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獅子小說網(wǎng)/萬靈朝天/ 第二十三章 香消玉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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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香消玉殞

    第二十三章

    香消玉殞

    曾傲睜開眼睛的時候,與群鳥托起的金佛影像目光相接,一剎那,他顫抖了一下,無數(shù)的幻想閃電般襲來。身體里,有兩股巨大的力量對抗著,沖擊著,城建圖又在眼前閃閃爍爍,圖上的線條如蛟龍一般在拼殺,戰(zhàn)馬的嘶鳴聲,死亡的哀嚎聲,悠遠(yuǎn)的佛音聲……這一切都揮之不去,刺激著他的眼睛,以及他的心。

    噗!桃木劍脫手掉在香案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曾傲慌忙抓起桃木劍,剛要用它驅(qū)趕眼前一切的幻象,赫然發(fā)現(xiàn)遠(yuǎn)處的天空有異——那里有一片紅色云朵,云朵下有一團(tuán)紫紅紫紅的氣象。曾傲再望群鳥——鳥已飛散而去,佛像也已不見,依舊是火辣辣的太陽高掛天空。

    曾傲放下桃木劍,雙手合十,跪下向香案拜了幾拜,然后吹滅燭火,返身走下高高的祭臺。這一次,他下得很快,仿佛只是一眨眼,就到了地面上。劉云湛迫不及待地問他舉事的日期,曾傲淡淡道:立春之日。

    萬祥問:真是立春之日

    不錯。

    百姓們紛紛問出同一個問題:到底會發(fā)生什么災(zāi)難

    曾傲道:幾日后,如果大雪封鎖四川到立春之日,則太平無事。立春后,若四川草木正常發(fā)芽,并很快蔥綠一片,則表示一切災(zāi)禍消除。

    百姓問:如果不下大雪,立春后不見萬物復(fù)蘇呢

    曾傲道:請鄉(xiāng)親們互相扶持度過這個嚴(yán)寒,只要我們齊心協(xié)力,上天必不降災(zāi)禍給我們。

    百姓問:若是戴崇定攻打縣城呢

    曾傲道:我們祈禱大雪封山吧。

    曾傲一路從萬靈山上下來,一路被百姓們追問,這個時候,戴崇定會不會攻打昌元縣城似乎都不是很重要的事情,重要的是有沒有天災(zāi),如何避免天災(zāi)。至于人禍,人們相信曾傲能給他們帶來平安。

    曾傲離那五個人越來越近,速度卻越來越慢。他必須見到為首的那個人,但還沒想好此刻見面該說些什么。為首那人還沉浸在剛才所見的奇異景象里,當(dāng)另外四人告知他曾傲來時,他也驚了一下。

    曾傲走近了,那四個人迅速擋在為首那人身前,右手都在佩劍劍柄上,一副嚴(yán)陣以待的樣子。為首那人讓他們退后,自己則向前走了三步,這樣就離曾傲更近了。

    兩人四目相對,眼神都很復(fù)雜,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又如此嚴(yán)肅地對視,雙方的心都震動著。

    曾傲笑道:是來殺我的,還是來滅我的

    那人勉強笑了一下,道:殺你何解滅你又何解

    殺我,死我一人。滅我,則連同我兄弟朋友。曾傲又笑道,此刻藏著掖著,應(yīng)該不是閣下的風(fēng)度。

    數(shù)十年來,我在戰(zhàn)爭中度過,直到今天,從來沒有人敢跟我以這種口氣這種態(tài)度說話。曾傲,你何來這天地?zé)o懼的氣魄

    原來這個人,正是朱元璋。他和曾傲,這一次的確才算正式見面,而且,他絕想不到會以這樣一種方式、在這樣的狀況下見面。一路上,他想過很多種跟曾傲正面交鋒的場面,雖然各種情況不同,但唯一不變的是自己絕對高高在上,這種威嚴(yán)必定會給他巨大壓力。然而,這突如其來的見面,自己竟然毫無帝王之威,甚至更加被動。

    一個殺字,一個滅字,一個簡潔的解釋,既表露了曾傲的立場,也讓朱元璋入川的目的昭然若揭。朱元璋是有心要殺曾傲,但他入川的公開目的是微服私訪四川民情,巡視四川政務(wù),對誰也沒有說過要殺曾傲的話。這是他心里的決定。

    同樣的殺和滅,將曾傲的氣度與風(fēng)采演繹得淋漓盡致。他是預(yù)測,還是試探

    朱元璋此刻眼中的曾傲,那樣的放蕩不羈,那樣的仙風(fēng)道骨,那樣的卓然不群,既讓他恨,也讓他愛。他想了想,肅然道:我既不‘殺’,也不‘滅’,除非你不肯在昌元縣城墻掛上‘明’字旗。

