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
,“新郎說,要在交換戒指前和新娘長吻!”
說著啪啪鼓起了掌。
底下一陣起哄,紛紛熱烈地鼓起了掌。
林馳帥卻將目光投向了親友區(qū),淡淡掃了一遍,然后投向教堂入口。
如果他來了……他默默地想,也不知在期待些什么,如果他來了……
算了,縱使他來了,自己也永遠沒有勇氣。
林馳帥僵硬地轉(zhuǎn)回目光,湊向芩欣。
底下的掌聲一陣烈過一陣。在長吻過程中,猴子終于氣喘吁吁地回來了:“只有馬哈手上戴了這個……湊合用一下。”
林馳帥瞟了一眼,拿過戒指,干凈利落地套在了新娘無名指上。
不銹鋼的戒指又粗又大,上頭一只骷髏頭嘻哈又不羈。
芩欣臉上的笑容終于僵了僵,但只得按捺住怒氣,取其另一只僅存的鉆戒,套在了林馳帥指上。
此時有羽翅的撲扇聲響起,無數(shù)只白鴿從教堂兩側(cè)被放飛,撲扇扇得飛滿了一天一地。
在眾人的掌聲中,婚禮結(jié)束了。
那人,從始至終,意料之中地,沒有出現(xiàn)。
作者有話要說:
☆、土豪喜當(dāng)?shù)?)
格調(diào)的包廂內(nèi),不時爆發(fā)出陣陣口哨聲和掌聲。
在中間豪華圓形大床上,有一個半裸的妹子抓著根吊繩,在半空中拗出種種高難度的姿勢。
猴子摟著妹子叼著香煙,問林馳帥:“誒,你要走了?待會兒不嘗嘗這天女散花么?”
馬哈湊過來,一臉興奮:“而且我們定了高級服務(wù),是七仙女散花哦!”
林馳帥看了看手表:“我得早點回家�!�
幾個好友露出掃興的神情:“老婆大著肚子馬上要爹了,兄弟自然是不重要了,回去吧回去吧�!�
林馳帥也不辯駁,慢騰騰地站起來。
猴子噴了口煙:“有沒有搞錯,果然是進了墳?zāi)沟娜�,連性生活都不需要了。馬哈,你說說,拉轟已經(jīng)多久沒跟我們一起玩了?”
馬哈翻了個白眼:“你知道什么,嫂子手段高明,嘴巴也自然厲害!”
眾人大笑。
林馳帥出人意料地沒有暴怒,只一心一意地轉(zhuǎn)身離開。
猴子止住笑,表情十分認真:“婚姻果然是座墳?zāi)�,你瞧瞧拉轟這幅行尸走肉的樣子。”
那廂林馳帥行尸走肉般地離開包廂,卻沒有直接回家,反而找到了總經(jīng)理辦公室。
徐梓謙雖是富二,工作卻十分認真,幾乎是常駐在會所里,被封為圈內(nèi)的勞動模范。
他的辦公室是地中海風(fēng)的――據(jù)說是因為徐梓謙曾經(jīng)留學(xué)意大利的關(guān)系,所以辦公室被設(shè)計得頗具浪漫情調(diào)。
巨大的芭蕉樹生長在辦公室一角,芭蕉樹旁竟然還弄了個精致的小噴泉。
此刻勞動模范正躺在芭蕉樹下的躺椅上,蓋著條波西米亞風(fēng)情的毯子,呼呼大睡。
林馳帥走到噴泉旁,洗了個臉,清醒了一下大腦,然后蹲在躺椅旁邊,輕喚一聲:“徐總�!�
徐梓謙睡得熟,只在睡夢中支吾一聲。
林馳帥又往前挪動了一步,忽然傳來咔擦的清脆響聲,他低頭看去,竟然是徐梓謙的那副眼鏡被自己踩了個粉碎。
他呆了一下,而徐梓謙竟也醒了。
徐梓謙被嚇得一大跳:“林馳帥!你在這里干什么?!”
