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
”江恩已經(jīng)無比伶俐的從鞋架上拿下拖鞋放到門邊,伸手就接過尉遲臨風(fēng)手中的包,在父母面前都沒盡過的孝心在這男人面前展露無疑,“風(fēng)哥,要不要喝水?還是想吃水果,我去幫你倒。啊,哥哥你怎麼還站在這兒?快去把茶幾收拾一下!真是的,吃成這樣,弄得亂糟糟的,說你都不聽。”
他永遠都是這樣,自己做錯了事,卻推到別人頭上。可怎麼辦呢?自己不認,難道在這里跟他吵?江意眼睛眨巴幾下,看尉遲臨風(fēng)并沒有因為自己的衣服被穿而發(fā)火,就沒吭聲了。
回房先放下菜刀,拿出抹布,一面收拾桌子,一面對大獻殷勤的低聲弟弟道,“去把衣服換下來,這是尉遲……的�!�
江恩臉上的笑容僵了僵,忽地生起氣來,“哥哥你也真是的,我的衣服弄臟了,讓你隨便拿一套,你怎麼拿風(fēng)哥的衣服給我試?做人能這麼沒禮貌嗎?不過風(fēng)哥好有品味哦,這套衣服真好看,我這就換下來,要不要送去干洗一下?”
“不必了�!弊赃M門起就沒吭聲的男人終於開口了,聲音里是聽不出情緒的平淡,“你喜歡就拿去吧�!�
“謝謝風(fēng)哥!”江恩笑得跟臉上抹了蜜似的,只是甜得太過,看在別人眼里,就開始發(fā)苦了。
江意木然垂下視線,默默的收拾著,弟弟想要說什麼,尉遲臨風(fēng)答不答應(yīng)都不是他能管得了的事。
只是那欠賬!那該死的欠賬,爸媽何曾真的歸還過一分一文?江意攥緊著抹布,連指節(jié)都開始發(fā)青。
因為晚上多加了一個人,江意特意多燒了幾個菜,他也是想在廚房里多磨蹭一會兒,不想出去面對那樣的嘴臉。
但耳朵還是不由自主的豎了起來,陸陸續(xù)續(xù)聽著客廳里的對話。
“……你是說,你想來讀書?”
終於說到正題了,江意的心不由得一緊。既希望尉遲臨風(fēng)果斷拒絕,卻也不想他做得太過無情。畢竟,那是自己的家人,再不好,也是他僅有的親人。
“是啊,老師一直贊我思維活躍,只是不適應(yīng)那種死讀書的填鴨式教育,所以建議我來這邊試試,還請風(fēng)哥多多關(guān)照。”
心中冷哼,手中卻麻利的把整條魚下了油鍋。就算是西方,在基礎(chǔ)教育的階段,哪有不下苦功就能讀出來的?就憑江恩那種愛耍小聰明又不思進取的懶惰個性,放到月球上也讀不出來!
“那你有看中的學(xué)校嗎?”
“嗯……我想跟風(fēng)哥一間就好了�!�
不用看,江意也知道弟弟此時的眼睛肯定眨得無比動人而天真。真的,要是不了解他這個人,光看他的外表,十個人里有八九個都會喜歡他。
如果說江恩是父母結(jié)合的優(yōu)等品,那江意明顯就是殘次品。
這也不是說江意生得不好,事實上,眉清目秀的他也并不丑,否則電視臺不會選他去做主持人。但跟這個弟弟比起來,就完全沒法看了。江恩繼承了爸爸的高鼻梁濃眉大眼,又繼承了媽媽晶瑩白皙的皮膚和完美的唇形,不管怎麼看,都是大帥哥一枚。
因為父母的偏愛,什麼好吃的好喝的從小就給江恩,以至於他才十八歲就生得牛高馬大,身高直逼一八o,而江意呢,就象一株可憐巴巴的豆芽菜,才勉強過了一米七。
“這樣啊……”尉遲臨風(fēng)手指輕敲在桌面上,眉頭微皺,似有些躊躇。
江意悄悄往客廳探了一眼,卻驚見自家的弟弟竟然跟只大型犬似的跪趴在尉遲臨風(fēng)的腳邊,諂媚得恨不得搖起尾巴了。但問題不是他這態(tài)度,而是他這姿勢……
江意咽了咽口水,眼睛象被膠水粘住似的,落在弟弟似有意似無意放在尉遲臨風(fēng)大腿上的手。
有什麼字眼在腦子里一閃而過,他不敢去想,只見尉遲臨風(fēng)毫不避諱的拿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
“……到我這兒來一趟,對,現(xiàn)在。要安排個人到你那里去,來了再說,我把地址發(fā)給你�!�
這算是答應(yīng)了?
