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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陳家別院兒？汝等莫非是拆了人家房屋不成？”

    就在這些少年因為木料的合用而放心之時，不知何時，只見一名高大魁梧、身著綠袍布巾的紅臉長髯老者，卻是在一名搖著鵝毛羽扇的中年文士陪同下走了過來。

    不用說，這個相貌打扮，除了二爺和諸葛大神之外，還能有何人。

    “小人等參見君侯！”

    看到二爺?shù)絹�，一眾正是熱血澎湃、崇拜英雄的少年人，頓時激動不已的圍了過來見禮。

    “回稟君侯，那陳家別院他們自已燒的，并非小人們所為……”

    見禮過后，不等二爺再次開口，一群少年人隨即又趕緊向二爺解釋起了這根木柱的由來。

    “呵呵，這陳群還真忠心得很吶，自家別院兒也是說燒就燒了……”

    聽到這群少年人的解釋，一抹帶著濃濃嘲諷之意的笑容，卻是隨即便浮上了向來就看世家大族不慣的二爺面龐。

    很顯然，這些少年人尋來木柱的‘陳家別院’，必然就是曾于劉備手下做過別駕的陳群家族所有了。

    說起來，雖然陳群曾效力于劉備手下，但在‘季漢’明確打壓世家大族的國策下，同樣出身世家大族的陳群，自然是要與其它世家大族站在一起的了。

    “記都都給這些小哥做好記錄，如此大的木料……”

    嘲諷完陳群之后，二爺隨即又叮囑起那些負責(zé)統(tǒng)計的軍中文吏來，要給這些少年人登記姓名。

    畢竟百姓的覺悟歸覺悟，國家的公信力那更是要好生維護的。言而無信的事情，那是萬萬做不得的。

    “嘿嘿，只不過是一根木料而已，哪用做什么記錄。兄弟們，咱們再去找木料，好讓我漢軍早日打敗賊軍……”

    還沒等二爺叮囑文吏的話說完呢，這群第一個送來木料的半大少年們，卻是呼嘯著飛快‘逃跑’了。

    “大將軍，這……”

    眼見這群半大少年如此的不配合，一眾負責(zé)登記的文吏也是束手無策起來。

    “呵呵，先把木料大小尺寸記上吧，等他們下一次再送木料回來，再想辦法打聽清楚他們的姓名籍貫�！�

    看著一眾滿臉無奈的文吏，不等二爺開口，諸葛大神隨即便給出了解決辦法。

    而繼這些少年人之后沒過多久，先前出去尋找木料的災(zāi)民們，此刻也是陸陸續(xù)續(xù)的搬著大小不一的木料送了回來。

    一時間，漢軍大營旁的木料場上，堆積的木料卻是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增長起來。

    只不過，與先前那些半大少年一樣，一眾災(zāi)民卻是沒有一個愿意留下姓名籍貫。

    “民心如此，何愁我大漢不能再次復(fù)興！”

    看著一眾不愿登記，不愿以木料抵今后賦稅的災(zāi)民，二爺與諸葛大神這統(tǒng)領(lǐng)荊州部大軍的一文一武，頓時忍不住異口同聲的感慨起來。

    事實上，因為這些中原世家大族的狠辣手段，與這相似的一幕幕，又何止是發(fā)生在許昌周圍。

    從荊州部漢軍面對的豫州戰(zhàn)場，再到劉封、陸遜與鄧艾所面對的江淮戰(zhàn)場，這軍民相處融洽的一幕，那是比比皆是。

    第331章

    “他娘的，大伙都是漢軍，憑什么他們就可以攻城掠地，建功立業(yè)，咱們水軍就只能充當運糧隊……”

    就在二爺跟諸葛大神頓兵許昌城下，等著打造攻城器械之時，壽春城下，剛剛率領(lǐng)水軍親自督運糧草器械而來的甘寧，看著眼前已經(jīng)被攻下的壽春，頓時不禁滿臉的羨慕與不甘。

    說起來，雖然同樣因為世家大族堅壁清野的原因，江東部漢軍這邊所面臨的情況跟二爺那邊差不多，但依托于江淮地區(qū)便利的水利運輸網(wǎng)，在后勤方面所面臨的壓力可是比二爺那邊要小多了。