    明曾傲咀嚼著這個字,嘴角邊浮現(xiàn)起莫測高深的笑意,閣下真的‘明’嗎有‘日’有‘月’方為‘明’。閣下遠(yuǎn)道而來,在下好歹喝過你一杯御酒,別無他物接風(fēng)洗塵,就送你一個字吧。說著,曾傲彎腰撿起一根枯枝,在干燥的地上寫下一個字,隨即飄然而去。

    朱元璋身后的四個侍衛(wèi)幾乎同時要撲上去抓住曾傲,他急忙喝住他們,而后細(xì)看那個字。那是眼睛的睛字,左邊的目字旁正是日加一筆所變,右邊的青字,是在月字上增加了三橫一豎。青是什么意思呢朱元璋琢磨來琢磨去,一時間迷惑不解。

    朱元璋和四個侍衛(wèi)離開昌元縣境,在永州境內(nèi)的一座小寺廟里暫時住了下來。他當(dāng)然不會暴露自己的身份,寺廟里的僧人給他們準(zhǔn)備了齋飯和茶水,便不管他們了。朱元璋在禪房里翻來覆去想那個睛字是什么意思,怎么也想不出來。

    山野的夜異常寂靜,偶爾幾只鳥鳴聲掠過,寺廟更顯得空寂。朱元璋從禪房里出來,覺得冷極了,急忙披上一件大氅,勉強能在露天里對月思考。目在旁邊,難道是說他看待曾傲的問題偏了青字是否包含四川大地衰敗無青色的意思不對,不對,絕不會如此簡單。青是青天的意思吧,難道曾傲在罵他眼睛看不清他的問題,希望有青天也就是說,曾傲要表達(dá)的是他有歸順之心,但畏懼帝王對他的懷疑

    朱元璋想來想去,似乎這個答案也不對,但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真是越想越復(fù)雜了。

    次日一早,朱元璋派一個侍衛(wèi)去昌元縣城找藍(lán)沁雪和燕雨嵐,要她們立刻來見。同時,又來了二十幾個侍衛(wèi),藏身在寺廟附近,密切注視著那里的動靜,嚴(yán)密保護(hù)著朱元璋。侍衛(wèi)費了好一番周折才讓人進(jìn)到城里,跟燕雨嵐聯(lián)絡(luò)上。藍(lán)沁雪聽說朱元璋來了,非常吃驚,卻不肯去見他。

    燕雨嵐隨侍衛(wèi)來到寺廟里見朱元璋,說了藍(lán)沁雪的近況。聽說藍(lán)沁雪并沒有俘虜曾傲的心,甚至自己還弄病了,朱元璋十分生氣,幾次罵藍(lán)沁雪不中用。燕雨嵐細(xì)說了昌元城內(nèi)她所知的情況,朱元璋對這里的局勢就有了初步了解。昌元縣城內(nèi)是否真會打出反旗,全在曾傲一念之間。一個小小的昌元縣城的反叛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朱元璋擔(dān)心的是曾傲這個人,讓他死,似乎太可惜,他身上太充滿玄機了。若不殺他,自己是否駕馭得了他

    燕雨嵐再想回到城內(nèi),卻是不可能了。曾傲站在城墻上,望著士兵們將燕雨嵐阻在外面。燕雨嵐看到他了,大聲叫他打開城門,曾傲假裝沒有聽見。燕雨嵐氣極了,罵曾傲是小人,想施展輕功飛上城墻找曾傲打一架,無奈城墻太高。

    一個士兵從城內(nèi)跑出去對燕雨嵐道:你別在此撒潑了,曾大哥說,他稍后會將藍(lán)沁雪送出來讓你帶走,請你們識相點,從哪兒來回哪兒去。

    藍(lán)沁雪氣急敗壞,卻也無計可施,果真等著藍(lán)沁雪出去,兩天過去了,卻不見她。

    曾傲要藍(lán)沁雪回到朱元璋身邊,藍(lán)沁雪相信是朱元璋來了,卻說什么也不肯離開昌元縣城,逼急了,她就用小刀刺著脖子,要曾傲選擇。藍(lán)沁雪大病了一場,身子雖然在恢復(fù)中,卻是那樣虛弱,跟她以前的風(fēng)采判若兩人。燕雨嵐不在身邊后,依然由葉紫照顧她的飲食起居,她倆反而成了感情深厚的姐妹。葉紫一次次勸曾傲娶藍(lán)沁雪,言行中,真的將她當(dāng)成了親姐姐。

    藍(lán)沁雪恢復(fù)一些體力后,大部分時間都在房外的一小片空地上練功,其他什么事都不過問。曾傲來不來看她,她似乎都不在乎,只有在逼她離開的時候才會激動,才會以命相抗。

    一次次逼,一次次壓,一次次冷漠以對,一次次冷酷無情,曾傲所表現(xiàn)出的,是一副一點不在乎她的樣子,然而他內(nèi)心深處,是痛的。她越是憔悴,越是讓他忘不了她昔日風(fēng)采;她越是無語,越是讓他的心在一個深淵里掙扎。表面上的冷漠不代表他已經(jīng)不再愛她,只是他不能愛,無法愛。有時候,他會獨自在房里喝酒,心里埋怨藍(lán)沁雪不明白他的心意。

