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暗衛(wèi)銅錢手鏈/南疆公子
太子先讓黑衣男將和頌帶下去,他單獨與那紈绔解決問題。但和頌與陌生人相處實在兩相無言。
和頌猜想這人應當是太子暗衛(wèi),遇危即出。他記得,暗衛(wèi)里面有一個是主角攻來著。
原罪臣之子,現(xiàn)排第九。
忽的,暗衛(wèi)問他:“有什么想吃的?”
和頌原本無聊擺弄著手里頭的兔子面具,腳站得稍微泛酸,小心搓挪動著,身后就來了這么一句。
兩人站的地方稍微冷清,在河邊側(cè)角,一旁只有家賣飾品的攤鋪,攤鋪小販也不像其他那么熱情,扇著扇子昏昏沉沉打瞌睡。
和頌望了會兒,抿抿嘴巴,搖頭。
“我不餓�!�
但這黑衣男明顯沒聽進他的話,一晃眼消失,再出現(xiàn),是將一串牽著紅繩的銅錢手鏈放到少年手上。
和頌根本來不及做出回應,那邊太子已經(jīng)過來。太子沒看到剛才那幕,和頌的拒絕也來不及說出口,默默把銅錢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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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身上氣息不算好,但面對和頌又恢復溫靜。而黑衣男則于太子出現(xiàn)之際消失不見。
之后和頌又陪太子逛了幾圈便回宮。
總的來說,這趟出行還算愉快,如果沒遇到那什么紈绔就更好了。
和頌回到皇宮又變得無聊,或許是近來都忙,不管是皇帝太子還是封興都沒時間找他,和頌只偶爾見見那輪椅公子。
然后閑不下的和頌又起了其他念頭。
既然真人無法撮合,那他就寫同人文!等到京城百姓全都磕主角攻受了,那正主還不得產(chǎn)生些其他念頭嗎?
和頌真覺得自己簡直大聰明,可惜這計劃真是完全沒了解清楚自己的處境。
那些深晦的眼,看得,可從來不是太子。
……
和頌寫同人文寫了一個多月,封興也消失了一個多月,等再出現(xiàn),便是南疆朝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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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封興老早就被太子派去迎南疆使臣。
十幾天繁重路程,原是用不上大名鼎鼎九千歲的,但朝廷風口就是莫名其妙飛到封興頭上,像在施壓,很難不懷疑有人從中作梗。
和頌期間也試著在皇帝面前暗暗夸太子,但不知道為什么,每次皇帝看起來都不是很高興,等他說完都要弄他,頗有些臉黑的意思。
和頌也想通了,也是,畢竟喜歡自己兒子這種事,哪兒能就這么大大咧咧說出來?
和頌覺得皇帝這個背德攻實在難搞,還不如把目光放太子身邊那個暗衛(wèi)上。說不定上次遇到的那人就是暗九。
可是暗衛(wèi)來去無蹤,他根本不知道怎么撮合,最后腦子里閃過思緒無數(shù),行為上卻是沒什么實在作為。
不如說,他寫同人有點寫入迷了,不再滿足于主角攻受,最后竟是寫起了神話、歷史……
他借由著從太子那拿來的出宮令,僅半月,京中聞名。
太子等人知曉此事時,已經(jīng)是面對南疆自顧不暇。
此次南疆來勢洶洶,因近年來天時地利人和,南疆兵馬養(yǎng)得是膘肥體壯又糧草豐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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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觀中原,幾方多增亂,人心亦不齊。
和頌身為太醫(yī),也能蹭上南疆使臣的接風宴。
宴席當天,和頌將將趕時到場,他原是想坐去同僚那方,偏偏被太子叫著挨在一處,抬眼一瞥,更直面九五之尊。
一想著身邊太子的同人于京中大火,和頌便有些心虛,恨不能趕忙逃了。
于太子相對下一席的,是穿著粗葛的南疆使臣,瞧著面有些傲。
不明顯,但不易忽視。
打量那方使臣,和頌隱約察覺不對。
南疆反叛的苗頭,這么早便生了嗎?
或許見太子身旁安坐這么一位膚霜賽雪的小公子,南疆使臣不知如何相談的話頭也起了。
他們知曉中原常戀斷袖之事,和頌也被誤解成太子身邊的知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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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蠻頭無腦的親王使者,大大咧咧嬉笑:“小公子好生可憐�!�
可憐,也可稱作可愛。
話聲一落,不止太子,還有那高位的冷情皇帝,以及百無聊賴的九千歲,視線如剜刀割來,活活割下片肉。
偏那親王沒有察覺不對,還想續(xù)說,好險被打斷了。
再出聲立起的,是一身形修直的公子貌,與蠻族根深蒂固的“粗”印象不同,這位使臣文雅親和。
文雅使臣先作一揖,緩聲:“陛下殿下安。臣等此次前來,如此重迎,實在萬分榮寵……”
這使臣先是說了許多客套話,直聽得和頌昏昏欲睡。
古話也實在太催眠了。
終于,客套拉完,使臣稍一蹙眉,最終狠心:“陛下,……”他頓了頓。
“公子在京城也有些時日,王上與王后只得這么一個孩兒,近年來王后思念成疾,終于病重,這最后日子,實在想見見公子,不知陛下,可否圓了一個孤苦母親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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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全場凝寂。
原本來來去去添酒倒茶的丫鬟也驟然僵住,像一幅戛然而止的宮宴戲圖。
太子似笑非笑看著人,手中折扇一下一下打著手背。
“砰砰”響。
聽得和頌心慌。
高臺的皇帝則面無表情,華貴衣袖撫掃過黑檀實木,他喝了口茶,淡淡一句:“是嗎�!�
和頌見那使臣面上瞬間掛不住,僵硬回:“句句屬實�!�
太子此刻倒是笑了,還沒笑一半,被身旁少年扯住衣袖,打眼一看那雙略帶緊張的目光,勉強平息怒火。
他朝著人輕輕彎了彎唇。
隨后,太子放下打紅手背的毛竹扇,于桌下旖旎揉著少年柔嫩的手指尖,沖使臣道:“既如此,那便讓人見見他們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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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回答放人離開,只是“見見”。
而和頌也對這南疆公子產(chǎn)生些興趣,連太子吃他豆腐都不怎么想管。
在書里邊,這南疆質(zhì)子就是個比他還不如的炮灰,兩方打起來第一個死的就是這人。
實在沒什么存在感。
或許是同為炮灰的感同身受,也對這般身世的憐憫,和頌稍感不舒服。
即便他知道這封建皇權(quán)與現(xiàn)代不能相提并論,也確實許多悲哀不解。
而等那南疆質(zhì)子真正出現(xiàn)視野,和頌卻沒有更多想法了。他猛地攥緊手指,被握著的手都在顫。
太子察覺關(guān)切看他,和頌只得稍掩眼睫以安撫,不然,定會被人看出深藏的無措。
不,不是……
怎么會是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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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質(zhì)子,是個和頌見過多次的人,一席白衣,面容攜帶病色,脖頸、手背,皆突出青筋。
質(zhì)子被人從后推著輪椅,去到皇帝跟前面見。
在看到太子身邊的他時,很難得的半斂眸。
和頌借口如廁溜了,他覺得委屈。
雖然和頌從不沒過問這人身份,可也不代表他就能一直隱瞞不說。若是平常身份也就罷了,偏偏……是南疆質(zhì)子。
一個早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