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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尋千年的風》作者:堂桂花
屬性分類:現(xiàn)代/都市生活/生子/正劇
關鍵字:尉遲臨風
江意
包子
楔子:
千年前,尉遲臨風是威名赫赫的永安侯,令人聞風喪膽的玉面殺神。娶的是皇朝最尊貴的皇女壽春公主,卻長年鎮(zhèn)守邊關。身邊跟著的,永遠是那個靦腆少言的男人。
直到,他們下葬的那一天。
千年後,尉遲臨風是雄霸一方的黑道老大,同樣令之色變的玉面殺神。暫時,未婚。身邊跟著的,是一個總是嘮嘮叨叨又時時刻刻不忘把笑容掛在臉上的男人。
直到,待續(xù)……
1、追風(現(xiàn)代生子)1
下午四點。
春天的陽光從高大的白楊樹里傾瀉,鋪滿一地的金黃。
身後典雅的白色建筑是寧靜的大學校園,已經(jīng)到了放學時間,有三三兩兩的學生從白楊樹間走過,青春的臉龐在春風的蕩漾下顯得有些不真實的虛幻,象流動的水彩畫。
真正是象牙塔里的人呢,有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有人略帶嘲諷的想著,可是很快,他的目光就被一個雙手插兜,不緊不慢走來的男生吸引。
無疑的,他很年輕。
穿一件紅黑相間的格子襯衣,搭深藍牛仔褲,上面隨隨便便套著一件黑色的豎領夾克,袖子高高擼起,露出一段白皙的小臂。腳上是雙紅色的帆布翻口靴,單肩背著一只黑色大包,里面想來裝著課本和筆電,標準的學生裝扮。
看他的臉,如墨般漆黑的及耳短發(fā)下是一張木蘭花般細白而俊秀的臉,還帶著幾分男孩的稚氣和放學後的慵懶,只是劉海沒遮擋的一邊露出的挺拔劍眉卻帶著幾分殺伐之氣,讓人不敢小覷。
但那又如何?
嫻熟的推彈上膛,打開消音器,再度校準了瞄準器,他使用的可是pfeifer
zeliska制造的轉輪手槍(著名大殺傷力手槍),這子彈用來打大象都沒問題,更何況是個人了。
目標鎖定,很好。這一槍開出去,他下半輩子就可以退休了。
臉上忍不住帶了幾分笑意,可正在他要摳動扳機的時候,那男生定住了,非常自然而放松的略側過身,恰好就躲過了他的靶心。
怎麼了?
視線里出現(xiàn)了一抹w黃色的長圍巾,年輕漂亮的女孩從後面快步跑上來,微紅著臉,跟這男孩說了幾句什麼。
是在表白?
錯過最佳射擊時間的人并沒有不耐煩,距離還夠,他耐心的調整,等待下一次機會。并不無羨慕的想著,那妞可真夠正點。
看那頭又閃又亮的紅棕色長發(fā),象綢緞起伏的波浪,而那既苗條又挺翹的胸和屁股,象是拉丁美人。他心里癢癢的,胯下也有些發(fā)熱,腦子開始不由自主的開小差,想著收工以後是否也去找個這樣的妞來下火。
但對面那小子卻白長了一張俊秀的聰明面孔,完全不懂珍惜,臉上連笑也沒有一分,淡淡的敷衍兩句,就把那滿懷熱情而來的女孩打發(fā)走了。
習慣性的聳眉搖頭,這麼漂亮的小姑娘,就算不喜歡,先上了再說嘛,真是不解風情�?删褪沁@麼一剎那的閃神,他要捕捉的對象竟然失去了蹤影!
