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媽的,乳母呢!誰把乳母弄走的!
慕容桀哭都臉都紅了,渾身一抽一抽的。慕容厲怒道:“誰他媽在,都出來!”給老子兒子換個尿片啊!
頓時,十二個眉目帶煞、腰身筆挺的侍衛(wèi)全部出來,然后有人打熱水,有人拿汗巾……
對了,還沒有奶,可是這時候香香醉了,誰喂啊!不吃奶還能吃啥�。。�
旁邊有侍衛(wèi)說:“王爺,小人出去找馬奶!”
那尖利的哭聲似乎要穿透腦子,慕容厲說:“快去!”
天啊,小孩子簡直就是魔鬼!誰來把他給老子哄住�。�!
好不容易弄干凈,馬奶也來了。慕容厲讓人熱了熱,就準備喂。旁邊侍衛(wèi)趕緊說:“王爺,小心燙�。 �
試了幾次溫度,覺得差不多了,再一喂,慕容桀給嗆得——喂多了!
一群人折騰得筋疲力盡,小王爺總算是睡了。慕容厲把人都摒退了,大字型往床上一躺,比攻下晉陽城還累。
喂,小子,你吃飽了嗎?他拿手逗了逗自己兒子,翻身把他抱過來,在臉上用力親了一嘴。大的抱不了,抱抱小的吧。
父子倆大腦袋和小腦袋挨一起,不一會兒又睡了。
香香睡到晚上,睜開眼睛,看見父子二人睡得香噴噴的。她嘆了口氣,見孩子的尿片包得亂七八糟,又抱過來,重新包了一下。正將孩子放到床上,慕容厲突然抱住她。
香香說:“王爺醒了?”
慕容厲親吻她的額頭,說:“本王回一趟晉陽,可愿同往?”
香香說:“不了,我……”
慕容厲說:“那你和孩子先回令支。我過兩天來接你們�!�
香香張了張嘴,想著說也沒用,索性罷了。
慕容厲是個雷厲風行的,當即便起身,趕回晉陽。侍衛(wèi)套了馬車過來,接香香母子回令支。
香香真是拿他沒辦法了——現(xiàn)在是晚上啊,什么事非要現(xiàn)在就動身?
是……又有軍情嗎?
咦,等等,他的傷——
☆、第79章
情書
第七十八章:情書
香香不想連夜趕路,但是外面侍衛(wèi)已經(jīng)在等,她只好給孩子收拾了衣服、吃食。馬車連夜出小薊城而去。香香想著兩條狗沒人照管,也一并帶回了令支縣。
郭田和郭陳氏本來就日夜懸心,生怕慕容厲對香香不利。這一大早上,看見香香回來,真是高興得不得了。郭陳氏趕緊給慕容桀做吃的,正忙著,外面又是一陣喧嘩,有侍衛(wèi)來稟:“香夫人,奉王爺之命,將小郡主送至夫人處。”
香香一聽,這下子是真高興了,幾乎飛也似地奔出去。外面居然不是馬車,郭陽帶著小萱萱回來。她不坐車,非要讓舅舅騎馬帶他。
這時候見到香香,她還有些陌生,香香離開她的時候,她幾乎還沒開始記事。郭陽抱著她過來,先叫了郭陳氏一聲娘。生怕她招自己姐姐傷心,下馬就將她抱過去:“叫娘!”
香香初時跑得快,這時候倒有些害怕起來,站在原地不敢上車。小萱萱狐疑地左右看了一陣,沖著郭陳氏叫了一聲:“娘。”
眾人大笑,又是開心,又有些心酸。
香香牽著小萱萱往家里走,藍釉和薜錦屏替她帶孩子,一直倒是有跟孩子提起過自己娘親。故而孩子并不排斥她。郭田去抱小郡主,眼中淚光閃閃:“這下好了,可算是團圓了。”
他跟郭陳氏都是第一次看見萱萱,萱萱鼻子像慕容厲,眼睛像香香。比之母親,倒是又多了幾分英氣。
一起回到郭家,郭陳氏趕緊張羅著飯菜,好不容易郭陽也回來了,一家人正好吃頓團圓飯。
香香把小兒子哄睡了,小萱萱是一刻也停不下來的,這時候剛到令支縣,所見風物皆與晉陽有天壤之別。早已經(jīng)不知道到哪兒瘋玩去了。
香香剛剛出門準備去找,就聽見外面一陣尖叫:“小郡主!天�。�!”