江恩笑得合不攏嘴,臉上的蜜更厚更濃了,“謝謝風(fēng)哥。”
江意完全看不下去了,果斷轉(zhuǎn)頭,卻驚覺那條魚在鍋中已經(jīng)煎得有些老了,幸好是不粘鍋,趕緊翻了一面,想想又多加了些調(diào)料,掩蓋住那股子味道。不管怎麼說,他也還是想盡一份力。人都跑來了,難道還能趕回去?那樣的話,自己就會永無寧日了。
飯快燒熟的時候,人來了。
一個肉嘟嘟的胖子,染著五顏六色的頭發(fā)亞裔,卻是從祖輩起就移民到歐洲的香蕉人,有個土土的中文名叫阿喜,是他們的校友,也是無限敬仰并拼命想要追隨尉遲大哥的小弟。
簡單扼要的把江恩對他介紹了下,尉遲臨風(fēng)的指示是,“去查下學(xué)校還能不能招人,如果可以的話弄清楚手續(xù)怎麼辦。如果不行的話,就在本地找些合適的學(xué)校。”
“喳。”阿喜身手靈活的行了個清代太監(jiān)禮,看得江意很無語。這孩子,完全就是被那些辮子劇給教壞了。不過把江恩交給一個商學(xué)院的高材生,他還是很放心的。
只是江恩對於不能留下有些不滿,但面上卻沒有表現(xiàn)出來,只是做出無比乖巧的模樣,“風(fēng)哥,我就在客廳打個地鋪好了,何必又麻煩阿喜……哥呢?”
阿喜的肩膀一抖,偷偷掉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樂呵呵的拎起他的行李就往外走,“阿恩賢弟啊,老大這地方又不大,你要在客廳打地鋪,萬一來個人,不就太不方便了嗎?還是跟我走吧,回頭帶你去學(xué)校參觀參觀,先把讀書的事情訂下來再說。”
最後一句話,終於把江恩打動了,不悅的瞥了一眼始終裝鴕鳥的江意,只跟尉遲臨風(fēng)打了個招呼,就跟阿喜走了。
門一關(guān),屋子里陡然安靜了下來。
“嗯……飯好了。”江意先把精心烹制的五菜一湯端了出來,討好的目光顯而易見。
今天做了他喜歡的紅燒獅子頭,糖醋魚,還煲了骨頭湯,這樣的豐盛能夠讓他的心情稍稍好些吧?
男人不動,就那麼雙手抱在胸前,斜睨著他,雖然年輕,卻有種無形的氣勢,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捏著圍裙囁嚅了半天,江意到底是承受不住,干巴巴的認錯,“對……對不起,我今天不該把阿恩帶來的。”
哼!男人從鼻子里輕哼了一聲,終於表示出他的強烈不滿。江意更緊張了,舌頭都開始打結(jié),說的話也是顛三倒四,“可是,我在學(xué)校門口碰到……要是不帶他來……我沒去面試……”
“自己反省去�!比酉乱痪湓�,年輕的男人大踏步的從他面前經(jīng)過,去吃飯了。
江意臉上變了幾變,終於,他慢慢的就在說話的當(dāng)?shù)毓蛄讼聛�。低頭哈腰的模樣跟只可憐的小蝦米似的,窩成一團。
(阿喜:書友最是喜肉飾。特征:肉嘟嘟)
5、追風(fēng)(現(xiàn)代生子)5
當(dāng)飯菜的香氣隨著冷掉而漸漸散去,但那無形的誘惑卻象一把看不見的鉤子越發(fā)的引誘著人的腸胃。
屋子里很靜。
年輕的男人吃飽喝足,舒服的伸展著兩條長腿,歪在沙發(fā)上看電視。年長些的男人跪坐在廚房和客廳之間的夾墻下,被餓得奄奄一息。
咕里咕嚕,空空的肚子不識相的叫喚著,象是抗議那個不識相的主人,干嘛要這樣虐待自己。其實江意早就後悔了,他干嘛要在吃飯之前那男人談話,好歹等到吃飽以後嘛,真是笨死了!