冷汗瞬間如刀鋒般銳利滑過後背,全身的神經(jīng)瞬間緊繃了起來。方才看在眼里的水彩畫已經(jīng)凝滯起來,象是密不透風的塑膠袋,悶得人幾欲窒息。
敏銳的第六感告訴他,這回遇到強勁的對手了。
雙手緊緊握住槍,小心翼翼的往隱藏在斜後方樹林里的吉普車方向退卻。他不過是個殺手,最多不賺這筆錢了,沒必要跟人玩命。
好象──很正常,那小子沒有跟來。
坐進自己車里,他象是躲進安全的殼,松了口氣。手握方向盤,他已決心立即離開這里。
只是眨了眨眼的工夫,他全身的寒毛再度豎了起來,一支小小的鋼筆出其不意的從車後座上猛地伸了出來,小小的筆尖直抵他頸部大動脈。
那個點他太熟悉了,只要前進一分,他必死無疑。
“放了我,我可以告訴你是誰雇的我。”從業(yè)二十年,這是金牌殺手麥克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說出這樣的話。
後視鏡里,映出一雙如萬年寒冰般墨黑而冷漠的眼睛,薄薄的唇里吐出涼涼的兩個字,“不必。”
當犀利的筆尖刺穿頸部動脈,麥克唯一能做的,就是懺悔。
懺悔不該接下這單買賣,不該抱著僥幸心理去招惹一個十六歲就接管赫赫有名的黑道幫派,紅門歐洲區(qū)的總負責人。
哪怕他還如此年輕,卻一定是擁有了令人恐懼的實力。
雙眼漸漸失神,看著車窗外高大的白楊樹被眼睛染成一片血紅,麥克死得心服口服。他模糊的想著,不知道上帝會不會允許他投胎轉世。
如果有來生,他想做個好人,也在大學里讀讀書,和位紅棕發(fā)的拉丁美女談談戀愛。說不定,還可以和尉遲臨風做做同學。
是的,尉遲臨風。
這是一個連死都讓人不得不敬佩的對手。
叮咚!門鈴響了。
江意慌慌張張的從廚房里跑出來,兩手還沾滿面粉來不及沖洗,就算明知道門外的人聽不見,還是一路高喊著“來了來了!”去開門。
門把上沾了些面粉不要緊,但拖鞋就不行,小心翼翼的揪起圍裙一角包住手指,江意才把一雙紅色的拖鞋從鞋柜里取出放到地上,頭也不抬的問,“我做了手!面,晚上可以嗎?你想吃干拌的還是帶湯水的?是要放豬肉還是牛肉?昨天熬的雞湯冰箱還留了一些,要不用那個來下?”
“湯,酸辣的。”
“好的。”過於簡短的指令也足以令朝夕相處六年的江意明白了,又急急忙忙跑回廚房洗了個手,出來的時候手中已經(jīng)端了一杯新泡的茶,站在那兒等他下一個指令。
“放水�!�
看尉遲臨風面無表情的邊走邊扔下外套和包,徑直向書房而去,那周身環(huán)繞的低氣壓江意心中咯登一下,看樣子今天諸事不順啊。
關二哥保佑!
江意轉身向門口供奉的香龕誠心誠意的拜了拜,端著茶送進衛(wèi)生間,擺在超大浴缸邊上,打開水管放水,又一路小跑著進了臥室,把換洗衣物取了出來,整整齊齊的擺在另一邊的衣架上。
嘩啦啦的水聲蓋住了人說話的聲音,但江意聽不見,并不表示他不能偷看。這套兩居室的房子又不大,洗手間的隔壁就是書房,尉遲臨風又沒有關門,扒著門口偷偷張望,很容易就從他打電話的背影感覺到了強烈的憤怒的氣焰。
這又是怎麼了?誰這麼大的膽子,敢惹他發(fā)火?江意一半躲在浴室里,一半探身門外,皺眉苦思。
印象中五年前他生氣的時候比較多,不過那時他才剛來,人生地不熟,別人會挑釁他也是正常的。三年前基本上就很少了,除了有幾個實在不開眼的要往槍口上撞,真沒什麼事。
至於最近一年,掰著指頭算算,好象他上一次發(fā)脾氣還是在過年的時候。
并不是有人搶他的碼頭,或是劫了他的軍火,只是他家那個不開眼的老舅,居然沒打招呼就把他拉去相親,氣得他大年三十的跑回來,連累得他也沒過好年。
那今天究竟是什麼回事?什麼時候惹毛這只白獅子不好,偏趕上今天?不知情的江意也非常生氣,并暗暗詛咒那人沒有好下場。
驀地,聽見後面的水聲有點走調,江意回頭一瞧,呀!水都快滿了。趕緊手忙腳亂的過去關了水龍頭,又偷偷放一些水出去。
卻恰好聽到尉遲臨風邊走過來邊說話的聲音,“……已經(jīng)處理了?嗯,老規(guī)矩,種樹吧�!�
江意手一抖,差點栽浴缸里去。難道他的詛咒生效了?
