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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6

    臉深意地看著猴子:“侯總,聽說您最近精神狀態(tài)不佳�。俊�

    猴子:“��?”

    徐梓謙壓低聲音:“聽說您最近正在接受精神方面的治療?”

    猴子的臉色猛地一變:“哪個王八蛋在胡說八道?!”

    徐梓謙點點頭:“看來是真的了……不過現(xiàn)在這個社會壓力太大,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很正常。侯總,聽在下勸一句,這種事情,是不能諱疾忌醫(yī)的。還是要積極配合治療的好。”

    猴子的臉色越變越差。

    徐梓謙想要安撫地拍拍他的肩,在落下手時看到他光著的膀子印著一朵朵不堪的紅印,似乎還閃爍著水光,終于還是沒拍下去。

    他尷尬而富有同情心地一笑,不動聲音地挪開自己的手:“我再冒昧勸一句,有些藥,雖能助興,還是少吃的好。這種藥物一般會致幻,進而紊亂神經(jīng),還會產(chǎn)生身體心理雙重依賴……不利于精神方面的康復(fù)�!�

    猴子轉(zhuǎn)過頭,用一種十分奇特的眼神看著他。

    徐梓謙被他看得有些發(fā)毛,但還是一副翩翩的紳士風(fēng)度:“當(dāng)然,一般而言,忠言總是逆耳的……別人千言萬語,抵不上侯總自己的上心�!�

    猴子嘞嘴一笑:“沒想到徐總除了有潔癖外還那么八卦�!�

    徐梓謙被反詰得有些措手不及。

    猴子奸笑一聲,迅猛地撲了上去,對著徐梓謙來了一個毫不客氣的熊抱。

    徐梓謙被這股大力迫得往后蹭蹭連退幾步。

    恰逢有侍者路過,立馬好奇地往這邊看過來。

    猴子嘟起嘴巴,對著徐梓謙狠狠嘬了一記。

    一個女侍者雖極力壓低聲音,低低的尖叫聲還是傳了過來。

    徐梓謙臉色鐵青,白薄臉皮下的青色血管突突直跳。

    猴子十分自得地松開他:“徐總,這就是被人誤會的滋味,您好好地回味哈�!�

    由于林馳帥光著膀子穿著芭蕾褲,一路上獲得眾多路人的側(cè)目而視。

    林馳帥難得地覺得有些臊,拉住了陸離,聲音十分沒氣勢地弱了下去:“我回去把衣服換了……你等我下好不好?”

    陸離抿唇不語,看也不看他。

    黃昏的風(fēng)雖輕柔,但也覺出冷來。

    林馳帥光著上半身,只覺得風(fēng)吹過的地方刷刷立起汗毛來。

    不由得覺得既心酸又委屈。

    他從小到大,除了對自家老爹低眉順眼,什么時候這么低聲下氣地窩囊過?

    實在是太受挫了……

    他松開攥著陸離的手,有些失魂落魄。幾乎就像轉(zhuǎn)身離開了。

    陸離動了動唇,終于還是沒說話,但脫下身上西裝外套,披在了林馳帥身上。

    面上還是一臉肅然,也不看對方。

    林馳帥的心猛地一跳,自然不敢看他,只兀自直著眼看向前方。

    兩個人一時都站在街邊,并不對視,徑自直著眼,沐著晚色,一副癡癡又沉浸于此的模樣。

    不時有路人側(cè)首,望一眼兩人,然后再盯著林馳帥的下半身看老半晌。

    林馳帥卻不覺得臊得慌了。

    他莫名其妙地有了一種很奇妙的感受,像是青蔥年少時,在校園中某個擦身而過的瞬間,怦然一動的感覺。

    當(dāng)然,他當(dāng)初在學(xué)校不務(wù)正業(yè)偷雞摸狗,是從來都沒有砰然過的。

    兩人在街上也不知站了多久,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路燈一盞盞地亮起,像是迤邐一地的星辰。