    畢竟水運的運輸能力，可不是這個時代肩挑馬馱的陸路運輸能夠比擬得了的。

    這不，靠著江東部水軍的強大運力，漢軍不但保證了災(zāi)民的糧食，在有著從后方直接運來的攻城器械支持下，即便有著世家大族的全力支持，曹洪親自鎮(zhèn)守的重鎮(zhèn)壽春，在經(jīng)過了近二十天的激烈攻防戰(zhàn)后，最終還是被漢軍成功拿下了。

    當然了，這種實打?qū)嵉挠舱谈上聛�，漢軍的傷亡損失定然也不會太小。所以暫時休整，便成了必然選擇。

    “嘿嘿，看興霸兄的樣子似……似乎有些不甘啊，不知有沒有興趣跟小弟干……干票大的？”

    就在甘寧還在為自已的水軍淪為了‘打醬油’的角色而不甘之時，忽然間，耳邊卻是傳來了鄧艾那帶著明顯蠱惑之意的笑聲。

    原來，與諸葛大神跟二爺打算強攻下許昌以起到震懾作用一樣，對于攻取壽春，劉封、陸遜和鄧艾，也是打著同樣的‘殺雞儆猴’主意。

    因此，為了能夠盡快攻下壽春，除了派出了萬余兵力配合荊州偏師奪取淮河以北的豫南地區(qū)外，江淮部漢軍可是將兵力都集中到了壽春的。

    也因為如此，原本戰(zhàn)前是計劃由廣陵直撲彭城的鄧艾，自然也是率軍來到了壽春這里。

    “哦？不知道士載說的這‘肉票’能有多大啊，哈哈哈哈！”

    本就為水軍淪為了‘運輸隊’而不甘的甘寧，在聽到鄧艾的蠱惑后也是立馬來了興趣。

    “那就得看興……興霸兄和水軍兄弟們有……有多大的胃口，有沒有那個膽子了！”

    眼見甘寧上鉤，鄧艾卻是反而賣起關(guān)子使起了激將法來。

    “哈哈，咱水軍的胃口向來好得很，膽子也大得很。只要士載你劃出道道來……”

    果然，面對鄧艾的激將法，早就求戰(zhàn)心切的甘寧自然是心甘情愿的上當了。

    ……

    “嘶！士載這胃口，真不愧二弟‘大漢雙壁’之夸贊！”

    剛剛拿下的壽春城內(nèi)，看到帶著甘寧一同前來請戰(zhàn)的鄧艾在地圖上所標注出來的進軍路線，劉封頓時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沒辦法，鄧艾所提出的這個已經(jīng)不能稱之為戰(zhàn)術(shù)、只能稱之為戰(zhàn)略的設(shè)想實在是太龐大了。其目的竟是想要一口鯨吞下青、徐、兗、豫諸州，也即是整個黃河以南地區(qū)。

    要知道，現(xiàn)在他們才剛剛跨過淮河，連揚州都還未全部拿下呢，而鄧艾卻是已經(jīng)將目光瞄向黃河了。

    “哈哈，公仲、伯言你們以為此計如何？”

    劉在劉封還在為鄧艾的大胃口而震驚之時，一旁的甘寧卻是已經(jīng)等不及了。

    “呵呵，敵軍重兵皆集于南線，青、徐、兗諸州腹地必定兵力空虛，士載此計倒也正合避實擊虛之道……”

    看到甘寧那一臉期翼的表情，微微一笑，陸遜也是對鄧艾所提的這個戰(zhàn)法表示了肯定。

    “那伯言是說……”

    聽到陸遜的肯定之詞，甘寧頓時不由得面色一喜。

    然而，還沒等他把話說完，陸遜接下來的話，卻是又讓他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然此計能否實行，關(guān)鍵之處卻在于水軍。只是海上航行情況復(fù)雜，其兇險程度遠非江河湖�？杀�。萬一遇到風(fēng)浪，一個不慎我軍將有全軍覆滅之危��！”

    就在甘寧一臉喜意之時，沒想到陸遜的臉色卻是開始變得越來越凝重起來。

    原來，鄧艾這鯨吞黃河以南地區(qū)的計劃，便是想要依靠水軍的力量，將數(shù)萬將士通過海路直接運往青州。而后以南北夾擊的方式，一舉吞下整個黃河以南。

    “呃，這……”

    被陸遜這么一提醒，甘寧也是頓時傻眼了，從先前的欣喜中冷靜了下來。

    說起來，海上航行的事情江東水軍也并不算陌生，早在孫權(quán)占據(jù)江東之時就曾經(jīng)有過，甚至遠赴過遼東之地。

    但正因為如此，對于海上航行的風(fēng)險，甘寧也是清楚得很。而且這一次還是要一次運送數(shù)萬大軍北上，萬一遇到大風(fēng)浪什么的，那可是數(shù)萬條人命�。�

    “呵呵，軍師放心！海上航行雖有風(fēng)……風(fēng)險，然只要掌握好時機亦……亦不難矣。據(jù)末將在廣陵這幾年之觀察，每年五至八月，乃是海上風(fēng)……風(fēng)浪最弱之時。且風(fēng)向多為東南風(fēng)。憑借風(fēng)……風(fēng)力，大軍并不會于海上航行太長時間……”

    就在甘寧還在為走海路運送大軍的風(fēng)險猶豫之時，沒想到耳邊卻是又傳來了鄧艾那充滿自信的輕笑聲。

    很顯然，這經(jīng)海路登陸青州夾擊的策略，鄧艾并不是一時興起，而是早有‘預(yù)謀’。

    “另外，為防萬一遇……遇上風(fēng)浪，末將建議此次水軍只……只出動艨艟即可，樓……樓船斗艦之類就不必了……”

    末了，思慮周到的鄧艾，甚至連海運的船只類型都考慮到了，完全讓陸遜沒有‘反駁’的余地。

    “常言道名師出高徒，依吾看，士載倒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也……不知公仲以為如何？”

    面對準備充分的鄧艾，顯然已是被說服的陸遜，最后卻是又把這個決定權(quán)推到了劉封這個主將手上。

    “士載此計謀劃周詳，連伯言你都找不出不妥之處，吾自無疑慮。然若只以艨艟為船，單只江東部水軍卻是不足，只能向二叔借調(diào)荊州部水軍。只是二叔那邊……”

    對于陸遜的‘偷奸�；�’，身為主將的劉封倒是沒有在意。只是在說到向二爺借調(diào)荊州部水軍時，卻是明顯變得有些不自然了起來。

    沒辦法，雖說隨著劉禪儲位的確定與穩(wěn)固，以及劉封自已的‘識趣’，二爺對其態(tài)度有了不小的改觀，但長久以來二爺?shù)牟淮�見在其心中留下的‘陰影’可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br />
    “呵呵，向君侯借兵之事公仲無須擔(dān)心，此事由在下去說便是……”

    看到劉封那顯得有些不自然的表情，陸遜哪會不知道他在擔(dān)心什么。

    第332章

    “怎么樣，踏浪，有好事兄弟可是第一個就想到你的……”

    章武八年五月中旬，蔣欽所率領(lǐng)的荊州部水軍共兩百余艘大小艨艟戰(zhàn)艦，在經(jīng)歷了十多天的趕路后，終于是抵達了離淮河入�？诓贿h的淮安城。

    很顯然，先前劉封所擔(dān)心二爺不待見自已，從而不肯借兵的事情，卻是并未發(fā)生。

    事實上，對于鄧艾這由海上繞道敵后的兩面夾擊之策，二爺可是贊同得很。不然，他也不會讓蔣欽親自帶著荊州部水軍的所有艨艟戰(zhàn)艦前來幫忙了不是。

    “哼，若不是你錦帆賊實在無法吃得下這份兒獨食，你能想起老哥我來？況且此計乃是士載老弟所出，與你又有何關(guān)系。想就這么還了上次欠咱的人情，你想都別想，哈哈哈哈……”

    瞥了‘厚顏無恥’的甘寧一眼，受二爺軍令而來的蔣欽卻是毫不留情的拆穿了他的小心思。

    說起來，論起水戰(zhàn)指控能力來，唯一能和甘寧一較高下的，也就只有蔣欽了。

    只不過，在孫家統(tǒng)領(lǐng)江東時，在孫策時便已經(jīng)投靠孫家的蔣欽，靠著更老的資歷和過硬的能力，其所統(tǒng)之兵卻是要遠遠超過甘寧的。

    然而在投身‘季漢’之后，因為劉禪的個人‘偏愛’，甘寧卻是后來居上，反過來成了蔣欽的上司。當然，這個上司更多的也只是名義上的而已。

    畢竟甘寧雖然名義上是大漢的水軍統(tǒng)領(lǐng)，但實際上，荊州部水軍卻是歸屬二爺?shù)摹�荊州戰(zhàn)區(qū)’統(tǒng)領(lǐng)。而甘寧這個伏波將軍所統(tǒng)領(lǐng)的水軍，也只有歸屬‘江淮戰(zhàn)區(qū)’的江東部水軍而已。

