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老鼠，刀鋒，‘信徒’

    她將關(guān)于索朗的情報(bào)上報(bào)后又把從李書年那收走的刀交給他看。

    斯聿瞥了眼那老舊的刀柄，并不打算伸手接，“交給何宇吧。”

    柳蓁應(yīng)了一聲，把它重新用布包起來，收回包里。

    車廂重新回歸寂靜，過了好一會兒，她開口道，“我不需要休息，請讓我繼續(xù)工作……”

    她的請求沒有得到回答。

    柳蓁的手緊緊牽在一起，直到到了某個(gè)巷口，車子停下來。

    “你這老鼠窩一樣的地方真該換了�！�

    “抱歉……”

    斯聿看著她，他的手機(jī)響了起來，他回過頭，車窗在她面前緩緩關(guān)上。

    “麻煩您�！�

    她低著頭，直到前方的車子消失。

    柳蓁抬起頭，轉(zhuǎn)身向巷子深處走去，巷子燈晃動(dòng)，暗黃，她走過一條，又躋身進(jìn)入另一條更窄的巷口。

    由大到小，由小到大。

    穿過街邊，穿著背心的男人們抽著煙，目光留戀在她的臀部上。

    “咻�！�

    有人對她吹了聲口哨。

    “喂……”

    一個(gè)男人想要上前被他的同伴攔住。

    他的眼神示意他去看女人的包。

    軟皮的包隨著走動(dòng)隱隱約約能透露出里頭東西的形狀。

    她始終沒回頭，待走到這條街的盡頭，柳蓁伸手把自己的頭發(fā)扎了起來走了過去。

    “哎呀工作結(jié)束了柳小姐？”

    “是，好久不見了�！�

    “這回真是有一次長差事啊。”

    她笑道，“是啊，不過好在都解決了�！�

    “真辛苦。”

    又同她聊了兩句，柳蓁向著自己的樓道走去，老舊的樓道，樓梯的扶手綠漆掉了一塊又一塊，有些鐵銹味，這里住的都是些老人。

    她站在門口，從包里拿出鑰匙，正要插進(jìn)去，目光看到鑰匙孔的位置……

    “吱呦”門開了。

    她抬步走進(jìn)去，反手關(guān)上門，走到桌子前把包放在桌子上，手指捏著拉鏈拉開……

    “我勸你把手里東西放下�！�

    身后傳來男人的聲音。

    柳蓁眨了眨眼，把剛拿在手中的槍扔到地上，身后的男人一腳踢開。

    “雙手放在腦后，跪下�！�

    見她沒有動(dòng)作，他的槍頭點(diǎn)了點(diǎn)她的頭，“我的時(shí)間也很急，有人想問你一點(diǎn)問題，別磨蹭了�！�

    她緩緩跪在地上，雙手背在身后。

    男人從口袋中抽出一支針管，抬手正要對著她的脖子扎下去，眼前的人忽然從袖口抽出一把刀，猛地回過頭——

    消音槍響一瞬，他的手因被刺中子彈從她臉上擦過，血滴滴的流下來，柳蓁左臂用力擋住他持槍的手，右手的刀柄滑動(dòng)，刀尖猛地刺入男人左臂中！

    刀入皮肉，鮮血瞬間染透他衣服，他身著的防彈衣雖能防子彈卻不能防冷兵器。

    她的刀用力向上，刺入骨縫，劃出一道血口，男人發(fā)出痛苦的叫聲，膝蓋猛地頂向他小腹，倒地的一瞬間她的刀狠狠插進(jìn)男人的喉嚨里。

    血，往下淌。

    他最后的意志還是向她開槍，她一把奪過他的槍，上膛，槍口抵著男人的下巴。

    槍響，子彈從下到上貫穿他的腦袋——

    ……

    “喂，何先生�！�

    擦了把臉上的血，她轉(zhuǎn)頭看著身后的尸體，被她斬開的左邊衣服，他裸露的左臂上紋著一把劍的紋身。

    是小嘍啰，恐怕只是用來試探一下她的。

    她知道這個(gè)標(biāo)志是‘水城坨’的人。

    ‘水城坨’的人，都是追著斯聿來的。

    “袁京會去你那里接你�！�

    掛斷了通話，她走過去從男人喉間將刀拔出來，血滴滴的從刀面上流下去，經(jīng)血一沾，她總覺這把刀好像更亮了。

    就好像，它的鋒芒還在，它的‘信徒’就不會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