林馳帥看了看腳底下的鏡片,再抬頭瞧了瞧對方:“哦……你睡在這里是不是很潮濕?”
徐梓謙自顧自地摸著眼睛:“咦我眼睛呢?”
林馳帥不動聲色地挪了挪腳,將眼鏡徹底地納入自己腳底板下:“不知道……沒看見過啊。”
徐梓謙找了半晌,只得作罷,瞪著一雙迷蒙失焦的眼,怒氣沖沖地對著林馳帥說:“找我究竟什么事?!我先聲明一下,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林馳帥垂下腦袋,很失望地哦了一聲。
徐梓謙煩躁地鄒著眉:“你老婆快要生了吧,都什么時候了你還不回去?”
林馳帥抬起頭:“你告訴我他在哪我就早點回去唄�!�
“我呸!你回不回去干我屁事?!”哪怕是徐梓謙自負斯文,此刻也彪起了臟話。
林馳帥很無望地失魂落魄地站了起來,傻站了一會兒終于轉(zhuǎn)身回去,徒留下一具眼鏡殘骸。
徐梓謙見地上有一坨模糊的東西,于是瞇起眼湊過頭看去,待終于瞧清楚了,更是大怒:“林馳帥!你個混蛋!你給老子滾回來!”
林馳帥當(dāng)然沒有滾回來,只留給他一個落拓的背影。
等他回到家,芩欣竟還等在客廳里。
林馳帥脫下西裝搭在手上,直接從她身邊走過。
“林馳帥!”芩欣大喊,“你給我站��!”
林馳帥不耐地轉(zhuǎn)過身:“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你看看都幾點了!你答應(yīng)過爸爸什么,答應(yīng)過我什么?!”
林馳帥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不就是早點回來么�!�
芩欣捧著肚子,從沙發(fā)上起來:“那你看看,都凌晨1點了,還早什么?!”
林馳帥無所謂地一笑:“凌晨一點,不就是一天中最早的時候么?我一大早就回來了,你還大喊大叫的。”
芩欣扶著腰走過去,對著林馳帥的手臂打了一下:“你混蛋,你無賴!”
林馳帥翻了個白眼:“要無賴也不對你無賴。”
說著轉(zhuǎn)身就走。
芩欣在后頭氣得肚子直疼,顫著聲音:“你氣死我了……氣死我了!哎呦寶寶,你看看,你爸爸氣死我了。”
林馳帥聽得直翻惡心,心想這女人結(jié)婚后怎么變了副模樣,簡直神神叨叨,鬼見鬼愁。
他一路回到房間,忽然發(fā)現(xiàn)邊上的衣帽架上少了一樣?xùn)|西。
他心猛地一跳,開始翻墻倒柜地找起來,邊找邊喊:“王媽,王媽,我的那件西裝呢?”
王媽頭發(fā)蓬亂地跑過來:“啊,少爺,怎么了?餓不餓,要吃夜宵嗎?”
林馳帥埋頭于衣服堆里翻找:“我的那套西裝呢?!”
王媽絮絮說道:“不知道啊,白天還掛在衣帽架上呢。知道你寶貝這件衣服,我一直沒有動它�!�
林馳帥大吼一聲:“芩欣!”
芩欣慢騰騰地走進房間:“我送去干洗了,怎么了?”
林馳帥指著她怒道:“誰讓你動我東西了?!”
王媽著急地在一旁勸解:“少爺,家和萬事興,不要吵架啊……”
林馳帥扯掉領(lǐng)帶:“王媽,沒你的事,去給我煮一碗餛飩。”
王媽應(yīng)著,憂心忡忡地退了出去。
林馳帥冷笑一聲:“女人,我早就跟你說過,你過你的,我過我的,你沒長記性么?”
芩欣也冷笑一聲:“那件衣服看著就不合身,別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要是跟爸講道講道,保準(zhǔn)你這個月銀行卡凍結(jié)沒錢花,餓死你!”
