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辛?xí)柨粗妹迷絹碓缴n白的臉色和僵硬的身體，拍了拍她的頭，“沒事，哥在呢�！�
………………
林桑桑趁著假期把許歸璨約出來，她畢業(yè)以后自己開了個工作室，平時幫客戶畫畫，一個月收入頗豐。
過了年林桑桑都二十七了，依舊自己一個人。
兩個人在街上溜達了半天，才找到了一個正常營業(yè)的咖啡廳。
許歸璨不愛動，林桑桑也是受霍星野所托，不停的打電話才把她約出來，走了不一會，她的臉色就不太好看了。
林桑桑扶著她在窗邊的座位上坐下，自己一個人去點餐。
林桑桑握住她的手，“很累嗎？”
許歸璨笑笑，搖了搖頭，“還好�！�
林桑桑點了一些她愛吃的點心推到她面前，“霍星野對你好嗎？”
她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東西，發(fā)現(xiàn)不是咖啡而是牛奶，“挺好的�！�
“那就好�！绷稚Ｉ@了一口氣。
她發(fā)現(xiàn)林桑桑好像有心事�！霸趺蠢玻俊�
林桑桑拿起一塊曲奇，咬了一口，“沒事啊�！倍笙胂胗指f：“我過年相親啦！”
她被林桑桑說的一頭霧水，“那我哥呢？”
林桑桑愣了愣，“什么你哥？我們倆從來沒在一起過。我都二十七了，哪有空跟他耗，算了吧�！�
第55章
就當(dāng)沒生過我
許歸璨心情有點低落，又照常問了問相親對象怎么樣。林桑桑嗯嗯啊啊的也回答不出個啥。
天色不早了，辛?xí)柊凑账o的地址來接她的時候，兩個人剛好穿好衣服出了大門。
林桑桑像個傻子似的杵在原地，過了很久她才顫抖著開口，“書陽哥，新年快樂�！�
辛?xí)柨粗稚Ｉ�，表情有點不自然，微微的點了點頭，“新年快樂。”
林桑桑手指著路對面，“我開了車，先走了。”
辛?xí)柌皇煜ぢ�，把車停在了離咖啡廳很遠的位置。
許歸璨穿的鞋有點滑，一只手拽著他的袖子，顫顫巍巍的走，不知道滑了了多少次。
她能感覺到辛?xí)柕男那楹懿缓茫案纭?br />
辛?xí)桙c燃了一根煙抿抿唇，“干什么？”
許歸璨看著他薄薄的嘴唇，老一輩人總說，這樣的人皆薄幸。
她甩了甩頭，“桑桑她……相親去了，不出意外年底就結(jié)婚了�！�
“哦�！闭Z氣里聽不出任何情感。
許歸璨被他的態(tài)度弄的有些惱火，明明都快三十的人了，還那么別扭。
她突然想起來霍星野罵她小別扭，那辛?xí)柧褪莻�大別扭，她生氣的松開拽著他的手，自顧自的往前走。
然后一屁股滑坐在地上，辛?xí)枃@了口氣把她扶起來，低不可聞的說了一聲，“算了�！�
許歸璨賭氣的坐在車后座，車開的飛快，輪子把雪甩的好遠，整個路面都泥濘不堪。
她突然明白，成年人的世界到最后，大抵都是一句算了。
林桑桑喜歡她哥哥不得，跟辛?xí)栂矚g那個姐姐，有什么區(qū)別呢。
她從小和林桑桑一起長大，可是即使她那么大大咧咧的人，也還是會難過。
時間過得很快，轉(zhuǎn)眼就大年初八，許歸璨正式開始工作了。
急診科幾乎一刻不得閑，她像個陀螺一樣團團轉(zhuǎn)，不是給人縫合就是給人清創(chuàng)。
趕上重大車禍，她還得跪在床上給病人心肺復(fù)蘇，同事都笑她跟個永動機一樣。
每個人都說過了一年許歸璨好像胖了點，整個人變得更加豐盈漂亮，就連病人都對她移不開眼。
她每天上下班都是由楊意安接送，許歸璨有點內(nèi)疚，寒假假期本來應(yīng)該在家睡懶覺，卻天天因為她起早貪黑。
楊意安總是笑意盈盈的告訴她，一家人不用客氣。
直到那個強奸犯被正式逮捕，辛?xí)栆步o許歸璨找了最好的律師，這件事才算告一段落。
