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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份禮物……待會兒你記得過去看看�!�

    林馳帥嘟囔:“這么神秘……”

    陸欽一笑:“你們年輕人,不就是喜歡這種花頭嗎?”

    林馳帥挑挑眉:“還湊合。”

    兩人說到這里,便一齊沉默下來。

    四周只剩風(fēng)聲,和海鷗明亮的鳴叫。

    陸欽忽然低聲道:“去吧。”

    林馳帥說:“我想回家了……呆在船上,很不適應(yīng)。”

    陸欽嗯了聲,低低道:“去吧�!�

    林馳帥忽然拉住了他的手:“我向來不聰明……因為爸爸是醉了酒,才跟媽媽生下我的。媽媽出身一般,如果不是奉子,成不了婚�!�

    陸欽緊了緊他的手,覺得那個孩子滿手汗津津的,似乎有些緊張和激動。

    林馳帥又低笑一聲,挺落寞的,聊以慰藉:“我……我其實挺小的時候,就知道你們的事了。爸爸的房間里,都是關(guān)于你的東西……他向來不隱瞞什么,他對不起媽媽,他也很渣�!�

    他說著,抬起頭來看著陸欽,眼中澄澈一片:“現(xiàn)在他也解脫了,你也解脫了……其實還挺好的�!�

    陸欽搖搖頭,過了片刻,才說:“你先回去吧……”

    林馳帥應(yīng)了聲,轉(zhuǎn)過身緩步離開。

    陸欽看著漫天的渺茫的海洋,輕聲自語:“我解脫不了……

    林馳帥走了一半,忽然感應(yīng)什么,于是轉(zhuǎn)過頭來。

    船頭上的老爺椅空蕩蕩,在海風(fēng)的吹拂下慢悠悠地?fù)u晃。

    滟色的霞光鋪滿天地,將金屬色的船甲也映照得溫情脈脈起來。

    卻再也沒有男人的身影了。

    林馳帥耳邊突然響起了陸夫人的柔聲乞求。

    媽媽托你一件事……

    他們父子倆……脾氣其實很像。你問問小離,要是你也上了那架飛機,他會怎么辦。

    陸離當(dāng)初說的話又浮現(xiàn)腦海,溫柔清晰,仿佛耳語。

    我一寸海域一寸海域地找過去。

    今天找不到有明天,今年找不到還有明年。

    如果找不到,那我去陪你。那里的海水雖然清澈,但又咸又冷……我陪你。

    我陪你……

    林馳帥呆愣片刻,驟然醒過神來。他快步?jīng)_到欄桿旁,俯頭大聲喊:“伯父!陸伯父!”

    海水一片靜謐,柔軟地飄飄蕩蕩。

    林馳帥大聲喊著:“陸欽!”

    依舊沒有任何回應(yīng)。

    他環(huán)顧四周,腦門滲出層層的汗:“快來人,快來人吶!李查德,你家老板跳海了!”

    有金發(fā)碧眼的船員好奇地張望過來。

    林馳帥沖上前去,一把揪住其中一個的衣領(lǐng):“救人!快救人!”

    洋船員迷惘地嘰里咕嚕地說著話。

    林馳帥無法,又沖到欄桿旁,一腳跨在了上頭:“有人,這樣跳下去了!懂不?!”

    船員們一哄而上,紛紛揪住林馳帥,將他拖下來。

    眾人推拉間,李查德終于姍姍來遲,撥開人群:“怎么了,怎么了?林少爺,您都熬到現(xiàn)在了,怎么反而想不開了呢?”

    林馳帥垂頭喪氣地坐在了地上:“你來得真快……”他有氣無力地說道,“你家老板跳海了……”

    李查德臉色大變,尖銳地大叫一聲:“什么?!”

