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那說好了，明晚。我這就打電話�！闭f完在晏檸西臉上親了一口，才翻出電話撥了過去。
晏檸西對女孩的小動作習(xí)以為常，挽了袖子進(jìn)廚房，準(zhǔn)備今晚的餐食。
明柚白天買了菜，基礎(chǔ)的洗菜切菜工序也都弄好了。一個菜還沒出鍋，明柚就打完電話進(jìn)來了。
“我媽那邊也約好了�！�
放了半勺鹽，翻炒幾下，晏檸西夾了一片荷蘭豆遞到明柚嘴邊：“嘗嘗熟了沒？”
荷蘭豆沒炒熟，是有一定毒素的，但晏檸西怎么可能喂她吃生的呢？
明柚咬住一半，又直接對準(zhǔn)晏檸西的唇送去。
雖然始料不及，但晏檸西也依了她，將另一半咬進(jìn)嘴里。剛吞下，就聽女孩說道：“熟了，咸淡也剛好。晏姐姐覺得呢？”
晏檸西“嗯”了聲，指揮明柚：“盤子拿過來�！币贿吺⒉搜b盤，一邊說道，“明天上午我要出去一趟。”
“出去？不是說明天沒工作了嗎？”
“今天回來得早，還有些需要年前收尾的工作沒做完，也就兩三個小時，中午就回�！�
“哦�！泵麒智榫w低落地接過晏檸西手里裝好菜的盤子。
晏檸西放下鍋鏟，手指輕點女孩的鼻尖：“等你懶覺睡醒，我就回來了�！�
明天是年前她們待在一起的最后一天，本來兩人都沒工作，也沒特別安排，明柚就想跟晏檸西窩在家里看看電視，順便做個大掃除，再給房門貼上對聯(lián)。
抱著晏檸西睡懶覺，也是其中一項。畢竟睡懶覺一直都是能讓明柚放松身心并產(chǎn)生幸福感的事。
看來明天的幸福感要減半了。
……
臨近年關(guān)，又縫周末，商場里人流如織。一樓還有年貨節(jié)展會，格外熱鬧。
齊雪歆昨晚收到晏檸西的消息：連問都不問她有沒有空，就這么“霸道”的把時間地點給定了。
沒辦法，自己的姐妹，當(dāng)然是要自己寵著了。
“這么多年了，還是第一次被你拉來逛街�！饼R雪歆不用猜就知道晏檸西是缺一個參謀，“說說吧，要買什么？”
“今晚，我答應(yīng)了明柚陪她跟她母親一起吃飯，楊姨生日，送什么好？”
“見家長？？”齊雪歆停下腳步，不可思議地盯著晏檸西，“晏花花，你們真睡了��？”
“……”
“咳，嗯，抱歉抱歉，我換個說法啊�！彼投啻艘粏�，晏檸西這種專一專情的女人，對明柚這種狼崽子動了情，心甘情愿被吃干抹凈是遲早的事。
晏檸西大羞，抬腳往前走。她明白齊雪歆說的睡是指什么，所以多少有些難為情。
她喜歡明柚，交付身體是早在何歡坦誠布公那次她就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的，是明柚遲遲不要。不管她和明柚能不能往下走，未來又能走多遠(yuǎn)，她都不后悔這個決定。
而現(xiàn)目前最棘手也最讓她頭疼的，是如何融入明柚的生活，如何跟明柚的母親和家人相處，如何在償還債務(wù)和經(jīng)營感情之間找到平衡。
離“半年之期”還有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她想勇敢一回，給明柚一個肯定的答復(fù)。
“走那么快干嘛�！饼R雪歆追上晏檸西的步伐，“我說，見家長可不是小事，你是想好要跟小柚子談戀愛了？”
見了對方家長，交集多了，牽絆自然而然也會多起來。要兩人順順利利長長久久還好說，當(dāng)做提前預(yù)習(xí)打基礎(chǔ)了，可若是半路散伙，那傷痛和麻煩也是成倍的。
這個道理，晏檸西自然是懂的。
“我只是覺得，她值得。不是你說的嗎，總要為誰奮不顧身一次。”
“？？？”齊雪歆絞盡腦汁想了又想，“我什么時候說過這么高深的名言名句，我怎么不知道？”
“大概是這個意思�！标虣幬髯罱钦娴脑谧霭衙麒旨{入她未來生活中的一部分的打算。不論最終成敗與否，為值得人，她都該有所付出。
第89章
偏愛
齊雪歆還在暗自琢磨晏檸西是不是被愛情沖昏了頭腦，