    不知是誰的手機響了起來。

    兩個人都手忙腳亂地摸起了口袋。

    林馳帥從口袋里摸出手機,當(dāng)然,是陸離的手機。他的芭蕾褲可放不下什么東西。

    林馳帥拿著手機遞給陸離,陸離伸手來接,一時之間指尖觸到了指尖。

    陸離驀然攥住他的手,緊緊地,像是攥著一根激流中的稻草。

    林馳帥被他的舉動嚇了一大跳,心中激蕩不已,也不知在叫囂些什么。

    手機鈴聲持續(xù)響著,樂聲清脆。

    陸離在音樂聲中緩緩俯下身體,托起對方的手,輕輕吻了一記林馳帥的指尖。

    林馳帥嚇得猛地松開了手,蹭蹭往后疾退幾步。

    手機啪地一聲,掉在了地上,摔碎了半邊的屏幕。

    不過質(zhì)量很好,鈴聲還是在連續(xù)不停地響著。

    林馳帥哆哆嗦嗦地開口:“你……你……你這是……”

    陸離彎腰將手機撿起,任由它在掌心中震動響著。對著他淡淡一笑,眼中含著難言的情愫:“如你所見�!�

    林馳帥猛地轉(zhuǎn)身,逃命似地狂奔起來。

    等跑到停車場,氣喘吁吁地停在自己的車前,卻發(fā)現(xiàn)沒帶車鑰匙。

    他懊惱萬分地一踹車門。

    車子被他的尖皮鞋踹得陷下去一個小坑。

    一下子腳痛,心更痛了。

    他半抬著腳齜牙咧嘴蹦著轉(zhuǎn)過身,重新往會所里奔去。

    會所里猴子已經(jīng)跟徐梓謙扭打成一團,兩個人跟中年撒潑婦女一樣滾在一起,又揪又扯又廝打。

    無數(shù)的員工、客人圍在一旁,竟看得津津有味。

    林馳帥看傻了眼。

    猴子忙里偷閑,抬起眼看到了林馳帥,大喊一聲:“拉轟!快來幫我!”

    林馳帥看不爽徐梓謙很久了,當(dāng)即打算上去公報私仇。一旁的眾保安越眾而出,一副要打群架的樣子。

    徐梓謙一把捏住猴子的下顎,將他的臉撐遠,亦一聲大吼:“誰都不許過來!”

    保安們立即止住腳步,只氣勢洶洶地盯住林馳帥。

    林馳帥在一旁很沒氣勢地勸道:“猴子……他人地盤,退一步海闊天空……”他一邊說著,一邊不動聲色地退后,再狂奔而去。

    包廂里衣物都在,林馳帥草草換好衣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機上一連串未接來電。是林老爺子的電話。

    林馳帥嚇得手一抖,立馬穩(wěn)住,想好了借口后,才回過去。

    電話一接通,還不等林馳帥瞎扯,老爺子威嚴(yán)的聲音不容置疑地響起:“混賬東西,還不給我滾回來!給你十五分鐘!”

    話音剛落,電話就被對方利落地掛掉。

    在嘟嘟嘟的忙音中,林馳帥沖出房間,又猛地記起忘了帶陸離的外套,重新沖了回來,拎起外套,再狂奔出去。

    會所里猴子跟徐梓謙依舊在干架。大概猴子酒色掏空了身子,持續(xù)力很不行,被徐梓謙騎在身上狠狠干著,左右開弓地使拳頭。

    猴子眼尖,嗷嗷叫著:“拉轟!拉轟!”

    林馳帥頭也不回,一溜煙地往前跑:“家里有急事,有什么事下次再說!”

    猴子悲愴地吼:“臥槽你個龜兒犢――”尾音湮滅在徐梓謙的拳頭里。

    林馳帥一心一意地奔回家,不出所料,自家老爹一臉威嚴(yán)地坐在客廳中間,抖一抖報紙,抬起頭看過來時,眼里竟是殺氣騰騰的:“跪下�!�

    林馳帥心里哀嚎一聲,撲通一下,乖乖跪倒。

    林老爺子將報紙緩緩折起來收好,不緊不慢地開口:“你跟小陸,是怎么回事?”

