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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顧堯舜回來的很晚。</p>
甚至,是宋謙謙將他送回來的。</p>
王媽將顧堯舜扶上樓休息的時(shí)候,我正在沙發(fā)上看電視。</p>
沒開聲音。</p>
像一部默劇。</p>
宋謙謙像挑釁一般突然坐到了我的身邊。</p>
借著電視機(jī)透出來的微光,我看到她的手上,戴了一個(gè)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護(hù)身符。</p>
老老的、舊舊的。</p>
那是我外婆給顧堯舜求的。</p>
當(dāng)初,他和我,一人一個(gè)。</p>
后頭,他的那個(gè)丟了。</p>
他萬般愧疚心虛地對著我說:“輕靈,抱歉,我把外婆給我們的祝福弄丟了�!�</p>
我十分舍不得的,將我的那個(gè)送給他,我說:“顧堯舜,我希望你好好的�!�</p>
“這是我的外婆,你一定要好好珍視她,不要把最后的一份祝福,也弄丟了�!�</p>
誰曾想,一語成讖。</p>
我是由外婆帶大的,家境貧寒,靠自己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學(xué),還讀了研。</p>
本想著,開始工作了,就可以開始反哺她。</p>
只可惜,在外婆給我和顧堯舜求完護(hù)身符后沒多久,她就走了。</p>
走之前,還拉著顧堯舜的胳膊念叨呢。</p>
她說:“我們輕靈是全天下頂好的姑娘,你一定要,好好待他啊�!�</p>
坐牢前,顧堯舜對我的確很好的。</p>
為了我,他和父母鬧翻。</p>
大夏天的,從小沒吃過苦的公子哥兒和我一起窩在沒空調(diào)的出租屋里吃泡面、打蟑螂。</p>
為了賺那么一兩百塊錢,在悶得窒息的人偶服中待上七八個(gè)小時(shí),憋得滿頭是汗。</p>
交不起房租無比窘迫時(shí),求爹爹告奶奶的讓對方多寬限幾日。</p>
那時(shí)的他,將易拉罐的拉環(huán)當(dāng)做戒指,向我求婚。</p>
他說:“輕靈,我這輩子都被你給套牢了�!�</p>
“你可千萬別不要我�!�</p>
可是顧堯舜啊,現(xiàn)在,是你不要我了。</p>
我死死地,像餓狼一般,盯著宋謙謙手里的那個(gè)護(hù)身符。</p>
然后尖叫著撲上去:“還給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