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辛星月宗(6) 萬丈崖
景鈺終于找到了一個能滿足自己將柒和拆吃入腹這個沖動的方法,不知饜足地一遍遍描摹著柒和圓潤的唇形。然后發(fā)現(xiàn)了一種更為難以紓解的沖動,那股躁動如走火入魔時的靈氣一樣,在他體內(nèi)亂竄,所到之處皆點起熊熊大火。
他不自覺地越擁越緊,手里也越來越用力,直到柒和發(fā)出一聲輕輕的嚶嚀,額頭白色的繃帶滲出點血來,他才意猶未盡地放開了她。
身下柒和被動地仰著頭,一張櫻唇水光瀲滟,眸中濕潤,哭過一般可憐,眼角微紅,臉上卻更紅。鬢發(fā)稍稍有些散亂,讓景鈺體內(nèi)那股無名火又開始蠢蠢欲動。
柒和幾乎呆滯地半天沒有動作,好一會才動動右手,道:“你捏的好疼�!�
景鈺聞言,松開手,柒和腕上已是一片紅痕,他勾起唇角,似乎很滿意自己留下的痕跡。
柒和見他笑,來不及思考,抄起枕頭便扔,小聲道:“你,你今晚自己去睡�!�
景鈺皺眉,似有不滿,道:“為何?”
柒和道:“我不管�!�
景鈺格外好心情地捏捏柒和通紅的臉,道:“乖�!�
柒和搖頭,撐起雙手將他推遠(yuǎn),道:“不行!我說過要互相喜歡才,才可以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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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鈺毫不猶豫,道:“你不喜歡我嗎?”
柒和急道:“明明是你不”
景鈺好心情地捻起柒和的一縷秀發(fā),道:“你教過我了,現(xiàn)在我知道怎么喜歡你了�!�
柒和:“???”
她更大力地推遠(yuǎn)景鈺,臉上潮紅地不像話。
景鈺回手握住她不斷掙扎的手,面色忽然一變。
她平日里體溫不像這樣燙。
長久的肌膚相親,景鈺對柒和的體溫熟悉得不像話。柒和素日里是溫?zé)幔F(xiàn)下卻熱得嚇人。他皺眉道:“你身上為何這樣熱?”
景鈺不說還好,一說這話,柒和簡直要鉆進地縫里去。她覺得自己像個引人犯罪的小流氓,又覺得自己是被小流氓欺負(fù)的那一個。
景鈺捉了她的手,冷聲道:“別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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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清涼的靈力順著指尖鉆進柒和體內(nèi),似一股清水將她浸沒,她忽然一下思緒清晰起來。
此時景鈺眼神卻很冷,方才那一點意亂完全被掩在眼底,不見蹤影。柒和幾乎以為自己是眼花了還是做了一場短暫的夢,耳邊是他低沉略帶點沙啞的聲音,“你被下藥了。”
她一驚,聲音尚不穩(wěn),有些輕顫,“什么?”
景鈺眼神陰鷙,道:“天雪樓的催-情藥。”
柒和觸電般甩手,翻身下榻,一把抱住一旁安靜趴著的小七,將頭埋進去,悶聲道:“你別過來�!�
這話剛一出口,她就覺得不對勁,沒了景鈺送來的清涼靈力,她腦子重新開始混沌,渾身燥熱難耐。
景鈺將她從小七蓬松的白毛中拎出來,拉進懷里,大掌貼上她的額頭,緩緩注入靈力,使柒和保持清醒。
柒和想要掙扎卻渾身失了力氣一般,脊背靠著他的寬闊的胸膛,盡力忽略那點奇怪的感覺,道:“天雪樓的人,難道在玄清時候給我下的藥,現(xiàn)在才發(fā)作?”
景鈺似乎很享受這種姿勢,靠著柒和腦袋,道:“不是,此藥發(fā)作極快,但效力不強,對金丹以上便容易克制。”
柒和道:“發(fā)作極快難道是剛才九轉(zhuǎn)丹?何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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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鈺手指虛虛一勾,桌面上的小瓶直直飛來,落入掌心。他打開塞子輕嗅,點頭道:“是這個。”
柒和不解,回了頭去看,唇差點又碰到景鈺側(cè)臉,忙扭頭回去,不再看他,道:“何念怎么會有天雪樓的藥?星月宗與天雪樓”
景鈺接著道:“兩宗素來不睦�!�
柒和垂了頭,思索道:“何念的藥被換了?星月宗有天雪樓的人,或者何念根本就是天雪樓的人。還有”
她道:“這個何念根本不是白日里我們見過的那個女修!”
情緒激動間,她臉上又悄悄爬上點潮紅。
景鈺淡道:“別想了。不是甚么要緊事。”
只是一點催-情-藥罷了。
柒和道:“怎么不是什么要緊事?我差點不行!這事一定要查清楚,天雪樓的人為什么要對我用這種東西,這對他們有什么好處?”