    林馳帥癱在地上:“現(xiàn)在大概已經(jīng)找到我爸了……”

    這里的客房是十分豪華的。

    地毯是意大利手工編織的高級羊毛毯,踩上去軟茸茸的,像是陷在夢境里。

    床十分寬大,上面躺著的人陷在柔軟的床鋪中,幾乎難以覺察出人影了。

    林馳帥一步又一步地慢騰騰地挪過去。

    床上的人已經(jīng)昏睡兩天了。

    林馳帥剛得到消息,說是剛剛蘇醒。

    他走到床邊,低下頭看他:“我不稀罕你的錢……那個破遺囑我已經(jīng)撕了。”

    男人躺在上面,臉色蒼白,眼睛微微閉合著,顯得疲憊不堪。

    林馳帥沉默下來,想了半天,終于開口:“那個箱子……是我托人混到那堆殘骸里的。你知道,希臘人……做事總不那么靠譜。”

    男人的眼睛霍然睜開,滿眼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似有狂喜,似有膽怯。

    蒼白皸裂的嘴唇微微顫抖,發(fā)不出一個聲音。

    林馳帥呼出一口氣,落索地笑了一下:“爸爸在米蒂利尼……他只是不想見你。你……你去米蒂利尼等他吧,或許有一天,他原諒了你,便愿意來見你了。又或許……你們能在那個城市的某個街上碰面。或者是一個咖啡店,又或者是轉(zhuǎn)彎的一個角落……誰知道呢。”

    ☆、夜色

    陸欽眼角沁出些蒼白渾濁的淚水,嘴唇緩慢翕合:“我……安歌他……”

    林馳帥笑一笑:“你愿不愿意去等他?”

    陸欽點頭,斑白的頭發(fā)無力地落在枕上:“上半輩子,他等我……下半輩子,自然我等他�!�

    林馳帥從喉嚨深處憋出一聲:“恩�!�

    陸欽眼角疲憊地半闔上,又開口道:“我……就不回去了。那張紙上寫的東西,還是有效的。我已經(jīng)請律師辦理相關(guān)手續(xù)了,想必資產(chǎn)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戶了�!�

    林馳帥有些吃驚,立刻搖了搖頭:“我不需要。”

    陸欽將手搭在他手腕上,輕柔握住:“錢雖是身外之物,但還是必須的……無論你和陸離成不成,這些總是我的心意�!�

    林馳帥木然地又重復(fù)道:“我不需要�!�

    “若是真不要,送人也行。無論是陸離還是慈善組織,全憑你喜歡�!�

    林馳帥低聲問:“送我這些,你是不是心里舒服很多?”

    陸欽沉默片刻,答道:“是的。”

    “你害得我家成這個樣子……就沖你這句話,我就不能收,讓你難受內(nèi)疚去�!�

    陸欽緩緩閉上眼,又睜開,眼中神色難明,似乎在努力措辭:“就當(dāng)我是將小離處心積慮謀取的東西,還給你。”

    林馳帥渾身一顫。

    陸欽緊了緊握著他的手:“但這孩子并無惡意……他只是太過于患得患失,想將一切都牢牢掌控在手中。他還年輕,不知世事無常天意叵測,盡是自以為是……帥帥,你多將就他。他是我兒子,我清楚這孩子有多喜歡你�!�

    林馳帥打斷道:“我知道了……我現(xiàn)在不想談這個話題了。我會把爸爸的公司打理好的,你的錢我暫時留著,也不會動它。你在希臘,自己保重。”

    他說著,掙脫對方的手,轉(zhuǎn)身欲走。

    陸欽又在他身后急聲喚:“帥帥……我再問你一個問題�!�

    林馳帥止住腳步:“什么?”

    陸欽遲疑著,額頭滲出虛弱的汗:“那些照片……”

    “那些照片是我讓朋友――”

    “不,我不是指這個……我是想問――算了……”陸欽說著,卻兀自擺擺手,很是頹唐,“算了……不問了�!�

    “那是爸爸視若珍寶的東西。”林馳帥卻快速地解釋道,“只是有一天,他忽然將它們?nèi)颊砥饋�,鎖到一個箱子里。我以為他要帶著出國,他卻將箱子塵封起來――我知道他想要擺脫你,他終于下決心要擺脫你了�!�

    陸欽一言不發(fā)地聽著,瘦削的身軀掩在被褥中,幾乎難見起伏,簡直是形如枯槁了。

    林馳帥攤開手掌無動于衷:“所以……即使你留在希臘很多年,也不一定能打動他讓他來見你。”

    陸欽緩慢說道:“沒關(guān)系……我總能等到他的�!�

    林馳帥淡淡一笑:“但愿如此……”然后跨步離去。

    外頭夜色正濃郁。

    海洋星空,格外璀璨。

    林馳帥站在欄桿前,腥咸潮濕的海風(fēng)吹得他的頭發(fā)亂七八糟。

    手機忽然響了。

    是宋瑾瑜的來電。

    對話嗓音低沉,帶著點蠱惑的氣息,卻自顧自地一個勁地說著:“帥帥,你好像心情不大好。我聽說了,陸離好像將你的公司管得十分……有條理。他在公司管理上,向來是鐵腕手段,崇尚著狼文化。”

    林馳帥伸指,揩去欄桿上濺上的一滴海水:“你不必試探我,我都清楚的�!�

    對方笑了聲:“我覺得你現(xiàn)在想見我�!�

    林馳帥將指腹百無聊賴地在欄桿上摩擦,無甚熱情:“你想太多了�!�

    “我知道你會這么個反應(yīng)。但你就算心里想著,也不會說出口的。傷心夜,定然要有情人陪著才行�!�

    林馳帥哈地一笑:“放屁�!�

    宋瑾瑜沉默了一下,嘆道:“你真?zhèn)倚摹!?br />
    林馳帥仰頭瞇著眼看著天際,瞅著夜空里一個亮點:“玻璃心�!�

    宋瑾瑜說:“但無論怎樣,我已經(jīng)趕來了�!�

    天邊那亮點愈來愈近,螺旋槳的轟鳴聲也清晰起來,原來是機翼上的燈光。

    林馳帥垂下手,有些呆愣地看著愈飛愈近的直升飛機。

    螺旋槳刮起了巨大的風(fēng),飛機盤旋在艦船上頭,然后緩慢降落。

    幾個船員跑了出來,對著飛機做著手勢,呼喊著什么。

    那飛機并沒有加以理睬,而是直接降落在艦船上。

    宋瑾瑜從機上走了下來,手里還捧著一束頗為寒磣人的怒放的玫瑰花。

    玫瑰是純白的,浴在飛機的燈光下,顯得更加耀眼,白得幾乎反光。

    林馳帥皺眉,既嫌棄,又有些無措。

    宋瑾瑜直直向他走來。

    林馳帥默默地想,自己這么貞烈的人,決不會收男人莫名其妙的玫瑰花。

    宋瑾瑜站在他面前,溫柔一笑,伸手將玫瑰花遞了過來――林馳帥正躊躇時,他卻將玫瑰花輕輕拋在了大海中。

    美麗的白玫瑰沉浮在深藍色的海洋中,隨著波濤起伏幾次,漸漸沉默下去。

    宋瑾瑜凝視著他,唇邊含笑:“我將花送給林伯父,愿他安息�!�

    林馳帥張了張嘴,然后聳聳肩,裝作毫不在意:“哦�!�

    宋瑾瑜做了個請的姿勢:“愿意與我地中海一夜游嗎?”

    林馳帥斬釘截鐵:“不愿意�!�

    宋瑾瑜點頭:“想必一夜是太短了……地中海風(fēng)景優(yōu)美,景點頗多,怎么樣都得三日游�!�

    林馳帥皺眉:“你今天怎么這么逗逼?”

    宋瑾瑜微微湊近他:“我覺得你不開心,希望你能開懷一些�!�

    林馳帥默然無語,然后一笑:“謝謝,我心里好受多了。但我并不想游什么地中海,我想立刻回a城�!�

    宋瑾瑜有些黯然:“你想他?”

