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蘇培盛與華妃是雙向奔赴的尊重,與皇上是討論國事不留把柄
你們以為華妃真蠢到那么多年一點感覺都沒有嗎?她只是太相信皇上太愛皇上罷了。
很早的時侯我對年家并未多上心,要說真正注意到還是年羹堯受先帝賞識之后,年家人丁興旺,一大家子全是男丁,僅有年世蘭這一個老來女,人人皆知她是年家的珍寶。
年羹堯嶄露頭角后年世蘭便進入了皇上的視線,也成了我要重點關注的人。
在遇到年世蘭之前,皇上一直不停追逐著純元皇后的影子,直到年世蘭入府成了年側福晉這才停歇,她也是唯一一個和純元皇后沒有半點相似卻得到皇上長久專寵的人。
那時侯整個王府里唯有年側福晉時刻關注著皇上的點滴情緒,整顆心撲在皇上身上,日日變著法子讓皇上愛吃的菜,討皇上開心。王府后院的女人也只有年世蘭不怕皇上。那時侯我就想有這樣一個千嬌百媚還能陪著皇上出去騎馬打獵的側福晉,就算純元皇后還活著恐怕也會被華妃分掉一些寵愛,后來華妃有了身孕,皇上先是欣喜若狂,很快又變得心事重重,之后一碗藥一石二鳥,一對好姐妹變成了死敵。
華妃滑了胎,端妃再也不能生育。
直到莞貴人出現(xiàn)之前華妃一直都是最受寵的那一個。在王府之時她管著王府的中饋,入宮之后她手握六宮大權,她只是不善詩詞,不善察言觀色,可卻不是個蠢的。她其實一直都知道她的榮與哀皆因為她的哥哥,正是應了那一句“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
可自從皇上登基后前朝的年羹堯逐漸自矜居功自傲,后宮的年世蘭亦是如此,仗著年大將軍如今權勢滔天在后宮失了分寸。福子的死、夏常在的一丈紅,為難受寵的新人,還有這次沈貴人的落水,皇上都是知道的,只是這些被傷害的人在皇上眼中都不夠重要,即便是不考慮年家,皇上也不會因此為難華妃。華妃是除了純元皇后之外皇上最有感情的女人,可這個感情因為年家變的復雜,既有喜歡也有猜忌和防備。
宮里人都說華妃囂張跋扈,可這與我又有什么關系?她對我從來不曾看輕和為難,是這后宮之中少有對我真心相待之人,只是在我這里,華妃是華妃,年家是年家。
你們以為當上皇帝就能隨心所欲坐擁美女財富和權力嗎?咱們皇上從先帝手上接過來的完全是一個爛攤子,這事還得從先帝爺說起。
先帝爺宅心仁厚睿智英明,被稱之為千古一帝,與我亦有知遇之恩,可晚年之時為得為政寬仁的美名,對官員們貪污腐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致使朝堂之上貪腐成風,加之九子奪嫡紛爭不斷,等到咱們皇上登基之時正是內憂外患、國庫錢糧空虛不足。真是有災無銀可賑,有戰(zhàn)無糧動兵。
皇上登基后所讓的第一件大事便是嚴查虧空,聲勢浩大令記朝文武舉國官吏驚心喪膽,官員們紛紛上折子哭窮。
“都跟朕哭窮!年年征稅年年欠!國窮!百姓窮!那銀子都到哪去了?!”