回頭看看那個比自己還小三歲的男人,卻沒來由的就矮了一截,結結巴巴的道,“嗯……水好了。你,你洗吧。”
尉遲臨風看了他一眼,低頭脫衣服。毫不避諱。
2、追風(現(xiàn)代生子)2
所謂種樹,是尉遲臨風對於殺人後尸體處理的特定手段。
也許在他心里,入土為安的觀念還是十分根深蒂固,所以無論死在他手里的是怎樣窮兇極惡的仇敵,他一定會把人火化,然後埋在樹下。就在這所城市一所修道院後面的樹林里,有他認捐的一塊地。
江意有點發(fā)宓南脛,這算不算是一種環(huán)保呢?上帝保佑。
叮鈴鈴,客廳里的電話響了。
聽鈴聲就知道是內(nèi)線,尉遲臨風在召喚。扔下手中的面團,一溜小跑的過去,“有事?”
尉遲臨風關掉了雙人浴缸的按摩鍵。站在瞬間安靜下來的浴室門口,可以看見他薄薄的紅唇略微掀動了下,“洗頭。”
江意猶豫了下,試探性的將兩只沾滿面粉的手伸進去,一臉誠懇,“面條還沒做好�!�
浴缸里的男人把眼光移了過來,也不說話,只是這麼仰著下巴靜靜看他。
江意微哽,很快低了頭,“我馬上來�!�
再進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洗干凈了雙手,解下了圍裙。雖然家里沒有第三者,他還是習慣性的反手把浴室的門關上,又拉上窗簾,這才走到浴缸旁邊,將上面那個專用於洗頭的隔板抽出,升起枕托,開始認命的干活。
要說混幫會也是有好處的,起碼物質享受上尉遲臨風從來沒有虧待過自己。他們所居的這套兩居室是他為了來此讀書購買的私人物業(yè),房價的昂貴就不必說了,只說換防彈玻璃的錢就足以再買一套住宅了。
房間裝修相對還比較樸素,只是浴室是超豪華型的,生生的擠占了半間書房的面積不說,光這款浴缸就有個令人咋舌的價錢了。
可江意一點也不喜歡這里。當然,他也不喜歡所有的浴缸。
因為他的處男之身,就是在一只浴缸里被迫失去的。
擠出些洗發(fā)水在手心,揉起泡沫再開始揉搓頭發(fā)。比起尉遲臨風結實的肌肉,他的頭發(fā)出乎意料的柔軟,令人有一種錯覺,象是在清洗柔軟的小動物。
但錯覺就是錯覺,所以無論再摸起尉遲臨風的頭發(fā)來,手感再柔軟,江意都不會再把他當成一個小弟弟來看待了。
其實也怪他自己傻,一個男生怎麼會自告奮勇的去幫另一個男生洗頭?就算自己再想報恩也不是這個報法,所以被人吃掉也純屬活該。
每當想起此事,江意的心情都只有四字可以形容──悔不當初。
他怎麼就那麼笨,只知道男女之間有大妨,不知道男男之間也有大妨呢?雖然,當時的尉遲臨風才十六七歲,但也已經(jīng)不算小了,尤其是……
咳咳,江意忽地覺得一陣耳熱,手不自覺的抖了抖。令得閉著眼睛專心享受的尉遲臨風不悅的皺了皺眉,他趕緊收斂心神,專心洗頭。
但眼睛卻忍不住偷偷往平靜下來的水面上瞟了一眼,卻在剛剛瞟見某處時又心虛的迅速收回來,假裝什麼都沒看見,但耳根子卻越來越燙,心也慌得跟小鹿亂撞似的,根本就靜不下來。
可他真沒辦法,本來就不是正常的事情,偏偏尉遲臨風今天心情還不太好,江意實在是有點怕。
可能沒有人比他更加了解尉遲臨風的身體,在這白皙溫潤的年輕肌膚下緊繃的是如大理石般矯健而有力的身體,一旦他發(fā)起怒來,十個江意都不夠他折騰。
如此想著,手上的動作越發(fā)小心謹慎起來,唯恐一個不小心就擦槍走火。
“行了,沖水�!蔽具t臨風開恩的發(fā)號施令了。
江意立即拿起花灑給一直閉著眼睛享受的家夥沖掉滿頭泡泡,擦擦手,正想著盡快脫身出去做他的面條,卻聽尉遲臨風沈著嗓子發(fā)布了下一條指令,“進來,襯衣別脫。”
江意心里一涼,他管得住自己,卻管不住別人。只要尉遲臨風想要,他什麼時候有權力說不?
這是他的債主啊!