悄悄往上翻了一眼,可無論怎麼努力,這個角度還是看不到頭頂上的掛鍾。
現(xiàn)在到底幾點了?九點?十點?江意心中腹誹著,那小子怎麼還不進房睡覺去?不然,去天臺上練練拳腳也行啊。
可尉遲臨風(fēng)不去,從吃飽了到現(xiàn)在,他除了從餐桌邊挪到沙發(fā)里,連洗手間都只去過一趟。
他的視線雖然沒放在江意身上,但那無形的氣勢卻逼迫得人不敢有半點輕舉妄動之處。
挪挪屁股,把重心往右腳挪去。江意已經(jīng)反省得夠久的了,卻還是不知道自己到底錯在哪里。
他不就是沒打招呼把江恩帶回來了嗎?都已經(jīng)道過歉了,那小子為什麼一直都不肯原諒自己?小氣的男人!
怎麼辦?好餓啊!江意雖然努力不讓自己被尉遲臨風(fēng)奢侈的生活所腐化,但他也不想虐待自己好不好?飯總是要吃的嘛!
更何況江意的胃口不大,飯量小,就顯得一日三餐尤為重要,一頓不吃真正是會餓得心都開始發(fā)慌的。
咽了咽口水,手不自覺的撫著饑腸漉漉的肚子,江意強迫自己把注意力從飯菜上移開,開始琢磨沙發(fā)上的那小子究竟有啥不滿。
哼,早知道今天就不該那麼好心的去給他送大衣,如果不去,就不會遇到弟弟,也就不會弄到他現(xiàn)在還沒有飯吃!
江意絲毫沒留意到自己的注意力不過是出去j了一圈就又繞回來了,滿心眼里還是想著吃吃吃。
叮咚,門鈴響了。
江意迅速扭頭去看尉遲臨風(fēng),這位大爺一般不會親自開門的,他是不是可以站起來了?可惜,今天的尉遲臨風(fēng)似乎是故意跟他作對,不僅親自站起來了,還親自去開門了。
那是要讓人看他出丑嗎?江意生氣的別過頭去,面對著墻壁坐在雙腿上,努力讓自己的樣子看起來沒那麼凄慘。
可逄d進來的時候,還是吃了一驚,“這……”
“進來�!币娢具t臨風(fēng)完全沒有解釋的意思,他聰明的只問了一聲,就閉上了嘴巴。
江意心里對逄d的討厭又多了一層,當(dāng)然,這絕不是因為逄d看到了他的丑態(tài),也不是因為總是逄d給他送來的那些羞人的藥,而是這家夥的外表就讓人沒有好感!
分明是個老鴇頭子,卻每天正兒八經(jīng)的穿著西裝,打著領(lǐng)帶冒充職場精英的模樣,尤為可惡的是,不近視居然也戴著一副平光眼鏡,斯文敗類,莫過於此!
就在江意鄙視的眼光里,斯文敗類站在沙發(fā)旁,面對大咧咧坐下的年輕主子畢恭畢敬的匯報事情。
“老大,上回的事情有證據(jù)了�!�
看尉遲臨風(fēng)并沒有避開的意思,逄d就在客廳當(dāng)中說了出來,“我那里有個妞兒,她有一個好姐妹雖然不是我們紅門的,但也是干這一行的。昨天,給秦爺手下的阿松帶出臺,那小子喝多了,無意中透露曾經(jīng)接待過那個麥克,還抱怨那個家夥脾氣太大難侍候什麼的。”
“那女的,信得過?”