林馳帥抖著手指著她:“你……你……你!”
芩欣又繼續(xù)冷聲說道:“你什么,還不趕快滾去睡覺!明天準(zhǔn)時給我8點起床去上班!”
林馳帥一腳踹在衣服堆上:“別他媽地使喚奴才一樣使喚老子!要不看在你挺著肚子的份上,老子跟你客氣?”
“都要當(dāng)?shù)娜肆�,這還看不清?!”芩欣冷笑,“你看不清我就告訴你,呵,那人是永遠不會回來了,你就死了這顆心安安分分跟我過日子吧�!�
林馳帥走到她面前,臉對著臉罵:“放屁!放屁!”
芩欣倒是露出個笑容:“當(dāng)初是誰選擇了這條路的?還不是你先孬了斷的,現(xiàn)在倒會罵我了……”她說著憐愛地撫著肚子,“我只管替你家生個兒子,然后好好養(yǎng)著�?茨隳菢觾�,也得咱們兒子挑這個林氏企業(yè)的大梁了。”
林馳帥氣得嘴唇直哆嗦。
恰巧王媽端著碗餛飩過來了:“哎熱乎乎的餛飩,趁熱吃啊少爺�!�
芩欣半路截下那碗餛飩:“都半夜了……寶寶也該餓了,我真該吃點東西,別餓壞小家伙了�!�
林馳帥倒在床上,喃喃自語:“這日子沒法過了……沒法過了……”
芩欣吃了一半,忽然想起什么,抬起頭對林馳帥甜蜜地說道:“對了,親愛的。”
林馳帥無力爭辯:“嗯?”
“你不是還欠我一個鉆戒,明天陪我去買好不好?”
林馳帥在床上翻了個身,悶悶地問:“你預(yù)產(chǎn)期不就是這幾天么,還出去?”
王媽也勸道:“對的,這幾天不要出去,就在家里好好養(yǎng)著�!�
芩欣將碗交給王媽,走到床邊坐下,拉著林馳帥的手臂撒嬌:“老公,你都答應(yīng)我多久了,你不給我買我連兒子都沒心思生了,爸爸也是答應(yīng)的。為了我們的兒子,明天下班就去,好不好?”
林馳帥默默地想,這女人變臉怎么這么快……但也架不住芩欣磨,滿嘴答應(yīng),胡亂地應(yīng)付過去,眼皮子也開始打起架來。
芩欣將林馳帥從床上拉起來:“這樣就睡了?先去洗澡!”
林馳帥簡直是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好好好……去洗澡。”說著趿拉著拖鞋進了浴室。
王媽捧著碗默默地退了出去,低聲念叨:“還是老爺有眼光……相中的兒媳婦竟能管住少爺�!�
芩欣也從房間里走了出來,抬手掩唇打了個哈欠:“王媽我去睡了,記得收拾一下馳帥的房間啊�!�
王媽應(yīng)了聲,想了想還是勸道:“夫妻倆老是分房睡不好……”
芩欣一手扶著腰,一手擺了擺:“你該去勸你家少爺。”說著就心情很好地哼起了歌,“你披星戴月,你不辭冰雪,來到我的心田……你像遠在天邊,又似近在眼前,直到充臆心間……你不告而別,我才后知后覺……”
王媽覺得這首歌很耳熟,不由地啊了一聲。
恰巧房間里林馳帥的變了音的歌聲混著淋浴聲傳過來:“你像遠在天邊,又似近在眼前,直到充臆心間,啊啊……我才后知后覺――”
王媽啊一聲:“怪不得耳熟,不就是少爺連唱了幾個月的么?”