    因此，事實上處于平級關(guān)系的兩人，可是一直都在暗中較勁兒的。但因為劉禪的‘偏心’，之前一直都是甘寧穩(wěn)居上風(fēng)的。

    然而，幾年前迎戰(zhàn)曹丕之戰(zhàn)時，甘寧中伏導(dǎo)致江東部水軍戰(zhàn)船全失，最后不得不依靠荊州部水軍來運送后勤補給和陣亡將士遺骸之事，卻是讓甘寧這幾年落在了下風(fēng)，同時也欠下了蔣欽一個‘人情’。

    所以，借著這次讓突襲青州的事情，也就有了甘寧想要‘忽悠’蔣欽的一幕。

    “哈哈，此次有蕩寇將軍與……與伏波將軍兩人聯(lián)……聯(lián)手相助，必將萬……萬無一失矣！”

    就在甘寧蔣欽這兩個‘老冤家’打嘴仗時，此戰(zhàn)的正主鄧艾此時也是迎了上來！

    “哈哈，士載放心，咱與錦帆定會安全將汝和一眾大軍運抵青州！”

    ……

    “傳令全軍，出海之后勿要離岸太近，謹防泄露大軍行蹤！”

    皎潔的月光映照下，離鹽瀆不遠的淮河入�？�，在一艘沒有懸掛任何戰(zhàn)旗、只掛了一幅青色錦帆的大型艨艟率領(lǐng)下，數(shù)百艘疾駛?cè)顼w的艨艟戰(zhàn)艦，此刻就如同那離弦之箭一般，輕快無比的滑入了浩瀚無垠的大海之中。

    而后，在還算‘溫順’的東南向海風(fēng)帶動下，鼓足風(fēng)帆便朝著青州方向疾馳而去。

    就在蔣欽率領(lǐng)的荊州部水軍抵達的當晚，鄧艾所部共三萬余人，便在數(shù)百艘大小艨艟的運載下，開啟了有史以來的第一次大規(guī)�？绾１家u戰(zhàn)。

    “興霸兄，海……海上畢竟不比江河，加之如今又……又是黑夜，離岸近些也……也無妨吧？”

    聽到甘寧下令不準靠岸太近，緊緊抓著船舷的鄧艾卻是不禁有些緊張了起來。

    沒辦法，理論歸理論，實操歸實操。別看先前鄧艾在分析此次跨海奔襲戰(zhàn)術(shù)時信心十足，但坐船出海，鄧艾這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遭呢。

    “哈哈哈哈，士載你就放心吧，從廣陵到東海這一段海路咱可是跑過多次。就算是閉著眼開船，咱也不會跑錯的�！�

    看著月光下鄧艾那顯得有些緊張的表情，自信大笑的同時，甘寧卻是不禁想起了幾年前載姜維所部夜渡濡須水的事來。

    “我說士載，此戰(zhàn)過后，你跟伯約這‘冠軍’稱號的爭奪，怕是也能分出勝負了吧？”

    想到姜維，甘寧也是隨即想起了二人為了這個‘冠軍’稱號的競爭之事來。

    “那……那可不一定，以伯約的性子，此刻說不定也正在憋著‘大招’呢，哈哈！”

    聽到甘寧說起劉禪給自已培養(yǎng)的這個競爭對手，被成功轉(zhuǎn)移了注意力的鄧艾此刻倒是沒了先前的緊張。

    “況且此戰(zhàn)能否成功，還要看上天能否相助呢！”

    笑過之后，鄧艾卻是不禁有些忐忑的望向了此刻還算平靜的黃海海面。

    ……

    “傳令全軍，落帆、封艙！船上將士除留水性最好之人在外負責(zé)指引方向之外，其余人等全部躲入艙內(nèi)！”

    海上的天氣說變就變，就在大軍出發(fā)的第三天，青州北海國以東海面上，原本還晴朗無比的天氣，此刻卻是瞬間烏云密布，一場暴風(fēng)雨卻是即將降臨。

    不過好在鄧艾有先見之明，此次渡海偷襲所選用船只全都是重心最低、抗風(fēng)浪性最好的艨艟，而不是裝載量更大的斗艦、樓船。不然遇上這樣的暴風(fēng)雨天氣，那絕對是十死無生。

    “士載，趕緊進艙！”

    很快，在甘寧和蔣欽的指控下，整個船隊數(shù)百艘艨艟全都趕在暴風(fēng)雨到來前降下了風(fēng)帆，封死了船上的牛皮艙蓬，將船只的行駛完全交給了即將到來的風(fēng)浪和船槳。