就猛地被拉進(jìn)了一家門店。
進(jìn)店后，晏檸西有目標(biāo)地走到了其中一個展示柜前，指著一款機械表詢問店員：“請問店里最近有什么優(yōu)惠活動嗎？”
店員介紹道：“有的，
除夕和大年初一兩天，
我們店有滿減活動，滿三千減五百。如果顧客一次購買兩款及以上，滿減基礎(chǔ)上還可以再享受8.8折優(yōu)惠�！�
“謝謝�！标虣幬鞯劳曛x，
又對齊雪歆說道，
“幫我看看這款，還有這款，哪一款更適合明柚戴？”
明碼標(biāo)價的手表，
看著價牌上的數(shù)字，齊雪歆算是曉得晏檸西上回在酒吧說的買不起的禮物是什么了。一萬左右的價格，
對于晏檸西來講，
是真的貴。
即便是滿三千減五百，
買一塊常規(guī)價的手表也要花七八千。
晏檸西給自己買的最貴的東西，只有三千多塊錢的筆記本電腦，
連她使用的手機都才兩千多塊。
看來她這次哄人，
是要下血本啊。
默默記下兩款腕表的型號，
齊雪歆一言不發(fā)地拉著晏檸西走出店門。
“晏花花，
你們才開始，沒必要……”
“要是你想送魏可嘉一件她值得的禮物，也會說沒必要嗎？”
齊雪歆頓時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晏檸西笑笑：“你看，
你心里也明白，
不是這件禮物貴不貴的問題，
也不是有沒有必要的問題，是我想，
卻不能�！�
聽著晏檸西的自嘲，齊雪歆莫名難過。晏檸西轉(zhuǎn)身往別處走，只有齊雪歆看得見那挺直的嬌小的身軀上，扛著多大的壓力和多重的擔(dān)子。
那個女孩，那只狗崽子，是她對生活的希望啊。
“你又走那么快，我話還沒說完呢。”齊雪歆再次追上去，勾住晏檸西的胳膊。
“我的意思是說，咱們沒必要在商場的專賣店里買正價，顧客在這兒花出去的錢還不都是給他們交店面費了，咱們聰明點，不做那個冤大頭行嗎？等回頭我?guī)湍憧纯疵舛惖昊蛘邌枂柎從抢镉袥]有這兩款，新年他們也有活動，價格比店里良心多了。你放心，絕對正品。能省則省，不是你教我的嗎？”
“雪歆，我不是在沖你發(fā)脾氣……”
“我知道�！饼R雪歆跟明柚一樣，也最看不得晏檸西低頭，“就算你是在沖我發(fā)脾氣，我還巴不得呢�！�
“？？？”
見晏檸西一臉不解，齊雪歆笑道：“你家小孩有沒有跟你說過，你生悶氣的樣子，特別可愛，特別讓人想…欺負(fù)？”
“！�。 �
“看你這表情，那就是說過了？”齊雪歆越說越得勁，“她是怎么欺負(fù)你的？你們那個的時候……”
“齊雪歆！”
“噓，你小聲點，光天化日之下，商場這么多人看著呢，你不要面子我還要呢。”
“……”饒是晏檸西再好的脾性和耐性都被齊雪歆這個沒臉沒皮說話也浪蕩的女人給氣得夠嗆，“最沒臉的就是你。”
齊雪歆整這么一出，也不全是瞎鬧。不徹底轉(zhuǎn)移晏檸西的注意力，晏檸西得用塞滿一籮筐的心事把自己悶死，那她們接下來是沒法逛了。
“好，是我是我�！�
關(guān)于如何“治理”晏檸西呢，齊雪歆有她的一套高效方法，“走啦走啦，別光顧著想你的狗崽子了，今天的首要任務(wù)是給楊姨買禮物�！�
在給楊桂淑挑禮物時，晏檸西結(jié)了賬，但一出門齊雪歆就轉(zhuǎn)了一半的錢給她。
“禮輕情意重。這件禮物呢，晚上你送的時候就說是我們倆一起送的小心意，畢竟我上回白拿了幾瓶酒，這樣楊姨也收得心安些。不然她或許會覺得收你一個才見第二面的小輩的禮，過意不去，就好像你是被她們母女逼著去吃一頓難以推拒的飯，送生日禮物也是迫不得已。當(dāng)然這是我個人的想法啊，不強加給你。你要覺得我分析得有點道理，就把錢收了，要覺得我是多心多想了，就不收。”
晏檸西收了她的錢。
關(guān)于情愛上的大道理，她有自己的參悟，不會盲目聽信齊雪歆的片面之詞。但人情世故上的大道理，她還是愿意聽信齊雪歆的。
……
晚飯約在了六點，明柚和晏檸西提前十多分鐘到店，給楊桂淑打電話才知，老母親已經(jīng)比她們更早到了。