    林馳帥笑得愈發(fā)大,卻很不由衷:“我憂心馳宇,想趕快回去�!�

    宋瑾瑜猶疑著伸手,試探著按住林馳帥的肩膀。見對方?jīng)]有躲閃,手下的力道稍稍加重。

    隔著衣物,他感覺到對方瘦的可謂嶙峋:“那好……我送你去機場。上飛機吧�!�

    李查德不知什么走了出來。

    他走上前去:“林少爺……”

    林馳帥聞聲回頭。

    宋瑾瑜皺眉,有些警戒地看著他。

    李查德呵呵一笑,本就是小眼睛,更是瞇成一條線:“林少爺,祝你一路順風(fēng)……我怕要跟著老板留在希臘�!彼f著,摸了摸鼻子,“這樣背井離鄉(xiāng),希望老板給我多加點工資�!�

    林馳帥點點頭:“謝謝,再見�!�

    他與宋瑾瑜一起走進了飛機。

    螺旋槳重新轉(zhuǎn)動起來,刮起的風(fēng)吹得下面的人幾乎站立不穩(wěn)。

    宋瑾瑜不知從機艙那里,又拿出一束玫瑰,這次卻直接送到林馳帥懷里:“你若不喜歡,直接從飛機上扔下去就是�!�

    林馳帥默然地抱住花束,沒有說話。

    卻是默認(rèn)的姿態(tài)。

    宋瑾瑜很高興,問:“陸欽怎么要留在希臘?”

    林馳帥低頭看著花:“他要等我爸爸。”

    宋瑾瑜吃驚地一挑眉:“逝者已矣,他要去哪里等?”

    林馳帥低低一笑,拿手指撥了下花瓣。

    艷紅的花瓣嬌俏地一顫。

    “我騙他的……但愿他永遠活在這個夢里,不要再做蠢事�!�

    飛機直直地升往夜空。

    這里的夜空澄澈得幾乎透明,映襯著星辰更加明亮璀璨,仿佛一伸手,迎著漫天罡風(fēng),便能鞠滿懷。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有點甜真的有點甜、大蘿卜和曳曳流光相皎潔的地雷

    ~~~

    很抱歉又是短小君tt

    ☆、怨婦

    直升飛機飛了半夜,終于降落在一艘豪華郵輪上。

    郵輪繁華得似一座不夜城。

    里面的舞廳十分豪華,金色的吊燈以繁復(fù)優(yōu)雅的姿勢垂下,照得整個舞廳明麗動人。

    有穿著燕尾服的紳士彈著鋼琴,流暢的琴聲像水一般流淌在空氣中。

    已是凌晨時分,卻依舊有許多人流連其中。

    宋瑾瑜眼帶笑意,對林馳帥柔聲說:“游輪是往塞浦路斯的。我們到了塞浦路斯,再乘飛機回到a城。”

    林馳帥環(huán)視一圈,板著一張臉,看不出歡喜,也看不出厭惡:“我想早點回到a城�!�

    宋瑾瑜溫和道:“你好好睡一覺,我們就到塞浦路斯了。你看起來狀態(tài)并不好,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他說著,從侍者手托的托盤上取過一瓶紅酒,給林馳帥倒了一杯,然后遞給他:“喝點紅酒,利于睡眠。來,帥帥,喝一杯。”

    林馳帥取過酒杯。

    猩紅的酒水在漂亮的水晶杯中微微蕩漾著,折射著迷離的燈光。

    “我不善飲酒……”林馳帥輕聲說,然后勾起嘴角,是一個勉強的笑容,“但忽然間想一醉解千愁了�!�

    他說著,將酒杯端起十分豪爽地一飲而盡,依舊是干二鍋頭的架勢。

    宋瑾瑜小抿了一口酒,含笑看著他。

    林馳帥又滿了一杯酒,借酒消愁,覺得更愁。

    “我不想回a城了�!彼鋈徽f起,滿臉嚴(yán)肅,十分認(rèn)真,“我要去美國�!�

    宋瑾瑜有些訝異:“才一杯,就說胡話了么?”

    林馳帥拿杯碰了對方的酒杯一記。

    水晶杯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你說的才是胡話,哥哥我千杯不醉�!绷竹Y帥覺得胸口的郁氣隨著酒下肚漸漸疏散開來。他覺得痛快多了,豪氣萬分,“我要去加利福尼亞。”

    宋瑾瑜若有所思,問道:“去那邊做什么,度假嗎?”