林馳帥上班也不過就是刷卡走走過場,下了班之后,芩欣已經(jīng)坐在豪車里等在公司門口了。
林馳帥也上了車,聲音帶著鄙夷:“你倒真迫不及待�!�
“你欠了我整整九個月的鉆戒,我已經(jīng)夠有耐心了好不好?師傅,去中心商城�!�
林馳帥嘖一聲,幾乎懶得說話了。
芩欣掏出面鏡子,反復(fù)照著:“你上班怎么樣?公司那幾個老家伙,一看就不好對付,你可注意著點,不要讓他們搶了權(quán)了去。不然以后當(dāng)個光桿司令,夠你受了的�!�
林馳帥望著窗外:“再光桿也是司令。你不就是瞅著你司令夫人的位置么?”
芩欣放下鏡子,扶著肚子,臉上泛起笑意來:“你可得把你那司令的位置安安全全地傳到我們兒子手上。”
林馳帥皺起眉:“你想兒子想瘋了吧�!�
“兒子當(dāng)然好了,媽媽的貼心襖�!�
林馳帥嗤笑一聲:“也得看有沒有穿的命。我媽還來不及穿我這件破棉襖就嗚呼歸西了�!�
芩欣的臉幾乎黑了,狠狠扭了對方一記:“呸呸!”
林馳帥也不躲,任她作著。
車很快開到了商城,芩欣挽著林馳帥下了車。
高檔珠寶店里一片珠光寶氣,耀得人幾乎瞎了眼。
芩欣挑了好幾個鉆戒,一個一個試戴著,還將手伸到林馳帥面前,反復(fù)地問好不好看。
林馳帥想著早點買好早點解脫,一個勁地夸。
正挑得熱火朝天時,林馳帥卻莫名地心神不寧起來。他不由點了根煙,正要吸一口,一旁的芩欣就夸張地咳了起來:“你這死人,你要嗆死寶寶啊?”
林馳帥無法,只得問營業(yè)員煙灰缸在哪。營業(yè)員指了指柜臺另一端。
林馳帥走過去,將煙頭抵在煙灰缸上,重重掐滅。
眼前是一排柜臺,柜臺后的背景壁面都是用玻璃制作的,可以清晰地照出人影。
他忽然呆呆地盯著那玻璃上折射的一個人影不動了。
作者有話要說:
☆、土豪喜當(dāng)?shù)?)
而鏡中的那人亦在看他。
他們的目光交匯在一個虛無的鏡像世界中。
林馳帥的心臟咚咚地跳了起來,不可抑制地,瘋狂的。
鏡中又出現(xiàn)了一個男人,將手搭在那人肩上:“陸離?”
陸離微微側(cè)過身,移開目光,淡淡說了句:“瑾瑜,走吧�!�
那男人笑問道:“不買了?”
陸離重復(fù)道:“嗯,走吧�!�
林馳帥心重重地咚地跳了下,幾乎要敲破胸腔。然后身體已然脫離了意識,一個轉(zhuǎn)身跳將起來,大喝一聲:“不許走!”
聲音震得店內(nèi)所有人都停住動過,看過來。
林馳帥一下子沒了底氣,很心虛地喃喃重復(fù):“不許走……”
只有陸離沒有看他,徑自大步離開。
那叫瑾瑜的男人頗有深意地看了林馳帥一眼,緊跟著離去。
林馳帥追了兩步,然后疑遲又泄氣地停住腳步。
陸離的背影籠在陽光中,垂落的手隨著步伐微微擺動,驀地指間有耀眼的光芒的一閃。
一閃即逝,卻璀璨無比。
是鉆戒折射的光。
林馳帥一瞬間又迸發(fā)出無窮的力量,大喊道:“陸離,等等我!”說著就撒開腿追了上去。
身后傳來女人的聲音,微弱顫抖著:“林馳帥,你給我回來!”
林馳帥只一心一意地追著,并沒回頭。
身后忽然有驚呼聲傳來。
林馳帥已跑到店外,猛烈的陽光兜頭澆下來,砸得他幾乎有些暈暈乎乎了。
有人在急促地喚他:“先生!先生!”
