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才接受了他穿了的這個事實。
他穿成了一個皇帝。
趙鐵柱痛心疾首地捂住臉,再放下的時候,痛苦面具已經(jīng)戴在臉上了。
“皇上?皇上您起身了嗎?”
門外太監(jiān)在催促似的發(fā)問。
趙鐵柱坐在諾大的龍床上流淚,一個人喃喃自語。
“內(nèi),卡密撒嘛,這是對瓦塔西不好好學(xué)習(xí)的懲罰嗎?多西得要讓瓦塔西穿成一個yellow
kg?”
身為一個普通二次元中二晚期患者而言,穿成一個皇帝,是一件比悲傷更悲傷的故事。
——因為他上學(xué)時歷史最高只考過八分。
曾經(jīng)衛(wèi)青狄青傻傻分不清,唐宋元明清捋也捋不清,將霍去病和辛棄疾填成一對情侶,把唐朝皇帝統(tǒng)一寫成李世民的他。
竟然穿成了一個皇帝。
他怒而捶床,又痛得縮回手。
他覺得門外太監(jiān)不是在催他起來上朝,是在催他起來上刑場。
“皇上?皇上?”外邊兒的公公有點急了。
這兩聲皇上聽在趙鐵柱的耳朵里,別有深意。
——皇上,您再不起來,可就趕不上午時問斬了。
“煩死了!”
趙鐵柱臉上掛著兩行熱淚,痛斥門口那討人嫌的玩意兒。
很快公公帶著惶恐的聲音向他求饒。
“皇上饒命。
”
趙鐵柱不想再聽他在門外比比,帶著幾分心酸和無奈,擦了擦臉上的眼淚,認(rèn)真在腦袋里回想了一番,學(xué)了一個皇帝該有的樣子。
“今日身子不爽,不上朝了。
”
太監(jiān)一聽,十分關(guān)切:“皇上哪里不適?奴才這就宣太醫(yī)。
”
趙鐵柱一頭倒在床上,大聲道:“不許宣!別煩……朕,朕想靜靜!”
門外很快傳來一聲:“奴才告退。
”
然后安靜了很久。
趙鐵柱十分享受這陣安寧,躺在床上又閉上了眼睛,隨著他逐漸平穩(wěn)的情緒,腦海中竟出現(xiàn)了很多關(guān)于這位皇帝的記憶。
沒過多久他的腦袋里就一片清明,穿過來的驚慌已經(jīng)被腦海中幾百g的資料沖散,他現(xiàn)在有十足的底氣可以繼承好這份皇位了。
好,不愧是皇帝!趙鐵柱現(xiàn)在懂了,歷史考不過十分也沒關(guān)系,他不會!皇帝會!屬于他的熱血番bg已經(jīng)響起來了,在這個番劇里,他必然是金手指大開戰(zhàn)無不勝的b
yellow
kg。
他想開了,不禁感慨。
“內(nèi),卡密桑,一個小時之內(nèi),瓦塔西的心,竟判若兩人。
”
還不等他接著有什么感慨。
殿門被推開了。
趙鐵柱剛才還在雄心萬丈,覺得不過是個皇帝,呆膠布,他已經(jīng)沒問題了,這一刻還是不可避免的豎起了耳朵,聽起了動靜。
這人很快就走到了他的床邊,趙鐵柱聽到床幔外頭一陣溫溫柔柔略帶欣喜的聲音響起。
“聽孫公公說,皇上身體不適,想要臣妾侍奉左右。
”
說完一雙手就輕輕撩開了床幔,緊接著按在了他的肩頭。
確實是一雙柔荑手,捏在他身上也覺得軟若無骨。
趙鐵柱哪里受得了這種刺激,他怕癢,被捏了一下,就條件反射的一個滾身一骨碌坐了起來。
他先是看那雙手,白得很,加上剛才想起來的觸感,腦海里直接出現(xiàn)了一盤無骨鳳爪。
好家伙,有點饞了,等會吩咐御膳房整點。
再抬眼看這雙手的主人。
生得白靜溫婉,一副江南美人的容貌,看起來單純又靜好。
看一眼就知道,這便是皇帝燕重云的老婆之一——靜嬪。
趙鐵柱沉默了半晌。
上半身傾身去撿了枕頭旁邊的翡翠手串。
趙鐵柱邊滾手串邊想,這宮里的太監(jiān)挺會來事兒的,擱現(xiàn)代那也是老板千金難求的得力干將了。
但是他是真的想自己靜靜,不是想這位靜嬪��!
豈可修!竟敢如此揣測圣意!飯碗不想要了?
“皇上這是怎么了?可是晨起……需要臣妾服侍?”
靜嬪說著臉色一紅,然后就開始解自己的衣裳。
嚇得趙鐵柱拿著手串一僵,好姐姐,可不興你這么玩的啊。
“穿上!朕……沒有那種世俗的欲望,你出去吧!”
他媽的看起來挺溫婉一姑娘怎么就心思這么野?他不喜歡女人��!他對女人過敏。
靜嬪臉色不太好看,有些受傷,手還放在才解開的外袍上,卻是沒有動做了。
今日孫公公一早去傳召她,說皇上不太舒服想見她,她不勝欣喜,以為今日便是她苦盡甘來的日子,誰又曾想到,皇上到底是沒有心的。
她一如進(jìn)宮那一日一般,都解了衣衫,皇帝卻叫她獨自安睡,自己去了瀾貴妃宮里。
雖然皇上事后補償她,晉她做了靜嬪,可她在這深宮之中,再也沒見過皇上。
靜嬪眼淚眨巴就下來了,本就僵硬的手木木地攏上了自己的衣裳。
第一回靜嬪只覺得是自己不夠好,皇上不喜歡她,她獨自傷心垂淚也就罷了,怨不得誰。
可這第二回呢?分明是皇上召見了自己,她已經(jīng)不顧什么臉面說出了那樣的話,可皇上還是拒絕了她。
靜嬪只覺心中悲憤難受,滿腔委屈心酸就快要溢出來,眼淚此刻像珍珠,不停地往下落。
“皇上不喜歡臣妾,將臣妾打入冷宮便是了,何必要如此羞辱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