    林馳帥心里一驚,自以為不動聲色,其實已經(jīng)臉色劇變,毫無血色。他扯開嘴角,呵呵干笑著:“什么怎么回事?就是哥們唄。”

    老爺子一拍扶手,怒喝一聲:“說!”

    林馳帥一縮脖子,哭喪著臉:“我怎么樣兒爸你不是最清楚嘛!從小到大,我不是只喜歡女人的嘛�!�

    老爺子臉上雷霆隱隱:“小陸呢?”

    林馳帥垂著頭,此刻偷偷地抬起眼皮,覷了老爺子一眼,見對方瞪過來,趕忙垂下眼:“他……他……他好像……喜歡我?”

    老爺子拿起手杖,沖著林馳帥沒頭沒腦地打下去:“你這混帳東西!勾誰不好,竟然去勾陸離!看我不打死你!”

    林馳帥嗷嗷叫著在地上打滾:“我沒勾他啊,是他勾我!是他勾我!”

    老爺子氣得下手下得更重:“再給我沒皮沒臉地胡扯!”

    林馳帥滾了一陣子,只覺得身上火辣辣地疼,力氣也滾完了,索性癱在地上裝起了死:“您打死我吧,打死我吧!我好去下面早點去見死去的媽!我只有死掉的媽,有爹沒爹沒兩樣。”

    老爺子氣喘吁吁地總算停了手,指著林馳帥,指尖劇烈顫抖:“混賬東西……怎么生了你這個混賬東西!”

    林馳帥癱在地上喘氣,邊喘邊說:“我只喜歡……女人,愛信不信!”

    老爺子緊握手杖,沉默一瞬,然后開口:“既然喜歡女人,就娶女人吧。”

    作者有話要說:

    ☆、婚禮進行曲(2)

    林馳帥驚駭?shù)嘏み^頭,一臉惶恐地看著自家老爹。

    老爺子繼續(xù)說:“也省得你繼續(xù)搞些幺蛾子……今天,有個女娃來找我,說是懷了我們林家骨肉�!�

    林馳帥齜嘴:“不會吧……”

    “那女娃心思重,能忍,會算計,當(dāng)你媳婦,也能好好管管你�!�

    林馳帥咧嘴,悲聲道:“爸!那到底是不是我的崽還另說呢!”

    老爺子垂下眼,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究竟是不是,生下來不就知道了�!彼f著,用手杖遙遙指了指林馳帥。

    林馳帥一看那架勢,嚇得一縮脖子。

    老爺子倒沒抽下去,只淡淡說:“陸離是個好孩子,不能眼瞅著被你毀了。”

    林馳帥只覺一顆心少男心碎成一地:“什么叫被我毀了?”

    老爺子拄著手杖,緩緩轉(zhuǎn)過身,并不搭理他,只自言自語:“亡羊補牢,為時未晚吧……”

    老爺子上樓去了。偌大的客廳只剩林馳帥一個人躺在中央。

    王媽急急地走出來,蹲下身去扶林馳帥,很是心疼:“哎呦,少爺……”

    林馳帥甩開她的扶持,呆愣愣地站起來,傻站了一會兒,就往外頭跑去。

    陸老爺子既然也回來了,那陸離應(yīng)該在別墅家里。

    兩戶人家其實是在一個別墅區(qū),徒步走過去并不遠。

    外頭夜風(fēng)很大,別墅區(qū)位于半山腰上,遠眺之際可以看到前方的港口和海。

    海面漆黑一片,于暗色中洶涌起伏。

    夜風(fēng)挾著腥咸的海味,將林馳帥吹得渾身發(fā)抖。

    身上一片火辣辣的疼。

    他想著想著頗覺心酸,不禁涌出一滴男兒淚。

    過了半晌,他終于走到一座別墅前。

    屋里大亮,燈光明媚,透過窗戶淡淡涌出來。

    林馳帥翻過院外鐵欄桿,走到門口,摁了門鈴。

    沒動靜。

    他又摁了一下,再連摁幾下。

    門終于開了。

    門里站著一個男人,身材高大,五官太深刻以至于透出點鋒利的意味,法令紋很深,透出一股子冷肅的味道。

    林馳帥喃喃低聲道:“陸伯父……我找陸離�!�

    陸欽沉默地看著他,面沉如水。

    林馳帥從小就覺得這個伯父面帶煞氣,向來是敬而遠之的。此時見對方一臉不好惹的樣子,當(dāng)即情不自禁地后退一步,硬著頭皮再低低說一聲:“伯父……我找陸離�!�

    陸欽卻從屋里走了出來,然后順手將門關(guān)上了。

    光線先是從門縫中爭先恐后地涌出,然后被徹底隔斷。然而這個間隙中,林馳帥已經(jīng)看清陸離正跪在客廳中央。

    我擦,他中心憤怒地抱怨,這兩個死老頭怎么一副棒打鴛鴦的鬼模樣,連使出的幺蛾子也一模一樣。

    “帥帥,過來�!标憵J低聲說。

    林馳帥立馬乖乖過去,垂頭喪氣。

    陸欽抬手,慈愛地摸了摸林馳帥的頭。

    林馳帥被他摸得正渾身發(fā)毛時,陸欽緩緩開口了:“你是個好孩子,帥帥�!�

    林馳帥立馬被感動了。從小到大夸他是好孩子大概只有這個看起來很兇的陸伯父了。

    “無論你做什么事,你的本質(zhì)就是個好孩子。小離不一樣。他看起來又聰明又聽話,實際上卻叛逆得不得了,誰都改變不了他的想法�!�

    林馳帥有些懵懂。

    他從小到大被拿來和陸離比較,每次都輸?shù)脕G盔棄甲慘不忍睹,以至于都快對陸離心生怨懟了。

    陸欽拍拍他的肩,掌心寬厚而溫暖:“離經(jīng)叛道的事情做不得。孩子啊……這次是小離不對,我替他給你道歉了�!�

    林馳帥迷惘地啊了一聲。

    陸欽揚揚手:“已經(jīng)很晚了,早點回家吧。”

    林馳帥轉(zhuǎn)過身,走了幾步,又忍不住回過頭來。

    陸老爺子站在院子中,身材高大,脊梁筆直,這樣望過去,倒跟陸離有七分相似了。他的背后是緊閉的大門,門里頭的客廳中,跪著一個人。

    林馳帥被夜風(fēng)凍出了鼻涕。

    他吸了吸鼻子,認(rèn)命地繼續(xù)往前走。

    忽然一聲巨響,是門被人重重踹開了。

    “不許走!”一個熟悉的聲音驟然響起,幾乎震得林馳帥的耳膜嗡嗡作響。

    他回過頭,見房門大開,陸離站在門口,看著他,眸色漆黑,仿佛深夜的黑海,挾風(fēng)帶雨,暗含波濤。

    陸離又大聲重復(fù)道:“林馳帥,不許走!”

    字字千鈞,已然是下定了決心了。

    林馳帥瞬間頓住了腳步,一時間三個人僵持了起來。

    陸離大步走下階梯,穿過院子,走到林馳帥面前,一把攥住他的手臂,然后緊緊地盯著他。

    林馳帥整個人都忍不住發(fā)起抖來。

    他從來都不是好孩子……他只是,很懦弱的人。

    陸離將他擁在懷里,一下又一下?lián)嶂谋臣埂?br />
    陸欽大怒,喝道:“陸離,你給我放手!”

    陸離將林馳帥護得更緊,轉(zhuǎn)過頭狠狠瞪著陸欽,竟跟自家老爺子對峙起來。

    夜色中又有一人匆匆趕來,是林老爺子。

    陸欽氣得有些發(fā)抖,指了指抱在一起的兩個兔崽子:“安歌……你看看,你看看!成何體統(tǒng)!”

    林老爺子伸手示意安撫,對著林馳帥淡淡道:“好小子,一個沒看住,又撒蹄跑出來了,皮又癢了么?”