林馳帥卻什么都沒有聽到,他眼里心里僅剩下眼前的人了。
眼前的人卻忽然滯住腳步,轉(zhuǎn)過身來。
林馳帥欣喜若狂。
陸離輕聲開口,卻是命令:“回去�!�
林馳帥滯住腳步,惶恐不安地看著他。
陸離眸色在陽光下呈現(xiàn)出琉璃色,深不見底的冰冷色澤:“你轉(zhuǎn)身看看。”
林馳帥魔怔似的,應(yīng)著他的命令緩緩轉(zhuǎn)過頭去。
芩欣正倒在地上流淚,旁邊的營業(yè)員手忙腳亂地圍著她,有液體順著她的大腿緩緩流下。
芩欣卻沒有看他,低垂著頭,頭發(fā)散了下來,蓋住了一半的臉,低低啜泣著。
林馳帥又轉(zhuǎn)回頭,茫然無措地看著陸離。
“回去。”陸離重復(fù)道。
林馳帥一咬牙,往回飛快跑了過去。一邊跑一邊掏出手機,對著手機吼:“快點把車開到廣場西邊的珠寶店門口!芩欣要生了!立刻馬上!”
說完橫抱起芩欣往外沖去。
司機很快將車開了過來,林馳帥抱著芩欣跳上車,汽車呼嘯而去。
他的手上已經(jīng)全是血了,芩欣在旁邊虛弱地哭泣著。
他只覺得渾身發(fā)冷,透過車窗向外望去――車水馬龍,人海茫茫,哪里再見得到陸離。
林馳帥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產(chǎn)房外等了多久。
或許半個小時,又或許半天。
自己父親在外省出差,一時趕不回來。偌大的走廊空蕩蕩,只有他一人。
又過了片刻,一大波人忽然涌了進來,是芩欣的娘家人。
林馳帥向來跟他們不熟,并不想怎么搭理,但他們扯住林馳帥不住地問著。
林馳帥正焦頭爛額,手術(shù)室的門忽然打開。
護士抱著個弱小的嬰兒走了出來。
那孩子粉嫩而脆弱,不住地哭泣。
林馳帥走過去,小心翼翼探過去頭――那真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奇妙的感覺,他當(dāng)爸爸了。
芩欣的父母不停地問:“是男孩女孩?男孩吧?”
護士說:“是女孩,喜得千金,恭喜�!�
林馳帥伸手過去,手都有些抖了:“我抱抱……”
但此時,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他停住顫抖的手,轉(zhuǎn)而拿起手機。
竟是陸離的。
對方的聲音從手機那頭傳了過來,低聲問:“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林馳帥頓了一頓,輕聲回答:“女孩�!�
那頭沉默了下,然后說:“恭喜�!�
林馳帥驀然鼻子就酸了起來,抖著聲音回了句:“不客氣�!本土ⅠR掛斷了電話。
護士笑著打趣:“瞧這新爸爸,都高興得哭了�!�
眾人善意地哄笑起來。
林馳帥胡亂擦了擦眼。
他知道,有了孩子,大概他跟陸離,真的完了。
也該了斷了。
林老爺子在晚間時候,風(fēng)塵仆仆地趕到了醫(yī)院。
孩子躺在嬰兒床里熟睡,林馳帥趴在床邊正癡癡看著。
倒是病床上的芩欣先叫了聲:“爸�!�
林馳帥抬起頭,神情倒是驚喜的:“爸,快來看看寶寶!”
林安歌走到床邊,神情很淡,俯下頭看了一眼女嬰,用很漠然的語氣評判道:“長得倒不像你�!�
芩欣一下子白了臉。
林馳帥不由地笑,帶著三分傻氣:“那么小的孩子,臉都沒張開,能看出什么?”
芩欣跟著笑道:“對嘛,等張開了,一定像帥帥�!�
林馳帥輕輕碰了孩子的臉頰一下:“那不行,豈不成假小子了?”
說著自己先笑了起來。
老爺子看著自己的兒子,無聲地嘆了口氣。
兩個醫(yī)護人員走了進來,抱起來孩子。
芩欣一下子從床上掙起來:“你們做什么?!”