攥緊了的拳頭又悄然松開,默默走到浴室的一角,這兒看起來象是個小更衣室,但進去之後才發(fā)現(xiàn)不是。
江意在這里脫下米其色的長褲,白色內(nèi)褲和白色棉襪,又蹲坐在一個類似馬桶的設備上,給自己做了一秒鍾的心理建設才帶著幾分羞慚與窘迫的表情,從身後那令人難以啟齒的地方抽出一根中藥做的男勢,連看都不敢看的扔進旁邊的小垃圾筒里,後閉著眼睛準確無誤的按下按鈕,任溫暖的水柱將那里做了個清理。
然後,在實在磨蹭不下去的時候,才捏著白襯衣的衣角,光裸著下身,似是垂死掙扎一般,一步步往浴缸旁邊挪。
“進來!”尉遲臨風的聲音里有幾分怒氣了。
剛抬腳進入了浴缸,就被人粗魯?shù)淖Я诉^去,眼鏡瞬間被蒸氣迷蒙,給人摘下。然後,江意就覺得自己象是被鱷魚咬中的獵物,在水中翻騰。
不消兩個來回,身上新買的白襯衣已經(jīng)濕透了,緊緊的貼在身上,仿佛連每個毛孔都要被展示出來,是赤裸裸的透明誘惑。
身體被攻陷的瞬間,江意還是象頭一次時溢出淚水。當然,這已經(jīng)不是頭一次時的驚慌、恐懼與疼痛分泌物,而更多的混合了無法扼制的身體快感與內(nèi)心道德矛盾之間的糾結。
浴室里的喘息越來越重,幾乎用不著尉遲臨風怎麼挑逗,就能充分激發(fā)起他越來越難以自控的反應。
帶著抽泣的呻吟高亢得令人血脈賁張,平凡的面孔只有在這種時刻才展現(xiàn)出魅惑撩人的一面,早就被無數(shù)次歡愛浸透的身體誠實的表露著真實的需索。
人就象裹著布的魚,就算是扔進了水里,也無法游動,無法逃脫。
除了間或的親吻才能讓寬大的藍色浴室稍稍安靜一些,其余時候,浴室里制造的聲響比那些火熱的畫面更加讓人口干舌燥。
終於從浴室里走出來的時候,江意的腿根不住的打著哆嗦,幸好寬大的睡袍一直遮到了膝蓋以下,才沒顯出他的窘態(tài)。
進去的時候天還亮著,可出來時天已經(jīng)黑了,磕磕絆絆的往廚房里走,江意還記得自己的工作,他得做飯。
“叫外賣吧�!�
一臉饜足的年輕男人從浴室里出來,心情明顯比進去時好了不少。與包裹得密不透風的江意不同,他光裸著上身,只套著一條沙灘褲,渾然不懼春天晚上仍嫌刺骨的冷風。
“不,不必了�!苯馍硢≈ぷ�,大力搖著頭,“很快就能好,這兒已經(jīng)做好了一些,我先給你下一碗�!�
似是要竭力證明自己能行,他明顯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卻笨手笨腳的在應該加鹽的水里,加了胡椒粉。
“那這些面條也不夠吃,等你弄完一起下�!比粲腥魺o的掃了桌上的面條一眼,尉遲臨風轉身去了書房。
他不在身邊,江意才真正的松了口氣。把倒了太多胡椒粉的水倒掉,趕緊又開始做面條,差不多半個小時,可以喊人來吃飯了。
在餐桌的主位上,擺著一大碗用雞湯下的手工面條。
湯里有開胃的酸菜,上面飄浮著紅色的辣椒油,又酸又辣。配菜是清炒生菜、涼拌黃瓜與西紅柿,還有燜好的切片牛腩與豆腐絲,五彩繽紛的擺了一桌子。
而在餐桌的對面,只擺著一碗素面,面條上只零星的飄浮著幾點油星和碧綠的小蔥,看得人就沒有食欲。
似是沒看到江意面前那清湯寡水的面條,尉遲臨風自顧自的先把自己那一大湯碗面條掃蕩干凈了。見他放下筷子似有些意猶未盡,江意立即識趣的又起身給他添了一碗來。
把西紅柿和牛腩往自己碗里撥了少許,尉遲臨風把其余的菜往江意面前一指,“拿走�!�
江意很自覺的把剩菜收到自己面前,見尉遲臨風似乎心情不錯,這才猶猶豫豫的開了口,“呃……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下。其實,是這樣的。上回電視臺要做幾期節(jié)目,老師帶我去幫了幾天忙,現(xiàn)在他們那兒的女主播懷孕了不能再上鏡,所以……所以想讓我去試試。”
靜默了一時,就聽尉遲臨風冷冷的問,“讓你去干嘛?你又不是女人。”
“不是這個意思!”江意漲紅了臉,連連擺手,“是他們電視臺想借此改革,讓兩個男主持人搭檔試試。我雖然不是新聞播音專業(yè)的,但我學的也是文科,算是有點關系了。”
他無措的推了推眼鏡,低著頭聲音漸漸小了下去,“我馬上就要畢業(yè)了,也應該找份工作,早點賺錢,也好早點還給你。我保證不耽誤做家事,可……可以嗎?”