    林馳帥從陸離懷中掙出個頭:“不是……陸離把衣服落在我地方了。我來還他衣服�!�

    林老爺子抬高一條眉毛,威嚴(yán)問道:“衣服呢?”

    林馳帥低聲道:“忘記帶出來了……”

    林老爺子命令道:“那下次再還。過來�!�

    陸離將手攥得更緊。

    林馳帥動了動,覆上對方的手,將他固執(zhí)的手指一根根掰開。

    陸離低聲喚了一聲:“帥帥……”幾乎帶上了哭腔。

    林馳帥手一滯,然后狠命一掙,終于將對方掙脫。

    “我……”林馳帥抖著嘴唇說,“我喜歡女人。我……我先走了……”

    陸離看著他,臉色蒼白,嘴唇翕合,像在顫抖,又像在說什么話。

    林馳帥只覺心被扭成了一團,低聲問:“你說什么?”

    林老爺子怒斥一聲:“帥帥!過來!”

    陸離的手無力地搭在林馳帥手腕上,像是挽留,又像是乞求。

    林馳帥終是轉(zhuǎn)過身,也不敢多瞧對方一眼。

    陸離低下頭,臉色慘淡地看著兩人的手緩緩分開,終是墮下一顆淚來。

    那顆淚落在林馳帥手背上,燙得他的手猛地一縮,像是烙進心里。

    他逃也似地離開,頭也不回。

    他一路跑回家,將自己鎖在了房間了。

    陸離的那件西裝疊得整整齊齊,正靜靜躺在床上,大概是王媽整理的。

    林馳帥魔怔似地走到床邊,楞楞地看著那外套半晌,忽然從喉嚨里逼出一聲凄慘的哭聲來:“對不起……”

    房門傳來敲門聲,林老爺子的聲音傳了過來:“帥帥……”

    林馳帥被夜風(fēng)吹出老長一串鼻涕,此刻心里一難過,更是涕泗橫流。拿了紙巾胡亂擦著,當(dāng)做什么都沒聽到。

    “帥帥,我明天就叫芩姑娘和她的家長過來,商議婚事�!�

    林馳帥大吼一聲:“我不娶她!我絕對不娶!我都跟陸離了斷了,為什么要逼我娶女人?!”

    他說完站在那里呼呼地喘著粗氣,像只窮途末路的獸。

    老父的聲音淡而篤定,毫無回轉(zhuǎn)余地:“奉子成婚,不得不娶。”

    林馳帥站在那里,聽著門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終只能哽咽一聲。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三山半落青天外的地雷~么么噠~

    ☆、婚禮進行曲(3)

    猴子住院了,軟組織挫傷多處,手腕還脫了臼帶著輕微骨裂,手臂上夾著夾板,吊著一根白布。

    周圍圍著一圈狐朋狗友,紛紛殷殷詢問,柔聲安慰,但臉上忍不住露出一點幸災(zāi)樂禍的笑意。

    猴子眼睛腫得已經(jīng)睜不開了,瞇縫著眼嚷嚷著:“老子總算看清了拉轟這王八蛋的真面目!平時草女人時那個義薄干云啊,打架了逃得比誰都快!好吧干群架畢竟勢單力薄,逃了不怪他�,F(xiàn)在老子都躺了一整天了,他竟然連個面都不露!”

    眾人紛紛應(yīng)和:“就是,太不講義氣了!”

    白大褂的醫(yī)生在旁做著病情記錄,運筆飛快。

    猴子瞧他非常不順眼:“你怎么還不滾?!你這個神經(jīng)科醫(yī)生到外科來湊什么熱鬧?!”

    醫(yī)生抬起頭,好脾氣地笑了下:“是精神科。”

    猴子勃然大怒:“你什么意思?!你是在暗示什么嗎?!老子精神好得不得了!老子――”他說到這里,驀然停下,呆呆地看著門口。

    林馳帥手捧一束玫瑰,站在門外,眼睛腫脹通紅,跟猴子比起來,竟然毫不遜色。

    猴子呆了:“你……你干什么?”

