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大霧/“阿弟”
中原遼國,以三足相鼎得以治朝政、理天下。
這三足,分別是政派太子虞楚,將派鴻宣帝虞驍遠(yuǎn),還有西廠九千歲封興。
從前三人相協(xié)共佐也算和睦,于是這朝廷亂子在這樣密麻的掌控下,也無人敢出。
算得上平和。
偏偏這回不一樣,明顯權(quán)勢更高的太子和鴻宣帝因一介小小太醫(yī)鬧起矛盾,看表面這矛盾似乎還難以調(diào)和。
出問題出在這三人之中,遼國之內(nèi)已經(jīng)不甚安定,若鬧得崩裂,極難收場。
到底是怎樣一個(gè)人物?能引得統(tǒng)治無上的權(quán)者為之爭鋒?
什么太醫(yī),分明就是禍水!
而禍水本人處于這盤亂局也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滿臉懵逼。
這和說好的不一樣啊,主角攻受怎,怎么看著都對他不懷好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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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頌?zāi)侨罩泵盘踊靥t(yī)院后,便把自己鎖住閉門不出,皇帝和太子搞著對立,時(shí)常遣人給他送些零零碎碎的玩意,倒是沒來找過他。
且他現(xiàn)在也不怕被找麻煩,畢竟自己就屬于最大的麻煩。
不行,他得離開這里,離開皇宮,離開這些劇情里的人!
他再待下去一定會(huì)再出幺蛾子的!
逃跑計(jì)劃尚未施行,甚至都沒有萌芽,和頌便在一個(gè)晨邊初亮的早上,打開房門透氣,然后被捂著嘴用了迷藥。
少年什么也沒能看清,只知道捂住他鼻口的人身形很高,還莫名眼熟。
他以為是那些朝廷大臣終于看不下去他,派人要將他殺之滅口,還政界一個(gè)清明。
就像里一樣。
卻是他想太多。
等他再醒來,睜開眼,視線迷蒙,隨即試探性動(dòng)動(dòng)手指,發(fā)現(xiàn)手指被控住半點(diǎn)不能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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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攥著他。
心臟劇烈跳動(dòng)起來。
和頌不安心想,是要解刨,剜骨,還是其他什么殘忍的刑法?!
而等視線真正明晰,和頌卻愣了。
捉住他手的人,雖說只有一面之緣,但印象頗深。
男子便是上次南疆朝貢時(shí),協(xié)同一起的那個(gè)文雅使臣。
因在席上為那南疆質(zhì)子湯左玉討過饒,不卑不亢的態(tài)度,端正斯文。
和頌還以為自己在做夢,不然怎么會(huì)見到這早就返回南疆的使臣?
偏那雙手燥熱的觸感告訴他不是在做夢。
就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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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頌這才有空打量四周。
瞧著十分像客棧一類的居所,干凈寧和,雖說外邊天大亮,這室內(nèi)也是昏昏沉沉的。
少年咽了咽口水,細(xì)眉微蹙,疑惑難安爬滿整張秀麗的面容。
鮮艷紅唇囁喏兩下,話頭卻是被搶先奪了去。
“阿弟。”
只聽這文雅使臣震撼驚喚,和頌猛地瞪大眼,手指顫顫拖出男人掌控,搓挪著身往后退了半米。
“你,你叫我什么?”
文雅使臣似乎也料到這般狀況,手指還殘留少年方才的余溫,眼微低,重復(fù):“阿弟。”
什,什么情況?!
和頌完全懵了,大腦宕機(j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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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聽那君子之音娓娓道來,不免傷感。
“阿弟確實(shí)忘記了很多�!�
“和頌。”男人第一次叫他的名,“我叫和榭安,是你血同一脈的親哥哥�!�
少年攥緊了手下的被單,眼睫顫動(dòng)如蝶,縹緲難分,他吶吶:“和,和榭安?”
“是�!贝┲咨生Q補(bǔ)子的男人由床側(cè)木凳起身,他身形很高,分明是文弱書生,偏生帶來的壓迫不是一星半點(diǎn)。
“十六年前,遼國皇位更迭,和家身為奪位失敗的五皇子僚屬。家府上下幾百人,滿門皆斬�!�
話及至此,和榭安面如沉水,夾帶不消恨意:“成王敗寇自然如此,但如此行徑未免太增冤孽……”
男人修長的雙手撫上少年如玉面頰,還附著剛醒的紅暈潮氣。
“阿弟,就連你,也差點(diǎn)被那皇帝小兒消殺在和家撕心裂肺的哭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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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頌完全失去思考能力,瞪著純?nèi)徊蝗镜男油�,淺薄水意出露,喉嚨明明不怎么開口,卻干得要命。
他很想讓自己別去信,這個(gè)世界不過一本辣雞得不行的十八流黃文。
讀起來都沒有邏輯讓人想睡覺,也沒什么陰謀詭計(jì)……嗎。
畫面緩慢侵入腦海。
嘶叫、哭嚎……
蒙蒙灰天,慘落血雨中,官兵手起刀落,斬下良善婦人的頭顱。
那頭顱的臉,從前抱著他,輕聲細(xì)語跟他講述民間之事。
“慫慫呀……”
畫面又是一轉(zh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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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須老者頹敗滿面,目眥欲裂,完全失去文人風(fēng)骨。
“榭安!帶著和頌逃!不能——”
尖刀穿胸而過。
……
“阿弟�!�
和頌驚懼回神,原來在無知無覺時(shí),淚水已經(jīng)淌了滿臉。
這些是,原主的記憶嗎?
如果是真的,那他……豈不是與仇人共舞多時(sh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