“林夫人,只是給孩子做個常規(guī)的檢查�!�
芩欣語氣激烈:“我的孩子健康得很,不需要做什么檢查,把她還給我!”
孩子被吵醒了,開始哇哇大哭。
林馳帥有些心疼:“不哭不哭!哎你們怎么抱孩子的,也不哄哄?”
老爺子揮了揮手。
醫(yī)護人員抱著孩子就要走出去。
芩欣竟試圖下床,用極凄厲的語氣說:“把孩子還我!”
林馳帥被她嚇了一跳,趕忙扶住她:“這是干什么?不就是做個檢查么,沒事的沒事的。”
林安歌垂睫不語。眼角的紋路很深,往上挑去,倒有些桃花眼的模樣,想必年輕的時候是很風(fēng)流的。
這父子倆的模樣其實是長得很想象的,尤其是一雙眼睛。
芩欣掃了那對父子一眼,然后抽噎一聲,哭喊道:“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不就是親子鑒定么?!那么小的孩子你還忍心給她抽血化驗么?!她就是林家的骨肉,你憑什么作賤我,作賤孩子?!”
林馳帥幾乎有些手忙腳亂了:“你想太多了吧,不就是化驗么,別瞎鬧騰了!”
但芩欣一直鬧,簡直是聲嘶力竭了。
林馳帥倒鮮有耐心地一直勸。
芩欣忽然倒在床上,喘著氣沉默著,突然開口:“帥帥,你還差我個鉆戒……”
林馳帥滿口答應(yīng):“好好好,明天去給你買。”
芩欣說:“不,我要現(xiàn)在�!�
林安歌在一旁皺著眉看著,也不反對。
林馳帥心中其實對芩欣頗是愧疚,只得苦著臉趕去了珠寶店,希望能在關(guān)門前買到。
病房里很快只剩兩個人了。
林安歌大概站得有些累,緩緩坐到椅子上,脊梁筆直:“你想跟我說什么?說吧�!�
芩欣將頭發(fā)掠在而后,抿唇一笑:“你知道婚禮上的那枚鉆戒去了哪里么?”
林安歌抬起頭看她,皺著眉。
“在陸離手上�!迸苏f。
林安歌眉頭皺得更緊:“你到底想說什么?”
芩欣的笑意愈發(fā)濃:“林總,你是聰明人,我想說什么你還不知道嗎?林馳帥現(xiàn)在巴不得離婚呢,巴不得那不是他的孩子,他好顛顛地去找陸離啊。就陸離那手段,那占有欲,恭喜你們林陸兩家絕后啊�!�
林安歌站了起來:“你說什么渾話?好好休息吧,別亂想。”
“這個孩子不是林馳帥的,又怎么樣?我生的下一個,就是你們林家的骨肉,林馳帥的大胖兒子,你的孫子�!�
林安歌哈的一聲,面帶嘲諷:“倒是我一時情急,引進了這么個禍水。”
芩欣笑得花枝亂顫,牽動了肚皮上的傷口,疼得吸了一口氣:“要不是我這個禍水,他們早跑到國外領(lǐng)證去了。爸,你該多謝謝我才是�!�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想和太陽干一架=o=的地雷。。。我想說這id其實可以歸結(jié)為連個字:想日,是不是??
☆、陸離的反擊(1)
林安歌默然一會兒,跨步走了出去。
芩欣止住笑,低下頭,眼神郁郁。
林馳帥懷揣鉆戒匆匆往回趕,看到自家老爹坐在醫(yī)院走廊旁的座椅上,陸欽正站在他身旁,手搭在對方肩上,微微俯身,正在輕聲講些什么。
林馳帥看到陸欽不禁渾身別扭,很僵硬地打了聲招呼:“伯父,你也在啊。”
陸欽抬起頭一笑:“剛到,恭喜初為人父�!�
林馳帥很討厭他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嗯了一聲,低著頭迅速走進房間,心里嘀咕,這兩老頭,神神秘秘的,在干啥見不得人的事呢。
剛掏出鉆戒扔給芩欣,手機就響了起來。
林馳帥忙不迭地掏出手機,手指哆嗦著捏著手機,有些不敢看屏幕。老半晌才低下頭,一看來電號碼眉毛一抖,接起來粗聲粗氣地說:“猴子,干嘛呢?”