    林馳帥吸了吸鼻子,眼中竟涌出淚光來。

    猴子手忙腳亂,忙不迭地擺著那只完好的手:“別別……我受不起……這玫瑰你還是送美女吧�!�

    林馳帥吸了吸鼻子,說:“你誤會了……玫瑰是送給女人的。我去求婚的路上,剛好路過一院,就順道來看看你�!�

    猴子張大嘴,也顧不上憤怒了:“什么?求……求婚?”

    周圍的狐朋狗友都是一臉不可置信,紛紛問道:“拉轟,你開玩笑吧。宿醉沒有醒吧?”

    猴子顫著手指著楊起錚:“吶,精神科主任,快給拉轟看看,他是不是腦子出問題了!”

    林馳帥不再搭理他們,很是落寞地轉(zhuǎn)過身,打算離開。

    猴子大嚷道:“喂,林馳帥,你真的打算拋棄哥們,一腳踏進墳?zāi)沽�?!�?br />
    林馳帥背對眾人,點點頭:“是的,我拋棄陸離了�!�

    聲音很輕,幾不可聞,淹沒在人聲中。

    他手捧鮮花,一步步離開,又低聲接著說:“我進墳?zāi)埂谌碎g�!�

    說完就被自己的話惡心地抖了一下。

    怎么成梁祝的現(xiàn)代詭異版了?不過無論哪個版本,馬文才實在可惡。

    也不知……祝英臺愿不愿意跳進墳?zāi)梗?br />
    肯定不愿意的。他都將毛毛蟲捏死在吐絲的過程中,化不了蝶的。

    一個月后,婚禮如期舉行。

    在婚禮前一天,一幫人在格調(diào)會所舉行單身派對。

    林馳帥左擁右抱,一副破罐破摔放浪形骸的模樣:“哈哈哈,哥哥我明天就要踏入婚姻的桎梏生活的墳?zāi)沽�,快來恭喜我!�?br />
    馬哈在女人堆里掙出一只胳膊,遙遙舉杯:“拉轟!講話忒有文采,哥敬你一杯!”

    林馳帥倒了杯紅酒,毫不客氣地一口悶,哈哈大笑。

    他酒量向來是很不行的,很快連抱女人的力氣也沒有了,只癱在沙發(fā)上眼睛發(fā)直地嘿嘿直笑。

    男人們都擁著女人跳起來舞,燈光暗了下來,只有舞池上有五彩的燈柱掃過。

    林馳帥倒在沙發(fā)上,手上捏著空蕩蕩的高腳酒杯,一邊笑著一邊打酒嗝。

    猴子擠開人群走過去,十分嫌棄地說:“拉轟,這么多年了你酒量竟然沒一點長進?你起得來么,咱哥們一起來跳舞�!�

    林馳帥忽然伸手拉住了猴子,臉上的笑容也突然消失了。整個人隱沒在陰影中,一副沉郁無望的模樣:“我……我一個月沒看到他了�!�

    音樂聲很大,震得地面都咚咚直響。

    猴子當(dāng)然沒聽清他的低語,彎下身來大聲問:“你說什么?我沒聽清!”

    林馳帥湊到他耳邊,聲音依舊很低:“我心里……空蕩蕩的。我大概是喜歡他的�!�

    猴子這下是聽清了,拍拍他的肩膀:“喜歡就好唄,你就要娶她了,不是該高興嗎?瞧你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林馳帥又無力地倒在了沙發(fā)上,抬頭看著猴子:“不是她。是他�!�

    猴子糾結(jié)地皺起眉:“什么?”

    林馳帥又笑了起來,癡癡的,一副醉漢的傻樣。

    猴子覺得自己蠢爆了,竟跟一個醉漢認(rèn)真地講話。恰好有女伴妖嬈地湊上來依在身上,立馬摟著女人的細腰急不可待地沖進了舞池。

    林馳帥呆呆地看著一池繁華。

    身邊忽然有人走近,漠然站了一會兒后,忽然抬腳踢了踢林馳帥。

    林馳帥醉泥一坨地癱在那里,紋絲不動,連眼皮也懶得抬。

    “喂�!毙扈髦t終于忍不住開口,“去門口�!�

    林馳帥終于一動,抬起頭來,眸子里凝滯一片,充斥著醉色。

    徐梓謙狠狠皺起眉:“去不去隨你,我瞎湊什么熱鬧?!”