    “咔……轟！”

    很快，伴隨著不斷劃破天際的耀眼閃電過后，一道道震耳欲聾的炸雷聲也是隨之響起，直震得人心頭發(fā)慌。

    “啪啦啪啦……”

    轉(zhuǎn)瞬間，伴隨著電閃和雷鳴，豆大的雨點也是如同箭矢般急速墜下，直砸得船蓬啪啪直響。

    而于此同時，在狂風(fēng)的驅(qū)使下，重重怒濤也是隨即便朝著隨波起伏的戰(zhàn)船拍了過來。

    “嘩~嘩~”

    伴隨著陣陣波濤的怒吼，船隊中的諸多戰(zhàn)船，當即便被這巨大的海浪所吞沒。

    “嘩~嘩！”

    片刻之后，伴隨著又是一陣水聲響起，卻是被海浪所吞沒的艨艟戰(zhàn)船又紛紛頑強的沖了出來。

    很顯然，鄧艾選擇了載重量并不大的艨艟作為運輸船，絕對是最英明無比的決定。

    “他娘的，海神爺還真是看得起咱，哈哈哈哈！”

    看著即將再次拍下的海浪，抓緊時間抹了把臉上苦咸的海水后，將自已綁在船頭桅桿上的甘寧卻是豪邁的放聲大笑了起來。

    第333章

    “這是到……到何處了？”

    在微風(fēng)輕拂，海波輕涌間，如同搖籃般愜意舒緩的艨艟甲板上，看了看遠處那已經(jīng)有些模糊的海岸線，剛剛才與隨船軍士們一道大吐特吐完的鄧艾，隨即便轉(zhuǎn)頭望向了沒事人一般的甘寧。

    說起來，只要不是遇上臺風(fēng)天氣，海上的暴風(fēng)雨來得快，去得也快。在經(jīng)歷了近一個時辰的狂風(fēng)暴雨洗禮后，以付出數(shù)艘中小型艨艟、近三百人的損失的代價后，漢軍船隊終于是扛了過來。

    “呵呵，按時間算的話，此刻我等應(yīng)該離不其山不遠了。士載莫非是打算改在不其登陸？”

    聽到鄧艾的詢問，甘寧還以為他是被這一場暴風(fēng)雨嚇到了要提前登陸呢。

    “不……不了，還是按原……原定計劃，于東牟登陸！”

    雖然因為暈船有些腳步虛浮，但鄧艾卻仍是堅定的搖了搖頭。

    開玩笑，為了這次跨海突襲，他可是出動了荊州、江東兩部水軍的全部艨艟戰(zhàn)艦。搞出了這么大的陣勢，豈能因為一點小小的挫折就半途而廢。

    更何況，雖然這不其已是屬于青州，但讓大軍出現(xiàn)在青州以南還以青州以北，那意義可是大不一樣。

    “哈哈，既然如此，那便直奔東牟？”

    看著鄧艾那一臉倔強的表情，甘寧也是隨即開口笑道。

    “當然，直奔東牟！”

    ……

    東牟，位居青州東部，因地處牟山之陽平川地又名牟平。漢初設(shè)縣，王莽時期曾短暫改名為弘德，屬青州東萊郡。

    大漢章武八年五月下旬初，在經(jīng)過十來天的海上行軍后，鄧艾所部三萬余人終于是于此順利登陸，成功完成了有史以來的第一次遠距離跨海突襲。

    “多謝興霸兄、公奕兄相送，小弟就提前在此預(yù)……預(yù)祝二位一舉殲滅逆曹水……水軍了！”

    踏上堅實的陸地后，終于心中踏實了的鄧艾，隨即也是沖著早已有些迫不及待的甘寧、蔣欽兩人拱了拱手。

    “哈哈，承蒙士載吉言。不過就那些只能在池子里劃劃船的旱鴨子，那也配叫水軍……”

    聽到鄧艾提起曹魏那駐地設(shè)在青州的水軍，甘寧與蔣欽這兩個互不服氣的競爭對手，這一次倒是默契無比的統(tǒng)一了口徑說詞。

    ……

    “這……這……這漢軍是如何來到我東牟的？”

    夕陽映照下的東牟縣城頭，看著城外那隨風(fēng)鼓蕩的漢軍大旗以及那密密麻麻的漢軍，東牟縣令直到此刻仍是一臉的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