你這是咋了?”老兩口趕緊撲向兒子。
“爹!邢如意打我,報仇啊!”看到父親,趙豆子嚎啕大哭。
“啥?這糞叉……是邢如意扎的?”趙大栓有點(diǎn)不相信自已的耳朵。
他在村里不好惹,因?yàn)榧易宕螅质勤w家的族長,叔伯兄弟多,一呼百諾。
不敢說在疙瘩坡跺跺腳四方掉土,至少也算一言九鼎。
邢家是外來戶,也是獨(dú)門小戶,到邢如意這一代,只剩下他一根獨(dú)苗。
以一人之力對抗整個趙氏家族,好大的膽子!
瞧著兒子沒出息的樣子,趙大栓瞪圓眼珠子:“到底因?yàn)樯�?�?br />
“爹,今天下午,我到田里去找麥花,發(fā)現(xiàn)她在被邢如意欺負(fù),于是跟他拼命,沒想到邢如意不但不認(rèn)錯,還打我!爹,咱們應(yīng)該找人教訓(xùn)他!”
“啥?他欺負(fù)麥花?”趙大栓聞聽,怒氣不打一處來。
兔崽子,欺負(fù)我閨女,老子弄死你!
正在生氣,麥花已經(jīng)進(jìn)門,走進(jìn)院子看到哥哥渾身是血,姑娘通樣嚇一跳。
“哎呀哥,你咋弄成了這副德行?”
趙豆子怒道:“還不是因?yàn)槟�?哎呀疼死了!�?br />
“我的事不用你管!自找沒趣!”姑娘竟然不領(lǐng)情,不用問都知道這糞叉是邢如意扎得。
她要返回屋子,卻被父親一聲喝�。骸胞溁阏咀�!”
“咋了爹?”
“今天下午在玉米田里,你跟邢如意……到底咋回事?”趙大栓立刻紅了面皮。
好擔(dān)心女兒紅杏出墻,沒出嫁就跟野男人偷吃,千夫所指。
那自已出門還要不要見人?脊梁骨都會被鄰居們戳斷。
“爹,俺在田里鋤地,忽然來了月事,痛得死去活來,都要嚇?biāo)懒�,幸虧如意哥路過,幫俺收拾了一下。”女孩只能解釋。
“啥?你來了月事?邢如意幫你收拾的?”趙大栓的臉皮變得更紅。
終于明白兒子誤會了如意。
“是啊,俺哥不問青紅皂白,拿刀子就跟人拼命,太魯莽了!如意哥應(yīng)該是正當(dāng)防衛(wèi)!”
“這……!”趙大栓懵了,特別自責(zé),狠狠瞪老伴一眼。
女兒來例假,自已當(dāng)?shù)牟恢�,婆娘也不懂得關(guān)心一下,干什么吃的?
大栓嬸卻撇撇嘴:“不就是個例假嗎?是個女人都會來,有啥大驚小怪的?”
“死婆娘!你還嘴硬?還不快進(jìn)去幫閨女拾掇一下?”
大栓嬸這才拉上女兒的手,進(jìn)去屋子幫麥花繼續(xù)檢查。
“妮兒,你把褲子脫了,讓娘檢查一下�!贝笏▼鹫f。
“娘,真的要檢查嗎?如意哥已經(jīng)幫俺收拾過了�!北M管面前站的是自已母親,麥花仍舊感到羞澀,無地自容。
“廢話!如意是男的,他懂個啥?哪有娘貼心?”大栓嬸二話不說,上去拉開女兒的腰帶。
麥花只能坐在炕上,羞答答任由母親隨便。
大栓嬸仔細(xì)瞅了瞅,竟然點(diǎn)點(diǎn)頭:“不錯,如意這孩子真貼心,毛巾很干凈,疊得有棱有角,上面還有肥皂的香氣�!�
老婆子不由豎起大拇指。
窮人的孩子早當(dāng)家,邢如意因?yàn)樨毨�,心理成熟早,私下讀過不少書。
女孩子來月事,當(dāng)然難不住他。
“娘,是女人都要來月事嗎?不來月事行不行?好難受的�!丙溁ㄕf。
大栓嬸抬手點(diǎn)女兒額頭一下:“傻妮子,不來月事,女人怎么懷上孩子?”
“�。≡率赂鷳押⒆佑猩蛾P(guān)系?”麥花真的不懂,畢竟讀書少,小學(xué)也沒畢業(yè)。
“月事是孩子的營養(yǎng)啊,沒有營養(yǎng),孩子就懷不上,你還小,等嫁人后啥都會明白�!贝笏▼鹨贿厼榕畠菏帐耙贿吔忉尅�
必須擔(dān)起一個母親的責(zé)任。
是時侯了,有些事也該讓閨女知道了。
“娘,女人為啥要嫁人,為啥要生孩子?不生孩子行不行?”麥花又問。
大栓嬸說:“不行!女孩長大都要嫁人,都要成家,生兒育女是責(zé)任,不然老了沒人伺侯�!�
“那……怎么才能懷上孩子?沒男人是不是就懷不上娃?”麥花繼續(xù)問。
這些問題好幼稚,大栓嬸笑了。
她幫麥花系上褲子,然后拉上女兒的手,諄諄教導(dǎo)。
把自已這些年讓女人的經(jīng)驗(yàn)絲毫不留,統(tǒng)統(tǒng)灌輸進(jìn)閨女的耳朵里。
麥花聽得臉紅心跳,仿佛揣著十五只小兔子,七上八下的。
她終于明白,男人跟女人并不是睡在一條炕上就是婚姻的全部,還別有一番奧妙。
母親離開后,麥花怎么都睡不著,輾轉(zhuǎn)反側(cè),夜不能寐。
她立刻拿起炕頭的字典,仔細(xì)翻查,尋找那些難以啟齒的字眼。
盡管那些字眼解釋得含糊不清,可她仍舊看懂了。
整個心就蕩漾起來。
俺也是個女孩,早晚要嫁人,嫁給誰好呢?
我的白馬王子又在哪里?
麥花把附近四個村子的青年統(tǒng)統(tǒng)在腦子里過濾一遍,最后選定了邢如意。
自已的身L只有如意哥看過,而且他英俊,有力氣,還勇敢。
如意哥,俺的小哥哥,你怎么才能娶麥花過門�。堪澈孟胱屇愕呐�。
“如意哥,快來娶俺吧,麥花都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