    他每次去見她,都不敢看她的眼睛,曾經(jīng)神采奕奕的眼睛里,現(xiàn)在是幽怨與落寞,是被遺棄的痛苦,也是對愛的執(zhí)著與堅韌。她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一個讓他幾乎不認(rèn)識的人,寂寞而清冷地住在那里,渾身上下散發(fā)著一層濃濃的哀愁。他不希望她如此。

    當(dāng)?shù)都獯踢M(jìn)她的皮肉沁出血滴的時候,那一把小刀似乎扎進(jìn)的是他的胸口。他喝著悶酒,眼前總要閃現(xiàn)藍(lán)沁雪那一刻的堅定眼神。萬祥在外叩門,告訴他戴尋芳在城門外,口口聲聲要見他。

    曾傲拉開門走了幾步,忽然轉(zhuǎn)頭問:是戴尋芳

    萬祥點點頭。

    月光下的曾傲停住了腳步,仰首望著夜空,恍惚看到了戴尋芳的影子。他淡淡地問萬祥,戴尋芳有沒有說找他有什么事,萬祥說她不肯說,就是非常強硬非常急迫地說要見他。曾傲不能騙自己,對戴尋玉有幾分擔(dān)心,不知道她回去后怎么樣了,至于戴尋芳,他一點沒有想見她的意思,于是讓萬祥再去打發(fā)她走。

    萬祥走后,曾傲沒有回房,就在院子里慢慢地踱起步來。但是走著走著,他就走到藍(lán)沁雪的房間外了,看到葉紫從里面出來,才驚醒過來。葉紫看到他,停下來,叫了聲姐夫。他轉(zhuǎn)身想走,卻還是忍不住問藍(lán)沁雪休息了沒有。葉紫沒有立刻回答,想了想才說已經(jīng)睡著了,然后補了一句:剛才她又咳得很厲害。

    葉紫走后,曾傲輕輕推開了藍(lán)沁雪的房門,摸黑走到床前坐下。藍(lán)沁雪發(fā)出比較均勻的輕微的鼾聲,真的睡著了。曾傲輕輕拿起她放在被子外面的手,那手冰涼冰涼的,觸手的冰感讓他的心緊縮了一下,而后輕輕將她的手捧在胸前給她暖著,喃喃道:為什么如此倔強你留在這里,能改變什么呢

    其實,藍(lán)沁雪還沒有睡著,只是聽到他跟葉紫說話裝睡罷了。

    曾傲又道:立春之日,就是我命運決定之時,我是生是死,自己都無法掌控,你何苦為我來受這份罪雪兒,你我今生無緣,已是上天注定,天意不可違��!

    藍(lán)沁雪不明白這是什么天意,他生,她就生;他死,她就死。這就是她的未來。在眼前這種局勢下,何談做什么夫妻呢又何談愛情呢她悔恨過去的倔強與堅持,悔恨自己沒有走進(jìn)曾傲的內(nèi)心去理解他�,F(xiàn)在,她在改變。

    曾傲捧著藍(lán)沁雪的手,慢慢地放到唇上輕輕吻了一下。就是這一下,藍(lán)沁雪的心顫抖起來,眼淚沖進(jìn)了眼眶。她真想撲在他懷里哭。就是這一下,曾傲的眼前卻閃過戴尋玉明澈而悲苦的眸子,心就痛了一下。就是這一下,一聲驚雷在頭頂炸開,他慌忙將她的手放進(jìn)被子里,逃命似的沖了出去。

    這段時間,為什么在他動情的時候,總有驚雷這可是寒冷的冬天啊!

    他一口氣奔到城墻上仰望夜空,剛剛還有月光,怎么一下子就消失了這不尋常的黑夜預(yù)示著什么聽,隱隱的還有雷聲呢。

    同一時間,戴尋玉也被一聲驚雷驚醒,她正想著曾傲而垂淚�;貋砗�,戴崇定毫不關(guān)心她的生命是否安全,而是問她有沒有做成曾傲的女人。她很想說自己多么渴望做曾傲的女人,可是老天爺不讓她做。她也想說假話,按照之前請求曾傲的那樣瞞騙父親,然而,曾傲沒有給他肯定的答復(fù)。

    戴尋玉的緘默讓戴崇定很生氣,命令戴尋芳驗看她的胳膊,聽說守宮砂還在,竟然打了戴尋玉一個耳光,惱怒地罵她沒用。此時的戴崇定幾乎失明了,脾氣變得更加暴躁,日里夜里,腦海里都會閃現(xiàn)城建圖上那些稀奇古怪的線條,一會兒像繩子在捆縛他甚至勒索他脖子,一會兒又像毒蛇在吞噬他的肉,一會兒又像萬千條毒蟲鉆進(jìn)他的皮肉里,在他全身肆無忌憚地游走……