3、追風(現(xiàn)代生子)3
聽到大門關上的聲音,江意立即從被子里小心的探出頭來。
�。≌嫣�。費力的揉了揉眼才勉強睜開腫痛的雙眼,罔顧身體迫切需要休息的意念,拖著滿身的酸痛爬出溫暖松軟的被窩,床頭的鬧鍾正毫無懸念的指向上午八點。
因某人規(guī)律的生活所賜,江意總不會起得太遲。只是眼下這個狀況,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趕上十點鍾的面試了。
清清嗓子,還好勉強能出聲,迅速打個電話過去,“張主任,我是小江啊……啊對,昨晚不小心受了涼,一早起來嗓子就這樣了,我下午過來行嗎……下午四點?好的,我一定準時到,太謝謝您了�!�
合上手機,江意長長的松了口氣,嘴角露出一抹真心的笑意。
天無絕人之路,這世上還是有好人的。但一共只剩下八個小時,他還是得抓緊時間。
扶著墻,一步一步蹭進洗手間,先到他專用的洗浴器上解決生理問題。那小子又故意把東西射在里頭了,忍著疼分開那被過度使用而紅腫起來的地方,反復沖洗了近半個小時才算是弄干凈,額頭後背已經(jīng)掙出一層熱汗,粘膩得很不舒服。
解開睡袍,裸露的身體上赫然全是青紫斑駁的印記,從腳腕攀援到耳後,開著淫靡的花。乳首、腿根還有腰側的好幾處還留著深深的牙印,明顯破了皮,給熱水一沖,疼得人直哆嗦。
那小子是屬狗的嗎?雖然早知道他的暴力,但江意還是忍不住在心底怨念。
昨晚,在他提出要找工作後的好長一段時間里,尉遲臨風都癱著張臉面無表情。晚上睡覺時也沒見他怎麼樣,虧江意還以為自己會僥幸過關,可等到一大清早四五點的樣子,那小子來神了。
那個混蛋!
江意一面在心里罵著,一面咬牙把自己清洗了干凈。擦干了水,他又走進自己的專用小間,打開一只保鮮盒。
一股中藥清香撲面而來,但里面裝著東西就不那麼可愛了,全是仿造男人那話兒做的藥勢,只是大小粗細不等。用特殊工藝制成空心狀,取用便利。
嘆了口氣,江意取出最細的一支,慢吞吞的蹲坐下來,把那東西一點一點塞進自己的體內(nèi)。清涼的藥意迅速沁透了紅腫的內(nèi)襞,確實舒服了許多。
可這樣的舒服是為了取悅男人的,跟女人隆胸有什麼區(qū)別?江意不無怨氣的想著。因為長期使用這個鬼東西,他的後穴在得到清潔與滋養(yǎng)的同時,本能的也會經(jīng)常做起提肛運動。然後肌肉彈性越來越好,讓進入的人得到更加充分的滿足。
當然,這樣的事情尉遲臨風是絕對不會告訴他的,是江意有一次無意間聽見逄d(音,旁易)說的。那家夥明明是個男的,卻統(tǒng)領了紅門西歐區(qū)幾乎所有上得了臺面的色情場所。
他那天送藥來的時候,尉遲臨風剛好還沒回來,這老鴇頭子色瞇瞇的問他,“我的藥還不錯吧?看老大對你多好,供你念完了大學,還供你念研究生。不過你要是想再多留他幾年,我這里還有套專門修煉屁股功夫的瑜珈,你要的話下回就一并帶給你,包你更加彈性十足,把老大迷得死死的。你們家再欠多少錢,老大也幫你扛了。哈哈……”
江意一直忘不了他那天的笑聲,雖然很輕,卻象帶刺的鞭子抽在心上,屈辱而又疼痛。
他不是賣屁股的鴨子!