這天許歸璨本來是夜班，楊意安把她送到單位，同事找她來串班，她想想就答應(yīng)了。又換回衣服往家走。
她在門口看到了辛語之，本想繞道走后門，結(jié)果辛語之更快的發(fā)現(xiàn)了她。
辛語之狀態(tài)很好，恍惚間許歸璨差點以為回到了小時候。
“小璨，下班了？”辛語之拉著她，“和媽媽一起去吃飯好嗎？”
在醫(yī)院大門口，她不想弄得太難看，到底是沒有掙脫她，胡亂的點了點頭。
兩個人隨便找了一家餐廳，許歸璨伸手給辛語之倒茶，看著辛語之點菜。
菜上齊以后，辛語之忙忙活活的不停的給她夾菜。
“你吃這個豆角，媽記得你最愛吃了�！毙琳Z之放下筷子，一臉期盼的看著她。
“我不愛吃……”她又開始渾身痛，坐立難安。
“我不愛吃……我一直都不愛吃，我騙你愛吃是因為這個省事，你做一次我可以吃好幾天，我不想讓你那么累�！�
“……”辛語之搓著手，常年的醫(yī)生工作讓她的手泡在消毒水和洗手液里，無比的干燥。
許歸璨看著她，閉上發(fā)澀的眼睛過了很久才睜開。
“我最近有想過，我要不要原諒你�！�
“我想的都是我爸不靠譜，你自己一個人養(yǎng)活我，不管陰天下雨，你為了讓我學(xué)大提琴，騎個破電動車滿虞城的給人扎針，賺那二十塊錢�！�
“可是我做不到……”
“我恨你是真的，因為你愛我的時候，同樣我也在愛著你，不比你少。”
“但是你不可能用你病了的借口，去抹殺你對我的傷害�！�
“你總是要我聽話懂事，我想問你，是不是把所有的委屈咽下去才算懂事？”
“你讓我差點忘了，我曾經(jīng)也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少女，可是這么多年來，我讓你逼的好幾次差點活不下去�！�
“這一路走來，我好像從來沒被人好好愛過，更失去了去愛一個人的能力，什么都要靠我自己去學(xué)，因為沒人教我。”
“是我不夠好嗎？還是我不值得？你能告訴我嗎？”
辛語之哭的泣不成聲，她拼命的牽住女兒的手，一遍又一遍的重復(fù)，“媽媽知道錯了，你給我機會補償你好不好？”
許歸璨低頭吃下辛語之給她夾的豆角，拿回自己的手擦干凈眼淚，“就當(dāng)沒生過我吧……”
“媽媽，再見……”
許歸璨生硬的叫出那兩個字，消失在餐廳。
冬至以后，天黑的已經(jīng)比較晚了。
許歸璨從餐廳出來一個人在路邊游蕩，她有點惡心，靠著樹干把晚飯吃的東西全都吐出來。
她沒有地方可以去，她怕回去于舒婷怪她沒跟她說，讓楊意安去接她。
她也不想折騰楊意安了，許歸璨從包里拿出紙巾擦了擦嘴角的嘔吐物，往她和霍星野的家走去。
大寶在楊家生活的挺舒服的，所以偌大的家里，現(xiàn)在就許歸璨一個人，有點冷清。
她沒開燈也沒換衣服，脫了外套就坐在沙發(fā)上看蠟筆小新。
凌晨兩點，霍星野拖著行李箱回來的時候，就看到許歸璨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
霍星野的臉上有很明顯的疲憊，他雙眼有些泛紅，走到她跟前，“不是在上夜班嗎？”
“你怎么也沒說你今天回來？”兩個人各問各的。
霍星野彎腰緊緊的把她抱在懷里，灼熱的呼吸噴灑在許歸璨的頸間，弄得她直癢，伸手不停的推他。
他捏了捏她的肚子和后背，“好像長胖了一點�！�
許歸璨靠在他的胸膛，“嗯，媽做的飯很好吃�！比缓笥终f：“不要捏我后背，好痛。”
第56章
害不害臊？
霍星野自然知道自己使了多少力氣，他想起來抑郁癥確實會背痛，心疼的摟住她不停的撫摸。
“那抱抱會不會好受一點。”
“嗯。”
許歸璨躺在他的懷里不說話，霍星野有點擔(dān)心，又不好開口問。
直到她在他懷里睡著，他才把她抱回屋里，確實胖了一點，他的疲勞感好像也跟著減輕不少。