“信得過。她和翠茜是過命的交情,這回肯把消息說出來,也是想求我們保證,得一個從良的機會。那丫頭做事很精,接客的時候怕出事,總會留下錄音。我已經(jīng)檢查過了,沒問題�!�
逄d遞上一支口紅狀的錄音筆,從眼鏡片後透出一股與他斯文外表不相符的狂熱之色,“老大,咱們開干吧!給那幫老家夥一點顏色瞧瞧,否則還真當(dāng)自己是太上皇了!”
江意聽得心驚肉跳,又……又要開打了?
跟在尉遲臨風(fēng)身邊三年多了,許多事情雖然沒有明白的跟他講過,但江意零零碎碎也聽說過不少事情了。
要是用客觀語言來描述的話,紅門,是一個國際化的犯罪集團公司。這個組織的核心部門是紅門,但也廣泛吸取了不少當(dāng)?shù)貛团傻募尤�,相互之間的關(guān)系就有些象母公司和子公司。
尉遲臨風(fēng)的老爸從前就是紅門的重要首腦,但不幸因病早故。人走茶涼到哪里都是一樣的道理,三年前尉遲臨風(fēng)因為過來上大學(xué),被任命為歐洲區(qū)負責(zé)人時,很是引發(fā)了一番集團內(nèi)部不滿。
而秦爺,就是本地區(qū)反對得最為強硬的聲音。他不是紅門嫡系,對故老的兒子當(dāng)然沒什麼好感。原本這個位子也是他看中的,沒想到來了一個年輕得足以當(dāng)他孫子的空降部隊,心情自然好不到哪兒去。
於是,這老家夥就聯(lián)合集團里其他社團的頭目,給尉遲臨風(fēng)弄了不少糟心事。曾經(jīng)有一度,連江意都跟著風(fēng)聲鶴唳,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
不過這三年間,尉遲臨風(fēng)憑自己的能力迅速收伏了集團中的年輕干部,集團發(fā)展得有聲有色,讓那些老家夥也無話可說。
但是,仍有一個核心矛盾的存在,就是尉遲臨風(fēng)一直致力於幫會的轉(zhuǎn)型。
現(xiàn)在可不是靠打打殺殺過日子的年代了,崇尚的是高科技致富。但要轉(zhuǎn)型,必然會觸動部分人的利益。
而那位秦爺,做的正是尉遲臨風(fēng)最不喜歡的毒品生意,也是他極力想清除的項目。
只沒想到,這老頭子居然這麼大膽,雇傭殺手來取尉遲臨風(fēng)的性命,這可犯了幫中大忌。對外人心狠手辣沒人會說你,但對自己人也這麼歹毒就太過份了。
“老大,你不必顧忌,只要將這份錄音資料帶回總部,絕沒有人敢說咱們半個不字!”
尉遲臨風(fēng)沈默著,對逄d的建議并沒有表示肯定。反倒是突然將目光落在江意的身上,“把他帶到你那里去,關(guān)兩天�!�
什……什麼?江意傻眼了。
逄d那家夥是干什麼的?把他送過去能有什麼好事?再也顧不得那脆弱的自尊心,他開口求饒了,“我,我真的知道錯……”
尉遲臨風(fēng)眼角的余光凌厲的掃了他一眼,頓時把他後面的話給瞪了回去。
逄d也有點犯糊涂,眨巴了幾下眼睛才試探著問,“老大,你讓我?guī)厝ナ牵且{(diào)教嗎?”
調(diào)教?調(diào)教?調(diào)教!
