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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下旬杭市傳來捷報，代表實驗中學(xué)出戰(zhàn)的廖子杰在決賽中拿到物理競賽一等獎金牌，包括他在內(nèi)，本省共有三人奪得一等獎，廖子杰雖然無緣加入國家集訓(xùn)隊，但對學(xué)校來說是難得的好成績，電視臺和學(xué)校布告欄都公布了好消息，學(xué)校指導(dǎo)老師也頒發(fā)了榮譽證書。

    廖子杰回來之后姚爾玉遠遠看見過一次，春風(fēng)得意馬蹄疾，保送消息明年才會公布，現(xiàn)在他已不用費心準備高考，引得無數(shù)人羨慕。

    后來兩人還有過短暫的對話，他寡言的問：“姚爾玉，你沒接受別的學(xué)校？”

    姚爾玉笑著搖頭：“沒有�！�

    “加油�！�

    “恭喜，謝謝�！�

    靳則站在她身邊，看她平靜微笑的側(cè)臉，問出心里藏了好久的問題：“爾爾，你要考哪個學(xué)校？”

    姚爾玉沉默了一會兒，不太誠實的說：“我正想問你呢�！�

    她早就想問來著，但就是想傲嬌一下等他先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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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的目標差不多，就上同一所學(xué)校吧，好嘛？”他輕咳：“其實狂妄點來說這是一個二選一的問題對吧？”

    小時候家里人逗他們是上清華還是北大，現(xiàn)在總算離夢想很近了，也不必誰遷就誰。

    姚爾玉瞥他一眼，“好啊，就這么說定了�！�

    靳則也雀躍輕松起來：“好�！�

    這一年冬天干燥少雨雪，靳則載著姚爾玉上下課足足一個月，姚爾玉恢復(fù)如常，還覺得胖了一點。

    十二月初，高三第二次月考，姚爾玉理科排名第一。

    月底元旦節(jié)高三會放假休息一天，但在節(jié)前高三年級要進行第三次月考，也是本學(xué)期連期中考試算在內(nèi)的第四次大型考試。

    考試前夕有對高三男女生在晚自習(xí)后躲在校園角落談戀愛被巡邏的年級主任看到，兩人還試圖逃跑，年級主任騎自行車追了好一會兒當(dāng)場逮到，由于情節(jié)惡劣，兩人叫了家長，各班級再次強調(diào)高三談戀愛的壞處。

    但這并沒有潑滅學(xué)生過節(jié)的熱情，兩天月考過后，校園里都是輕松的氛圍。

    明天就是元旦節(jié)，可考完試的高三生不能回家，還得在學(xué)校上個晚自習(xí)，明天才能休息，大家都沒什么興致，看到班主任繃著臉來了更得低頭學(xué)習(x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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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向嚴厲的女老師今天一改作風(fēng)，指揮班長和體育委員搬過來許多東西。

    “同學(xué)們把課桌挪一挪，騰出來教室中間的空地，晚自習(xí)咱們改元旦節(jié)茶話會，怎么樣？”

    “喔！老師萬歲！”

    人多力量大，課桌眨眼間放到教室四周，學(xué)生們圍坐一周，班長這才將那一大包東西粉給大家，原來是最有冬日氛圍的瓜子花生和橘子。

    班長說：“班費不夠用的，班主任為了給咱們一個驚喜，自己掏了錢給大家買吃的！”

    臺下掌聲更加熱烈，班主任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姚爾玉掰開一個橘子，清甜冰涼，她好久沒吃涼涼的水果了，忍不住又吃了一個，臺上班主任給茶話會講話，呼吁大家踴躍發(fā)言，表演節(jié)目。

    蘇姿晴第一個上場，她特意換了一條白色長裙仙氣飄飄，不知誰拿來了音響，放了一首音樂，隨之站在教室中央隨著音樂跳了一段民族舞，姿態(tài)優(yōu)美，十指修長，引來一片掌聲。

    “本來班主任不同意開茶話會的，是蘇姿晴去和班主任說情，求了好久才有，滅絕還是那個滅絕啊！”

    “真的嗎？蘇姿晴好厲害啊，我可沒這么大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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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跳舞真漂亮，是不是專門學(xué)過的呀？”

    “人家是燕京來的，當(dāng)然不一般了。”

    姚爾玉聽著耳邊的議論，不厚道的想，蘇姿晴應(yīng)該忍了很久了，高中三年只有高一時正式舉辦過元旦節(jié)晚會但那時蘇姿晴還沒轉(zhuǎn)到這兒來，高二那年元旦前一天是星期天，恰好連休，班主任沒讓大家準備節(jié)目，文舞雙全的人物在小城高中可以輕輕松松變成女神級人物，不然怎么全方位打壓她呢。

    回過神時，蘇姿晴一舞完畢，在大家再來一首的歡呼聲中又跳了一支歡快的舞曲，以姚爾玉有限的文藝細胞認不出是什么種類的舞蹈。

    “是外國的，我在電視上看到過！”

    “叫什么名字呀？”

    接茬那人結(jié)巴了一會兒沒想起來。

    一舞過后，饒是大家再熱情，蘇姿晴也沒再上場，而是披上羽絨服坐在位置上觀看節(jié)目，她坐的筆直，襯著脖頸修長，特意修飾過的妝發(fā)更引得男生側(cè)目女生竊竊私語的羨慕。

    由于沒有彩排，大多都不肯上場，再者，他們班學(xué)生才藝不算豐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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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長朝姚爾玉看過來時，她笑容胃僵，果然，班長笑瞇瞇地走過來：“姚爾玉，你是咱們班門面，經(jīng)常考第一名碾壓我們，我們都很崇拜你，現(xiàn)在是不是應(yīng)該給大家表演個節(jié)目？”

    姚爾玉朝蘇姿晴看了看。

    “姚爾玉，來一個！姚爾玉，來一個！”

    有人帶頭起哄。

    姚爾玉在眾人期待中站起來，更看到了隔壁班悄么摸過來看熱鬧的人，靳則就站在窗邊。

    “我給大家唱一首歌吧，但是需要找個伴奏�！�

    班長以為這是推托之詞：“你清唱也可以嘛！”

    姚爾玉指指自己的桌子，磁帶就在桌洞里：“給大家唱我很喜歡的《夢里水鄉(xiāng)》。”

    從前她只會私底下會哼唱，從不表演節(jié)目，還是第一次在大庭廣眾之下唱歌，但是很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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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聲響起，外面圍觀的人又多了，今天這個晚自習(xí)很放松。

    茶話會沒有話筒，只有輕輕的伴奏，大家都沒出聲，姚爾玉開口時刻意柔軟甜美的聲音瞬間將大家滿懷憧憬的帶入那抹浪漫婉轉(zhuǎn)的意境中。

    “春天的黃昏請你陪我到夢中的水鄉(xiāng)……

    ……

    “夢里遙遠的幸福他就在我的身旁……”

    因為聲音有限，大家默契的不出聲，默默傾聽，靳則從窗邊挪到前門門縫，心甘情愿被起哄的男生推著向前。

    姚爾玉似有所感，飛快的回頭看他。

    一曲終了，掌聲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