元宵節(jié)當(dāng)天，許歸璨因為和同事串班，所以她正常工作。
醫(yī)院的門口都掛滿了紅燈籠，院門也貼上了恭賀新春四個字。
臨下班之前來了一個出血熱的患者，許歸璨一直等到化驗結(jié)果出來才下班。
出來的時候整個醫(yī)院都籠罩在節(jié)日氛圍下，格外的喜慶好看。
門口有攤販推個車不知道在賣什么，她一直都近視，下了班把眼鏡都摘了，看什么都是一個模糊的影子。
走上前才發(fā)現(xiàn)是一個老爺爺在賣冰糖葫蘆。
，葡萄，山楂都掛著晶瑩剔透冰糖，讓人垂涎欲滴。
許歸璨要了幾根糖葫蘆，看著老爺爺那雙布滿皺紋和裂痕的手，低頭從包里掏錢。
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錢包，一個大衣袖子擋住她的頭，越過她給老爺爺一張紅票。
許歸璨抬頭就發(fā)現(xiàn)霍星野笑瞇瞇的擺動著舉錢的手腕。
她要了一個的，兩個葡萄的。老爺爺已經(jīng)裝好袋子，正在低頭找零。
霍星野接過糖葫蘆摟著許歸璨，“爺爺，不用找了，早點回家過節(jié)�！�
許歸璨伸手去拿霍星野手里的糖葫蘆，卻被他老高，她跳腳也夠不到。
“你干嘛？”她有點惱火。
他有意逗她，“這是我買的�！�
她聽他這么說，也不再伸手夠了，霍星野以為她生氣了，就聽到她悶悶的說：“我肉償行不行�！�
“……”霍星野把手放下來，“許歸璨？”
她拆開包裝，咬著糖葫蘆外面的米紙，“干嘛？”
“你害不害臊？”他笑的不行。
“你一個三十歲的老男人在大街上逗小姑娘都不害臊，我害臊什么？”
“……”
霍星野算是明白了，正常發(fā)揮的情況下，他根本說不過她。
元宵節(jié)處處張燈結(jié)彩，兩個人沿著街走，許歸璨安靜的吃著糖葫蘆，霍星野手里拿著路過超市買的濕巾，等她吃完。
周圍到處都是鞭炮聲和煙花，下次這么熱鬧就應(yīng)該等明年了。
他沒有開車，從醫(yī)院往聽山別墅走，大概要走四十多分鐘。
許歸璨把吃不完的糖葫蘆一股腦的丟給霍星野。
“今天的月亮真圓�！彼ь^看。
霍星野瞥了她一眼，“你廢什么話？”
許歸璨累的不成樣子，“我得許個愿�！�
她雙手合十，闔上眼睛，“希望有人背我回家�！�
霍星野嗤笑一聲，把垃圾丟到垃圾桶，慢慢背對著她蹲下。
許歸璨興奮的竄到他的后背上，兩個人的影子交疊在一起。
路過楊家的時候，霍星野沒有進門，而是繼續(xù)向上走。
許歸璨趴在他的肩膀上昏昏欲睡，不知道為什么有時候明明不困，可是只要靠近他，就是舒服的讓人想睡覺。
冬天的衣服很厚，又是在上坡的狀態(tài)，霍星野雙手托著許歸璨的屁股，有點力不從心。
他使勁的把她往上顛了幾下，把許歸璨顛醒，“唱個歌�！�
許歸璨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過了很久，溫柔婉轉(zhuǎn)的聲音從霍星野的頭上傳來，是譚維維的《如果有來生》。
以前人們在四月開始收獲
躺在高高的谷堆上面笑著
我穿過
金黃的麥田
去給
稻草人唱歌
等著
落山風(fēng)吹過
你從一座叫“我”的小鎮(zhèn)經(jīng)過
剛好屋頂?shù)难┗捎觑h落
你穿著
透明的衣服
給我
一個人唱歌
全都是
我喜歡的歌
我們?nèi)ゴ蟛菰暮?br />
等候鳥飛回來
等我們都長大了就生一個娃娃
霍星野聽著她另類的告白，彎了嘴角，“知道了，我會努力的�！�
“知道什么了？”她莫名其妙。
“我們都長大了�！�
言下之意是該生一個娃娃了。
許歸璨這才反應(yīng)過來，生氣的揪著他的耳朵。
怎么會有這么不��！要！！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