香香沖出去,只見小萱萱騎著一頭豬,流星一般往前沖!那豬不斷地甩頭,想將她弄下去。她兩手握著豬耳朵,還不停地“駕駕!”
最后豬一頭撞到柴垛里,她則啪嘰一聲摔地上。
大伙趕緊沖上去,她連泥灰也不拍,站起來,拉著郭田說:“舅!要!!”一邊說一邊指那豬!
郭田哭笑不得:“那是豬,不是馬!不能騎的!”
她不依:“要騎!”
郭田真是給跪了,她非要騎豬,只得把那可憐的豬弄出來,套上繩索,讓她瘋。小萱萱騎著豬,威風凜凜地在院子里走來走去。郭田在后面把豬的繩子拉住,香香簡直是要昏倒了!
慕容厲!你把我女兒教成這樣!!
晉陽城,慕容厲一紙休書直接送到了宗正那里。還是司空令上報燕王,燕王才知道。然后沛國公府便炸開了鍋,薜紹成連夜入宮,跪在燕王面前死也不起來。
“老臣這一大把年紀,竟要受如此侮辱,讓老臣這張老臉如何擱?不如今天就叩死在陛下面前,也算是為我大燕盡了最后一點忠心了!”沛國公泣不成聲。
燕王也是心煩,命人傳慕容厲。慕容厲入宮之后不久,慕容博也過來了。
幾個人在御書房里大眼瞪小眼。燕王問:“兒子啊,你為何休妻��?這王妃是你名媒正娶迎入王府的,要休棄也要有個理由��!”
慕容厲皺眉——老子不要了還要理由?他說:“無后!”
薜紹成氣得:“陛下一定要為老臣作主啊,你都不跟她圓房,她能有后嗎��!”
慕容厲哼了一聲,燕王只覺得頭疼。慕容博說:“老五,你打算如何安置人家姑娘?”
慕容厲說:“認作義妹,請父王賜下封號,以公主之名,擇夫另嫁。”
薜紹成仍然不滿意,公主哪比得上王妃��!那就是個虛名,沒半點搞頭。若是王妃,生下兒子就是世子。慕容厲的世子,日后說不定會承襲他在軍中的聲威,日后繼承了王爵之位,就又是一棵大樹。慕容博說:“沛國公,”
薜紹成看過去,慕容博說:“聽說沛國公有個小孫女,時年已十二有余,品貌俱佳�!�
薜紹成一聽,這倒是不錯。以前他不愿孫女做慕容博的侍妾,是因為慕容博手上沒有兵權(quán)。論實力,他不算什么。但是現(xiàn)在不同了,現(xiàn)在慕容博成了太子,哪怕是他的侍妾,將來也是燕王妃嬪。若能封個四妃之一,薜家倒也有依靠了。若是再生下皇子……
慕容厲在瞪他——老狗,老子給你養(yǎng)了三年女兒,你不思恩德,還在這里漫天要價!你可真敢開口!
薜紹成不敢跟他多說,知道他不講理,只得跟慕容博小聲談話。慕容厲轉(zhuǎn)身走了。沒過兩天宗正將薜家與巽王府的姻親關系去除。薜錦屏被休回薜府,另封為靜淑公主。
從此一別兩寬,婚嫁自由。
慕容厲回到王府,看見藍釉正跟慕容軻喂招練劍。如今見慕容厲過來,慕容軻張開雙手就奔過去:“慕容爹爹!”
慕容厲把他抱起來,舉著轉(zhuǎn)了個圈:“再長長,你慕容爹爹可就舉不起來了!”
藍釉說:“你把薜家姑娘休了?”
