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6
付懷玉帶著她出了趟遠門,跑去了南冥洲。
好在飛行法器給力,輔以疾行符,也不過三日時間。
付懷玉來南冥洲是想找藥材。
許含嬌對他的病沒有什么了解,好像只有師尊知道的多些。
她和師姐們只知道他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毒發(fā)。
瞧著很是難治,畢竟這么多年了不見他好轉(zhuǎn),他毒發(fā)閉關(guān)的時間越來越長。
許含嬌不禁想到自己的體質(zhì),有些心情低落。
但她一到南冥洲,這種情緒就散開了。
南冥洲遠離中庾洲,魔修什么的相比其他幾洲少,也就安全得多,凡人也多。
他們在一個很是繁榮的坊市附近落腳,人山人海的,趕路的叫買的,各種新奇美食和小飾品,看得人眼花繚亂。
許含嬌也沒忍住買了不少丟進了儲物戒。
付懷玉的藥材有些難找,就帶著她找了間客棧住下。
客棧老板見到他們穿著法衣,自然認出他們是修士,一邊讓小二給他們收拾出兩間上房,一邊揚起笑臉說:“兩位仙人,莫不也是為這采花賊而來?”
許含嬌搖了搖頭,她對這些外面的事了解很少。
而店家見她搖頭,也就說:“仙人有所不知啊,這采花賊禍害了我們這兒方圓數(shù)十里不少出名的美人呢,死在他手里的已有十幾位了,這不,靜禪宗已經(jīng)出動了幾名弟子來抓捕這賊人了�!�
他說著,指了指從門口進來了幾個佛修。
許含嬌看向那群佛修,她身邊的付懷玉說:“走吧�!�
她點了點頭,收回視線。
而那邊的佛修中,有一位的僧袍較其他弟子不同,看著修為也更高深些。
果然,他身邊的弟子對他說:“慧覺長老,通過這幾日尋到的那魔人的蛛絲馬跡,幾乎可以確定他的下一個目標了。”
那面容生得很俊的佛修點了點頭。
他說:“要盡早拿下他,不能讓他繼續(xù)為非作歹了。”
有個弟子突然開口:“慧覺長老,明空師弟落地后就沒影了,我們要不要去尋他?”
那慧覺和尚垂首合掌,慈眉善目得仿佛該高坐供臺,做一尊佛像:“明空那孩子頑劣,是該找找他了�!�
幾個佛修交流了一下如何圍困魔修,再捉拿的方案,喝了點茶水就各自回房了。
許含嬌在南冥洲的幾日跑了不少書閣,零零散散地也尋了些書,打算帶回去仔細看看。
而付懷玉也找到了他要的藥材,就想帶著許含嬌早點離開。
辦著退房,許含嬌察覺到了一道有些怪異的視線,她看過去,就見一個白皮俊俏和尚對她淺淺一笑,雙手合十,脫口一句阿彌陀佛。
知道那人在對自己打招呼,她雖然覺怪異,還是微笑當做回應了。
付懷玉也看了那僧人一眼,沒看穿那僧人實力,就知道他是他以上的強者。
倒是沒有什么異樣,而且他身上穿著的是靜禪宗的長老服。
雖然修仙門派里多多少少都有些爛人,但靜禪宗這個全是佛修的宗門卻從未出過丑事。
所以他沒多想,帶著身邊的許含嬌走了。
而那僧人早就看破許含嬌易容下真實的面容。
極美的一張臉,比他這些天見到的那些死者加起來還要美。
“慧覺長老,如今魔人被滅,明空卻找不到了,弟子懷疑是明空遇害,想回宗門查看明空的命牌�!�
慧覺點了點頭,又是嘆了一口氣。
“明空這孩子啊�!�
明空這孩子年幼,放在鍋中稍微一煮,皮肉就軟得脫爛了,放進嘴里一抿,肉香四溢,嚼上一嚼吞下肚,好不美味。
他還是用酒煮的他,唉,不該在煮之前殺了這孩子,當是活煮更有滋味啊。
他心里這樣一遍一遍想,被壓制的死死的神智在尖叫哭喊。
他怎么能親手殺了自己的弟子,那孩子自四歲起跟了他,他小小的明空,竟是化作了自己肚中的爛肉。
神魂被刺激地尖叫著,悲傷,怒極,卻又無法奪回自己的身體,神智被削得越來越薄。
“長老!你為何流了淚?”
那弟子看著他眼中的淚滾落了下來。
而慧覺不明所以的看了他一眼,他掛著佛陀一樣的慈笑,擦了擦臉頰。
“許是想我那調(diào)皮的弟子了。”
他已經(jīng)破了五戒中的四戒,就差“不奸淫”這一戒了。
等著最后一戒破了,這身體就完全屬于他了。
慧覺讓跟著自己的弟子先行回宗門,而他說自己要去找明空。
“找什么找,那什么明空都進你肚子里了,你是心魔,我是魔,我們也算同類了,你就放了我唄�!�
鎖魔皿中傳來了一道男聲。
而慧覺沒有搭理他,去追許含嬌離開的那個飛舟了。
飛舟上的許含嬌看到無數(shù)長著翅膀的魔物,它們撞擊著法器外層的保護罩,密密麻麻地把保護罩鋪滿了。
藍水寧給的法器自然不會那么容易就損壞,但也經(jīng)不住這樣耗。
付懷玉施展著火球術(shù)燒死了不少魔物,但這魔物一只接著一只,源源不斷,多得人頭皮發(fā)麻。
法力消耗的太大,付懷玉沒甚血色的唇角滲出了血。
許含嬌看到他流血了,更是著急。
她不該跟著付懷玉出門的,要不是自己找書耽誤了付懷玉找藥,他們也遇不到這些東西。
法器的保護罩快碎了,付懷玉丟給了她一疊疾行符還有傳送符,說:“我還能抵擋一陣,你先回去,找來師尊她們。”
許含嬌搖頭不愿意就這樣拋下他。
急中生智,她想到了徐寒洲給她的搖鈴。
從儲物戒中取出,她用靈力催動了搖鈴。
徐寒洲說是對妖獸有用,沒想到對魔獸也是同理。
只見那群魔物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在空中一動不動。
而換許含嬌開始頂不住了,她吐出幾口血來,催促付懷玉:“師兄快走!”
付懷玉催動飛舟疾行,而那群魔物追著他們不放。
兩個人吃力極了,等安全落地,許含嬌身上的法衣全是血。
她受了內(nèi)傷,渾身無力,動彈不得,而一直以來不愿與人有肢體接觸的付懷玉竟是將她抱了起來。
她看見他脖子上的青筋鼓了起來,臉色在血色的襯托下更加蒼白憔悴。
“你放下我吧師兄,我可以自己回去�!痹S含嬌面露擔憂,不想讓他因為自己難受成這樣。
而付懷玉忍著嘔吐欲,抿緊嘴唇一言不發(fā),硬是將她抱回了觀中,交給了藍天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