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蘇嬋承諾了明天給小綠換個新籠子,加幾條新鮮的鯉魚后,小綠把光禿禿的屁股藏起來,睡覺去了。
小綠藏尾巴的動作太心酸了,蘇嬋摸了摸鼻子,灰撲撲地回到了廚房。
青禾已經(jīng)打掃完衛(wèi)生,草藥也熬好了。
“今天有些晚,麻煩你了,青禾�!�
“夫人說哪里的話,是青禾應該做的�!鼻嗪烫鹛鸬卣f。
啊,真是一個可可愛愛,乖乖甜甜的小女孩。她一定是有什么奇怪的吸引體質(zhì),最近身邊全是招人喜歡的存在,例如小湯圓,例如青禾。
這么可愛的孩子,該放假的!上班多耽誤人青春!蘇嬋大手一揮,告訴青禾明天不用來上班了,工資照發(fā)。
青禾驚喜又開心地道了謝。
蘇嬋端著藥碗來到了睡美人床邊,她將藥碗遞到睡美人唇邊,雖然生氣藥還是不能斷的。
她好幾日沒有仔細觀察過睡美人了,此刻靜下心看,睡美人的睫毛似乎長了些,皮膚也更有潤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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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許久,藥也沒有動彈。
這個人不喝藥了,什么意思?
他生氣了……?
她還生氣咧!
要不是因為他太過分了,喝完了三無世界的水,她能生氣嘛!要不是他喝完了,她現(xiàn)在早就屁顛屁顛去三無世界了,再喝幾竹筒,讓丹田中的靈力更多更多。
“難道,睡美人在那邊出了事情?”蘇嬋不禁念叨。
蘇嬋上次回來后,發(fā)現(xiàn)自己的竹筒落在了三無世界,而睡美人的手腕上是系著紅繩跟鈴鐺的。同樣她的身上有泥土,有草葉,而睡美人身上依然干干凈凈,一如從前。
這么說的話,她可以帶東西自由出入三無世界,而睡美人不可以。又或者說是,她是整個人進去三無世界,而睡美人只有元神進去了。
很有可能。
所以睡美人即便現(xiàn)在身體在這邊,元神也可能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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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去把竹筒撿回來吧,是一直用慣了的,怎么能丟呢?再說亂丟東西對環(huán)境也不好�!碧K嬋嘴硬說著,也不知道說給誰聽。
蘇嬋動動手指,睡美人微涼的指腹的觸感已經(jīng)不在,她來到了三無世界。
她仔細感覺,自己好像是躺在地上。她站起來,腳下一個不穩(wěn)當,摔到了一小坑里。
那個坑,是她自己尥蹶子蹬出來的。
所以說人還是不能意氣用事,更不能隨便挖坑,不然肯定有天會掉坑里的。
無人可氣,蘇嬋只能氣自己,氣乎乎爬出坑,摸索著自己留在這里的拐杖。
她沒摸到拐杖,她摸到了一只手,一只冰冰涼涼手指纖長的手。
蘇嬋對這只手再熟悉不過了,這是睡美人的手。她握住這只手,心里松了一口氣,還好睡美人還在,沒出事。不過睡美人的手似乎不那么涼了,還很……
冰涼的手忽然動了。
它微微用力,將蘇嬋反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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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青筋、白皙得近乎透明的手,用力也是好看的。
天旋地轉(zhuǎn),蘇嬋落入了一個微涼的懷抱。
蘇嬋想,睡美人的手是溫熱的,懷抱卻不熱,是適合人呆的溫度。
睡美人抱住她,就好像是救白馬的公主,啊呸,救公主的白馬。
不過……等一下!
這是睡美人他喵的醒過來啦?!我屮艸芔茻,還以為他一輩子都不醒了,我得帶著拖油瓶去見愛豆了呢!
現(xiàn)在竟然醒了,可太好了。蘇嬋腦子里跟彈幕似的千言萬語,表面上卻淑女如斯。這一切都仰仗她說不出話。
蘇嬋被輕輕地溫柔地放到了地上,無法說謝謝的她淑女地彎了彎腰,表示感謝。
半天,蘇嬋沒得到任何回應。也許不是沒回應了,只是她接收不到反饋。
對了,蘇嬋想到她可以給睡美人寫字。她在背書的時候也習得了很多文字,這些文字在各國中是通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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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嬋興奮地拉過睡美人的手,入手溫熱。她攤開睡美人的掌心,一筆一劃寫下了第一個字“我”,卻在第二個字的第一筆就落了空。
睡美人似乎很不習慣,受驚似的,抽回了手。
蘇嬋伸出的右手食指,還在比劃著要寫字的姿勢愣在那里。蘇嬋也不知睡美人的臉在哪里,茫然四顧,對不上目光。
又是很久很久的空白。
睡美人沒有觸碰她。
蘇嬋也沒有再去觸碰睡美人——睡美人現(xiàn)在是一個醒著的人,她應當尊重他。
蘇嬋鼻子有點酸酸的。
睡美人醒過來她是很開心�?墒�、可是她怎么有一種,失去了重要的東西的感覺了呢?
