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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0章

    我和白羊這種熟絡(luò)的感覺很難以描述，像是久別重逢，又像是重新認識。

    我在和一個五年里天天想起的人重新認識，確實有點抽象。

    從那往后，我每天上午去見白羊，下午繼續(xù)招納強者，大約持續(xù)了一個月的時間。

    白羊看書的速度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快，他甚至一下午就能翻閱完一本理論書籍。

    并且他對書本的內(nèi)容也開始有了要求，他只需要經(jīng)濟學(xué)、管理學(xué)、政治學(xué)、博弈論一類的書籍，我曾經(jīng)試圖給他帶過一些心理學(xué)的圖書，但看起來他興趣不大。

    這一天我又去書店給他拿書，卻忽然發(fā)現(xiàn)這里變了樣子。

    有一條男性地蛇占領(lǐng)了這里，把這間書店當做了他的「游戲場地」。

    這真是有點離譜了，一直都無人認領(lǐng)的書店忽然成了游戲場地……這樣一來我還怎么去給白羊拿書？

    我試著走上前去和那只白花花的地蛇說明了自已的來意，對方握著我的手，熱情地把我拉進了屋里。

    他告訴我什么事情都好商議，但我也得需要幫他做點事。

    我靜靜地看著他，總感覺除了白羊之外，第二個奇怪的「生肖」出現(xiàn)了。

    他好像……有點娘。

    那只白花蛇告訴我，我只要加入他的「悲傷會」，以后就可以用「借閱」的名義從這里拿取書籍，選擇什么書都可以，但是需要一借一還。

    可問題在于我給白羊所有的書，都讓他帶回了自已的住處，我又怎么跟白花蛇一借一還？

    或許應(yīng)該跟白羊說明情況……讓他每天都把看完的書還給我？

    我正在思索著這個條件的可行性，卻忽然感覺有些難過。

    我到底在做什么呢……？

    說實話白羊沒有給我任何承諾，也沒有讓我獲得任何優(yōu)勢，他說自已已經(jīng)「保證了我的安全」，可誰又能證明呢……？

    說不定這么多年來，我一直都在傻傻地替白羊辦事，可他什么都沒做。

    現(xiàn)在我又要為了白羊，加入這個不知道做什么的組織，從而跟其他的「生肖」做交易嗎？

    一想到我在這么長的時間里一直都做無用功，我的眼神很快就失落了起來。

    “天殺的臭丫頭�！卑谆ㄉ呖粗�我說道，“怎么回事？忽然之間怎么這么哀傷的？”

    “我……我也不知道……”我搖搖頭，“只是忽然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

    “那沒關(guān)系�。　卑谆ㄉ哒f，“我建立的這個「悲傷會」就是為了幫助大家走出悲傷�。　�

    “走出悲傷？”我疑惑地說道，“你的意思是這個「悲傷會」是幫人走出悲傷的？”

    老天，聽名字我還以為是幫人制造悲傷的。

    “具體形式是什么？”我又問。

    “呃……這我還沒仔細想……我今天開業(yè)大吉，臨時想的主意……估計也就是大家坐在一起互相聊聊自已的悲傷故事一類的吧？”

    我從未想過「生肖」會這么隨便……

    “就是讓我們圍坐在一起，互相把自已的悲傷故事說出來？”

    “對啊，這不好嗎？你們需要的就是傾訴��！這里悲傷的人越多，你們就有越多人可以傾訴啊臭丫頭！”白蛇又說道，“這里怎么可能有人會愿意為悲傷者建立一個幫扶機構(gòu)？只有我了呀！”

    “可這是錯誤的想法。”我深深嘆了口氣站起身來，說道，“感謝你的好意，但我不想聽別人悲傷的故事。「悲傷」這種東西一旦分享出去，每個人都只能收獲兩份悲傷�！�

    “嘶……”白蛇慢慢皺起了眉頭，“我怎么感覺你說話方式我在哪里聽過呢？”

    我沒有理會他，只感覺剛才那一陣淡淡的悲傷減緩了一些，于是又問道：“白蛇……你說我們每個人在這里，想要逃出去的動機是什么呢？這些人為什么會這么想活呢？”

    “動機……？”白花蛇伸手摸了摸自已的頭頂，居然也露出了悲傷的表情。

    我本以為他會繼續(xù)吊兒郎當不正經(jīng)，可沒想到他居然深深嘆了口氣說道：“我……不知道別人，但我是為了我的愛人�！�

    “愛人……？”我愣了愣。

    “是的，他還在家里等我。他為我吃過苦，替我遭過罪，是我今生的全部念想�！卑咨甙欀�眉頭說道。

    我盯著白蛇看了半天，他一口一個「臭丫頭」，總讓人感覺和我有年齡差，只不過蛇皮的外表讓我看不清他的年紀，原來他已經(jīng)是個已婚男人了嗎？

    是的，這居然莫名其妙的合理。

    當為了自已找不到活下去的動力時，可以為了別人活下去。

    只不過白羊看起來還很年輕……他會有妻子嗎？

    白蛇伸手揉了揉眼睛，又說道：“只要能夠從這地獄一樣的地方逃出去……哪怕身上千瘡百孔我也不會退縮，這就是我的動機�！�

    “我知道了……”我沖他點點頭，“你給了我一個非常好的思路。”