    戴尋玉回到自己的房間里不久,戴尋芳跟著進(jìn)來,逼問她父親為什么要驗她的守宮砂為什么聽說守宮砂還在會打她平時粗枝大葉的戴尋芳對這些問題十分敏感,戴尋玉不說,就用刀子架在她脖子上逼她說。戴尋玉惱恨姐姐如此不通情理,更怨恨姐姐太沒有頭腦,于是說了一句:姐,你索性殺了我吧,反正我活得太累了。

    于是,戴尋芳連夜去了昌元縣城要見曾傲問個明白。

    戴尋玉捋起衣袖,不顧冷風(fēng)絲絲地從窗欞縫隙里透進(jìn)來,就著燈火,輕輕撫摸著胳膊上的守宮砂,腦海里浮現(xiàn)起她和曾傲差點魚水交融的情景。但就在她沉浸于一種幻想里時,一聲驚雷在頭頂炸開,驚醒過來后,她的心撲騰撲騰跳得快極了,幾乎要從嘴里飛出來一般。

    接著,她的心開始絞痛,痛得她坐不住了,掙扎著撲到床上,然后就翻滾起來。她想忍住這種痛苦,可實在忍不住,發(fā)出一陣痛苦的呻吟。疼痛中,心里說不要去幻想那個后來未發(fā)生的場景,但越是那樣,越是要浮現(xiàn)那些虛幻的畫面,心就絞痛得更厲害。她滾呀,滾呀,汗水沁了出來,眼淚淌了下來,這是她從來沒有經(jīng)歷的痛楚,也是無法用言語描述的痛楚。

    忽然,她想起了當(dāng)時出現(xiàn)的金光。頓時,她覺得房間里出現(xiàn)了金光,一尊金佛的幻影若隱若現(xiàn)了,一陣梵音從遙遠(yuǎn)的地方緩緩傳來,她情不自禁地念出了南無阿彌陀佛。也怪了,她跟著梵音念誦了一陣后,房里雖然并沒有金光,但疼痛減輕了。

    戴尋玉漸漸地睡著了。夢里,她一直在一個梵音繚繞的地方。次日清晨,戴尋玉一睜開眼睛,恍然有醍醐灌頂之感,一次次看到的金佛幻影場景閃過,同時閃過曾傲的臉。她有些呆,也有些澄明后的驚愕。

    朱元璋也聽到了驚雷,他跑出禪房,望著從明月當(dāng)空照到月隱無星光的夜空,許久都沒有變換姿勢。這是他第一次在寒冬里聽到驚雷,看到閃電,這古怪的景象預(yù)示著什么

    許久后,朱元璋將燕雨嵐找來,給她下了一個死命令:設(shè)法潛進(jìn)昌元縣城知會雪兒,十天之內(nèi),要么讓曾傲跪在我面前,要么提著他人頭來見。

    燕雨嵐驚了一下,明白朱元璋要快刀斬亂麻,對他來說,曾傲歸順問題,已經(jīng)拖得太久了。這個任務(wù)對藍(lán)沁雪來說是極其艱難的,那比要了她的命還折磨她。想了想,她壯著膽子道:曾傲不是普通人,雪兒恐怕殺不了他。

    哼!

    皇上息怒!就算雪兒對他死了心,以她一人之力,也是萬萬做不到的。加上奴婢,也沒有絲毫勝算的把握。曾傲這個人,身上總有一種神力,毒不死,也殺不死。

    哼!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曾傲也是凡人一個,只要雪兒下得了手,他就一定活不成,否則,就讓他的膝蓋軟下來。

    戴崇定的親信抓回來幾個逃跑的士兵,他命令將那幾個士兵五馬分尸。按照明王朝的軍法,抓回逃兵,斬首示眾就是最嚴(yán)厲的軍法,他暴躁地吼叫著將他們五馬分尸,而且一刻也不耽誤地執(zhí)行,引起一片惶恐。駐守在郵亭鋪的士兵們看著他們的身體被血淋淋地撕裂成幾大塊,個個膽戰(zhàn)心驚,隨后三五成群地在一起議論紛紛。

    戴崇定又傳令到重慶以及駐扎在青杠原先準(zhǔn)備進(jìn)攻昌元縣城的駐軍,命令他們集結(jié)十萬大軍,以最快速度包圍昌元縣城,他發(fā)狠地要將這座小縣城夷為平地。很快,從重慶開始,一路塵土飛揚,十萬大軍向昌元縣城進(jìn)發(fā)了。

    朱元璋得到戴崇定發(fā)兵的消息后,開始非常震怒,因為他不想在坐了天下后還血洗一個小小縣城,不想給天下人落下壞名聲。但轉(zhuǎn)念一想,又派人追回了去給戴崇定下旨的人。他是微服而來,戴崇定并不知道他的行蹤,貿(mào)然讓他知道了,自己的安全也沒有保障。再說,曾傲是否歸順,須得逼一逼。

