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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的熱成像裝置也證明屋內空無一人。循著電話鈴聲,明若星在一堆雜物里發(fā)現了一臺蒙塵的老式手機,上面顯示的電話號碼被標記為“喀邁拉”。
“喂。”
深吸一口氣,明若星按下了接聽鍵。
電話里的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話語不多,提出的要求卻很明確——其余四輛車留下,載有人質的車輛前往下一個地點:廢棄游樂園。
盡管臨時變更交易地點早在預料之中,但明若星還是提出了交涉。對方回應:只有得到足夠的“安全感”,
處于劣勢的喀邁拉才會考慮進行交易。
明若星回到車上,將情況匯報給后方,指揮部的反饋也很迅速——答應對方的要求,前往下個地點。
“我猜游樂園也未必就是最終的交換地點�!泵魅粜钦f出自己的看法:“既然是談判,就沒有我方一味退讓的道理�!�
「這是當然的�!�
指揮部那邊給予了最大限度的放權。
「一旦觀察到任何潛在的威脅,作為現場指揮,你隨時有權取消這次行動。人質的生死也由你處置�!�
“了解。”
結束了與指揮部的通話,明若星朝后視鏡里望了一眼。盡管只有短短一瞬間,他還是捕捉到了后排人質那閃爍忐忑的視線。
從采石場到游樂園的直線距離只有五六公里,但是山道曲折,半小時之后他們才順利抵達。
就在這短短半小時里,局里已在游樂園附近部署了增援人手。直升機也已經在最近一處軍用機場待命。
然而剛一抵達新的指定地點,明若星立刻開始搖頭。
“不對,還不是這里。”
這是廢棄游樂園門口的一處大型廣場,四周圍全是低矮的建筑。這種不利于掩護偵查的地形,對于喀邁拉沒有任何益處,反倒適合具備空中力量的亞安局實施打擊。
果然,他的預感很快就被證實了。
一個臟兮兮的小男孩從不遠處的公路走了過來。擔心男孩身上可能藏有爆炸物,隨車的武裝警察高聲喊話,勒令他在距離車輛二十米遠處停下。
小男孩仿佛是被嚇傻了,呆呆地停下腳步,從懷里取出一樣東西放在地面上,然后就轉身一口氣跑遠了。
明若星定睛細看——那又是一支手機。
一位武裝警察下車,拿起手機交到明若星手上。沒過多久電話就開始振鈴,傳出來的依舊是之前那個男人的聲音。對方警告說不要故意拖延時間。留下車里的武裝警察。二十分鐘之內,把車開過銀塵大橋。
明若星并沒有理會對方提出的要求,反而將手機切換成了免提模式。
“你們的人現在有話要說�!�
他將手機對準了后排帶著手銬的人質,同時旁邊的警衛(wèi)“咔噠”一聲將子彈上膛。
人質聳然一驚,回想起剛才明若星與指揮部的通話,愈發(fā)堅信了自己命懸一線。他不知所措了幾秒鐘,然后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開口。
“是、是我……我在車上……”
電話那頭反倒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
明若星關閉了免提功能。
“你們要的人現在很好,但也僅限于現在。因為無論這趟交易成功與否,我都不會再把這個人活著帶回亞安局去�!�
電話那頭終于也開口說話了。
“我還以為所謂的談判專家都是理智謹慎的冷血動物。你如果不是初學者,就應該明白這樣挑釁我是幼稚和危險的�!�
“我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明若星繼續(xù)試探著對方的情緒:“反倒是你,對我的工作誤會很大——我奉命在能夠接受的條件下完成人質交換,而不是在你們的陷阱里越陷越深�!�
“我只是在確保交易公平。如果你完全不在乎你戰(zhàn)友的死活,那么大可不接受我們的條件�!�
“五天前我們已經對內宣布那伽殉職犧牲。能把‘死人’從陰間救回來固然是好事,但如果失敗了,也無可厚非罷。”
明若星繞開了是非問答的陷阱,語氣堅定不移。
“論交換人質的誠意,我們的確有。然而恐怕,還是我車上的這位對你們更重要一些�!�
電話那頭又陷入了沉默,不過明若星確信自己捏住了對方的七寸。他又看了一眼后排人質的反應,丟出了最后的王牌。
“亞安局目前在押的喀邁拉成員有三十多人,其中不乏重量級人物。你們指定要交換的這位人質先生似乎排不上什么名號,可他的儀表、談吐都挺不錯,能夠混入亞人政府機構的中上層,更需要接受過高等教育。我試圖通過亞人基因庫查找他的家族信息,結果是一無所獲——一個高學歷的黑戶,難道是你們組織里哪一位要員的孩子?”
“如果這種拙劣的推理能夠滿足你的妄想,那你隨意�!彪娫捘穷^發(fā)出一聲冷笑:“只可惜你的同伴就要因為你的狂妄而死了�!�
“他真的還活著嗎?”
明若星的嘴角因為緊張而僵硬,聲音卻依然從容不迫。
“我的同伴從一開始就抱定了死志。這段時間恐怕也不止一次地嘗試過自殺吧?然而除了最初的錄像帶之外,你們始終沒有給出過他還活著的任何證據。”
“標榜人性的正義之師,居然也能做出如此冷酷無情的妄想�!�
電話那邊第一次打斷了明若星:“我是不是可以認為,這場交易已經被你們單方面終止?”
“再說一遍,人都已經帶出來了,就不會再帶回去。如果你不希望搞砸這件事,那就給我一個確定的地點。否則一切惡果都將由你一人承擔……記住,這是你唯一最后的機會。”
這句話無異于將千鈞的壓力全都施加在一根小小的鐵釘上,沒有人接得住。
電話那頭又沉默了大約十秒鐘左右,拋出了一個新的地點。
“半小時后,綠沼公園,白石橋。”
明若星沒有再應答,直接掛斷了通話。
監(jiān)聽完全過程的后方指揮部迅速上線。剛剛那場緊張的博弈顯然讓不少人捏了一把冷汗。不過大部分專家都同意,喀邁拉陰險狡詐,一味妥協(xié)只會讓它們得寸進尺,的確不能用尋常的談判方法來處理。
然而面對贊賞與疑惑,明若星始終保持著平靜。
“并不完全是冒險。因為這場交易他們一定舍不得放棄。狹路相逢,勇者得勝�!�
說著他抬起頭,透過后視鏡去看車廂里的情況——跟車的研究員已將一針鎮(zhèn)定劑推入了人質的靜脈。然后解開他身上的囚服,將各種附著在皮膚上、甚至插入肌肉、血管里的監(jiān)測裝置一一取下。
一旁的監(jiān)測儀上,有關于心跳、血壓、瞳孔舒張度、皮膚電阻的數據逐一消失。但在這一路上,明若星已經通過這臺儀器,得到了許多想要的答案。
“支援部隊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