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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信,一個沒意思,不好來得。祁龜婆上門跪求,商念一兩之德,祁文又為之求告,發(fā)書從輕向徒。忽人送阿四逃奴到,商送山陽縣重責(zé)三十,枷號一月。無人送飯,以至餓死。
這是背主之報。祁出獄叩謝。商道,爾罪在不赦,所得不死者以一兩白銀,猶有仁心。再以文姬為側(cè)室,姑寬一面之鋼法外之仁,此后要去做好人。小伊既死,吾恨亦平,給銀三兩令地方埋掉。寧人負(fù)我,我不負(fù)人。祁領(lǐng)命而去。商大開筵宴慶賀。次回收抬到任。后商位至三公,葛天氏生二子,文生一子,俱登科。白頭到老。
書云:
藍(lán)采如醒世詩云,東家一老婆,實來年。昔日貧于我,今笑我無錢。彼笑我在后,我笑彼在前。相笑倘不止,東邊復(fù)西邊�?蔀轭l娘作一公案。
芙蓉僻者評
商新一人也,而境凡三變。始而實趨之者如唱斷之貧薄者,如蜂終而貴。媚之者如狐炎涼勢利,僅自家人先之。世道,至此真可棄之,雖然家人猶次也。吾身先有榮辱之狀,而家人始敢萬而效。類兩推浸而衣外人,既如商新富之時,垂首喪氣見之者安得不輕薄。貴之時高耳大蠢,見之者怎敢不低頭。大學(xué)云身備而家齊,家齊而后國治,國治而后天下平。理雖不同可類推也。故日壹是皆以修身為本。
不同山人評
蘇秦原是舊蘇秦,只重衣衫不重人。我貧我貴君莫嘯,十年前是一書生。
第四部
月集
第一回
鈕子俏題詞問天
圓情老闡明因報
美貌必招淫,多少兒郎為此。巾幗賣笑市歡,妾婦羞后慣風(fēng)情,賽過娼姬。恣
淫烙攻為狐感,最堪殺處。朝王暮李,低恁耽心沒,賦形得其導(dǎo)。天界干凈,傲骨
世人,棄擲此身,方浩譯甚。無端觸景生情,墮情場改頭易色,恩情美滿覺來頓悟
三生則。
右調(diào)碧芙蓉
這首碧芙蓉洞單說男子生得標(biāo)致。便是惹賊的招頭。上古子都來宋朝,只為有
了兒分姿色,做了千古南風(fēng)的話柄。世至今日,一發(fā)不堪說了。未及十二三歲,不
消人來調(diào)他,他若有兩分消息,便去勾引,甚至獻(xiàn)豚請鑄,有淫婦根所不屠者,不
以為恥。弄得一個世界,衣冠雖在,陽明剝盡,愈急腌可厭,求一干凈軀體存男兒
氣者未易得也。奇丑異類人首,策恐居心不凈,艷冶撩人,經(jīng)謂相識,凡心不減外
之而玉潔,內(nèi)之不免弦奇求售。今說一個極丑的,因居心不凈,成了一段極勾的公。
此人及溫陵秀才難百代,十二歲便進(jìn)學(xué),學(xué)富五車,筆下千言,只是生得極丑,凸
額凹眼,麻臉黑屑,巨石卷鼻,紅發(fā)禿鬢,滿身修毛,姓鈕名俊字子悄。朋友道:
“中嫌其丑,羞為與伍,其年讀書,少長威集,共有二三十人,都是風(fēng)流俊雅,只
有鈕生丑陋。那些人連手盟兄弟,親親熱熱,只撇得鈕孤身一人,如失群孤,好生
沒趣,連先生也看不得他,十分厭薄,鈕生一發(fā)難為情。一日清明,眾朋友讓先生
游春,竟不通告鈕,鈕到課堂才知游春之事,甚是不快,想我又不是下流之輩,既
請先生游春,也招得我個分子,怎便不與我說一聲,可恨可恨。門公石缺子接口道:
“鈕相公只因你面目丑劣,眾相公不通知,恐同去游春惹人增,所以悄然相摯而去。”
鈕聽了半晌無言,一聲長嘆道:“該人則丑矣,品味惡心,色雖劣乎,才可取也,
何貌人乃爾�!睔w房對鏡失笑道:“是也。真忒丑,我也看不得,怎怪得他們嫌我。
天既生我這副才,怎不生我三分貌,索性無才無貌,不讀書務(wù)了農(nóng)莊,也免得千人
憎萬人厭,如今有才無貌,弄得不上不下,受這奚落�!毕胄挪接趫A外,忽見一群
車馬,前呼后擁,自遠(yuǎn)而來,中擁一王者,沖天冠,赭黃袍,高眉闊目,左右二位
世子。鈕生意欲回避,駕前一老叟,云凌巾青服氅,衣絲縫羽扇,大呼鈕怎不接駕。
鈕著一驚,忙俯伏道:“臣鈕俊接駕來遲,死罪死罪。”那王者道:“恕卿無罪,
平身隨駕�!扁o謝恩起立,從軍已備了馬相候,鈕意欲不行,那先生把手一拱,軍
士擁之上馬,隨駕如飛馳去。約有數(shù)十里,到城郭中見龍標(biāo)鳳闊,玉飾金鑲。王者
入官,各人俱入,獨老臾相伴鈕。鈕問道:“此是何處?”老臾道:“此乃如意國
美滿城,那王者乃三界提請教主,風(fēng)流廣化天尊,那三巾帽大紅袍者乃大太子,煙
花主盟宣情弘愛真君,那柬發(fā)冠圍花蟒者乃二太子男情教主情奇愛真君,某乃圓情
老人,那大針乃情魔情癡情蕩情迷情障情惑情離情續(xù)情動情妥,各有妙用,情魔天
君用牢情箍將箍一幌,人入情中,吞花臥柳,雖死亦肯于心,情癡有鎖心彈,其彈
見心便入,人入此彈,至死不變,如尾生情女,僅是個中人,情蕩有情幡,對人一
挫神思昏亂,沒倒沒顛,不知不覺撞入情內(nèi),情迷情障一用消魂瓶,對人一招,其
人破家蕩產(chǎn)敗,國亡身死,于情中亦怕不顧,情之的迷,何以至此一用盲丹,其丹
著人愛憎顛倒,丟了自己嬌妻美妾,去拐齷齪小官,對彼勝如佛情限內(nèi)西施,非障
之所使首,情惑已變,盟狀在而言已非無悔心之萌。自家到此做不得主,情續(xù)之法
力也仙重虛,無止情為玉佛首寂減少遠(yuǎn)色為宗,乃離情而染情,知戒而硬戒。情動
落魂鐘或中而不乃覺耶,至若樓頭相望無情有情,陌上相逢不意起意;單相思孤枕
沉吟,忽矣相思難為排遣,仔細(xì)思量,自亦不解及要出,丟開又不丟,不去盡。太
子掌管一切,卯孫儒釋道,三教江湖,漂相龍陽伏童門子。小官作異,職事有情者,
冊人爽利,快活窟無情者,打入流落�?嗄X豐都,每日送冊教方,考察我大王,綠
情賞罰其教,有五最有情者,證無上覺登鐘情。”二太子男情教主道:“鈕俊情緣,
結(jié)在吾鬼教下,好為他披剝更新。完了他三生弘顧�!蹦菐Ы鸸谔樱瑧�(yīng)聲出班謝
子思,對紐生道:“鈕俊隨我來�!扁o恐意欲不行,兩腳生風(fēng),由不得自家做主。
隨之如飛而去,約有里許,只見火焰,天上下籠,中有一輪,約大百余尺,傍有一
人大紅袍,赤紅臉,朱髯,竟是一個火人在那里。司輪輪轉(zhuǎn)得快,那火一發(fā)著得兇,
焰光與膚之相去不遠(yuǎn),鈕生看了好生害怕,正欲止步。那太子大叫一聲:“鈕俊還
不過輪,等待兒時�!扁o心欲止足,好似身生雙翅,早已落在平地,回頭一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