    林馳帥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我要去創(chuàng)業(yè)�!�

    宋瑾瑜有些忍俊不禁,努力繃住臉,嚴(yán)肅地點點頭:“志向不錯�!�

    林馳帥咧嘴笑,眼睛彎成月牙狀,是多日不見的開懷:“那是!我要成為爸爸那樣成功的生意人,我要有自己的一片世界�!彼f著,將手一揮,豪邁萬分,“所有人,看我在舞臺上表演,是看主角,而不是小丑�!�

    宋瑾瑜低聲說:“怎么會是小丑?你那么好看……”

    林馳帥哈哈一笑:“就是有趣的小玩意兒。我不是那種東西……我,林馳帥,做頂天立地的漢子!離了誰都能活得好好的!”

    宋瑾瑜一笑,不置可否。

    林馳帥面貼著面認(rèn)真瞅他,忽地沖他吹了口氣,動作輕佻然而語氣嚴(yán)肅,十分?jǐn)喽ǖ卣f:“你看不起我�!�

    宋瑾瑜心中一跳,面上卻很鎮(zhèn)定,只將他手中的酒杯取過來,溫柔笑道:“你果然喝醉了�!�

    林馳帥翻個白眼:“傻逼,才兩杯紅酒,你真以為我會醉?”

    宋瑾瑜不動聲色地攬住他的腰:“我?guī)闳バ菹�。�?br />
    林馳帥果斷搖頭:“生命在于運動,我不休息�!�

    宋瑾瑜語含深意:“回房間也可以運動�!�

    林馳帥抬頭想了想,勉強道:“好吧�!�

    宋瑾瑜環(huán)著他的腰,開始將他往舞廳外引去。

    剛走了兩步,原本璀璨的燈光卻驀然一暗,琴聲一變,流暢優(yōu)美的琴音流瀉出來。

    林馳帥歪著頭側(cè)耳聽了半晌,忽然喃喃自語:“這琴聲好耳熟……”

    然后腦中靈光一現(xiàn),猛一拍手:“不就是小步舞曲么?!”

    宋瑾瑜笑著說:“沒想到你對音樂倒有研究�!�

    林馳帥臉上有些發(fā)臊,幸而剛才飲了兩杯酒,臉本就是紅的,可以堪堪掩蓋過去。

    于是他沒皮沒臉地嗯了一聲:“還行�!�

    那鋼聲深情溫柔,一首常見的曲目,愣是被幻化出別樣的情深款款的味道。

    許多人沉醉在琴聲中,回首看向高臺上的琴者。

    林馳帥亦瞇起眼,抬頭看去。

    琴者穿著正式的西裝,脊梁挺得筆直,肩寬腰細,是十分迷人的一個背影。

    林馳帥卻只覺心一跳,不禁將眼睛瞇得更細,探出脖子瞅得更仔細。

    宋瑾瑜好笑道:“你在學(xué)小雞啄米嗎?脖子抻成這樣,不酸嗎?”

    林馳帥澆灌了酒精的心臟難以抑制地急促跳了起來:“不是……就覺得有些奇怪。”

    宋瑾瑜不由問:“奇怪什么?”

    話音剛落,琴聲卻猛地一變,如同疾風(fēng)驟雨,鐵蹄錚錚。

    原本優(yōu)美的琴聲化成鏗鏘的力道凌厲的力度。

    昏暗的燈光下,但見琴者的雙手在琴鍵上迅速飛舞著,臉籠在陰影中,看不清五官。他低垂著頭,下巴的輪廓顯得尖銳。

    林馳帥卻是看得發(fā)起了呆,心中莫名地想,他怎么瘦了這么多。

    然后又想,那彈琴的胖瘦關(guān)我什么事……我干嘛有這么個奇怪的念頭?

