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房子后面以前也是種的菜蔬，只是現(xiàn)在菜蔬都被拔了換上了花木，顯然是為了美觀。

    滿寶踩進(jìn)去，就要偷偷的溜過去，然后一道輕咳聲響起，滿寶身子一僵，和白善一起扭頭看過去，就見道虛從一棵樹后繞出來，看著他們問，“你們干嘛呢，鬼鬼祟祟的�！�

    滿寶噓了一聲，小聲問道：“你怎么在這兒，今天人這么多，你不用待客嗎？”

    “就是因?yàn)槿撕芏�，累得很我才到后面來歇一歇，你們干嘛來這兒？”

    白善道：“你是偷懶吧？”

    道虛就翻了一個(gè)白眼道：“我是偷懶，你們又是干什么來的？”

    白善面不改色的指著一間房道：“那是我家包的房間，我們要給長(zhǎng)輩一個(gè)驚喜來著，你可別壞了我們的事兒。”

    道虛看了一眼，那間房的確是白家包的，不過驚喜……

    他懷疑的看著倆人，“你們別是使壞吧，什么驚喜需要繞到后窗來？”

    滿寶道：“那是因?yàn)槟悴欢��！?br />
    滿寶想了想，干脆問道：“我們要開窗，你那兒有沒有東西開窗？”

    道虛在袖子里掏了掏，掏出一把鑰匙來，猶豫著問道：“你們真是為了驚喜來的？”

    白善已經(jīng)劈手搶過，道：“總不能是為了闖禍吧�！�

    倆人小心翼翼的湊到窗下，就用鑰匙從縫隙里伸進(jìn)去，不斷的去撥窗的鎖條，道虛站在一旁看了一會(huì)兒，嫌棄得不行，推開白善道：“我來�！�

    白善就把位置讓給他。

    道虛趴在窗外看了一會(huì)兒，輕輕地的將鎖條往上挪了挪，就在它往上滑動(dòng)的一瞬間把窗戶打開……

    他得意的回頭去看倆人。

    白善和滿寶忍不住沖他豎起大拇指。

    滿寶探頭往里看了一眼，聽到和內(nèi)室只有一個(gè)屏風(fēng)之隔的大堂里傳來說話聲，便小聲的和道虛噓了一聲，然后躍上窗戶爬了進(jìn)去。

    白善跟著往上爬。

    道虛看得目瞪口呆，回過神后忍不住小聲嘀咕道：“還是讀書人呢，結(jié)果竟然爬窗�！�

    說罷將窗戶給他們掩上，轉(zhuǎn)身正要走，他想到了什么，眼珠子微轉(zhuǎn)，干脆從旁邊的地面上撿了兩根樹枝綁在一起，然后從外頭把窗戶給堵上了。

    他嘿嘿一笑，轉(zhuǎn)身就跑了。

    溜進(jìn)屋里的倆人不知道道虛把他們的后路給堵上了，正躡手躡腳的湊到屏風(fēng)那里，悄咪咪的往外看。

    屏風(fēng)外的外間里，劉老夫人和白老爺才和唐縣令見過禮，大家各自坐下。老周頭和錢氏也坐在椅子上，他們沒想到會(huì)在這樣的情況下見到一位縣太爺，都略微有些不自在。

    劉老夫人安撫的沖他們笑了笑，看了劉嬤嬤一眼，劉嬤嬤將屋里的下人都帶了下去，然后大吉進(jìn)來了。

    滿寶和白善看到大吉光明正大的從屋外進(jìn)來，都紛紛瞪大了眼睛。

    倆人立即縮回屏風(fēng)里去面面相覷起來，滿寶使勁兒的給白善眨眼，‘大吉什么時(shí)候不見的？’

    白善也看著她，‘我怎么知道，他不應(yīng)該是在窗外等著我們嗎？’

    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咽了咽口水，又一起偷偷摸摸的探出頭去看。

    劉老夫人一看到大吉進(jìn)來，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頭疼的撫了撫額，揚(yáng)聲道：“善寶，滿寶，出來吧�！�

    倆人把腦袋縮回去，轉(zhuǎn)身就跑向窗戶……

    滿寶爬上榻，伸手推了推木窗，發(fā)現(xiàn)推不動(dòng)，就瞪大了眼看向白善。

    白善也伸手推了一下，窗戶動(dòng)了一下，但沒開。

    倆人相視一眼，只能老老實(shí)實(shí)的下了木榻，繞過屏風(fēng)出去。

    老周頭看到滿寶從內(nèi)室出來，頓時(shí)瞪大了眼睛，“滿寶，你啥時(shí)候來的？”

    錢氏已經(jīng)起身拉過她，嗔道：“你又調(diào)皮了是嗎？”

    滿寶低頭。

    劉老夫人也瞪了白善一眼，“胡鬧，這是道觀，豈能失禮，還不快拜見唐大人，還有周老爺，周太太。”

    老周頭立即欠身道：“不敢不敢，老夫人也太客氣了。”

    他到現(xiàn)在都不明白劉老夫人為什么要把他們捎帶上來，雖然滿寶和善少爺很熟，還是師姐弟的關(guān)系，可兩家的大人平時(shí)卻是很少見面的，來往基本上靠送東西。

    你給我家送一把菜，我給你家送一碗豆腐，雖有情義，卻很少見面。

    劉老夫人笑道：“這是他該的�！�

    愣是讓白善執(zhí)晚輩禮給老周頭和錢氏拜了拜。

    唐縣令從進(jìn)來開始便話很少，只帶著眼睛看，耳朵聽，見狀便搖著扇子笑道：“老夫人的確太過客氣了，唐某只是上山來游玩，還勞累老夫人特意給唐某安排了休息的地方。”

    第812章

    坦白一

    大家都看向唐縣令，劉老夫人也坐直了身子，看向唐縣令道：“唐大人這次來廟會(huì)不就是有事要問我們嗎？”

    唐縣令挑眉，目光在她和周家夫婦之間來回的掃動(dòng)。

    而老周頭和錢氏也是一臉的迷茫。

    劉老夫人問道：“大人是在找周銀嗎？”

    老周頭和錢氏立即扭頭看向劉老夫人，然后忍不住看向白老爺，懷疑是他告訴了劉老夫人。

    白老爺嘆了一口氣沒說話。

    滿寶和白善則一臉的茫然，不明白主場(chǎng)怎么變成了劉老夫人，話說，這事跟她怎么也扯不上關(guān)系吧？

    唐縣令將一屋子的人的神色盡收眼底，然后就放棄老周頭和錢氏，將主要精力放在了劉老夫人身上，“老夫人認(rèn)得周銀？”

    “雖未曾見過，卻耳聞許久，每年清明和五月初八，都要私下祭奠一番的�！�

    白善訝異，忍不住道：“祖母，五月初八不是父親的忌日嗎？”

    錢氏忍不住一下抓緊了滿寶的手，滿寶沒感覺到，而是看向白善道：“每年的五月初八，我也要去墓地里給祖父母上香�！�

    當(dāng)然，還要給旁邊的孤墳上香，后來還要給小叔上香。

    滿寶扭頭看了眼父母，然后便看向劉老夫人。

    唐縣令掃了眾人一眼，收回了目光，對(duì)劉老夫人道：“不錯(cuò)，本縣是在找周銀，一開始是疑他犯案，后來我知道他死了，且是死于非命，那這就算是命案，所以本縣在查。聽老夫人的意思，你是知道內(nèi)情的了？”

    “不錯(cuò)，”劉老夫人端坐在椅子上道：“這世上最了解這內(nèi)情的，除了我，就只有京中的魏大人了，周家上下雖是苦主，知道的卻還沒有我多�！�

    唐縣令沉吟，問道：“老夫人說的魏大人，莫非是秘書監(jiān)魏知大人？”

    “正是魏監(jiān)正�！�

    唐縣令心便一緊，一下就握緊了拳頭，他看著劉老夫人半響沒說話，許久，他忍不住輕笑一聲道：“原來如此，看來老夫人早在這兒等著我了�！�

    劉老夫人立即起身與他行禮，“唐大人既然沒有轉(zhuǎn)身就走，顯然是接下了這個(gè)案子，還請(qǐng)大人為我們洗刷冤屈，也還亡者一個(gè)公道�！�

    說罷便要跪下。

    錢氏起身，拉著滿寶跪下，老周頭雖然一頭霧水，但見媳婦都跪下了，便也跟著跪下。

    白善也啪嘰一聲跪在了天上，和滿寶一樣一臉的懵，心中各種念頭閃過，最后慢慢歸于平靜，抬頭看了一眼跪在前面的祖母和母親，他伏下了頭。

    唐縣令嘆息一聲，伸手將劉老夫人扶起來，苦笑道：“連魏大人都做不到的事，本縣能做到？”

    劉老夫人正要說話，唐縣令就伸手按住她道：“雖難，但本縣既然知道了，自會(huì)盡力一試。”

    而且他也的確很想知道，很想查一查這件從一開始便被這么多人隱瞞了十多年的案子。

    唐縣令將劉老夫人扶到椅子上坐好，道：“老夫人說吧，我看大家都很想知道�！�

    說罷示意她看向周家夫婦。

    劉老夫人便上前兩步，鄭重的與周家夫婦行了一禮，老周頭連忙避開，錢氏扶住劉老夫人，嘴巴顫了顫，“老夫人，您這是干什么？”

    劉老夫人按住她的手道：“這一禮我早該行的，周銀之死是因?yàn)槲覂�，這些年讓你們擔(dān)驚受怕，也是因這件事，我，我有愧呀�！�

    錢氏抖了抖嘴唇?jīng)]說話，因?yàn)樗龑?shí)在不知該說什么。

    周銀死到現(xiàn)在，都快十二年了，十二年來，他們絞盡腦汁都想不明白他為什么被殺，被誰(shuí)所殺，結(jié)果知情人竟一直在他們的身邊？

    劉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這才回過頭來看向唐縣令道：“唐大人，這事得從大貞二年開始說起�！�

    唐縣令做洗耳恭聽狀。

    “我兒白啟是大貞元年的進(jìn)士，大貞二年，他從翰林院中接了吏部的任派往益州蜀縣任縣令。”

    “蜀縣？”唐縣令忍不住道：“那不就是華陽(yáng)縣？”

    益州城郭縣以前便叫蜀縣，不過大貞八年，皇帝將蜀縣更名為華陽(yáng)縣，并縮短了華陽(yáng)縣的管轄范圍，將部分地區(qū)撥給了旁的縣。

    唐縣令摸了摸下巴，這還是自個(gè)的前輩呢。

    “不錯(cuò)，不過以前蜀縣還管著犍尾堰一帶，所轄范圍要大許多�！�

    唐縣令一聽到犍尾堰就頭皮發(fā)麻，隱隱猜到了些什么。

    “我兒上任時(shí)，我兒媳正大著肚子，不好舟車勞頓，因此我們留在了京城，打算等我兒媳生了孩子，他在那邊也站穩(wěn)了腳跟再舉家過去，但臨近年關(guān)，他只著人送回了一封信，說蜀縣事務(wù)繁忙，各種勢(shì)力盤根錯(cuò)節(jié)，很難理順，我們?nèi)チ耍�他也很難安置我們，讓我們先回隴州老家，待他把蜀縣事務(wù)上手后再派人來接我們�！眲⒗戏蛉说溃骸笆盏搅诵牛�我們婆媳二人便從京城回了隴州�！�

    “大人也知道，官員在外是需要家眷打理后院的，也需要家眷交際，因此我一直催促他派人來接我兒媳過去，但他接二連三的推脫，一直到大貞三年的四月，他突然來了一封信，說益州危險(xiǎn)，他也危險(xiǎn)，故不敢將家小放在蜀縣，只希望我能照顧好家里，待他處理好了那些縣務(wù)便請(qǐng)假親自來接我們過去。”

    劉老夫人每每想起都傷心，她抹了抹眼淚道：“可我們收到信不到兩月，他的死訊便傳了來，縣衙說他帶著縣丞出城剿匪，死于匪手，蜀縣縣衙半數(shù)人皆沒了�！�

    唐縣令忍不住張大了嘴巴，問道：“大貞三年嗎？”

    “是。”