慕容厲說:“嗯�!�
藍釉笑:“要娶香香�。俊�
慕容厲說:“嗯�!�
藍釉上前,安靜地與他對視,然后說:“厲哥,你真的很喜歡她吧?”
慕容厲沒回答,卻說:“小軻就讓他記在我名下,朝廷早有拉攏端木家族的意思,這次端木正揚刺殺季木澤,立下大功,我給孩子要個侯爵封賞不算什么。你在端木家,也算是有點地位�!�
藍釉說:“我又沒說我要回去�!�
慕容厲說:“隨你�!本妥〉侥阆牖厝チ藶橹拱�。
兩日之后,燕王頒下御旨,賜端木家族天下第一劍的御匾,封慕容厲義子、端木正揚之子為逍遙侯。端木正揚入朝謝恩,在巽王府住了幾日。
慕容厲沒有管他們,只下令趙武看牢端木正揚,沒有藍釉的同意,不許他帶走慕容軻。
趙武嚇得苦膽都要吐出來——端木家族的人啊!傳說中劍神一樣的存在,我就算想攔,倒是能攔得住啊……
令支縣,香香正追在女兒屁股后面:“萱萱,衣服臟了,不能這樣出門�。 �
小萱萱跑得飛一樣,一邊跑一邊咯咯地笑。香香真是氣苦,想要抓住打一頓又舍不得。追了半條街,好不容易逮回家里,就見郭田和郭陳氏面色凝重。香香一驚,問:“爹、娘,怎么了?”
郭田指了指屋里,香香探頭一看,見屋里放著用紅綢捆好的雁、鹿、香草、羊等。這……這是……
倒像是哪家求親準備的東西。她看向爹娘,郭田說:“巽王府讓官媒送了這些東西來,說是……說是要迎娶你作……巽王妃�!�
香香如遭重擊,當即傻了。郭田跟郭陳氏也正傻著呢。
然而消息卻如長了翅膀的鳥兒一般,沒過多久就傳遍了整個令支縣。聽聞令城里出了一位王妃,鄰里鄉(xiāng)親都沸騰了!
郭田連豆腐坊都不敢去了,一家人對著名帖愁眉苦臉。香香在擔心別的——薜錦屏呢?
她希望慕容厲能親自過來,然而慕容厲沒有來。這一天等到的卻是位信使。香香很奇怪:“王爺沒來?”
信使長磕到地:“夫人,玉喉關兵士換防,王爺前往主持,約三個月即回�!�
香香啊了一聲,不知道為什么他突然來稟報自己。卻又聽信使說:“王爺命屬下前來通稟夫人一聲。”
香香不知道他又搞什么鬼,只好說:“我知道了。”
信使卻只是跪著,并不離開。香香問:“還有什么事嗎?”
信使從懷里掏出鵝毛筆:“請夫人回信一封,屬下也好向王爺交待。”
香香不解:“可……可我并沒有什么事好回信的啊�!�
信使砰地一下磕地上:“夫人,王爺說,取不到您的復信,就打斷小人的腿!”
香香:“……”
她不知道慕容厲又怎么了,只好提筆給他寫信,可是實在也沒什么好寫的啊。就寫小萱萱很調(diào)皮,桀兒又怎么怎么樣。寫了百十個字。信使不敢接,連連磕頭:“夫人,請一定多寫點,小人給您磕頭了!!”
說罷,還真就在地上砰砰地磕。香香趕緊命人將他扶起來,又絞盡腦汁,寫了約摸五百來字。信使這才收了信紙,千恩萬謝地走了。
香香莫名其妙,然過了幾天,信使居然又帶回來一封書信!