這個字眼在江意眼前無限回旋放大,震得他耳膜都嗡嗡作響。腦子里瞬間聯(lián)想到的是木馬、皮鞭、蠟燭還有各種各樣匪夷所思的刑具。
“不去,我不去!”江意渾身都開始發(fā)抖,沒看到尉遲臨風(fēng)嘴唇又動了一下,對逄d低低說了一句什麼。
他猛地站起來,想撲到尉遲臨風(fēng)身邊求饒,卻因為跪得太久,只覺一陣天旋地轉(zhuǎn),眼前發(fā)黑,而雙膝又麻又痛,一下又摔了下去。
就在江意緊閉雙眼,以為自己要和地板來一次重口味的親密接觸時,有人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從沙發(fā)上以一個單手撐,漂亮的魚躍而起,瞬間移動到他的面前,及時的拎住了他的脖子。
雖然被勒得實在難受了點,但好歹不用摔下去了。正當(dāng)江意想抬頭道聲謝謝的時候,尉遲臨風(fēng)黑著臉放手了,“帶他走!”
不容違抗的命令,讓江意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
作家的話:
江意:嚶嚶,倫家表被調(diào)教啦!
逄d:乖,偶會好好招呼你的。走吧~
江意:不是我不走,是讀者說她們不愿意看我被調(diào)教啦。
逄d:讀者在哪里?
江意:呃……在我心里。
逄d:我的讀者可是很歡快的期待你被調(diào)教哦。
江意:_
6、追風(fēng)(現(xiàn)代生子)6
謎,是一間夜總會,也是紅門在西歐首屈一指的色情場所。
如果是初次進來的人,很容易為表面上的優(yōu)雅斯文迷惑,以為進了某家高檔會所。但若是仔細留意桌子底下,或是陰暗的角落,你會看到黑色透明絲襪挑進了西褲,或是白襯衣的袖扣在某個胸口幽幽閃光。
“這麼緊張干嘛?歡迎光臨�!卞蘢客氣的微笑著,紳士般為緊緊縮著肩膀,隨時打算逃跑的家夥按下了電梯。
但他眼中那一抹促狹的笑意江意不會看錯,所以,就算是逄d表現(xiàn)得再紳士,他也只會當(dāng)作是貓戲弄老鼠的游戲。
繃著臉跟他進了電梯,江意帶著視死如歸的表情,“殺了我我也不會聽你們的話做那些事情的。如果你們給我下藥,只要我會清醒,就一定會自殺�!�
逄d躲藏在眼鏡背後的眼睛里閃過一絲玩味,“如果這是老大的吩咐你也敢不聽?你就不怕老大對你們家趕盡殺絕?”
哼!孰可忍孰不可忍,江意自認已經(jīng)為家人犧牲得太多了,但凡事總有個底限,他是人,不是圣人。
不對!“你剛才說什麼?如果這是老大的吩咐?那就是說,尉遲臨風(fēng)沒讓你調(diào)整我?”
一不小心說漏嘴的逄d尷尬的推了推眼鏡,這小子看起來一副書呆子模樣,其實不傻嘛!
“電梯到了�!毖陲椥缘恼f了一句,快步來到四樓頂層。
而身後,江意象是重獲新生般歡快不已的追問,“既然他沒有那個意思,還讓我來干什麼?是不是他又要出差了?”
在尉遲臨風(fēng)為數(shù)不多的外出時間里,江意都是在逄d的保護下渡過的。不過不是這間夜總會,而是紅門旗下的一家五星級大酒店,那里有幾間套房是專門為了幫會領(lǐng)導(dǎo)準(zhǔn)備的,有最嚴(yán)密的安全措施。
江意肯定不會自戀的認為自己對尉遲臨風(fēng)有那麼重要,只不過因為尉遲臨風(fēng)是個特別強勢的男人,不喜歡別人未經(jīng)許可就擅動他的東西,所以才會在他不在時,把江意臨時“托管”起來。
逄d無法透露尉遲臨風(fēng)把他送來的真正目的,只好虎著臉道,“不該你打聽的事情不要瞎打聽!”