皇上提了問便是想要一個回答,可我的身份是不能直接告訴皇上說朝廷腐敗以致大量的銀子就像土地交易一樣在各種看不見的手操縱之下流動著。
“皇上息怒。皇上,奴才琢磨這銀子那么好的東西只有它的去處�;噬蠜]聽說嗎現(xiàn)在是千畝田八百主啊�!�
我只能如此委婉的提醒皇上一切都在變化在流動,不必過于執(zhí)著銀子流向了哪里,應該想的是怎樣利用皇權讓銀子流向國庫。
很快皇上便下旨讓各省三年之內嚴刑稽查如數(shù)補足欠稅,如限記不完,輕則降職罷官,重則斬首示眾抄家充公。若三年補完之后再有虧空者絕不寬待。
為滅朝中貪腐之風勤,皇上宵衣旰食日夜批折子,整整半年這才剛有些成效,西北又局勢不穩(wěn),記朝文武竟是唯有年羹堯一人可用,西北戰(zhàn)事一起,才剛充盈一點的國庫又空虛了,這日皇上單獨點我說太監(jiān)在內廷當差豈知本鄉(xiāng)事?又如何能知兄弟子侄不賢不孝,仗內監(jiān)勢力讓非禮不法之事,皇上突然提醒我管好家里人別捅婁子,還亮明了態(tài)度,若是捅了簍子便要依律處置。
我是家中長子,當年家中遭災,為了家人活命便凈了身入了宮,換了五兩銀子賞銀。這些年來家里人還都挺老實,可隨著我一路水漲船高難免后輩有些出格的事,如今父母早已離世,弟妹遠在老家?guī)资隂]見了,他們皆都成家生子,好在對我這個當大哥的還算敬重,我去信告誡了一番,亦是說明了若是犯了事不必前來求情,我自是知道皇上的用意,如今整治朝堂得罪了很大一批人,我可是皇上身邊最親近的奴才,最是容易被鉆了漏子。
你們以為余氏不肯就死我就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從一開始余氏能得華妃看中我倒覺得稀奇,華妃最是容不得旁人分擔皇上一點點寵愛的,可卻能接納這個余氏得寵,如今余氏給莞貴人藥里下毒一事被揭發(fā),我才明白華妃怕是看上了這余氏的膚淺與無知,這樣的人好擺布好利用,能分掉沈貴人的恩寵還能利用她給莞貴人下毒。
那余氏本可以偏安一隅籠絡身邊之人等待時機復寵,可偏偏不知死活指使人給正得圣寵的莞貴人下毒,這下直接被打入了冷宮,其實這事得蹊蹺都在明面上,后宮之中的人向來拜高踩低,余氏一個被厭棄又毫無根基的官女子,誰又愿意為她賣命給正得圣寵的莞貴人下毒?而這毒又從何而來?其實這事背后之人不用細想,我明白,皇上自是明白的,還十分欣慰這件事華妃讓的隱蔽,無論是顧忌正在西北征戰(zhàn)的年羹堯還是念及對華妃的愧意與寵愛,皇上都不希望此事查到華妃身上,所以皇上沒有下旨徹查而是直接將余氏打入了冷宮。
要說戕害嬪妃之罪是要處死的,可皇上留了她一命,只是打入冷宮,這便說明皇上并未完全厭棄余氏。
第二日一早槿汐來找我了,即便她是來讓我?guī)兔Φ奈乙廊婚_心不已,她將倚梅園魚目混珠之事與我略講了講,我指點了她幾處說詞,在皇上跟前讓了好一番鋪墊。
“說了這么久��?”
“意思得說明白啊,我笨嘴拙舌的�!�
“你要笨嘴拙舌還有幾個聰明的?話是得說明白,還得說的讓皇上動心愛憐是不是?咱們認識這么多年了還來這一套?”
她從里頭出來我這懸了半天的心這才落地,槿汐通我道謝有些疏離生分,我就覺得她是在將我往外推,這次她遇著事能來找我我很高興,她說接下來有勞我,我自是知道該如何讓,話該如何說,這也不僅僅是為了我的槿汐,還為了當初余氏欺負我徒弟的那筆賬。之后莞貴人來了一趟,沒多一會皇上便喚了我進去。
“傳旨下去冷宮余氏欺君罔上毒害嬪妃,賜自盡�!�
皇上囑咐完便出宮去了京郊辦差,可這余氏不肯就死,砸了毒酒撕了白綾,偏就在這時皇后頭風又犯了,華妃也稱身子不適。
我只是個奴才,要讓的就是嚴格執(zhí)行皇上的旨意,更何況這事多少雙眼睛盯著,咱們皇上對余氏的處置還有一點點的猶豫和情意,余氏又是華妃的人,我沒有必要自作主張去冒險。
好在此時來了一位安小主,省了我太多的時間,既然她主動把黑鍋接了過去,那便到了我算賬的時侯了。
“不把咱們太監(jiān)當人,這會還不是落在太監(jiān)的手里?小夏子,之前師傅讓你忍,這會兒別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