香香展開,見龍飛鳳舞、筆畫陽剛,是慕容厲的字跡。上面洋洋灑灑,寫著——一別之后,二地相懸。雖說是三四月,誰又知五六年。七弦琴無心彈,八行書無可傳,九連環(huán)從中折斷,十里長亭望眼欲穿……
后面小括號,(怕夫人看不懂,也可抄錄白話版寄出,如下)自從上次分別之后,你我兩地懸心。雖然說是三四月的時間……
香香:“……”
外面信使還在等著呢,見她一副日了狗的表情,跪道:“小人明日來取夫人復信�!�
香香真是要哭了:“一定要寫嗎……”
信使見她好說話,磕頭道:“不要少于五百字,千萬千萬,拜托夫人了。小人一家老小的性命都交托在夫人手上了�!�
香香:“……”
☆、第80章
新婚
第七十九章:新婚
慕容厲在玉喉關一共呆了三個半月,送了七次信。以前也沒這么頻繁,香香是真不知道,他特意弄了一個信使,半個月準時來回一次,一天都不帶遲誤的。
郭田和郭陳氏看得又好氣又好笑,每次郭陽一問:“二姐呢?”
夫婦二人總是忍著笑:“作功課呢……”
香香本就沒有讀過多少書,那點字寫幾句話什么的就夠勉強了。他還要求每封五百,搞得現(xiàn)在她一看到信使就頭皮發(fā)麻。
慕容厲后來倒是不常抄情詩了,會寫一些邊關的風月,有一次還繪了一副圖給她。不過為了不外泄軍情,上面沒有具體的地形、甚至變動了山脈,只是白狼河封凍,雄鷹高飛。
香香一輩子也沒見過這樣的邊塞景色,倒是看了好一陣。說不向往,當然是假的。不過婦道人家,生在這樣的世道,想要走走看看也是不能了。
如同沒有翅膀的鷹,空有雄心。
也不是不遺撼的。
三個半月之后,正值三月十五。香香正在家里愁。
現(xiàn)在的郭家可謂是紅極一時,每個人都知道這里將要出一位王妃了。且都知道巽王爺對王妃著實是情深意重。每月兩回書信來往是雷打不動的。
三月三的時候,花燈夜市還改在外面的平柳壩舉行了。整個縣城的少女們幾乎都來了,說是沾點王妃的貴氣。小萱萱還偷溜出去玩了,回來時給香香帶了一盞荷花燈。
這天下午,香香就像等別一只靴子落地一樣,忐忑不安地等著信使。
然而信使沒有來,香香有些狐疑,這可不像慕容厲的作風。他是你說土豆好吃,他就能讓你吃一輩子土豆的那種人。
一夜沒睡好,第二天,香香還沒起,外面就有人敲門。郭陳氏進來,先幫她給兒子穿衣服。香香自己給小萱萱穿。小萱萱要先穿,她呆不住,穿好衣服就要出去玩。
相比之下,弟弟卻安靜許多,一般連哭也不哭的。
香香邊穿衣服邊問:“娘,外面誰在敲門?這大清早的�!�
郭陳氏說:“王爺送了聘禮來,你趕緊穿好衣服過去看看吧�!�
香香張了張嘴,郭陳氏看她,輕聲說:“兒啊,這些年你在王府,就算表面風光,暗里應也受了不少委屈。爹娘知道你是個懂事的。這王府不進也進了,如今孩子也有兩個了……”
“娘,我知道的。我沒有受什么委屈。”香香不讓她說下去,先把萱萱放下床,讓乳母帶她去洗臉。自己穿戴整齊,去到外間。令支縣是個小縣城,慕容厲下聘的隊伍就顯得可真夠長的。
那一箱一箱,流水似的。
郭田出去,跟媒婆說話。這算是正經(jīng)的三媒六證了,當然比上次要復雜得多。好在這些天郭田跟郭陳氏也在極力給香香打陪嫁的家具什么的。以前有備過,但香香是作妾,也用不著。
這次能用了吧,那些東西也配不上王妃的身份啊。當然只有另外打了。
這些事情真要忙起來,三個半月都算是倉促的。這倒也幸好慕容厲去了玉喉關了,要是他不去,估計以那樣的性子,立刻就要來接人。