    唐縣令忍不住起身走了一圈，道：“我翻看過衙門中的案宗，一直到大德十五年的案宗我都看過，并沒有此案�！�

    劉老夫人抹了抹眼淚繼續(xù)道：“一開始，我并沒有疑慮，忍著悲痛去益州城里給他治喪，卻發(fā)現(xiàn)一直貼身伺候他的二吉不見了，問管辦此案的官員，他們只推脫說人跟著一起去剿匪，不見人，那多半是死無全尸，找不回來了。他們……”

    第813章

    坦白二

    劉老夫人頓了頓后道：“大人能明白那種感覺嗎？他們態(tài)度奇怪，不愿我多過問，甚至不許我在我兒書房里久待，我待得久了，便有人過來查探，所以我隱隱覺著我兒不是剿匪死的，直到我派人找到了二吉。”

    唐縣令坐直了身體。

    “二吉活著，只是他……”劉老夫人頓了頓后道：“傷得很重，他告訴我，我兒是因?yàn)椴榈揭嬷萃趸锿�益州的上下官員一起貪墨犍尾堰的修繕錢款，這才被殺滅口�！�

    “他們一路追殺，我兒逃到了羅江縣這邊，不巧在路上遇到了周銀夫婦，”劉老夫人說到這里一頓，看向周家夫婦和滿寶道：“二吉說，當(dāng)時(shí)他們身上已帶了傷，后面追兵不斷，他們身上帶著證據(jù)，恐怕跑不掉了，恰巧遇到了趕著車回家的一對(duì)夫婦�！�

    “我兒求助于他們，那對(duì)夫婦很熱心，便要搭乘我兒離開，我兒拒絕了，然后將東西交給他們，讓他們把東西帶走，過后想辦法交給一位巡視的唐大人�！�

    劉老夫人說完看向唐縣令。

    唐縣令眉頭一跳，問道：“我爹？”

    他算了算時(shí)間，大貞三年，他爹好像的確是在外頭巡查。

    “不錯(cuò)，正是老唐大人�！睘榱私o她兒子翻案，劉老夫人對(duì)朝中的大臣是如數(shù)家珍，最熟悉不過，尤其是她兒子當(dāng)年提到過的人，她全都暗暗的關(guān)注著。

    這也是她能這么快信任唐縣令，并決定將他拖下水的原因，因?yàn)椋�她�?duì)這位唐縣令的父親很熟悉，自然也關(guān)注過唐縣令。

    “因?yàn)闀r(shí)間緊急，那對(duì)夫婦只告訴我兒他們是羅江縣人，男的叫周銀，妻子夏氏，二吉說，他當(dāng)時(shí)特別爽朗的表示，他是這一片的名人，以后他們來了，只要一提周銀的名字便都能知道是他�！�

    劉老夫人又看了滿寶一眼，“那之后，他們便分開，我兒和二吉一起把追兵引走，可惜沒逃多久就被追上了，他們兩個(gè)便決定分開逃，二吉是被人追殺時(shí)滾落山坡，掉進(jìn)了一個(gè)大洞里才逃過一劫，不過他手腳俱斷，尤其是腿，這一生都要躺在床上過�！�

    “至于我兒，唐縣令也知道了，”劉老夫人道：“那之后，我就一直等著，等著有人把證據(jù)拿出來，但沒有。”

    劉老夫人的眼淚簌簌落下，“那之后，風(fēng)平浪靜，除了偶爾有人來查一查我們家，沒人再提起這件事，老唐大人沒有上折說過益州府的事，他似乎也沒收到什么特別的東西，那對(duì)夫婦就跟消失了一樣�！�

    “所以我忍不住讓人往羅江縣來查，小心翼翼的查了許久才知道大貞三年五月，有官差在城門口貼了一副畫像通緝一個(gè)匪徒，可官衙的人私底下卻悄悄的說，那匪徒其實(shí)已死，只是在查找他的同伙，而與他一起死的，是一位娘子，他們似乎是夫妻，我……”劉老夫人歉意的看著哭成淚人的錢氏道：“我當(dāng)時(shí)便隱約猜著，他們恐怕也……”