    戴崇定雙眼蒙著一塊布條,昌元縣原先那個魏知縣千方百計給他找來一個煉丹道士,那道士給他又是服食丹藥,又是敷貼藥膏,又是設(shè)壇作法,讓戴崇定又充滿了希望。那道士甚至說能看懂古怪的城建圖,戴崇定如獲至寶,興奮不已,對他的醫(yī)術(shù)深信不疑,但對于將城建圖交給道士,還是心存顧慮。更讓他高興的是,十萬大軍進(jìn)展迅速,很快要到郵亭鋪了,就是蒙著眼睛,他也要檢閱一下自己的軍隊,要鼓舞他們的士氣,因為必須一舉成功。

    他不想再浪費時間了。

    戴尋芳、戴尋玉兩姐妹都反對戴崇定的做法,但誰也改變不了事實。不過,戴尋芳不能看到曾傲就這樣死了,她又一次跑去求見曾傲,曾傲還是不見她,氣得她在城墻下破口大罵。戴尋玉害怕的是這一開戰(zhàn)就沒有挽回的余地了,不管曾傲是勝是敗,對戴崇定來說都是悲劇——曾傲若勝了,戴崇定定會被朱元璋治罪而丟命;否則,戴崇定必定稱帝,走上一條不歸路。

    于是,戴尋玉跑到議事廳,撲跪在戴崇定跟前哀求他收回成命,停止攻打昌元縣城。戴崇定正在被一幫親信捧著,準(zhǔn)備著前去檢閱部隊,惱恨女兒橫加干涉,呵斥她回房去。

    戴尋玉跪著爬過去抱著戴崇定的腿,聲淚俱下道:爹!您和曾傲一定要和平共處才是上策�。∧@樣做,就是逼著他們造反�。〉�!您醒醒吧……

    戴崇定抓起她,吼道:虧得老子疼你愛你這么多年,到關(guān)鍵時候,你一點用都沒有,老子還養(yǎng)著你干什么死丫頭,你再動搖我軍心,信不信老子殺了你

    在座的親信和幾個將領(lǐng)看著那一幕,都沒說話。

    戴尋玉哭得更傷心了,悲憤地喊:爹啊——我們把原先的日子找回來好不好哥哥還在重慶等我們呢——

    死丫頭,給老子規(guī)規(guī)矩矩地滾回房間去待著,老子這次一定會殺死曾傲,奪回公主。你哥哥殘廢了,沒用了,老子會重新有兒子傳宗接代的。戴崇定說著松開手,命令手下將戴尋玉帶走。她死死地抱著父親的腿不放。戴崇定再也沒耐性了,硬是將戴尋玉舉起來扔了出去。

    戴尋玉撞在大門上,咕咚一聲,摔落在地上,痛得她幾乎昏死過去。戴崇定被人扶著要跨過門檻,戴尋玉又一把抓住他褲腿,哭喊道:爹啊……求求您不要攻打昌元縣城……

    戴崇定惱恨極了,一拳頭將戴尋玉打昏,甩開她的手,邁步就走。就在這當(dāng)口,魏知縣帶著那道士來,又請求戴崇定將城建圖交給那道士研習(xí),說那道士已經(jīng)有破解之法了。戴崇定一聽,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順手一劍將喋喋不休的魏知縣從頭到肚子劃了一條長長的大口子,嚇得那道士屁滾尿流地跑了。

    眾親信見魏知縣這種死法,更不敢有反對之聲,跟著戴崇定走了。

    同樣因勸說而挨罵的戴尋芳在不遠(yuǎn)處看著昏死的妹妹,心情十分復(fù)雜。她一直嫉妒妹妹受父親寵愛,更嫉恨父親要將曾傲給妹妹做丈夫,也嫉恨曾傲對妹妹比對她溫柔體貼。然而此時此刻,她第一次對這個妹妹有了一種親情,原來她在父親心目中并沒有那么高的地位,她也沒有得到曾傲的心。

    她第一次覺得妹妹很可憐。

    戴尋芳將妹妹抱回房間讓她躺下,然后騎馬出了郵亭鋪,準(zhǔn)備去昌元縣城送信。然而奔著奔著,她又勒住了韁繩,那馬便在原地打轉(zhuǎn)。她心里有了好多想法,一會兒覺得該去送信,一會兒覺得不該去送信。她不希望曾傲死,但他若不敗的話,就永遠(yuǎn)不可能成為她的男人。

    其實,還用得著戴尋芳送信嗎昌元縣城里早就得到消息了,劉云湛的眼線在第一時間就將消息傳了回來。他們正聚集在縣衙的大堂里,大小幾十個首領(lǐng)都要向曾傲要決定。但曾傲不在大堂,萬祥在那里頂著,拖延著時間。