    宋瑾瑜緊了緊摟著他的手,俯首在他耳邊道:“我們走吧�!�

    琴聲到達□,琴者雙手驟落,發(fā)出最后高昂一鳴。

    已然一曲終結(jié)。

    燈光一瞬間亦璀璨起來,照得大理石地面反射著熠熠的光。

    林馳帥被這突如其來的光線刺得睜不開眼睛。

    眾人皆鼓起掌起來。

    琴者在掌聲中緩緩站起。西裝革履的男人浴著光,顯得身材分外高大。

    然后那人緩緩轉(zhuǎn)過身,彎下腰,是一個姿態(tài)高傲的鞠躬謝禮。

    隨后他舉步下了琴臺,向著林馳帥走來。

    林馳帥已然看呆了眼:“陸……離?”

    陸離走到林馳帥面前,眸色深得沉沉一片。他扯起嘴角,是一個沒有笑意的笑容:“見到我不高興嗎?”

    轉(zhuǎn)而側(cè)過臉,微微抬起下巴,對宋瑾瑜說道:“宋先生費心,這幾日替我照顧馳帥。點水之恩,陸某銘記在心。”

    宋瑾瑜淡淡道:“不客氣。林先生舍近求遠,既然求助于我,便是相信我�?v是刀山火海,我也不會皺下眉頭�!�

    陸離惡狠狠地皺了一下眉,然后對著林馳帥伸出手,耐下性子,溫聲道:“帥帥,到我這邊來�!�

    林馳帥卻站在那里,木著一張臉,沒有動靜。

    陸離加重了聲音:“帥帥!”

    林馳帥慢吞吞地向前挪了一步。

    陸離立刻迫不及待地張開雙手,將他箍在懷中,重重勒進胸膛里。

    林馳帥低聲道:“我們出去說�!�

    陸離慢慢放開對他的桎梏:“好。”

    宋瑾瑜在一旁低聲問:“帥帥?”

    林馳帥對他一笑:“我清醒得很,我們待會兒再一起喝酒�!�

    宋瑾瑜并不贊同地看著他,卻也沒反對,默然看著兩人一齊走了出去。

    游輪的甲板上,海風(fēng)徐徐,漫天星光。

    兩人一前一后地走著。

    陸離看著眼前人的背影,低聲說:“你喝多了酒……酒惑智又亂性,這次算了,以后只許在我面前喝�!�

    林馳帥依舊沉默地走著,沒有說話。

    陸離上前拉住他的手:“帥帥……”

    林馳帥止住腳步。

    陸離看著他,低聲道:“你誤會我了……”

    那副模樣,倒有些委屈相了。

    那般的人物,低聲下氣,扮起了委屈,尤其得令人動容。

    “我清理董事會,不過是為了你。帥帥,你可千萬別誤會�!标戨x說著,扣住他的雙肩,凝視著他的雙眼,“再比如這次,爸爸把他大部分的財產(chǎn)都給你,我就決不會認(rèn)為是你在牟取我的資產(chǎn)。你相信我好不好……帥帥?”

    “帥帥,你要知道,無事獻殷勤的人,往往非奸即盜。那宋瑾瑜如此殷勤,分明是心懷不軌的。你酒量那么不好,怎么還在他面前喝酒?帥帥,像他這般浸淫商場的人,老奸巨猾,你莫要跟他繼續(xù)往來了�!�

    林馳帥干脆一下咬住對方的嘴唇,截斷對方話語。

    他的口中充斥了酒香,沉郁濃厚。

    陸離噤聲,然后扣住對方后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良久唇分,林馳帥舔了舔唇,翻了下白眼:“你真嗦。”

    陸離微笑:“是么……你再不理我,我就要成怨婦了。”

    作者有話要說:對不住……延遲癥無藥可救了

    ☆、道不同

    林馳帥背靠在欄桿上,低聲問:“你怎么會找到這兒來?”