曾經(jīng)的睡美人是她最忠實的聽眾,是永遠也不會背叛她的那種人呀。
現(xiàn)在睡美人醒過來有意識了,好像變成了另一個人,脫離了、走出了她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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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淮抽回了手。
眼前的女子好看得不像話,睫毛微顫,眼角紅紅的,鼻尖也紅紅的,眼看就要哭出來了。
容淮的心里痛了起來,她似乎是他極為重要的人,可他不記得了。他很想去撫摸一下女子的頭,可是他又不知自己該以何種身份去安慰她。男女大防,甚于防川。
一滴淚吧嗒,掉落到了地上。女子蹲下去了,縮起來像一個無助的小孩。
容淮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也蹲下在她的面前,他輕聲道:“別哭了。”
女子沒有反應。
她似乎聽不到,結(jié)合剛才的動作,容淮推測到了面前的女子既聾又啞又瞎。
容淮躊躇了片刻,然后把手輕輕的放到了女子的頭上,他溫柔細致地從頭往下理,一下又一下。
從前似乎在他傷心的時候,就是有一個人這樣安撫他的。
女子受了驚,仰起頭慌亂地蹬蹬后退,眨眼間退到了十米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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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他傷了她的心,剛才她只是要跟他交流而已,而他冷淡地抽回了手。
容淮微微蹙眉,也許跟人比試都比哄人簡單。
蘇嬋連退了好遠,丟臉地縮在角落。啊啊啊,睡美人摸她的腦袋安慰了她!她剛才突然在傷春悲秋個什么鬼東西,這會兒又跟兔子一樣跑了,睡美人一定覺得她是個神經(jīng)��!
蘇嬋感覺到了從頭到腳的尷尬,尷尬到光是用腳,就能扣出兩室一廳。
她還是呆在這里吧,少說話,靜靜地原地去世。
世界歸于安靜。
睡美人也沒跟過來,留給了她一個角落。蘇嬋也不知道自己該開心還是不開心。
要不她先回去吧?蘇嬋想。
容淮卻沒給她這個機會。
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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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嬋的手被極為珍惜地握在了掌心。對方如同她初時做的那樣,一指一指將她的掌心打開。
掌心癢癢的,被對方一筆一劃寫著字。
啊,好癢,被癢成一個傻子的蘇嬋,嘴巴里嘀嘀咕咕,扭來扭去把手扭走了。
下一刻手又不容置疑地被睡美人捉了回去,這次對方用了些力,沒有那么癢了。
蘇嬋憋住笑,用心感受睡美人寫的字。
“你是誰?”他寫。
“我是蘇嬋�!�
蘇嬋回寫在睡美人的掌心,睡美人的手因為她的力道微微收縮。對于睡美人的手了若指掌的蘇嬋臉突然爆紅,這手……它從前只是一只手,現(xiàn)在卻不是一只手了。
啊呸,現(xiàn)在還是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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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是醒著的睡美人的手了!
��!要命!
蘇嬋草草寫完,趕緊松開了手。
“我是誰?”睡美人不讓她逃走,抓住蘇嬋的手再一次寫。
???
智商盆地的蘇嬋察覺到了不對勁,睡美人他……失憶了?
對方以為她沒認出來字,不疾不徐,又一次寫:“我是誰?”
看來睡美人真的失憶了,蘇嬋像個小學生一樣,邊無聲念邊寫:“你現(xiàn)在是我相公,但是……”
字未寫完,蘇嬋再寫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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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嬋的手被對方憐惜的握住,修長的手指將蘇嬋的手溫暖地緊緊地裹住。
容淮長長的睫羽垂下,也不知,她一個又聾又啞又瞎的女子是如何照顧他的。
真是辛苦她了。
蘇嬋臉爆紅,不好意思地掙脫了一下,沒掙脫開。再掙一下,到底憑著她的大力掙脫開了。
雖然現(xiàn)在說不太好,但……
蘇嬋拿過容淮的手寫:“我們和離吧�!�
她心里有淮崽了,是不能做別人的娘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