    劉老夫人頓了頓后才道：“那之后，我雖然派人在羅江縣時(shí)常打探，但查不出什么來。一直到四年前犍尾堰決堤，益州前刺史閆大人的人找到了這里來，我才從立之這里知道了周銀的事。原來周家也有一個(gè)周銀……”

    “四年前……”錢氏微怔，想起了那三個(gè)說是騙子的人，她驚訝的看向劉老夫人。

    劉老夫人微微頷首，“他們就是為了周銀來的，我想當(dāng)年他們并沒有從周銀手上得到那些東西，所以犍尾堰決堤，他們才那么焦急的想要把那些東西找出來�！�

    唐縣令卻問道：“那些人呢？”

    “被魏大人帶走了。”

    唐縣令問：“他們說他們是閆刺史派來的？”

    “是�！�

    唐縣令就道：“可閆刺史被斬，全家被流放了，他為何要多此一舉的來找好幾年前的證據(jù)？找到找不到，他不都要被斬嗎？”

    唐縣令搖了搖頭又問，“除了白縣令的書信和下人的口供外，老夫人還有什么證據(jù)？”

    劉老夫人沉默許久，然后道：“我還有一冊(cè)賬本�！�

    說罷看向劉嬤嬤。

    劉嬤嬤連忙從懷里將包得很好的賬本拿出來，滿寶他們一眼就看出這是他們?cè)陂Z刺史府上找出來的，頓時(shí)愣住。

    唐縣令翻了翻，搖頭道：“這并不是白縣令所記�！�

    “是，這是閆刺史府上得來的�！�

    唐縣令挑眉，“老夫人能耐這么大，竟然能從閆刺史府上得到如此重要的東西？”

    劉老夫人沒有解釋這是滿寶他們找到的。

    唐縣令沉吟片刻后搖頭道：“這個(gè)東西對(duì)這個(gè)案子沒用�！�

    “怎么會(huì)沒用……”劉老夫人有些焦急。

    唐縣令將賬冊(cè)放到桌子上，道：“要翻這個(gè)案子，須得有白縣令留下的證據(jù)才行，這是白縣令走后閆刺史記的，沒用�！�

    劉老夫人沉默半響后道：“但益州王貪腐……”

    “僅憑這賬本上的東西，益州王最多被貶，削去部分封地，之前犍尾堰決堤，魏大人找了這么多證據(jù)，朝中御史彈劾，他不也就被申飭，削了一鄉(xiāng)封地而已嗎？”

    見屋中的人都沉默，唐縣令就笑道：“也不用如此悲觀，說不定白縣令還留下了什么至關(guān)重要的東西可以柳暗花明呢？”

    說罷看向劉老夫人。

    顯然，他不相信劉老夫人把所有的底牌都說出來了。

    劉老夫人垂眸沒說話。

    老周頭忍不住焦急起來，“老夫人，您要是還知道什么就告訴唐縣令吧，您兒子的仇得報(bào)了，我二弟的冤屈也得伸了，我，我還想著把滿寶記到我二弟名下，讓她招個(gè)女婿傳宗接代呢�！�

    錢氏忍不住暗暗瞪了他一眼。

    白善也忍不住看向滿寶，小聲嘀咕道：“你爹考慮的也太長(zhǎng)遠(yuǎn)了些吧？”

    劉老夫人就嘆氣道：“只有一些書信，信中，寫了一些東西……”

    那些東西，劉老夫人都沒舍得交給魏大人，當(dāng)然也不敢就這樣交給唐縣令，因此一雙厲目懷疑的看向唐縣令。

    唐縣令就笑道：“老夫人要是信不過本縣，也不會(huì)特意在此等候本縣，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老夫人既已做了決定，何必又猶豫不決呢？”

    第814章

    不同的理想二

    所有人都看著劉老夫人。

    劉老夫人沉默半天，最后嘆氣道：“那大人得隨我回一趟家中�！�

    唐縣令笑道：“好說，好說�！�

    說罷起身就要走，劉老夫人攔住他道：“還得委屈一下唐大人。”

    唐縣令揚(yáng)眉，問道：“這是何故？”

    “不瞞大人，或許是我疑神疑鬼，我總害怕還有人盯著我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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