    “我查到宋瑾瑜在這里……我可不放心放這么一匹狼在你身邊,就立刻趕了過來�!标戨x向前靠去,緊貼著對方,“你看……我的直覺總是這么準(zhǔn)�!�

    林馳帥不置可否地一哂。

    陸離又道:“我們回去吧……帥帥。我們回家�!�

    林馳帥卻徑自說道:“陸欽不回去了�!�

    “我知道,我們以后可以過來看他�!标戨x說著,遲疑了一下,試探道,“或許……他可以等到林叔叔�!�

    林馳帥笑一笑:“我騙了他……他等到老死也等不到�!�

    陸離默然一瞬,然后開口:“這是他自己的選擇……我們小輩,只能做到這里了。你沒有錯,帥帥,媽媽讓我?guī)б痪渲x謝。帥帥,謝謝。”

    林馳帥低著頭,聲音帶著苦澀的笑意:“謝什么,我只是不想看他下去擾我爸的清靜。”

    陸離仔細地凝視著他的面孔,不肯放過一絲神情變化:“那箱子既然是宋瑾瑜放的,那么林叔……不一定是在這架墜毀的飛機上吧�!�

    林馳帥喃喃道:“我也愿意這么想……”

    表情迷茫而痛苦,根本不似作偽。

    陸離將他擁在懷里,吻了吻他的額角,安慰道:“逝者已逝……我們以后就好好生活,嗯?”

    林馳帥點頭:“是的……是要好好生活。但是陸離……你讓我信你,你卻從來沒有信過我�!�

    陸離根本沒有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臉色變了變,說出口的話語急切而溫柔:“帥帥,你在瞎說什么?看來你是醉得狠了……我們先回房間休息吧�!�

    林馳帥搖了搖頭,說出的話在酒意熏染之下,有些咽唔了,卻依舊清晰:“我想明白了……你千方百計控制馳宇,是不信我;你千里迢迢來找我,是不信我;你問我爸爸是不是真的遇難,還是不信我……你從來都不信我。”

    陸離一時竟不知道如何解釋:“帥帥……我……我只是不放心�!�

    林馳帥勾起唇角,露出一個大笑:“因為你不信我。”

    陸離緩緩垂下頭,牽住他的手,拉到自己唇邊吻了吻:“因為我你……所以總不免患得患失�!�

    “陸離�!绷竹Y帥低聲喚,聲音很快散在海風(fēng)中。

    陸離應(yīng)了一聲,吻了吻他的指尖,還有無名指上的鉆戒:“我在。”

    “我知道馳宇一定已經(jīng)完全掌控在你手中了。”

    陸離低聲反問:“我手中和你手中有什么區(qū)別嗎?我的都是你的,帥帥�!�

    林馳帥輕笑:“真好聽�!�

    陸離將他的手包在掌心,然后五指相扣:“這是真心話,自然好聽。你愿不愿意聽我講一輩子?”

    海鷗的叫聲遠遠傳來,稀薄的晨光出現(xiàn)了,星光卻還沒散。

    晨光與星光融在一起,鑲在深藍的天際。

    “我的爸爸,實在是個可憐人。他活得沒有自己了……一輩子走在陸欽給他鋪的路上,直到走到了盡頭。還好,現(xiàn)在總算是解脫了�!绷竹Y帥緊緊盯著對方的眼睛,眼睛在蒙昧的晨光下顯得深而堅定,“我不會成為爸爸那樣的人,我不會走你鋪好的路。我有自己的人生,自己的事業(yè),自己的朋友。陸離……你明白么?”

    陸離心里詫異,面上卻依舊是溫柔的笑意:“帥帥……你在胡言亂語什么?你當(dāng)然會有自己的事業(yè),自己的人生。但我們既然在一起,我們的世界就是交織的,乃至于融合的。帥帥……這哪能分得開呢?”

    林馳帥將他推開一點,語氣有些激憤:“你這個冥頑不靈的混蛋。”

    陸離急道:“我跟我爸爸不一樣。我不會娶妻,不會生子……我只有你。你是我的一切,是我的心,我的肝……你說,一個人會把自己的五臟六腑放在別的地方嗎?自然是緊緊捂在自己胸膛里。”他說著,強硬地伸手,將林馳帥桎梏在自己懷里,在他耳邊重復(fù)道,“一定是緊緊捂在自己的胸腔里,別人想要看到你摸到你,除非剖開我的胸膛割裂我的肋骨�!�

    林馳帥哈地笑一聲:“看來我們是――道不同�!�

    陸離沉聲說:“帥帥,你說這種胡話,我真的要生氣了。我知道你在爸爸那里,受了很多委屈……但是帥帥,老一輩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我們自己過自己的日子,難道不好嗎?”

