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古鏡通幽,照見前世孽
竟與李玄有五分相似!
"道長"年輕捕快的聲音微弱如蚊蚋,"皇陵里的是你"
話未說完,密室突然劇烈震動。墻上剩余的人皮紛紛自燃,灰燼組成箭頭指向西方——皇陵方向。
三塊銅鏡殘片在李玄掌心劇烈震顫。自從縣令密室逃出后,這些碎片就不斷滲出黑色黏液,帶著井底特有的淤泥腥臭。月光透過破廟窗欞,照在碎片上,折射出的光斑竟在墻上組成井口的形狀。
"還差最后一塊"李玄喃喃自語。劉樂蜷縮在供桌旁,年輕捕快的左半身已經(jīng)完全紙化,皮膚下《雷祖經(jīng)》的文字變成暗紅色,像無數(shù)小蟲在爬動。他的右眼瞳孔中,皇陵青銅棺的影像越來越清晰,棺中老者的嘴唇正在蠕動,仿佛在說什么。
"道長"劉樂突然抬頭,紙質(zhì)左臂自動指向廟外,"井邊有人"
破廟后院的古井冒著寒氣。井沿的青苔不知被誰刮凈了,露出下面刻著的符咒——筆跡與李玄的一模一樣!最駭人的是,那些刮下來的青苔堆在井邊,竟組成了個箭頭形狀,指向第四塊銅鏡殘片的埋藏處。
李玄剛挖開松軟的泥土,指尖就觸到某種冰涼的東西。掏出來看,是塊邊緣參差不齊的銅鏡碎片,正好能與其他三塊拼合完整。鏡背的雙魚紋飾在月光下泛著青光,魚眼處的寶石已經(jīng)不翼而飛。
"這是"老道的手突然發(fā)抖。碎片內(nèi)側(cè)沾著干涸的血跡,指紋清晰可辨——是他自己的血!
四塊殘片在井沿自動拼合。裂縫處滲出黑水,轉(zhuǎn)眼就將鏡面修復(fù)如新。銅鏡突然變得冰冷刺骨,李玄想松手卻發(fā)現(xiàn)手指已被凍在鏡面上。鏡中浮現(xiàn)的不是他的倒影,而是某個穿著四品官服的背影。
"李長青"劉樂的聲音帶著紙頁摩擦的沙沙聲。他的紙化左臂插入地面,像樹根般吸收著地底陰氣,"這是你的"
鏡中身影緩緩轉(zhuǎn)身。那張臉與李玄有七分相似,卻更滄桑威嚴(yán)。最可怕的是,官服袖口露出的左手腕上,有個和李玄一模一樣的梅花形胎記!
"不!"老道想移開視線,卻被鏡中伸出的一縷黑發(fā)纏住脖頸。發(fā)絲間纏著支金釵,釵尖刺入他眉心。劇痛中,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二十年前的白云寺,穿官袍的自己將王渙之推入古井貢院密室,七個書生被鐵鏈鎖住,自己親手將桃木釘釘入他們天靈蓋某個雨夜,與縣令、住持共飲摻了皇姑血液的酒
最清晰的畫面是口青銅棺前,自己跪著接過皇姑蕭氏的金釵,而她低聲說:"以你血脈養(yǎng)龍氣,可保江山百年"
"��!"李玄抱頭慘叫。這些記憶與他的認(rèn)知完全矛盾——明明記得二十年前自己剛?cè)氲篱T,跟隨師父云游四方!
銅鏡突然炸裂又重組。這次映出的是口古井,穿官服的李長青正在井邊刻符咒。王渙之被鐵鏈鎖著站在一旁,眼中滿是難以置信:"李兄你說過只是演戲"
畫面一轉(zhuǎn),是李長青將摯友推入井中的瞬間。王渙之墜落時抓住井沿,指甲在青石上留下深深抓痕:"為何背約"
鏡中的李長青流著淚,卻仍掰開摯友的手指:"非我負(fù)約井下之物比孽龍更可怕"
記憶碎片越來越快:自己將半塊青銅面具交給陰兵將領(lǐng)在亂葬崗槐樹下埋藏銅盒還有,將某種東西封入自己的記憶深處
"想起來了嗎?"銅鏡突然發(fā)出聲音,正是王渙之的嗓音,"你親手抹去了自己的記憶"
劉樂突然撲上前。他的紙化左臂抓住銅鏡,紙質(zhì)皮膚與鏡面融合。《雷祖經(jīng)》文字流入鏡中,將血腥記憶暫時隔斷。年輕捕快的右眼血流如注,瞳孔中的青銅棺影像越來越清晰:"道長棺中人是你的"
話未說完,銅鏡背面的雙魚紋飾突然活了!兩條青銅魚掙脫鏡背,在空中游動。魚眼處的空缺射出青光,在地上映出兩個影子——一個是穿道袍的李玄,另一個是穿官服的李長青!
"雙生命格"劉樂念出浮現(xiàn)在紙化左臂上的文字,"一體雙魂"
銅鏡突然將所有畫面吸入,重新變回四塊殘片。最后消失的是王渙之的聲音:"三日之后皇陵完成約定"
李玄癱坐在地,冷汗浸透道袍。那些記憶碎片仍在腦海中翻騰,與現(xiàn)有記憶激烈沖突。最令他恐懼的是,兩種記憶都無比真實——仿佛真的有兩個人格共存一體!
劉樂的紙化左臂恢復(fù)原狀,但皮膚下的《雷祖經(jīng)》文字全部消失了。更可怕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