通過瞳孔辨識系統(tǒng)帶江意進入了防守嚴(yán)密的大門,立即有幫會的兄弟上前,“胖哥,這位是……”
逄d因為姓逄(念旁),道上的人都會尊稱一聲胖哥,但也有些人會半開玩笑的叫他胖姨。眼下,這位一點不胖的胖姨沒好氣的往後瞟了一眼,“新來的小弟,暫時住我房間�!�
小弟?江意一聽這個稱呼更加放心了,以這樣的身份進來,總不會被調(diào)教吧?不過,他忽地又急了眼,“我可不是你們組織里的成員,別拉上我!還有,我不跟你住�!�
他是一等良民,以後還要好好做人的,可不想跟這些黑社會扯上關(guān)系。
“就是要拉上你,怎樣?”逄d職場精英的偽裝終於撐不下去了,一把扯過江意,把他拖進自己的房間。
門外的兄弟們面面相覷,難道這是他新弄來的玩具?不過胖哥這口味,轉(zhuǎn)換得還真奇怪。
不過他們也只是聳聳肩,便集中精神開始繼續(xù)巡視。這里是整個“謎”里最為尊貴也最為隱私的地方,招呼的全是達官貴人,可容不得半點閃失。
原以為逄d住的地方肯定擺滿了皮鞭蠟燭之類東西,可沒想到竟是意外的整潔與專業(yè)。
客廳不大,用米白和咖啡色布置得典雅而舒適。連著一個開放式的廚房,不過從那里的反光程度來看,基本沒怎麼用過。
左邊有一間寬大的辦公室,因為門敞著,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里面的三面墻上擺的全是書和文件柜,從旁邊架著的一把木梯來看,這些東西可不是擺設(shè)。正中有一張寬大的寫字臺,上面擺著兩臺電腦和衛(wèi)星電話,無論在全球哪個角落,都可以便捷的實現(xiàn)聲音和圖像的傳輸。
江意愛書,天生就對放書的地方有興趣,正好奇的想湊過去看一眼,但逄d卻出其不意的把他的肩膀一拍,“這間房是你絕對不能進去的,除非你真的想做紅門的小弟�!�
江意一聽這話,頓時把所有的好奇心全部打消了。里面放的肯定不是好東西,求他進去他也不去了。
不過逄d卻主動推開了另一扇門,“這是客房,你暫時在這兒住幾天,電腦電話都有,你隨便用。隔壁就是洗手間,頂頭那是我的臥室,為了大家的清白,我想你也不會進去吧?”
那是當(dāng)然!江意白了他一眼,指著另一扇鎖著的門道,“那里也是我不能進去的,對吧?”
“錯�!卞蘢出乎意外的抓起他的手指,把他拖到那扇門前,在旁邊立著的密碼鎖上操作了幾下,錄入了他的指紋。
“老大吩咐過,讓你來這幾天,可得幫忙干點活。其中一項,就得進入這間房�!�
江意本能的警惕起來,“我不干!”
可是,門已經(jīng)開了。逄d把他往里一推,似笑非笑,“你先看了再說�!�
江意茫然睜大了雙眼,可是等他看清楚里面的內(nèi)容,臉一下子燒得通紅,恨不得立即瞎掉!
逄d堵著他的去路,頗為驕傲的環(huán)視著四周,“這工作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你難道連睜開眼睛的勇氣都沒有嗎?”
江意沒有。
天!他沒有想到,這間房的四面墻上全部裝的是監(jiān)視器。平平整整,超薄高清,而里面監(jiān)控的,是紅門最為隱私的場所�?瓤�,干那種事的場所。剛剛不小心瞄到,好象就有幾對正在吶個吶個。
逄d把江意推到正前方,強迫他睜開眼,“這面墻上,就是夜總會所有的調(diào)教室。老大給你的任務(wù),就是負責(zé)其中一對的調(diào)教輔助工作。選吧,你要去幫一對。你要是好奇的話,所有的都參與也可以�!�
“我不要!”江意臉紅得已經(jīng)可以煮雞蛋,打一個上去絕對立即就能燙熟。
可是逄d卻沒空欣賞這樣青澀的美景,“這已經(jīng)是程度極低的事情了,難道你真的想讓老大把你扔進去調(diào)教?”
江意悲憤了,“可我又沒做錯事!”
逄d嚴(yán)肅起來,“你還以為你沒做錯事嗎?”