    劉云湛道:還說什么等立春之日,看看吧,我們等得了,姓戴的等得了嗎人家十萬大軍殺氣騰騰來了,曾傲還不來見我們,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萬祥,你給我說明白,他到底去哪兒了

    大小首領(lǐng)們也紛紛道:管他什么草木枯敗,咱們拿下戴崇定的人頭,大哥坐穩(wěn)了四川的寶座,老天爺就會讓草木茂盛起來。

    我說兄弟們,你們說說看,大哥是不是真想做戴崇定的女婿

    殺死他龜兒子,娶了他兩個女兒,那才叫風(fēng)光呢。

    兄弟們,依我說,別再等大哥的意見了,咱們現(xiàn)在就趕緊做兩件事,一是趕快找人做一件龍袍,二是在城墻上豎起‘曾’字大旗,咱們給他來個‘黃袍加身’,學(xué)一把趙匡胤。

    好主意!好主意!就這么辦!

    把藍(lán)沁雪那妖女抓來,給她穿上皇后娘娘的衣服,告訴戴崇定,咱們大哥娶了他的女人后,還要娶他兩個女兒呢。

    讓藍(lán)沁雪那妖女做皇后娘娘呸!美得她!依我說,將她脫光了綁在城墻上,讓戴崇定親眼看看他的女人的身子是啥樣子……

    哈哈哈!

    嗬嗬嗬!

    嘿嘿嘿!

    不等萬祥發(fā)表意見,有十幾個大小首領(lǐng)就呼啦一下沖了出去,分頭去辦事了。萬祥急壞了,沖上去喊:回來!回來!兄弟們都回來!但沒人聽他的。

    劉云湛扯回萬祥,厲聲問他曾傲到底在哪里。出了這么大的事,他卻一直不露面,這顯然很不正常。大兵壓境,沒有曾傲做主不行,但曾傲若還是不豎大旗的話,也不行。

    他是不是躲起來了劉云湛吼道。

    萬祥也火了:他怎么會躲起來

    你告訴他,他不反也得反,由不得他了。這么長時間了,兄弟們擁戴他,敬佩他,死心塌地追隨他,他要是在這個時候還下不了決心,就是懦夫,就是孬種!以后,沒人會再聽他的,四川的天下,也沒他的份了。

    萬祥見劉云湛要走,又反過去扭著他道:你別沖動行不行實話告訴你,朱元璋已經(jīng)來了,現(xiàn)在……

    什么朱元璋來了眾人驚詫起來。

    劉云湛道:朱元璋來了更好,趁此機會滅了他,咱們奪了四川,馬上就可以殺出川去,一鼓作氣殺到應(yīng)天府,搗毀他的老巢,天下就是咱們的了。

    有個首領(lǐng)道:就是,絕不能錯過這大好機會。曾傲不想當(dāng)皇帝,劉大哥,你來當(dāng)!

    對對對,你來當(dāng)皇帝!

    要說這亂,還真是亂。這幫草莽,雖然敬佩曾傲,但曾傲一次次拖延舉事日期,留著藍(lán)沁雪,又對戴家姐妹那么好,讓大家失望極了,聽說朱元璋來了,仿佛已經(jīng)殺死了他,美好前景就在眼前啦!

    萬祥哪里攔得住只是眨眼間,他們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留下萬祥孤零零地望著空曠的大堂,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郵亭鋪附近的一塊空地上,先期到達(dá)的一萬多士兵整齊有序地排列著。戴崇定騎在馬上,被一名親信拉著馬行走,威嚴(yán)地巡視著。此時,他的眼睛上沒有蒙布條,盡管眼睛腫得老高老高的,根本看不見任何人,但他還是做出一副看得見的樣子。

    戴崇定走了,郵亭鋪里只有幾個留守值勤的士兵,曾傲毫不費力地進(jìn)了行營。

    他得到大兵壓境的消息后,立刻出了城,本來要找戴崇定做最后談判,但到了附近,聽說戴崇定在檢閱部隊,知道已經(jīng)沒有談判的必要了,他長長地嘆息了一聲。當(dāng)他往昌元縣方向折返了一段路后,猛然想起戴尋玉。

    戴尋玉還昏迷著。

    曾傲戳破窗戶紙看到她了,輕輕喚了一聲,沒聽到她回應(yīng),便又喚了一聲。連喚幾聲都沒人回應(yīng),他心里一緊,毫不猶豫推門而進(jìn)。走到床邊才發(fā)現(xiàn)戴尋玉躺著,第一個反應(yīng)是探她鼻息,見她活著,才松了口氣。他給她把了脈,知道她是氣痛攻心而致昏迷,又嘆息了一聲,隨后掐著她人中穴。

    戴尋玉幽幽醒來,模糊中看到他,頓時熱淚滾滾,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此刻,她心里真是五味雜陳,一切的努力都白費了,世界對她來說,已如地獄一般。曾傲有些心痛,覺得她好可憐,但又幫不到她。