    他見到我要走，莫名地有些不舍：“你要走了嗎？你可是我的第一位客人啊……如果不加入「悲傷會」的話，要不要考慮做做游戲�。克劳鰩茁屎芨�，很刺激的！”

    “游戲我就不參與了，我最后想確認一下……不加入你的「悲傷會」，可以讓我每天借書嗎？我答應(yīng)你從第二天開始每天借一還一�！蔽易叩介T口回過頭來說道，“如果遇到其他人的話，我也會盡量問問他們要不要加入你的「悲傷會」，這是我唯一能開出的籌碼了�！�

    “這……”白蛇聽后搖了搖頭，“不行……我的游戲道具只有這些書了，如果每個人來借我都無條件同意的話，第一個犯規(guī)的就是我�！�

    “好吧�！蔽尹c頭表示理解，“既然如此，那我們有緣再會�！�

    我走出兩步，又回過頭來說道：“對了，改個名字吧。”

    “什么？”

    “我是說你的「悲傷會」�！蔽覠o奈地搖搖頭，“我們學(xué)校里組織過類似的活動，不過人家不叫「悲傷會」，叫「互助會」�！�

    “咦？”白蛇眨了眨眼，“「互助會」？”

    “這個名字至少聽起來是「互助」，你那個名字實在是有點嚇人了�！蔽覜_他擺了擺手，離開了這間書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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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55章

    人的枷鎖

    第二天我便空著手找到了白羊，告訴他那條地蛇將書店當成了游戲場地。

    由于我沒有辦法忤逆一個地級「生肖」，所以只能空著手來，我認為上層的事情應(yīng)該交給上層去解決，這不是我該操心的事。

    我認為自已在五年來能存活至今，小心謹慎是我的主要武器。

    “一條白色的地蛇……”白羊聽后點點頭，“我知道了，我來解決。以后我讓他直接在「列車」上把書給我就是�！�

    我聽后又陷入了那種感覺……我對白羊?qū)嵲谑翘�好奇了�?br />
    “羊哥……”我開口問道，“你現(xiàn)在是「人級」，你要怎么讓一個「地級」聽你的話？”

    “「地級」也是人吧�！卑籽蜻@一次沒有直接攻擊我，反而回答了我的問題，“只要是人就可以溝通，可以溝通就能知道對方的痛點，可以抓住對方的痛點就有可能控制住對方整個人�！�

    說完之后他看了看我，隨后略帶虛心地問道：“你覺得這個說法怎么樣？”

    我咽了下口水，說道：“羊哥，你都是從哪里知道這些的？”

    “以前大部分靠自已想，現(xiàn)在有一部分從書上學(xué)。”白羊說道，“多虧了你給我?guī)�來的書，但現(xiàn)在還遠遠不夠�！�

    說實話我從來不害怕聰明人，我害怕的是比我聰明的人比我還努力，這會讓我沒來由地感到無助。

    “你一個月看完了三十本……這還不夠嗎？”我問道，“我原先一周才能看完兩本……”

    “確實不夠，我還是太閑了�！卑籽蚩粗���，“我不可以像其他「生肖」一樣呆呆地站在門口，必須要做點什么，我依然在趕時間�！�

    “這……”我有些為難地看了看他，“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正經(jīng)的「人級生肖」了吧？你在趕什么時間？”

    “我……”白羊搖搖頭，“這件事說出來會害了你。但我確實在趕時間，我的時間是有限的。”

    “有限……？”

    “是的，我必須要做點什么�！�

    “但現(xiàn)在沒有人來參與你的游戲，你也沒有書可以看了，準備做點什么？”

    “我們來「紙上談兵」吧。”白羊說道，“找?guī)讉�難題來探討，這也是能夠讓自已變得更強大的辦法�！�

    太好了，這才是我愿意接近白羊的原因。

    “沒問題�！蔽尹c頭答應(yīng)道，“無論什么領(lǐng)域我都懂一些，你想聊什么？”

    白羊聽后低頭摸了摸下巴，然后說道：“燕知春，你對「潛意識」有什么看法？”

    “「潛意識」？”我也跟著思索了一下，“這是一個心理學(xué)術(shù)語吧，是指人類心理活動中未被察覺的部分�！�

    “沒錯，這是一個心理學(xué)術(shù)語，你知道「潛意識」和「回響」的關(guān)系嗎？”

