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暗九/“兒臣求娶和頌”
席上喝了些許花釀酒,和頌?zāi)X袋暈乎,搖搖晃晃著趴到太醫(yī)院柵欄邊的小道石桌,欄里生著叢叢茂密的卷瓣金銀,柔芽出露。
少年眼前迷蒙,臉埋進手肘彎,薄涼的風(fēng)吹得身上不大舒坦。
酒意蒸上愈演愈烈的難過,他自以為在這個世界與他同病相憐的劇情外之人,卻是注定死去的將亡者。
“噠噠”兩下自耳邊傳來。
和頌打眼一看,竟是之前那個暗衛(wèi),腰間有什么相撞,這才被他聽見聲響。
和頌勉強提了精神,他懶散揮手叫人低頭,而這暗衛(wèi)也實在聽話,他讓做什么便是什么。
然后等呼吸相貼,融進,和頌突然鬧脾氣似的一把擰過那人脖領(lǐng)。
雪白指尖陷進墨黑綢緞。
暗衛(wèi)差點不防與之相撞,好歹控制才沒把人腦袋碰紅。
絲絲縷縷的體香從各處包裹,暗衛(wèi)就是想心平氣和詢聲也很難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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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脖頸那漂亮指根又發(fā)力。
“你,叫什么名字?”少年神色如山間飛霧,攏上一層紗界。
暗衛(wèi)看不太明,但總歸是不高興的。
是在為誰傷意?
暗衛(wèi)沒有反抗,安靜回話:“我叫暗九�!�
果然。
和頌撇撇嘴,立即把人松開了,隨后接著把腦袋埋進手彎。
嗓音悶悶啞啞驅(qū)趕:“你走,我不要你�!�
暗九心臟一疼,幾乎想也不想追問:“為什么?”
和頌更加側(cè)身表示抗拒,額頂出了細密汗?jié)�,少年覺得不太舒服,起身想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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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約走了兩步,腰肢為寬掌攏住,強制壓回硬邦邦的男人軀體。
“你干嘛呀!”
和頌惱了,使勁掰那只手,無果后干脆道:“你放開我,我要去找你主人�!�
都用太子來壓人了,卻不想不僅沒半點效用,反而被摟起去了別地兒。
和頌迷茫腦子清醒大半,攬著男人磕磕巴巴討?zhàn)?“你,你放開我好不好?我,我真的要去找太子……”
暗九臉色沉得難看,唇線繃直一條,像完全聽不懂人話。
罵也罵了,求也求了,和頌最后被放開,是在自己的小院,眼見暗九就要幫他脫下鞋襪,慌里慌張急忙收回,還踩著了人的手。
“你到底要干嘛呀!”
和頌真的快被氣哭了。
沉默許久,影壓重重的男人陡然半跪,垂著頭,就像對主人露出自己命線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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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確實大差不離。
暗九聲線很啞,輕聲問著:“你心悅太子嗎?”
這問題莫名其妙,和頌抿了抿唇,不耐煩:“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
又是久久不語,和頌不太自在,千回百轉(zhuǎn)想,這主角攻不會是見他和太子多時相處吃醋了吧?
少年狐疑掃過男人肌肉繃緊的身體,起了壞心思。
和頌沒有脫鞋,踩臟的鞋底一腳便落在男人胸膛,同時裝出趾高氣昂的語調(diào):“我不喜歡,我誰都不喜歡�!�
“你快走開!”
和頌真是看男人看得心煩,想再踩一腳,不料被握住踝骨,很熱,很緊。
而身下許久不掙動的男人抬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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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暗掩飾狂熱,暗九看著無論如何都漂亮得不行的少年。
心道,那就好。
見和頌許久未歸,太子先是讓暗九去找,還是沒回,正打算自己親去,就見著少年歪歪斜斜走來。
差點撞上。
和頌也沒想到自己酒品這么差,時間延長越久他越意識不清。
太子想把人帶回自己宮里,正于此時。
那方在扯皮下已經(jīng)確定返回自己國家的質(zhì)子湯左玉,雙手交握著沖太子這邊行了一禮。
他并未說什么,動作也顯得莫名其妙,而也只有太子身后的和頌知道。
這是在同他告別。
所以,質(zhì)子又為何能回到自己國家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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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情又變了……
雖然和頌不懂,但心情卻難得好起來。
這人不會死了嗎?
那今后便一筆勾銷了。
和頌很天真想。
而之后,令人措手不及的——
是湯左玉回國后,幾乎馬不停蹄的突襲起兵。
當(dāng)然,那是后話。
距離南疆使臣回國已幾近半月,與之緊隨而來的,是京城青年才俊們的春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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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頌作為太醫(yī)也與同僚們相隨制備藥材,以防傷病。
等到春狩當(dāng)天,天子一劍遠射鹿,野獵開始。
而和頌一個四體不勤的,就安安穩(wěn)穩(wěn)坐在位子上吃著葡萄看戲。
最后頭名自然是落在太子身上。
當(dāng)穿著大紅獵裝的太子手拖一頭白虎與跟前時,首一句,是求娶和頌。
和頌嗑瓜子的手完全僵滯,虛汗立即浮上面皮——
他……聽見了什么?
高位的皇帝冷漠以待,嗓音壓著火:“你要娶誰?”
太子依舊不卑不亢,堅定嗓音,一字一頓:“兒臣求娶和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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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自然是不答應(yīng)的,但太子也不是好打發(fā)的,就當(dāng)著眾目睽睽,冷笑:“父皇,為何不應(yīng)?”
不等天子冠冕堂皇,又是一句:“莫不是心生了念頭?”
太子不是瞎子,皇帝亦不是,許久以來沒有擺到明面的許多線索爭奪,竟是如此丑惡。
原就父子情意不多,這下更是難抗。
小太監(jiān)看場面不好收拾,正想讓自家九千歲理理,不料九千歲臉更黑。
要笑不笑的模樣,活像被搶了新婚妻子的冤種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