    說完就掉頭就走。

    沒走兩步忽然被人攥住胳膊,力道之大幾乎將他整個人都拖得往右一沉。

    側(cè)頭一看,才知道是林馳帥將整個人掛在了他身上。

    “門口……”林馳帥噴著酒氣,“門口在哪?”

    徐梓謙嘴角抽了一抽,只得扶著他往門口走去。

    走著走著,卻覺得原來重重壓在身側(cè)的人越來越輕。直到最后,明明已經(jīng)爛醉的人一把甩開徐梓謙,蹭蹭地?zé)o比迅猛地往門口跑去。

    那側(cè)的走廊站著一個人。

    是陸離。

    格調(diào)的走廊是仿歐式的。巨大的圓型拱頂,富麗堂皇的油畫,巨大的窗戶。

    有蒼白的月色從窗外涌進來,被五彩玻璃濾過,也似乎變得彩色了。

    陸離站在窗邊,五官一半籠在月色中,一半隱沒在陰影里。此時微微側(cè)過身,看向來人。

    林馳帥的只覺渾身的酒精一瞬間都消失了,腦袋前所未有地拎得清,像回光返照似的。精神抖擻地跑到那人面前。

    “陸離!”林馳帥傻笑,“你跑到哪里去了?”

    陸離輕笑一聲,面上卻憔悴地不得了:“這不來看你了么�!�

    林馳帥眼睛睜得老大,幾乎閃著光:“我明天就要結(jié)婚了�!�

    陸離垂下眼,低低應(yīng)了一聲,眼圈很黑,又有胡渣,看起來很落魄。

    林馳帥從身上掏出了一個物什,獻寶似地捧到陸離面前:“你猜猜這是什么?”

    陸離抬眼看去。

    只見對方手上捧著一只精致的小匣子,紅色,天鵝絨細細包面的,漂亮得不得了。

    于是他淡淡一笑:“里頭是鉆戒么?”

    林馳帥壓低聲音回答:“有兩克拉呢――”

    他邊說邊打開盒子。

    兩枚漂亮的鉆戒靜靜躺在里頭,碩大的鉆石折射著斑斕的月光,耀人眼目。

    陸離嘆道:“真漂亮�!�

    林馳帥抬頭看著他,眼睛晶亮:“你喜歡嗎?”

    陸離看著他的眼睛,覺得對方的眸子要勝過世上所有珠寶了。于是點點頭:“喜歡�!�

    林馳帥拿了一枚女式的戒指,拉過陸離的手,就往他無名指上套:“喜歡我就給你�!�

    但女式的戒指太小了,林馳帥套出一頭汗還是套不進去。

    “雖然漂亮,可惜不是我的�!标戨x低聲說,將手抽回,“也不屬于我。”

    林馳帥一把攥緊他的手:“誰說的?”

    說著就把那枚戒指套到對方小指上去了。

    剛剛正好。

    修長的手指配著價值不菲的鉆戒,當(dāng)然是分外的好看。

    林馳帥非常滿意,幾乎有些歡欣鼓舞了。

    陸離忽然上前,抬手將林馳帥松松圈住,是一個擁抱的姿態(tài):“帥帥,我來看看你……”

    林馳帥覺得酒精又開始往頭上涌,糊里糊涂地紅著臉應(yīng)了一聲。

    陸離低頭,在對方額角上吻了一吻:“我要走了�!�

    林馳帥攥住對方衣襟,緊張兮兮地問:“去哪里?”

    陸離嘆了一聲,重重地抱了一下對方,似乎想勒進自己身體里,但還是緩緩松開了,又重復(fù)了聲:“我走了�!�

    林馳帥只得退步,哀哀地問:“那你什么時候回來?”