    戴尋玉掙扎著爬起來下了床,跪在他面前,凄哭道:曾大哥,謝謝你為我所做的一切。你去吧,該做什么就做什么。小妹最后求你一事——

    你說。

    如果可能,請你讓家父死得痛快點。我……我等著給他收尸,盡最后一份孝道……

    這幾句話,深深刺痛著曾傲,不知是憐惜還是愛,他一把將她拉起來擁進(jìn)懷里,眼淚也流淌起來。他能說什么什么語言都是蒼白的,多余的,如果給他選擇的機會,他真的愿意帶著她遠(yuǎn)走高飛,遠(yuǎn)離這一切是是非非。

    就在這一刻,他如遭雷擊一般將她推開,令她摔倒在地。是雷聲!又是雷聲!轟隆隆在頭頂炸開,心,絞痛起來。戴尋玉的心同樣很痛很痛,可她忍著痛楚爬起來,催他離開。

    他必須離開!稍微有一點想與戴尋玉如何如何,為什么就是這樣的結(jié)果他沖出房門后,很快沖出了行營。

    戴尋玉在床上盤膝坐下,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南無阿彌陀佛……

    曾傲從郵亭鋪出來沒多久,乍然在路邊衰草叢里看到了匍匐在地的藍(lán)沁雪。他驚喊一聲雪兒,躍下馬背,落在她身邊,忙不迭地去扶她。結(jié)果,一把鋒利的柳葉小刀扎進(jìn)了他的胸膛。那寒光一閃之間,他本能地往后一仰,小刀雖然扎了進(jìn)去,卻扎得不深。

    他這才看清,眼前的女子是燕雨嵐。

    他沒有動,任憑那把小刀刺在胸口,肅然問:為什么這樣做

    燕雨嵐眼睛里一片哀戚:我和雪兒是經(jīng)歷過生死的好姐妹,我從來沒有經(jīng)歷過愛情,看到雪兒痛苦心碎而又不肯放棄你的樣子,我似乎明白了什么是愛情。曾傲,你決然不會跪倒在皇上面前,讓雪兒親手殺死你,那就是逼她去死��!我……曾傲,為什么這樣也殺不死你她潸然淚下,失聲痛哭起來。

    曾傲曾經(jīng)以為燕雨嵐是個鐵石心腸的女人,是個心狠手辣的殺手,甚至是個沒有是非觀念的馬皇后的奴婢。她假扮成藍(lán)沁雪等在這里刺殺他,所表現(xiàn)出的對藍(lán)沁雪的姐妹情以及犧牲精神,讓她重新認(rèn)識了她。隱隱地,似乎也重新認(rèn)識了馬皇后,認(rèn)識了藍(lán)沁雪。

    那你就用力吧。他淡然一笑道。

    是的,他已經(jīng)放棄了反擊,只要她的手往前用力,小刀就會深深地刺進(jìn)去。

    曾傲,你真是死也不肯歸順嗎

    我給朱元璋留了一個字,看來他還是沒有明白。既然如此,我不死,他如何安心我死之后,希望你多勸勸雪兒,讓她把我忘了,好好過后面的日子。

    燕雨嵐的淚水流得更多了,曾傲在她視線里很模糊,在她心里卻很清楚。她猛地抽出小刀,迅速點了他幾處穴道給他止血,又抹了一把淚水道:趕在大軍攻城之前,你帶雪兒走吧,希望你一生一世愛她、疼她、保護(hù)她。這里的事,我來擋。說完,她飛快地跑走了。

    曾傲迅速爬起來,騎上馬朝昌元縣城飛奔。

    此刻,城內(nèi)的兵馬已經(jīng)調(diào)動好了,四道城門內(nèi)外都有人嚴(yán)陣以待。但城墻上亂作一團(tuán)。劉云湛將藍(lán)沁雪押到這里,要用她來祭旗,以此宣告對朱元璋的反抗。藍(lán)沁雪被捆縛著,看著他們豎起的一桿桿大旗,分別是那些首領(lǐng)的姓氏旗。其中一桿大旗旗桿還空著,劉云湛在等待曾傲,并且給了他最后半個時辰的時間。

    這是萬祥據(jù)理力爭的結(jié)果。

    他相信曾傲?xí)貋淼�,如果真要造反,首領(lǐng)一定是曾傲,劉云湛哪能掌控大局這一戰(zhàn),無論成敗,都將是巨大傷亡,沒有曾傲,就是一盤散沙。因此,這場面雖然很亂,但還沒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只不過許多首領(lǐng)等待著給劉云湛黃袍加身,同時也有許多首領(lǐng)期待著給曾傲黃袍加身。

    藍(lán)沁雪一點也沒有激動,她平靜得極不正常。也許知道這一切已經(jīng)無法改變,也許已經(jīng)看透生死。她期待著曾傲出現(xiàn),他果然就出現(xiàn)了。于是,她的嘴角邊露出了一絲笑意,那是誰也看不懂的微笑。

    曾傲一出現(xiàn),全場就安靜了下來,大家都沒有注意到他胸口的血跡,只有萬祥看到了,剛要問他,他擺頭制止,徑直走到劉云湛跟前,平靜地問:我的‘曾’字旗準(zhǔn)備好了嗎

    全場先是鴉雀無聲,繼而歡呼起來:好啊!好�。〈蟾缃K于答應(yīng)了!