“今晚上歐洲杯啊,過來格調(diào)360度環(huán)繞屏幕看球賽��!”
“我今天剛當(dāng)?shù)兀蝗�。”林馳帥皺著眉果斷拒絕。
“是你的種么?瞧你那裱�!�
林馳帥看了芩欣一眼,見對方興致勃勃地試戴著鉆戒,還是慢慢地捏著對話走出了病房。
接過一出門口,就看到陸欽竟然蹲在地上,仰著頭跟自家老爹講話,覺得更是寒磣得慌,索性一路沿著走廊走出去:“放屁,就算我認了你以為我家老爺子就好這么打發(fā)嗎?”
他這么說的時候,又忍不住回過頭去看。
陸欽已經(jīng)站了起來,正轉(zhuǎn)過頭看自己。
兩個人眼神觸上,嚇得林馳帥趕快扭過頭,加快腳步壓低聲音:“這婚事是老爺子逼我的,如果真這么烏龍,老爺子不是自己啪啪地打自己的嘴巴子嘛。離了之后,他還有臉逼我娶老婆?”
猴子的話繼續(xù)傳過來,語帶一種窺見真相的竊喜:“你的意思是,其實你巴不得喜當(dāng)?shù)俊?br />
林馳帥一皺眉:“放你的狗屁!老子的臉面往哪里擺?”
“哎我理解你,這是一種頗為矛盾的心情。不如趕過來,今晚格調(diào)里有一個加強排的足球?qū)氊�,讓她們給你鼓鼓氣加加油,梳理一下糾結(jié)的心情。”
林馳帥終于走出了走廊,靠在陽臺上。
夜風(fēng)習(xí)習(xí),人間璀璨繁華。
他長長地吸了口氣,肺腑透涼:“這九個月來……我好想想明白了挺多事的。我以前實在太糟糕了�!�
猴子猛地倒一吸涼氣:“你中邪了吧拉轟?!”
“中你妹。”林馳帥罵過之后嘆了一口氣,“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順其自然吧�!比缓笥殖爸S地笑了一聲,“我知道……如果我沒有錢,大概沒一個女人愿意嫁我。”
猴子頗是滄桑的嘆息聲從電話那頭傳來:“兄弟,別說這種喪氣話,白白地戳痛老子的小心臟�!�
“那女人嫁我,不過就是嫁了錢,我也只能給她錢�!�
猴子認真反駁:“你還能給她性生活�!�
林馳帥頓了頓,繼續(xù)自己的話題:“我挺可憐她。女人還得生娃,那場面,多兇殘,血流漂杵的。不過那小崽子,可小了,一團,竟還沖我笑。嘿,我覺得我跟小家伙有說不出的緣分,那種感覺,嘖嘖。”
話題又被猴子繞到最初的那點上去了:“你確定她是你的崽不?”
林馳帥吼一聲:“我怎么知道?!是我不是我我都得娶她!他媽的……那老頭子就怕老子去搞男人!”
那聲吼震夜色中的花圃簌簌作響,竟有鳥雀飛了出來。
猴子又猛地倒吸一口冷氣:“你……你搞男人?!兄弟……你有點節(jié)操,千萬別搞我!”
林馳帥十分嫌棄:“就你那鬼模樣,盡倒胃口。”
說完就一下摁斷了通話,捏著手機獸似的在狹長的天臺上反復(fù)踱著。
是,自己懦弱,顧東怕西,兩個死老頭一威嚇,女人肚皮一大,立馬妥協(xié)了。
陸離也不知瞎了哪只眼……他會喜歡自己?