江意用力的揮舞了一下拳頭,似是要宣泄心中的忿懣。但很可悲的是,他望著被霧氣迷蒙的鏡子,忽地想起昨夜的夢境。
那是一個硝煙彌漫,金戈鐵甲的古戰(zhàn)場,他夢到自己似是被俘虜?shù)聂~肉,正待被宰割的時候,有一位銀盔銀甲,頸系紅巾,手握長槍的天神下凡,救了他。
而那位天神,生著一張年輕稚氣又驕傲的臉,尉遲臨風的臉。
江意用力的扭過頭去,不再看那變形的鏡子。心里卻止不住的一陣陣發(fā)慌。
夢中的情景往往反映了一個人真實的本心,難道在他的心中,尉遲臨風實際是他的守護神?
這絕不可能!
走出浴室,面對著猶如龍卷風刮過的客廳,江意一面心不在焉的收拾著,一面還在無法自控的回想著昨晚的夢境。
尉遲臨風怎麼可能會那麼深情的看著自己?就算他們回到了古代,他也是欠了一屁股債的麻煩人士,尉遲臨風如果是高高在上的將軍,怎麼可能看到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俘虜?
但若是……若是他沒有欠下那麼多的債,他們之間沒有經(jīng)濟問題的牽絆,會不會有那麼一種可能,兩人能平等的相愛?
不可能!
江意搖著頭,從地上撿起散落的衣扣,再度否決了自己。
睜開眼睛,看看這滿地的狼藉吧。無論是地板上,還是沙發(fā)套子上,甚至窗簾上都粘染著一小坨一小坨或是干涸或是粘稠的男性體液,這就是尉遲臨風給自己的懲罰。
他不愿意自己去找工作;他一大早就把他抱出臥室,胡天海地的折騰;他在自己身上留下無數(shù)印記,折磨得自己又哭又叫,把嗓子都喊啞了;他故意把痕跡弄得到處都是,就是逼得他起來之後必須在家收拾,從而哪里都去不了。
如果愛一個人,或者對他有起碼的尊重,不應該就這麼把人圈禁在身邊。除了家事什麼都不讓他做,除了讀書什麼都不讓他學。
江意又不是傻子,當然知道尉遲臨風的用心。他是一個太過強勢的男人,強勢得要絕對掌控江意的全部人生。
但他憑什麼如此?
江意又不是他豢養(yǎng)的寵物。甚至他的待遇還比不上寵物,只是伺候他的男仆兼泄欲工具。
這樣的生活江意已經(jīng)過夠了,如果三年前江意大學畢業(yè)時,不是尉遲臨風硬把他弄來讀什麼研究生,也許他早就賺錢還清了欠債。
但他現(xiàn)在連研究生都快畢業(yè)了,這小子還不肯讓他出去求職,就實在是太過分了。他是欠了他的錢,又不是賣身給他的奴隸,他憑什麼這樣綁著一個人?
江意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也要去找份工作。然後,一步一步的,離開尉遲臨風,結束這種不正常的生活。
心里有了動力,干起活來也特別有勁。
把所有的床單被套拆換下來,洗衣機不停的攪上幾回,就都晾上了,再把所有的桌椅板凳包括地板擦拭干凈,確認沒什麼可以挑剔的地方。江意坐下來,給自己煮了碗白粥,就著一點咸菜吃了。
他是故意讓自己過這樣艱苦的生活的,雖然冰箱里什麼好東西都有,但那是尉遲臨風的。他不愿意讓那些奢侈的生活把自己養(yǎng)出一身的富貴毛病,他用這種方式不斷提醒自己──他是江意,只是江意。
時鍾指向下午三點時,江意已經(jīng)換好了衣裳準備出門。
拜突然的大風降溫天氣所賜,他可以毫不奇怪的穿上一件高領的黑色羊毛衫,完美的遮住了脖子上的吻痕,再套上黑色西服,上鏡也是可以的。
試試嗓子,說話已經(jīng)好多了,雖然略有些沙啞,但足以應付一會兒的面試�?纯词彝獾臏囟�,把柜子里的羊毛大衣取出,在看見他的厚外套時,江意猶豫了一下。
那小子出門時穿的很單薄,這樣的天氣會凍感冒吧。但他的身體那麼好,怎麼可能會生病?