    “是的�！蔽尹c點頭，“經(jīng)過你的提點和我自已的實驗之后，我發(fā)現(xiàn)我的潛意識中越相信我的「回響」能夠發(fā)動成功，我發(fā)動的成功率就越大。我不僅自已精通了發(fā)動「回響」的方法，更把這些經(jīng)驗傳遞給了那些加入「極道」的人�！�

    “很好�！卑籽蛘f道，“那就省去了很多我解釋的麻煩。換句話說，潛意識越強大的人，就越是強大的「回響者」，這個道理你明白了。那我再問你……除了「回響」之外，「潛意識」對這里的影響還有什么？”

    “還有什么……？”我低下頭認真地考慮著這個問題，感覺這又是一個考驗。

    若是我不能正確回答，白羊接下來說的話也會有所變化。

    可我考慮了很多方面，都沒有考慮到「潛意識」對這個地方的其他影響，難道除了「回響」，還影響了其他的事嗎？

    似乎看出了我的窘境，白羊又說道：“美國心理學(xué)家馬丁加拉德做過一個實驗。他把死刑犯蒙住雙眼，綁在床上宣布他的死刑，并且告訴他死刑將以放血的方式來執(zhí)行。然后用木片在犯人手上劃了一下，接著用事先準備的水管在犯人手腕上開始緩慢滴水。隨著水滴的聲音由快到慢，囚犯心中產(chǎn)生極大的恐懼。最后囚犯死亡，死亡的癥狀和失血過多相同�！�

    “我聽過這個實驗……”我說道，“這是「暗示效應(yīng)」的一種具體表現(xiàn)，犯人的主要死因還是來源于恐懼和自我暗示。”

    “沒錯，那如果目標換成一只狗，或是一只猴子……對方會死亡嗎？”白羊又問。

    我考慮了一下這個情況，又說道：“對方不會聽得懂暗示，所以大概率不會死亡�！�

    “好，既然有了這個條件，那我再問你……”白羊的眼神忽然之間變化了，“我們的「潛意識」能夠忘記自已是人類嗎？”

    “什么……？”我愣了一下，我好像有種預(yù)感，接下來的話題要朝向我完全沒有想過的方向進發(fā)了。

    “燕知春。你也是經(jīng)歷過「說謊者」游戲的人，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一個詭異的情況……？”白羊看著我說道，“我們明明都死了……我們根本不需要呼吸……是吧？”

    “啊……”

    我好像懂了。

    白羊所說的問題我好像一瞬間全都懂了。

    “如果不需要呼吸……就說明我們不需要生存所需的基本條件，我們也不需要喝水和吃飯�！卑籽蛴终f道，“可你發(fā)現(xiàn)了沒有……我們每個人不僅會感到餓，甚至還有人會被餓死�！�

    白羊說完之后又伸手捂住了自已面具上的口鼻位置，又說道：“我們不需要呼吸，但卻有人會因為窒息而死。我們不需要睡眠，卻會感到睡眠不足的疲累。理論上我們都是亡魂狀態(tài)，現(xiàn)在根本不會被這些東西影響�！�

    我慢慢瞪大眼睛，感覺自已的思路前所未有的通透。

    “我明白了……”我眨了眨眼說道，“就算是「原住民」也會餓死……那是因為他們只剩下作為人類的潛意識，認為自已不吃飯就會死……”

    “是的。”白羊點頭說道，“我們始終忘記不了自已是「人」，所以一直都被枷鎖禁錮住了。這就是我們沒有辦法成為最強的原因�！�

    “可這實在是太抽象了�！蔽覔u搖頭，隨后深深嘆了口氣，“只要我們能開口說話，能夠思考事情，那我們的潛意識就一定認為自已是個人啊。”

    第885章

    神性

    “按正常道理來說，你的想法是對的。”白羊點點頭對我說道，“我們二人之所以能夠站在這里交談，能夠看著對方的雙眼并且傾聽對方的想法，這一切的前提條件都基于我們認為自已是人�！�

    “所以……我們是人……就會有枷鎖？”我問道。

    “我們是「人」，就注定了我們的上限。我們認為自已會缺氧而死、饑餓而死、受傷而死，很多游戲中常見的死法其實并不能殺死我們。說到底是我們一直都在殺死自已�！卑籽蛘f道，“我們就算把自已的潛意識強化到了極致，靠的也是用思想來控制潛意識，而思想和潛意識正是我們做為人類的標志�！�

    “雖然有些抽象，但我勉強懂了……”我點點頭，“羊哥，你是說……如果想要獲得最強的「回響」，從一開始就不能依靠控制「潛意識」？我們要忘掉自已是個人？”

    “是的，跟你溝通真是太順暢了�！卑籽蚝币姷芈冻鲑澰S的目光，之后又說道，“這些所謂的「神力」是他們施舍給我們的……”