    林馳帥推開他:“陸離……我覺得我們得分開一段時間,好好想一想互相的相處方式,想想未來的生活�!�

    陸離在臉在晨光下晦暗難明,眼睛過于深邃,以至于眼中神色難以分辨:“難道以前的日子不好嗎?你喜歡豪車,我們就買豪車;你喜歡豪宅,我們就買豪宅。你依舊過以前一擲千金的富少日子,怎么痛快怎么來,其他的事我全都會辦好。你只需享受,如同以往你二十多年的人生……”

    林馳帥冷聲問:“那么陸離,你怎么會喜歡這樣一個廢物一般的人?”

    陸離答道:“因為你是林馳帥�!�

    “那么有朝一日,你不喜歡我了,我怎么活下去?”

    陸離微微昂起下巴,逼視著林馳帥,眼中閃著冷酷堅定的光:“不可能,除非我死�!�

    林馳帥動了動唇,帶著惡意說:“那么你死了,我怎么活下去?”

    陸離有些動怒,他本質(zhì)上并不是溫柔多情的人,只是對著林馳帥,才露出那種深情款款的姿態(tài)來。現(xiàn)在他收起了那種姿態(tài),沉下聲,便顯出了原來的三分冷酷:“我想你離不開我……我們可以一起走。生同裘,死同穴�!�

    林馳帥笑了聲,自言自語道:“看來我們是談崩了。”

    他說著,便轉(zhuǎn)過身離開。

    陸離一把握住他的手腕,牢牢攥在手心:“帥帥……你不多想想嗎?”

    林馳帥沒有回頭,他努力掙了掙手,卻沒有掙脫:“沒什么好想的。我心情實在夠差,你先放手�!�

    陸離卻攥得更緊,兀自低聲道:“那姓宋的想必給你灌了什么迷魂湯……我饒不了他�!�

    他說著,一拉一引,把林馳帥重新箍在自己懷里,抱起他便大步走去:“等你酒醒,就不會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林馳帥扭曲著身體被對方抱在懷中,覺得難受萬分,迷迷糊糊地想,他大概永遠不會酒醒。

    他想起了飛機上,宋瑾瑜說的那些話。

    “我跟陸離是校友,他是怎么樣的人,我最清楚了。他無論做什么事都留著好幾手,防人之心非常重,從不曾信任過人。我猜他一定會來找你,說不準(zhǔn)已經(jīng)先我們一步到了郵輪上。”

    “呵呵,你問我為什么?我說過了嘛,他不會信任人……他不信任你。林馳帥,你信不信他?”

    “他想把你圈養(yǎng)在他的領(lǐng)地里,誰都不能侵犯他的領(lǐng)地,自然連看也不能看你。但是帥帥,你有沒有想過,有朝一日,萬一他厭了呢?男人嘛,總得有自己的世界,自己的舞臺,自己成功的事業(yè)。男人沒有這些,憑什么讓別人青眼相待,對不對?但陸離不會不會這樣做,他從來是這樣,眼高于頂,不將人當(dāng)人,總是當(dāng)成什么東西。可利用的,不可利用的,自己的,可以奪過來屬于自己的�?晌也煌竹Y帥,你為什么不考慮考慮我?”

    “呵,好吧好吧,不考慮就不考慮,你別這樣生氣……回去后,好好經(jīng)營馳宇,有任何困難,都可以跟我說……”

    這些話語翻來覆去地響徹在腦海里,林馳帥覺得頭疼得厲害,揪住對方的衣領(lǐng),哽咽了一聲:“你不信我……”

    陸離已經(jīng)抱著他來到了房間里。

    他將他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床上,掰開對方緊抓不放的手:“我不是不信你……我是不信那宋瑾瑜。你如果跟候俊在一起,我絕不干涉�!�

    林馳帥哽咽得愈加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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