    陸離沒有回答,只是松開對方,又看了一會眼前的人,終于轉(zhuǎn)身離開。

    左手垂落在身側(cè),小指上的鉆戒在夜色中璀璨著,折射著迷離而尖銳的光。

    林馳帥呆在原地,一時竟忘了去追,只喚了一聲:“陸離……”

    對方?jīng)]有回頭,愈走愈遠,身影隱沒在晦暗一團的空氣中。

    他哽咽一聲,不甘心地又喊:“陸離�!�

    “陸離……陸離……”

    陸離。

    猴子一腳踢了過去:“我說你小子跑到哪里去了,竟在走廊里做起春夢來了!今天你結(jié)婚知不知道��?!”

    林馳帥猛地被踹醒,一個激靈。

    天色大亮。

    而他縮在走廊一角,愣是睡了一個晚上。

    猴子正了正自己的領(lǐng)帶:“快起來,新郎官,該去迎接新娘子了!”

    林馳帥木楞地站起來。

    陽光透過窗戶,投在大理石地面上,折射出七彩的光。

    猴子拉著林馳帥踏過一片斑駁的光,往外走去。

    林馳帥被匆匆洗漱打扮了下,便被塞進車?yán)�,去迎接新娘子�?br />
    猴子捏著一朵白玫瑰,很風(fēng)騷地插在西裝口袋上,反復(fù)地問林馳帥:“拉轟,我這個伴郎是不是很帥��?”

    林馳帥看著車窗外飛逝的風(fēng)景,沉默不語。

    猴子又繼續(xù)說:“還好你有眼光選我當(dāng)伴郎,要是陸少來,嘿,你這新郎的風(fēng)頭還不得被他搶光?新娘子的眼睛肯定黏在他身上了�!�

    林馳帥面無表情地說:“你倒有自知之明�!�

    猴子倒也不惱:“輸給誰我都不甘心,輸給陸少嘛,還是心服口服的。”說著用后肘捅了捅林馳帥,“大喜的日子,別擺著一張參加葬禮的臉。來,給哥笑一個�!�

    林馳帥扯起嘴角。眼圈漆黑,嘴唇發(fā)白,當(dāng)真是凄慘無比。

    猴子嚷嚷道:“化妝師呢?!快來給新郎臉上涂一層粉,要厚的!”

    言語間已到新娘家。

    新娘家是在一個最普通不過的小區(qū)里。

    林馳帥在漫天鮮花和鞭炮聲中下了車,迎向喜笑顏開的新娘。

    攝像師扛著攝影機,忙碌地攝影著。

    屏幕里的一對新人,男俏女靚,可惜一個木然地冷著臉,一個歡悅地笑成了花。

    兩個人保持著這一副神情一直到教堂。

    教堂已被花海淹沒,鮮紅的地毯直直鋪了幾百米地,延伸進教堂。

    林馳帥挽著芩欣走到牧師面前。

    高大恢宏的教堂,無數(shù)的白玫瑰和紅玫瑰,教堂中無數(shù)靜坐含笑的親友,還有牧師念叨念叨的聲音――林馳帥幾乎覺得這是宿醉難醒中的一個夢。

    噩夢。

    恍恍惚惚地挨過來,終于要到交換戒指的時候了。

    猴子在旁邊壓低聲音提醒:“拉轟,戒指,戒指!”

    林馳帥猛地回過神來,趕忙從懷中掏出戒指盒,放在旁邊侍者托著的盤子上。

    猴子作為伴郎,很殷勤地幫忙將盒子打開,忽然臉色大變:“怎么只有一個?!”

    林馳帥側(cè)首一看,白色天鵝絨上,只靜靜躺著一枚男士鉆戒。

    女式鉆戒竟無影無蹤了。

    腦中的迷霧忽然被什么東西猛地劈開。

    月光,窗戶,歐式走廊,走馬觀燈似的在腦海中放出來。

    還有那個人,垂落的手,小指上的那枚鉆戒,轉(zhuǎn)身而去的背影……

    林馳帥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

    連臉上打的兩團紅潤的腮紅也擋不住那種慘色。

    猴子低而快速地說:“別急!拖延時間,我去想辦法!”然后猛地提高音量,面向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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