林馳帥想著,立馬停住反復(fù)踱著的腳步。
我擦,今天下午那男人他媽的究竟是誰?
好煩躁……
不過又關(guān)自己什么事?
他重新又踱起步子來。
自己也算是有家有室了,跟陸離……是真的沒戲了吧。
況且……也不好偷情吧?
他想到這里,被自己的想法給嚇得哆嗦一下。
然后手機鈴聲竟然又響了起來。
林馳帥接通來電,怒吼:“猴子你到底要干嘛?!”
猴子在那邊弱弱地說:“忘了說正事了,你過不過來看球賽啊?”
林馳帥再怒吼一聲:“過來!”
林馳帥說完就蹭蹭地走回走廊。
兩個老頭竟還杵在那里。
兩人面對面站著,低聲說著話。
林馳帥不由慢下腳步,豎起耳朵。
林老爺子已經(jīng)一眼瞪過來:“跑來跑去地做什么?屁股坐不下來么?!”
林馳帥隨口編了個謊:“哦,候俊生病了,我去看看他�!�
林安歌皺起眉:“什么病?這孩子向來挺活潑的�!�
林馳帥滿臉認真:“哦,他在一院,是精神病。那個精神科主任還時不時地給他回訪治療呢�!�
林安歌嘆惋:“那倒挺嚴重。”
“就是說嘛�!绷竹Y帥擺擺手,“爸我先走了�!�
老爺子看著他的背影,輕輕一嘆:“這孩子……都什么時候了,還是收不住心�!�
林馳帥趕到格調(diào),里面的侍者竟都穿上了各式球服,而大廳中,人聲鼎沸,正在賭球下注。
猴子一眼就瞧到了他,怒吼一聲:“拉轟!你這王八蛋!”
林馳帥皺眉:“干什么,我不是來了么?”
猴子拉住他,往包廂里帶:“你爸打電話來慰問我,問我病有沒有好一點!”
林馳帥一哽:“然后呢?”
“我知道是你找的借口,兄弟我怎么能不圓好?我立刻虛弱地說我病很重!”猴子說著,悲憤地一拍林馳帥的肩膀,“結(jié)果他媽的是精神��!這要是被我家老頭知道,我還不得帶著楊起錚回家以證清白?!”
林馳帥一臉認真:“那楊起錚不錯,可以帶他見家長�!�
猴子一砸他的肩:“去你的�!比缓罄氖旨奔钡赝鼛飵�,“球賽很精彩,足球?qū)氊惛省!?br />
猴子躊躇滿志,一身色膽,卻沒想到林馳帥竟只真的認真地看著球賽,旁邊的足球?qū)氊悅兌伎炫こ陕榛�,竟也只斜眼看了幾眼�?br />
猴子憂心忡忡地湊上前去:“拉轟……你怎么了,你千萬別嚇我……”
林馳帥將他推到一邊:“去,別妨礙我看球賽�!�
猴子沉默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開口:“你……你不是真的對女人不感興趣了吧?”
林馳帥隨意地嗯了一聲。
那聲嗯聽在猴子耳中,無異于晴天霹靂。
他怔愣很久,終于默默地退了出去。
林馳帥瞟他一眼,也沒在意,繼續(xù)看著球賽。
過了不久,身側(cè)一沉,有人坐到了他旁邊。
林馳帥依舊沒在意。
然后一只手搭在了他肩上,在一只手,搭在了他腿上。
手骨節(jié)分明,修長白皙,是男人的手,年紀(jì)也很輕。
林馳帥以為是猴子,眼睛緊緊盯著屏幕,嘖一聲,以示不滿。
此時比賽正進入白熱化,一只球隊正在進攻,還差臨門一腳。
林馳帥看得熱血沸騰渾身緊繃,捏著拳頭咬牙切齒。
那只搭在他大腿上的手緩緩移動起來,很有技巧性地撫摸,然后整個人都靠在他身上。
戀耽美
-
肉肉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