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魘
允子?小允子?
趙靖淵一頭霧水,想把這緊緊摟住他脖頸的“男人”扒下,但看她虛弱的樣子,又于心不忍,暗唾了一口:“算了。”
認命地撈起她的膝蓋,將她整個抱起來,步伐沉穩(wěn)地朝屋中走去。
這邊的動靜如此之大,其他人自然也注意到了,但多是冷冷掃上一眼,隨后若無其事轉回公主身上。
“公主!”
“嗚嗚……才半會不見,公主怎傷成這樣了?”
“公主,您先等著,我這就回宮中找太醫(yī)�!�
……
陳子青本想去看看季柳,但其他駙馬齊齊圍過來,將路堵得水泄不通,只能無奈作罷。
“阿延,你陪陪我好不好?”
沉延被“重傷”的公主死死拽著,神色晦暗不明,垂在袖中的手緊握成拳。
“柳兒�!彼谛闹袩o聲無息念著她的名字,強自壓抑住心中的煩躁,用最大的力氣逼著自己不追過去,默默看著趙靖淵將她抱走……
~~~
“楊夫子,規(guī)章于此,學生既已通過選拔,何以不得入學?”
“大膽,你這是在質疑老夫?”
“不敢。實是夫子此舉有所失據,難以服人�!�
“好一個難以服人,你若不服,自去找他人論去!哼!”夫子甩手便去。
暮春三月,書苑納新,一派朝氣蓬勃。
季柳失意徘徊,惆悵之下,行至一處楊柳吹拂地。
有公子席地而坐,輕袍袖帶,持筆緩書,如玉如琢。
似是意奪神迷,季柳無知無覺步向那人,脫口便問:“我挑你可以嗎?”
公子抬目凝眸,細描慢顧,方才笑道:“當然可以�!�
“多謝夫子�!�
“我并非夫子�!�
“那你是?”
“沉延。”
……
有人捏住了她的鼻尖。
季柳皺起眉頭,不耐煩甩了那人一巴掌,后又沉入夢鄉(xiāng)。
……
“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沉延你別讀了。”季柳撲到他懷里,兩手亂抓,想奪過書本。
沉延手執(zhí)書冊,轉手避過,輕拍她的額頭,揶揄道:“有道是’紙上得來終覺淺’,見到柳兒,延之方知,這’腳撲朔’的不一定是雄兔,也可能是雌的,但這’眼迷離’又確是雌兔,柳兒你說,這是不是令人甚為苦惱?”
季柳向來不喜他人拿性別作笑,便氣憤地咬了他一口。
“雌雄又如何,于我而言,此詩精髓,恰在于’安能辨我是雄雌’,此等氣度,不輸男子。木蘭之功績,緣其自身,不因其是雌是雄�!�
“柳兒說的甚好,是延之著相了�!�
沉延放下書冊,抬手摟住她的腰,下頜擱在她頸窩,想說什么道歉,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只能緩緩吐出一句:
“對不起……”
他收縮雙臂,緊緊抱住她。
“以后不會了�!�
……
季柳像一尾游魚,耽于名為“沉延”的河中,溯洄千里,卻越沉越深。
場景變幻,還是他們朝夕相處的房間,但布置卻截然不同。
紅燭泣淚,帳紅香暖。
眼前的蓋頭被掀開,沉延一襲紅衣灼灼,眉眼柔情,讓人恨不得溺斃其中。
“柳兒�!�
他今晚的聲音格外溫柔:“許是三生有幸,得此一朝相守。延之死而無憾了�!�
雖是在夢中,季柳仍覺得臉頰發(fā)燙,慌亂地垂下頭,不敢看他。
沉延握住她的手,十指緊扣。
他低下頭來,在季柳唇上落下輕吻,動作溫柔。
季柳心慌氣亂,閉上眼睛,感受著他呼出的溫熱氣息。
兩人靠得那么近,能聽見彼此的心跳,一應一和,纏綿交織。
“撕拉”一聲。是衣袍解開的聲音。
沉延將她壓在床上,俯身含住她的唇瓣,輾轉廝磨。
他輕柔地撫摸著她的頸項,眼神癡迷:“柳兒,你的脖頸真好看。”
“你看它是多么的纖細呀……”手緩緩收緊,貼近血管。
“沉…沉延!”季柳慌亂地喚道。
沉延沒有回應。
“你說,這么優(yōu)美的脖頸,掐斷了該多好�!�
男人手掌收縮,骨節(jié)分明的指甲嵌進皮膚里。
“咳咳……”
窒息感襲來,季柳驚恐地睜大眼睛,不可置信道:“不!你不是沉延!你是誰?……咳咳咳……”
肺部因缺氧而產生巨痛。
季柳用力去推搡對方,然而沉延像一座山似的壓在她身上,任由她如何掙扎都紋絲未動。
“柳兒糊涂了,我就是沉延�!�
“不!你不是!”季柳死死盯著男人,目光冰冷:“你到底是誰?”
“呵。”男人冷笑,享受地看著季柳在他手中如蟲子般無力掙扎。
“我是……”
“沉延”瞳孔由黑轉紅,抽出一把匕首,狠戾地刺向季柳……
“��!”
ps:下章應該會有肉了吧,猜猜會是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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