景鈺垂眸瞧著柒和生動起來的表情,挺翹小巧的鼻尖,輕笑道:“有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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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和反應(yīng)過來,漲紅臉,沒什么狠氣威脅道:“別說了,不然我咬你�!�
景鈺勾起唇,道:“別咬手。”
如果不是額頭上還包著繃帶,柒和恨不得對著墻哐哐將自己撞暈了才好,她轉(zhuǎn)開話題道:“明日去試探試探那個何念�!�
景鈺頗有耐心,附和一般,道:“好�!�
對了,柒和學(xué)著景鈺的樣子,勾勾手,聚起靈力將桌案上另一盒生肌散拿過來,放到景鈺鼻子下,道:“你聞聞這個�!�
景鈺輕嗅片刻,道:“沒問題�!�
柒和放了心,忙把這盒藥粉塞進乾坤袋,又將乾坤袋塞到枕頭下面,拍拍,道:“免得被人換了�!�
這夜以后,再沒有什么別的事,也沒什么別的人再來,當(dāng)然也沒什么別的人要走。房門緊閉直到天光大亮,出了這檔子事柒和倒也沒再追問景鈺和小七的事,她不好意思再同景鈺說太多話。
次日,柒和方才收拾停當(dāng),預(yù)備去會會何念,季溪卻帶著何念兩人不請自來了。
柒和面不改色,臉色比昨夜好了許多,對季溪道:“多謝季宗主的聲肌散,今晨上藥時,果然比昨晚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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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溪聞言,客氣道:“柒和道友為我星月宗之事受傷,為道友治療我身為宗主,責(zé)無旁貸�!�
柒和笑笑,轉(zhuǎn)臉向何念,道:“何念道友送來的九轉(zhuǎn)丹也很是好用,服下以后,傷口燒灼感減輕了許多。”
何念一笑,看看季溪,道:“還是宗主想得周全,這才命我前來送藥�!�
季溪道:“應(yīng)該的。”
柒和輕皺眉頭,又道:“那藥是從何而來啊,我想多討幾瓶備著。不知道是不是方便�!�
何念忙道:“原不是什么貴重稀罕的,我房里還有許多,柒和道友盡管跟我來取便是�!�
柒和眼神不著痕跡在屋內(nèi)另一處掃過,景鈺正捏著紫色的匿蹤符,懶懶散散地坐著,看著柒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柒和自然看不見他,但她知道他在那里,心里便也有幾分底氣,道:“那我同你一起去罷。”
說完,拉住此時已有大半人高的小七,道:“小七可以一起去嗎?”
何念明顯怔愣了一下,她對這只據(jù)說是大發(fā)神威拍死蝕鐵獸如拍蒼蠅一般簡單的靈獸顯然有幾分忌憚,穩(wěn)了穩(wěn)聲,道:“自然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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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和點頭,待要出門時,忽然喊住季溪,道:“季宗主,那兩株藥草可還好?”
季溪道:“再過兩日便可成熟,能煉制筑蘊丹了�!�
柒和點點頭,道:“麻煩季宗主了�!�
說罷跟著何念走遠(yuǎn),她不知道景鈺有沒有跟上來,若是跟上來了,離得近不近,便有些緊張,無意識地抓緊了小七脖子上的毛。攥得手心出汗。
何念道:“柒和道友,怎么今日不見你那位道侶�!�
柒和干咳兩聲,道:“景鈺?我與他并非道侶�!�
說著她手背上覆上一點涼意,略有些粗糙,是景鈺的掌。
柒和松了口氣,景鈺在身邊跟著。然后她見何念捂嘴一笑,道:“現(xiàn)在不是,以后也會是的,我們可都看得出來呢。昨日見你們幾位,宗內(nèi)弟子皆言景鈺道友與柒和道友,兩位是郎才女貌呢�!�
柒和尬笑一聲,掩飾道:“論神仙眷侶還得是我?guī)熃愫蛶熜侄�。�?br />
兩人一獸不知不覺走到一處峭壁,腳下是深淵萬丈,踢下去一塊碎石子半天聽不到回響。深谷中吹上來的山風(fēng)寒意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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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和略向下看了一眼,心中提起警惕,道:“沂辛山竟有這樣險峻的地方。”
何念不回頭,步子越走越急,道:“這是萬丈崖,若是不小心掉下去,可是尸骨無存呢�!�
柒和驀地停下腳步,緊緊看著何念背影,道:“道友說笑了,哪有修仙之人被摔死的道理�!�
何念噗嗤一笑,回頭看著柒和,道:“又不是人人皆會御劍。像我們藥修,大多只會侍弄花草擺弄擺弄煉丹爐罷了�!�
柒和也笑道:“不是還有些漂浮一類的符咒可以用么?”
何念走近兩步,語氣陰森,道:“這萬丈崖,會吞噬人的靈力�!�
柒和不自覺退后幾步,神色戒備。
何念逼近兩步,伸手要挽柒和的手臂,道:“開玩笑的,柒和道友膽子這樣�。 边沒等她拉上柒和,憑空被一只手擒住,景鈺身影漸漸顯露。
看著憑空出現(xiàn)的一個人,何念朝柒和眨眨眼,道:“我說怎么不見景鈺道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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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鈺迅速松開何念的胳膊,金眸中不帶什么感情,道:“你是天雪樓的人�!�
何念聽聞此言,也不掩飾,眼里忽然露出狠厲的光,道:“是。我就是那個,被你殺了的何之的妹妹!”
何之?聽起來和何自很像。柒和沒來得及細(xì)想,被何念猝不及防一掌推出幾步,腳下一空跌落下崖。
掉下去的一瞬間,她看到了小七和景鈺縱身躍下的輪廓,還有夾雜在風(fēng)聲中何念的話,“萬丈崖確實不會吞噬人的靈力,但九轉(zhuǎn)丹會�!�
她急急運力,體內(nèi)靈力如一潭死水。發(fā)絲飛舞間,她看到景鈺難得有些慌亂的表情。
他身邊并沒有亮起柒和熟悉的暗紅色靈光。
——難道他也受了九轉(zhuǎn)丹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