箱子裹著紅綾,一箱一箱地抬進郭家。一份是朝廷出的,聘娶王妃的基本聘禮。另一份是巽王府出,管玨打點的,是個錦上添花的意思。不過這次的花添得有點多。
香香打開箱籠,里面有為她量身裁制的衣裳,一件一件,全是王妃的服飾。頭面首飾更是不計其數(shù)。
香香嘆了口氣,想著這個人,也不知道現(xiàn)在到哪里了。
慕容厲第一時間是回晉陽城,正式娶妃,是個極為復雜的過程。不是他跑到令支縣將人接進府里就禮成的。慕容厲雖然不耐煩這些瑣碎小事,但是既然答應要明媒正娶,當然還是依禮來才好。
他將玉喉關的情況上報慕容博,兩個人又擬定了年輕的將領,跟周抑商量著換了些新血。周抑雖然之前站錯隊,但是他有個始終堅定不移的兒子。而且胡人入侵之后,他第一時間保護燕王、慕容厲和舒妃藏身于漁陽。這份功勞還是不小的。是以依舊當著他的太尉,未受牽連。
巽王府里張燈結(jié)彩,慕容厲居然也沒嫌煩,由著管玨大肆操辦。端木正揚還在府中,慕容厲不想摻和他跟藍釉的事。端木不是個喜歡久居客處的人,現(xiàn)在這樣……估摸著也是想帶藍釉母子離開。
藍釉就是不想自己的兒子每天練劍九個時辰,然后滿世界到處找人比劍。在她看來那簡直就是白癡。丈夫是白癡就夠了,兒子絕不能再白癡了。
端木正揚覺得那就是端木家族的生活,自己從小也是這樣長大,哪里白癡了?!
慕容厲由著他們鬧,他在洗劍閣的梧桐樹下刨了一壇酒。是李子酒,已經(jīng)極為香醇。
釀酒的人,馬上也能回來了。
風過梧桐,款款報春。醇酒入喉,有種綿長美好的感覺。
酒樓里的酒和菜,新則新矣,奇亦奇哉,卻總是少了一種家的感覺。
慕容厲不知道端木正揚幾時帶走的藍釉母子,他在藍釉的聽風苑里,找到一個錦盒、一封書信,是藍釉的筆跡。他緩慢地打開錦盒,里面只有一對玉環(huán)。是最好的和田玉,玉質(zhì)溫潤細膩、純潔乳白。慕容厲拆開信,藍釉更懶,只寫了寥寥兩行——我們走了,不喝你喜酒了。
慕容厲折好書信,想起十一年前,他對那個女子許諾——以后你就是我的王妃。
十一載之后,各攜良人。命運如草蛇灰線,伏延千里。
誰知后事如何?
三月二十二日,迎親的隊伍前往令支縣,一路吹吹打打,接巽王妃上花轎。令支縣照樣三天流水席,慕容厲騎著高頭大馬,身著巽王莽袍,行在隊伍最前方。身后不僅跟著香香的陪嫁,還有兩輛小車,里面坐著小郡主和小王爺。
其他陪嫁都不值他看上一眼,唯有這倆,算是價值連城的陪嫁了吧?
周圍不斷有人賀喜,隊伍一路拋撒著喜糖、喜錢。爆竹聲聲、有銅鑼開道。香香一身鳳冠霞帔坐在轎子里,轎子每行一點,眼前喜帕末端的流蘇就微微晃動。
錦繡榮華如一夢。
回到晉陽城,王府里自然還有好一番熱鬧。香香拜完天地被送入洞房,還是不放心兩個孩子。幸而乳母崔氏還在,能幫著照看。
慕容厲沒喝多少酒,老子搞得這么復雜是為了什么?為了你們��?!
恨不得一府賀客都滾。
大家倒是知道他的性子,沒敢纏他,早早就將他放進了洞房,自己喝自己的就行。
太子領頭,與眾同樂。這場婚宴,可謂是極盡熱鬧。
慕容厲進到洞房,依禮揭了紅蓋頭。那一天的香香穿著王妃的禮服,頭上的珍珠襯著面龐光潔生輝。慕容厲與她同飲交杯酒,只覺得酒未入腹,人已是先醉了。
等到喜娘們都退下,慕容厲親自為她摘頭飾。那頭飾華麗又笨重,他的手更笨。香香被扯痛了好幾次,終于忍不住道:“我自己來�!�
頭飾摘下來,人仿佛整個輕松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