    劉云湛也是喜形于色,連聲命人將曾字大旗豎起來,將黃袍給曾傲穿上。曾傲說,可以先豎起大旗,至于黃袍,稍后再穿。曾傲接過嶄新的黃袍,一副非常滿意的樣子,交給萬祥后,開始調(diào)兵遣將,將劉云湛等人一一分派出去。

    暮色里,因為沒有夕陽,因而整個大地灰蒙蒙的,那份巨大的蒼涼,從天際擴散開來。曾傲給萬祥丟了個眼色,示意他走遠(yuǎn)一點,而后親手給藍(lán)沁雪松綁。藍(lán)沁雪背對著他,活動著酸麻的胳膊,望著那在風(fēng)中獵獵飄揚的曾字大旗,還是微笑著。

    雪兒,事已至此,你已經(jīng)改變不了什么。馬上離開吧,去找朱元璋也好,去其他地方也罷,你我——從此就是陌路人。

    是的,你我——原本就是陌路人。話音剛落,她突然轉(zhuǎn)身,雙手如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點了曾傲幾個大穴,令他軟綿綿地飄落下去,驚駭?shù)赝?br />
    她不再虛弱,一瞬間恢復(fù)了昔日神采,只不過那雙美麗的眼睛里,閃爍著讓他看不懂的光芒。她飛身上了旗桿,將那面曾字大旗扯了下來,雙腿夾住旗桿,一把扯開自己的外衣,從懷里扯出一面大旗——那是一面藍(lán)字旗,比曾字大旗還大,色彩還要鮮艷。高高飄揚的藍(lán)字旗,讓昏暗的大地驟然一亮。

    曾傲明白了。她這是要告訴朱元璋,不是曾傲要反他,而是她要反他。她不讓曾傲有叛逆之名,不讓朱元璋有殺死他的借口。不行!他不能讓她這么做!曾傲努力著要沖開被封住的穴道,可是,她下手很重,一點沒有給他留機會。

    他喊不出,動不了,說有多痛苦就有多痛苦。

    遠(yuǎn)處的萬祥沖過來給曾傲解穴,卻徒勞無功。

    戴崇定大軍卷著塵土來了,黑壓壓的一片,鐵蹄踏破了黃昏的寂靜,驚得鳥兒四處逃散。暮色里,朱元璋等人在一個山頭,也望見了藍(lán)沁雪——那面旗子五彩繽紛,光彩奪目,將她整個人都照亮了。

    藍(lán)沁雪站在墻頭上,一手抓著那根大大的旗桿。她知道戴崇定大軍來時,朱元璋一定也會來。

    就是因為看到她,朱元璋和燕雨嵐拼命往這里趕。到了城墻附近,戴崇定得到消息,十分驚愕,稍稍一想,慌忙來見朱元璋。朱元璋命令燕雨嵐速去探個明白,又命令戴崇定稍緩攻打昌元縣城。

    這個時候,戴崇定不知道朱元璋帶來了多少人,就是有心將朱元璋殺死,也因為毫無準(zhǔn)備而不敢妄動,只能聽命。

    萬祥急了,高喊:藍(lán)沁雪,你快給他解開穴道啊——

    藍(lán)沁雪望見了拼命趕來的燕雨嵐,便跳下墻頭,撲在曾傲面前,微笑道:你說得對,你我今生無緣,從此就是陌路人。曾傲,我明白,你其實不想看到四川血流成河。也許,四川風(fēng)水格局的再次改變對你稱王很有利,但我覺得,你還有一顆佛心,比做王更能惠及蒼生。我不再做將軍夫人的夢,你也不必為別人而活,為你自己的心,活一次吧。

    曾傲一副痛苦表情。

    藍(lán)沁雪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又道:這是我最后一次阻撓你的行動,看在你我訂過娃娃親的緣分上,請原諒吧!曾傲,永別了!

    她轉(zhuǎn)身飛上墻頭,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

    她的眼睛里包含著淚水,嘴角邊凝聚著一朵笑花,卻沒有使用任何內(nèi)力,也沒有運用任何武功,在萬祥與燕雨嵐的驚呼聲中,他們眼睜睜地看著她墜落在堅硬的地面上……

    頭破血流,香消玉殞。

    在她還飄在空中的時候,曾傲終于沖破了被封的穴道,也是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墒�,他晚了一步,抱起她血淋淋的身子,他仰天發(fā)出一聲哀嚎:

    啊——

    昏暗的夜幕里,那面藍(lán)字旗依然光芒四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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