吃烤鴨是楊桂淑選的，因為明柚小時候很喜歡吃。
餐廳里，明柚挨著晏檸西坐一邊，楊桂淑則坐在她們對面，而且連菜都點好了。
明柚兩人一落座，就有服務(wù)員過來說：“幾位請稍等，菜馬上就來。”
趁桌面還是干凈的，晏檸西從隨身攜帶的包里取出一個禮品盒放到楊桂淑桌前：“阿姨，這是我和齊老師一起送您的生日禮物，祝您喜樂安康。禮物是我和齊老師一起挑選的，很襯您的氣質(zhì)，希望您喜歡。”
“這怎么好意思？”
“明柚喊我們姐姐，我們也拿她當(dāng)妹妹，您自然就是我們的長輩。上次見就覺得您很親切，齊老師也說跟您一見如故，這是我們的心意，請務(wù)必收下�！�
“媽，晏姐姐和齊姐姐的心意，你就收了吧。大不了我以后在晏姐姐家再多干點活兒，下回再多給齊姐姐送幾瓶酒�！泵麒忠彩强吹蕉Y物盒才曉得晏檸西居然瞞著她準(zhǔn)備了生日禮物，難怪今天上午出門了。
“那我就謝謝你的晏姐姐和齊姐姐了。”楊桂淑笑著拿起小盒子，“我打開看看？”
盒子里是一枚胸針，是齊雪歆提議的方案中，晏檸西與之合議后選定的：“阿姨您冬天偏好穿大衣吧？這款胸針以麥穗為設(shè)計理念，低調(diào)優(yōu)雅，形狀和顏色與各色大衣的適配度也都比較高�！�
楊桂淑拿出胸針看了看又放回盒中：“好看，難怪柚柚說你會挑禮物。我很喜歡，謝謝你們啊，有心了�！�
“您喜歡就好�！�
送禮是件特別傷腦筋的事，還好有齊雪歆作伴并出謀劃策。
送長輩送不出花樣，何況還是不熟的長輩。她們憑著記憶中見到楊桂淑第一面的印象，晏檸西還翻出了明柚發(fā)至朋友圈的三代同堂合影，發(fā)現(xiàn)楊桂淑都穿的是羊毛大衣。
——我怎么沒看到小柚子發(fā)過這張照片？
發(fā)出疑問后，齊雪歆還特地點進(jìn)明柚的朋友圈查看，確實是沒有這條動態(tài)，而不是自己錯過了。
——嘖嘖嘖，僅對你一人可見啊，唉，又被塞了一嘴狗糧。
買完東西，分道回家的路上，晏檸西也點進(jìn)了明柚的朋友圈，在為數(shù)不多的幾條動態(tài)里看到了齊雪歆看不到的那條圖文。
原來明柚對她的偏愛，早已不知不覺滲透進(jìn)了生活的縫隙，就像綿綿春雨，潤物細(xì)無聲。
……
上菜后，明柚戴著手套，把卷好的第一份鴨肉卷遞給了楊桂淑：“今晚的第一塊肉，壽星請享用�！�
她本只是遞過去，楊桂淑卻感動得無以復(fù)加，含著熱淚直接就著明柚的手，將鴨肉卷一口包進(jìn)嘴里：“好吃，比過去的每一頓都好吃�！�
楊桂淑的生日是明天，明天晚上高昌民和高欣欣也會一起吃飯為她慶生，這還是明柚昨晚跟楊桂淑通電話時提出來的。
她有了晏檸西，體驗到了晨昏日暮、一日三餐的“家”的幸福，也希望母親能再次擁有這樣的幸福。為了母親也為了自己，她要開始習(xí)慣和他們同桌的“家常便飯”。
“媽，嘴�！泵麒种噶酥缸旖�，又抽了紙巾給她，“快擦一下，吃慢點�！�
紙巾被楊桂淑用來擦眼淚了。
明柚小時候跟他們就不是特別親近，但勝在懂事有禮貌，成績也好，出門在外也都是人人夸的乖孩子。
自打她和明泰因為鬧離婚給明柚帶來不可扭轉(zhuǎn)的傷害后，明柚不僅封閉了自己的心，還時而性情大變，躁怒無常，對內(nèi)對外都更少講話了，笑容幾乎無。
高中三年，明柚住校，兩三個月才回家待一天一晚，學(xué)播音考大學(xué)選專業(yè)也都是她自己做主。
這頓飯，是楊桂淑離婚以來吃得最開心的一頓飯了。
剛吞咽完就拿起手機拍了好幾張美食照片發(fā)朋友圈：“女兒親手喂我吃烤鴨了。想找我請吃烤鴨的速來，指定這家店！”
這邊埋頭發(fā)送了朋友圈，抬頭就見女兒把第二塊鴨肉卷送到了晏檸西嘴邊。
“晏姐姐，嘗嘗這家店的烤鴨，小時候我媽帶我吃的最多的就是這家了，不過是另外一個商圈的分店�！�
如果對面坐的是齊雪歆，或許晏檸西會聽話地張嘴吃下，可對面坐的是明柚的母親啊。女兒喂母親吃烤鴨很正常，但自己跟明柚是“朋友”關(guān)系，當(dāng)著一方的母親這樣用手喂食物就過于“親密”了。
“我自己來�！币粫r間，晏檸西緊張得又用桌上的熱毛巾擦了一遍手，準(zhǔn)備戴手套，被明柚按住了。
“沒事的，今天你們都不用戴手套，全程由我來為兩位美麗的女士服務(wù)�！�
晏檸西的臉?biāo)⒁幌戮图t了。
對面兩人的一舉一動和微表情自然逃不過楊桂淑的眼睛，她樂呵呵道：“晏老師別跟她客氣，她要為我們服務(wù)，就讓她服務(wù)。懂得孝敬父母長輩，是她有覺悟。這段時間她經(jīng)常住你那兒，沒給你添亂吧？”
“沒有。她很能干，住進(jìn)來后，我那兒的清潔基本都是她搶著在做，不但主動買菜洗碗，還會換燈泡，生活上反而是她給了我很大的幫助�！�
“是嗎？那我女兒確實能干�！睏罟鹗绨言尞惖那榫w藏在心里，臉上始終是和藹可親的慈母笑，幫自家女兒助攻道，“晏老師快吃吧，我看她胳膊都舉酸了。”
明柚給晏檸西包的這塊只有楊桂淑那塊的一半大小，充分考慮到了晏檸西吃下它時，還能保持端莊的形象。
也的確，晏檸西半張嘴，輕松一口，整個鴨肉卷就進(jìn)了嘴里。
兩位女士都吃了，明柚手里不停，又卷起了第三塊：“媽，今年春節(jié)你還去不去梅姨那兒小住？”
“去啊。前天你梅姨還來電話了，問我們今年有幾個人上山，好提前給我們留房。說是今年前山的一個旅游度假樓盤要斥巨資舉辦雪地音樂節(jié)，初五初六連續(xù)兩天都有演出，各家民宿的房間都快被訂完了�！�
“你昨晚怎么沒說？”
“你掛電話的速度那么快，我有時間說嗎？”多虧了晏檸西在場，楊桂淑埋怨女兒也能肆無忌憚了。
明柚停下手中動作，扭頭去看晏檸西，晏檸西也同時看向她。短短兩三秒，雙方都讀懂了對方眼神里的含義。
“今年我陪你去�！泵麒终Z氣淡淡的，低頭繼續(xù)裹手里的鴨肉卷，“晚上我再問問齊老師和她朋友，她們有興趣去的話，讓梅姨再多留一間房。”
“行啊�！睏罟鹗绮煊X到了女兒的失落，轉(zhuǎn)而看著晏檸西，“晏老師呢？春節(jié)能抽空嗎？要是能空出時間，就一起吧，人多也熱鬧�！�
晏檸西遲疑了一下，還是拒絕了：“謝謝阿姨的好意，我家里只有父親一人，春節(jié)回去我想多陪陪他�！�
“百善孝為先。你在外工作，帶高中也很忙，放假了是該多陪陪家人�！睏罟鹗绫硎纠斫狻�
第二次跟楊桂淑見面，晏檸西仍然緊張，但沒那么拘謹(jǐn)了。
因為春節(jié)期間將有十來天的分離，雪地音樂節(jié)也不能一起參加，明柚的心情比出門時更低落，卻也還是依照自己方才所言，為楊桂淑和晏檸西充當(dāng)“服務(wù)員”。
明柚沉悶無話，晏檸西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明柚碗里的菜，都是晏檸西給她夾的。
楊桂淑時不時地和晏檸西聊上幾句個人日常喜好之類的話題，關(guān)于家庭，她一句都沒再提。晏檸西那句“家里只有父親一人”，要么就是父母離異，要么就是母親早逝。無論哪種原因造成了晏檸西如今的單親家庭，她作為女人，又身為長輩，都難免為之感到痛惜。
女兒能跟晏檸西走得那么親近，許是某種意義上有相似的經(jīng)歷，產(chǎn)生了情感上的共鳴。
她看得出來，晏檸西雖然很少跟明柚說話，但其注意力大多數(shù)時候都在明柚身上。即便正在聽自己講話，也能及時挪開差點被明柚胳膊碰倒的水杯。
甚至明柚手上沾了湯鍋濺起來的湯汁或是往鍋里放菜時沾到的水漬，晏檸西都能比明柚自己更快一步抽紙遞過去。
一個多小時后，明柚按鍵關(guān)了火：“吃好了，那我去結(jié)賬了？”
楊桂淑點頭：“嗯，去吧�！�
女兒第一次用自己掙的錢請她吃飯，花著女兒的錢，楊桂淑這個為人母，別提多高興了。
第9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