    白羊伸手指了指天空，又說道：“乞丐能靠富豪的施舍的錢來買下富豪的家產(chǎn)嗎？”

    我點點頭，但是面色依然沉重：“可有一件事我還是不太理解�！�

    “什么？”

    “「人」已經(jīng)是目前我們所知智慧最高的生物了吧，如果不把自已當做人……那豈不是會變成沒有什么理智的野獸？”

    白羊聽后說道：“所以我剛才說「按照正常道理來說你的想法是對的」，只可惜在「終焉之地」，這種觀念需要改一改了……這里確實有凌駕于「人」之上的存在。”

    我聽后一愣，嘴唇也微微顫動了一下。

    白羊繼續(xù)伸手指了指天空，問道：“你說他們?yōu)槭裁磿�這么強？他們把自已當成「人」了嗎？”

    我懂了……

    要成為這里最強大的「回響者」，要成為能夠凌駕于一切的存在，從一開始就不是靠自已的潛意識。

    雖然「控制潛意識」和「不把自已當成人」看起來很像，但卻從出發(fā)點就錯了。

    「天龍」之所以能夠這么強大，并不是因為他的潛意識夠強，也不是因為他足夠瘋癲，而是他知道自已本就不是人類。

    他從一開始就相信自已能夠做到人類做不到的事情。

    而我們在發(fā)動超然能力時，心中總會記得自已是個人。

    這是一個隱藏多么深的悖論……？

    就好像股民準備用炒股來發(fā)財。

    炒股本來就是一個悖論，想知道一支股票能不能升值，需要了解商業(yè)運作、經(jīng)濟規(guī)律、市場風(fēng)口和國際走向，如此才能精準地判斷一支股票能否上漲。

    可是一個人若是能夠同時了解這些理論知識，則根本就不需要依靠炒股賺錢。既然已經(jīng)完全明白商業(yè)運作規(guī)律，那他隨便做點生意的價值就會遠超炒股帶來的利潤。

    這便是從一開始就出現(xiàn)的底層邏輯差異。

    “所以你早就想好了……”我喃喃自語地小聲說道，“靠著「控制潛意識」來成為強者……本就是普通人才會做的事。”

    “是的，普通人靠著不斷控制自已的潛意識來成為強者，但這樣下去總有一天會完全瘋癲。”白羊說道，“他們沒有分析上面的人到底為何會如此強大。上面的人雖然看起來也很瘋……但這種瘋不是失去理智的瘋，而是一種人類能和螻蟻談話的瘋�！�

    “那你要……”

    “我要忘記自已是個人。”白羊回答道，“把自已當成別的什么東西�！�

    他抬起頭漠然地看了一眼天空：“至少是和他們差不多的東西。這樣一來心之所向，身之所往，我將無所不能�！�

    我聽完這句話還是一樣的感覺。

    這條路有些太難了。

    “那你準備怎么做……？”我又問。

    “這就牽扯到我之前問你的問題了……”白羊說道，“我翻閱了這么多書還是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動機�！�

    他用略帶無奈的表情看向我：“這些東西甚至連書上都不會寫……一個人究竟要如何才能在得知這里明明出不去之后，還一門心思地想要出去？”

    我理解白羊說得這種感覺。

    這是一種違反常理的動機，就好像一個乞丐明知不可為而為之，要一門心思的成為世界首富。

    對這種人來說僅僅有「想賺錢」的動力是完全不夠的。

    但在說出這個想法之前，我首先要確定白羊是不是和我一樣的人。

    “羊哥，你愛自已嗎？”我問道。

    “愛自已……？”他遲疑了一下，隨后搖了搖頭，“應(yīng)該算不上，過去的時間里我似乎一直都在為了別人而奔波賣命。”

    “太好了，你和我不是一樣的人。”我說道，“那你就為了別人逃出去吧。”

    “為了別人？哈……”白羊像是聽到了什么極其可笑的話，隨后搖了搖頭，“我自幼孤苦，現(xiàn)在你說讓我為了別人而逃出去……？”

    “自幼孤苦……？”

    “你知道我為什么會一直為了別人而奔波賣命嗎？”白羊又問。

    “不知道�！蔽议_門見山地回答道，“對我來說這世上沒有任何人比我自已重要，我只愛我自已，我也不可能為了別人冒任何險�！�

    “那只能說咱們選了不一樣的路�！卑籽蛘f，“在來到這里之后我發(fā)現(xiàn)并不是每一個人都該下地獄，也不是每一個人都該接受這該死的輪回，我見不得好人在這里痛苦掙扎，也見不得惡人在這里永世作惡，所以準備靠我一已之力解放這些人。”

    從這一句話開始，我仿佛在白羊身上看到了人類的神性。

    那是一種超脫的、扎根在他心底深處的、終極而美妙的精神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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