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花心紈绔子4
“豬崽?難道美利堅沒有豬崽嗎,還要大老遠運過去?”雕兄一頭霧水,有些不理解。
像雕兄這樣的公子哥‘何不食肉糜’的模樣,船員大概早就見怪不怪了,一邊引著他往上走離開底艙,一邊笑著跟他解釋,“先生誤會了,美利堅自然不缺用來吃的豬崽,就是這豬崽非彼豬崽,都是要買去礦山做苦力的人來著,一般咱都叫他們做豬崽�!�
當然了,要說這些豬崽是用來吃的,也沒什么錯,只是吃他們的,是那一座座礦山而已。
或者是家里遇了災害活不下去,又或者懷著淘金夢想要發(fā)家致富,這些豬崽將自己賣掉或者被家人賣掉,換些許可以幫補家里的銀錢,被當成牲口一般關(guān)在船艙的最底層,每日能搶到一個饅頭或者一片黑面包,熬到下船的那一刻,他們這才算是踏出了勝利的吧,這也太不走尋常路了吧?這可是不允許出現(xiàn)的情節(jié)喲,要小心審查喲!
就在這時候,突然一個人沖了出來,直接攔腰將雕兄抱住往后扯,而慣性之下兩人更是齊齊往后倒,順勢再抱在一起翻滾了好幾圈,好戲劇化的情節(jié)喲,還挺浪漫的嘛!
停了下來之后,‘救’下雕兄的人直接坐在他的身上,抓住他的衣領(lǐng)對著他大吼了起來,“周隹你干嘛,你干嘛要想不開,有什么問題你不會來找我嗎,你要是這么跳下去的話,我怎么跟你家人交代�。俊蓖耆浀裥秩缃袷歉赣H失蹤母親離世,沒有兄弟姐妹,只有舅家的狀態(tài)。
雕兄看著騎在自己身上的人,可不就是他帶頭大哥李景良么?沒想到他看著瘦弱,其實還挺重,壓得自己都有些喘不過氣了,您能先起開嗎?咳嗽幾聲,連忙解釋,“我沒有想不開,我就是想要看看船頭的風景,感覺還挺像自己在飛的,你誤會了景良兄�!敝劣谧约簞偛藕孟袷潜辉須埓娴男纳裼绊懙�,一時間有些魔怔了這事,太丟雕了,決計不能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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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良猶疑地盯著雕兄看了好一會兒,雖然覺得他好像跟之前有所不同,但又想著可以是他大病初愈所以才有所不同,便沒有多想太多,只確定他不是想不開之后,也就站了起來,“那就好那就好,是我誤會了,小雕兒你別誤會!”
李景良是個開朗好玩的性子,兩人混熟之后,偶爾有次知道周隹這名字合起來就是一個‘雕’字之后,他也就直接對著原身叫起‘小雕兒’這個花名了。要說原身對這個花名還有些不滿,總覺得李景良是看不起自己,只當自己是只任人玩弄的小雀,還頗為耿耿于懷,壓根就沒想過李景良是視他為自己人才會這般親昵地叫他的話,雕兄對這個花名則是喜歡得不得了,他就喜歡做一只雕��!
比之李景良總是叫原身‘小雕兒’,原身倒是一直規(guī)規(guī)矩矩地叫他‘景良兄’,哪怕李景良說了好幾次讓他叫自己小名‘長樂’便好,他也不曾改口。當然了,雕兄也不會去改口,一來是突然改口容易引人懷疑,二則嘛,對帶頭大哥當然要尊敬啊,所以依然按著原身的叫法就行。
這時候李景良的隨從小安子也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將他扶了起來,一臉關(guān)切,“少爺您沒事兒吧?”生怕李景良摔疼了,簡直是當兒子那般疼吧,都不知他們主仆倆到底誰才是年紀大的那個了。
原來李景良也是上甲板玩,看到雕兄疑似想不開,立馬丟下小安子跑來救他,中間甚至還摔了一跤,這等兄弟情還真是叫人感動呢。
雕兄這時候也才發(fā)現(xiàn)李景良的長衫上都有些污漬,心中也是有些過意不去,對著李景良拱手作揖,“景良兄,是我太過冒失,叫你擔心了,還請原諒則個�!蓖瑫r也對著小安子作了個揖,“也請小安子原諒則個!”
李景良本就不在意這個更不會怪罪雕兄,不在意地拍拍身上的灰塵,“你我之間客套這個做什么呢?”
而小安子聽到雕兄跟自己道歉,本來還在幫李景良整理衣服的手瞬間停了下來,連連擺手,臉上也甚是惶恐,“舍不得舍不得,小的如何當?shù)闷鹬苌贍數(shù)牡狼�?�?br />
小安子想必也是從來都沒有聽到過別人對自己的道歉,也一直謹記著自己的身份不敢有一絲半點逾越,在船上因為怕李景良被過了病氣而一直攔住他不去看周隹,大概已經(jīng)算是他對主子最大的忤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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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這件事已經(jīng)叫他惶恐得很,甚至想過事后要怎么懲罰自己向主子請罪,更不用說聽到什么道歉的話了,在他的認知里,自己作為奴仆,主子和主子的朋友都是對了,錯也是對的,而自己只要是有錯那就都是自己的。他就像是腰板被折斷了的人一樣。
經(jīng)歷過人人平等的好時代,再看向小安子這樣把所謂的規(guī)矩刻在骨子里,動不動就要給人跪下磕頭的人,叫雕兄心里隱隱有些不舒服,所以臉色看上去有些不好。
而李景良大概從小生活的環(huán)境不同,所以他并沒有覺得這其中到底存在什么問題,雖然不至于會對小安子各種打罵,但對他著實是有種高人一等的態(tài)度,也非常的心安理得,就因為他是家里的仆從,仿佛他的生死都是由自己做主一般。
等跟著李景良回二等艙房間的路上,看著其他在輪船上的華國人對著洋大人們的各種奴顏媚骨卑躬屈膝,洋大人們自然是一副高高在上用白眼看人一副施舍臉孔的模樣,更叫雕兄心中生出一股不明的憤怒,心中也不由提出了疑問,華國人的腰,還能不能直起來了?
雖然經(jīng)歷過半個世紀以后的華國,但曾經(jīng)是個不學無術(shù)的學渣,雕兄真的不確定這一段二十世紀初的歷史是怎么發(fā)展的,又或者這會不會是一個平行時空,自己可能會看不到華國人站起來的那一天。
但此時此刻的雕兄已經(jīng)在心里暗暗下了一個決心,不管歷史是怎么發(fā)展的,也不管會不會是平行時空,既然自己來到了這里,就沒有當一個旁觀者的道理,自己一定要為實行華國人有站起來,不再被欺負的那一天而奮斗。
大概是見過美好的時代,雕兄便愿意為如今身處黑暗中的華國人重見光明去奮斗去抗爭,付出自己能付出的一切,甚至包括生命。
曾經(jīng)接受過愛國教育,也算是根正苗紅的雕兄,表示自己不能白來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