心底里,還有個說不出來的聲音,在嘰嘰喳喳的鬧:別忘了他早上怎麼折騰你的,那樣有勁的人讓他病一病怎麼啦?
江意賭氣出了門。
但在走出大樓時又有些猶豫了,西歐的春天一旦冷起來是很可怕的,瞧這陰沈沈的天,說不準還會下雪。眼下時間還夠,就是打車去給他送件大衣,再去電視臺也可以。
於是,在不斷自我暗示,他要是凍病了伺候遭殃的人還是自己中,江意回頭了。
到了學校門口,他想了想,把裝好大衣和圍巾手套的紙袋交給一位路過的同學,給了人家一點小費,托他轉交。
聽說是要給那個大名鼎鼎的東方學生尉遲送去,人家很高興的接過了。
可就在江意轉身走向車站的時候,一輛出租車停在學校門口,一人急匆匆的拖著大包小包下來,還拼命喊著,“江意!江意你快來幫忙��!”
愕然回頭的那一瞬間,江意覺得老天一定在懲罰自己的濫好心。
他就不應該來送什麼大衣!
4、追風(現(xiàn)代生子)4
“……你是哥哥,當然要好好照顧弟弟,小恩那麼聰明,不多念點書就太可惜了,我們做父母的也不希望你們兄弟差距太大啊……”
bb一大堆的嘮叨,念得江意頭昏腦脹,但基本的理智仍在,忍不住問,“他才高中畢業(yè),在國內(nèi)都沒考上大學,跑到這里來能念什麼?”
電話那頭的聲音陡然高了八度,“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能扔下你弟弟不管嗎?依我看,國內(nèi)大學就沒什麼好的,讀不讀也就那麼回事,不如出國來深造一下,你們兄弟不是正好做個伴嗎?”
看一眼沙發(fā)上那個把切好的水果吃得汁水四溢,弄得新?lián)Q上的雪白沙發(fā)套和長毛腳毯上四處都是,手里還不忘打著電腦游戲的弟弟,江意眉頭皺得死緊,嘴上卻不得不換個理由回著電話里的話,“就算是要出國來念書,也要有個程序的,總要參加考試吧?這時候跑來,讓我找誰去?”
正規(guī)的高中畢業(yè)要到六月全國統(tǒng)考結束之後,而江恩四月就跑來了,明顯是提前拿了文憑。至於原因,只有一個──成績不好。這也是學校為了不影響升學率,把部分差生提前推出來的慣用手段。
聽了這話,電話那頭明顯停頓了一下,接著口氣終於出現(xiàn)一絲和緩的跡象,“你不是一直跟在尉遲少爺身邊嗎?讓他給小恩安排進所大學應該不是難事吧?
”
又是這一招!
江意只覺心里堵得慌,今天被迫取消的面試讓他的口氣變得重了一些,“他又不是開大學的,憑什麼收他?”
“什麼態(tài)度?你沖我們吼什麼吼?”電話里的聲音重又變得冷酷起來,“哼,別以為我們不知道,國外的大學只要交錢就可以上!”
“可我們家哪里還有錢?”
“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你只要跟尉遲少爺說一聲就行了,或者帶你弟弟見尉遲少爺一面,他可比你機靈多了,知道該怎麼說話!好了,就這樣了,把電話給小恩!”
明明是來求人的,可這口氣竟是如此輕松,好似別人活該欠他們似的。江意心里頭憋著氣,卻怎麼也找不到發(fā)泄的出口。
家人!這就是他最親最近的家人!
砰砰砰砰砰,用力剁著砧板上的肉,非如此不足以發(fā)泄出他心中的忿懣,可剁得太投入了一點,連開門的聲音都沒有聽見。
“風哥,你回來啦!”直到江意仰著一張比他俊秀得多,也燦爛得多的笑臉從廚房面前跟陣風似是刮過,江意才愕然回過神來。
糟糕!忘了提前報備了。意識到大事不妙的某人提著菜刀就慌慌張張的從廚房里沖出來,從高大的弟弟身後望著那男人擠出一絲笑容,“我弟弟……呃,剛來�!�
驀地,他那點可憐的笑容也為之一僵,落在江恩身上。
藍色針織衫,黑色天鵝絨休閑褲,這是阿瑪尼去年秋冬的新款,尉遲臨風才穿了一季而已。
“哥哥你手上拿著刀跑出來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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