“難道我做錯了什麼?我不過把我弟弟帶了回去,他不是很快就走了嗎?”江意自覺很委屈。
逄d撫額,“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現(xiàn)在住的那套房子是花了多少錢來布置的?你又知不知道你隨意把你弟弟帶去,會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如果你弟弟再去找你,被人跟蹤怎麼辦?又或者說,你是想讓我們兄弟再派出一隊人馬來,象罩著你一樣,暗中罩著你弟弟?”
他望著江意嘆了口氣,“有些事我不想說,是不想打擊你。你以為老大真的只是專情你一個嗎?不是的。他不過是怕給兄弟們添麻煩而已。否則,以老大的人才地位,要什麼樣的人沒有,為什麼身邊只留著你?你還好象很嫌棄我們似的,你也不好好想想,如果沒有我們這個黑社會,你們?nèi)以缇筒恢滥膬喝チ�!�?br />
這打擊來得太過巨大,江意說不出話來了。
7、追風(fēng)(現(xiàn)代生子)7
他從來沒有忘記,自己和尉遲臨風(fēng)初次相逢的那天。
天陰著,一直在下雨。雖然還是夏末的天氣,他卻冷得直起雞皮疙瘩。被人推搡著塞進車?yán)�,他只能死死的摳住自己的手心,才控制住要奪路而逃的沖動。
“……你要怪就怪你沒投個好胎,誰叫你老爸老媽不爭氣,欠了我們的債又不還。你這麼年輕,割一個腎也沒關(guān)系啦。不會影響你做男人,以後照樣討老婆生兒子,包你沒事!”
“……看你長得白白凈凈,聽說還是大學(xué)生對不對?我們就喜歡你這樣有素質(zhì)的聰明人。你要不要考慮也借點錢,到時也去買幾注六合彩,說不定就中了呢?你老爸老媽那個衰相是肯定沒福氣的啦,但你就不一樣了�!�
……
那些話到底是誰說的,江意完全沒有在意,他當(dāng)時似乎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可是過後回想起來,卻每每都那麼清晰。
只不過,在他眼里留下印象的,一直是車窗上的雨。
一條條,一道道,象是一個個丑陋的怪異的被撕裂的鬼怪,就那麼前仆後繼的隔著半臂長的車窗距離,不斷嘲笑著他的悲慘命運。
是怎麼被帶進那間地下非法診所的,江意完全想不起來了,但他還記得那濃重的來蘇水的味道,和一片刺眼的白。
當(dāng)渾渾噩噩被押上手術(shù)臺時,江意突然聽到旁邊穿白大褂的人在說話。
“最近肝很好賣,上次做一單就收了七位數(shù)進來,也不知道今天這個收了能不能用�!�
“管他能不能用,先收了再說。只可惜這個不是收了死契,否則咱們今天的紅包就夠玩好幾年了�!�
“就是。一次手術(shù),只有兩次效果,實在太不劃算。一會兒看下還有什麼可以收的,盡量多收一點�!�
江意駭?shù)眯亩伎煲鰜砹�,他明明只是賣腎,怎麼這些人竟是什麼都想割?他想說話,可是被打了麻藥的身體卻發(fā)不出半點動靜。
可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衣裳被扒開了,肚皮上有什麼冰冷的東西放了上來。
不要!不要!
兩行清淚從眼角滑下,這一刻的江意無比後悔答應(yīng)爸媽,來做這樣一筆交易。就算他們對自己有生養(yǎng)之恩,但他不要用這種方法來報答。
當(dāng)鋒利的手術(shù)刀被舉起,在他眼角劃過一道比南極堅冰還要陰寒的光芒,江意陷入絕望了。
可就在此時,手術(shù)室的大門被人轟開了。
手持性火箭炮冷靜的穿透了厚重的大門,方才還言笑晏晏,商談著人體器官如同菜市場上自家白菜般的無良醫(yī)生倒下了。
江意拼盡全身的力氣,才把眼睛一點點挪向門口。
一個黑衣黑發(fā)的少年就那麼站在門口,兩手插兜,皺著眉頭,頗為不耐。在他的身前身後,那些手持火箭炮,沖鋒槍,穿著防彈背心的人看起來都是那麼虛幻,仿佛畫上的背景,只有他,簡簡單單得不象話,卻象是唯一鮮活的人。
救我!江意想說話,但嗓子眼里卻象是被什麼堵著,什麼聲音也發(fā)不出來。
“留兩個人清理,其余的人跟我收工。要是姓傅的不滿意,讓他劃下道就是。”少年的聲音清冷而明凈,雖然有些慵懶,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強大殺氣,讓那些背景板們唯唯諾諾。
江意的直覺告訴自己,如果想要平安離開,一定得跟他走。可是他為什麼就該死的動不了?
他恨恨的想捶床,卻在不自覺的眼球轉(zhuǎn)動間,看見一個白大褂顫顫微微的從血泊中舉起一把烏洞洞的手槍,以自己為掩護,瞄準(zhǔn)了那個黑衣少年。
“小心!”
背景板們的驚呼還沒有落地,江意就瞧見那個黑衣少年懶洋洋的信手揮了一把,那姿態(tài)即便是如同趕蒼蠅一般,可由他做起來,卻是說不出的好看。
可江意隨即只覺耳邊一涼,一點寒光帶著凜冽的殺氣貼著他的頭發(fā)絲兒掠過,直接把那把槍連同那只手一起削向了天空。砰地一聲,在天花板上留下個洞。只余下幾根江意的頭發(fā)絲飄飄蕩蕩,從半空垂下。
少年終於走了進來,邁著慵懶的步伐,好似很不情愿上學(xué)的學(xué)生一般。
那重傷又失去一只手的大夫哆嗦著求饒,如秋風(fēng)中的落葉,“不要殺我……我知道很多秘密,我可以什麼都告訴你們……”
少年撓了撓耳朵,困惑的問他,“可我知道了有什麼用?”
不知為何,江意瞬間讀懂了他的心思,仇已經(jīng)結(jié)下,再知道所謂的秘密能有什麼用?
“看在你敢對我動手的份上,把這間屋子轟塌了給你陪葬吧,起碼還落得個全尸�!鄙倌攴愿劳戤�,再也不停留的轉(zhuǎn)身就走。
可是他卻走不了。
手術(shù)臺上,那個看似死人的“患者”眼睛睜得大大的,把他的衣角死死攥在手心。江意趁著自己神智越來越模糊,就快陷入麻醉前的最後一口氣,動了動嘴型。
帶我走!
他不知道當(dāng)時尉遲臨風(fēng)看懂了沒有,但他確實給帶出來了。
從此,這男人就象黑色的龍卷風(fēng)一般,徹底的掌控了他的生命。
“噯,你準(zhǔn)備好了沒?該開工了�!�
逄d不耐煩的扔過來一套衣服,江意苦笑著接過。是啊,他雖然極力想撇清和尉遲臨風(fēng)的關(guān)系,但真的撇得開麼?如果不是尉遲臨風(fēng),只怕他早就在那張手術(shù)臺上被五馬分尸也不一定。
那麼眼下,不過是去看看別人調(diào)教人,又有什麼難的?
換好工作服,江意深吸口氣,強迫自己步履穩(wěn)定的走了出去。
8、追風(fēng)(現(xiàn)代生子)8
屋子并不大,約摸三十坪,從外面看是方方正正的,走進來卻如圓桶一般。四壁都包有厚厚的海綿等不知名的材料,不僅隔音,而且溫柔的杜絕了一切損傷的可能性。
時間到了。
江意戴著白手套,硬著頭皮推開5號房間的門,眼睛都不敢抬的念著手上的小冊子,“偷吃食物三次,罰三十分。試圖引誘守衛(wèi)逃跑一次,罰五十分。合計八十分,屬於需要重度管教對象�!�
“不!”尖銳的聲音恐懼而驚慌,“我都整整三天沒吃飯了,你們還不停的故意把好吃的食物拿過來,難道我能受得了嗎?我就吃
戀耽美
-
肉肉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