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無論她是什么「字」,如果在此時成為第一個丟掉「字」的人,隊伍的壓力都會劇增。
更何況文巧云代表的是楚天秋一方的「智將」,一個「智將」在「博弈」中輸給對方,隊伍會立刻變成一盤散沙。
所以文巧云想要在此時進(jìn)行「對賭」,必須想辦法讓自已立于不敗之地。
而縱觀這場奇怪的對賭,能夠立于不敗之地的方法只有一個。
也就是說,她的手中……
“我猜你的手中什么都沒有�!标惪∧弦荒槆�(yán)肅地說道。
“哦?”文巧云面不改色地?fù)P了一下眉頭,“你確定嗎?”
一個簡單的反問句讓陳俊南再一次猶豫起來。
本身還有些確定的他在此時不斷泛起嘀咕,腦海當(dāng)中也只剩下一個想法——
“真的好想讓老齊把腦子借我用一下啊……”
“哈。”文巧云輕笑一聲,“我可是提前提醒過你了,要不要趁現(xiàn)在改一次答案?現(xiàn)在有五個「對手」在看你,你若是猜錯了可就太丟人了�!�
“丟人……?”陳俊南也被逗笑了,“只要不丟「字」就行,小爺怕的東西很多,唯獨不怕丟臉。”
“那你還真是個奇怪的人。”文巧云說道。
“承讓�!标惪∧险f道,“臉乃身外之物�!�
文巧云點點頭又說道:“我最后再給你一次機(jī)會,「什么都沒有」真的是此時的最優(yōu)答案嗎?要改嗎?”
“不改了�!标惪∧险f,“因為只有這樣你才會立于不敗之地,因為不管我猜對還是沒猜對,「字」我永遠(yuǎn)帶不走。所以你的手中只有一根鏈子,沒有「字」。”
文巧云一臉笑意地將自已的拳頭橫了過來,隨后攤開手掌,里面果然只有一根光禿禿的鏈子,「字」早就被摘掉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放在文巧云的口袋中。
“你猜對了。”她說道,“鏈子送你了�!�
“媽的……”
陳俊南長舒一口氣,接過鏈子暗罵一聲的同時又順便贊嘆了一下自已臨時動了動腦居然還派上了用場。
可接下來的問題就有點難辦了,因為自已的手中握著的也是一根光禿禿的鏈子,就算雙方都猜對了也只是互換一根鏈子而已。
雖然賭局上看起來不賺不虧,可自已的氣勢已經(jīng)被文巧云壓制住,這一次的「攻心」并沒有達(dá)到最好的效果。
可如果站在對方的角度來說,文巧云的這一次對賭絕對是百利而無一害,畢竟她拿著一根鏈子和自已對賭,不存在輸?shù)目赡埽會強(qiáng)制打斷自已的「攻心」節(jié)奏。
“所以你不僅是要跟我「對賭」……更要通過這次行動穩(wěn)住「軍心」?”
陳俊南的腦海當(dāng)中閃過無數(shù)個想法。
對面同時擁有文巧云、燕知春和楚天秋的情況下,齊夏一個人真的能應(yīng)付得來嗎?
正在此時,前去報信的金元勛也回來了,他打開房門站在文巧云身后,不知道現(xiàn)場是個什么情況,只是發(fā)現(xiàn)大家氣氛都很沉默,于是也只能學(xué)著大家的樣子站在一邊,靜靜地看著文巧云和陳俊南。
“呼……”陳俊南舉起手,放在文巧云面前,搖了搖頭道,“該你猜,別耽誤時間了,能夠和你打個平手,咱倆也算極限一換一了。”
文巧云仍然微笑著看著陳俊南的拳頭,她不慌不忙地低下頭,仿佛正在思考。
這個舉動再一次讓陳俊南犯起了嘀咕,已經(jīng)是如此明顯的答案了,自已也已經(jīng)說出「極限一換一」了,可文巧云居然還在思考。
她在思考些什么東西?
幾秒之后,文巧云伸出手指碰了一下陳俊南的拳頭,輕聲道:“我猜你是「炮」�!�
“嗯……?”
陳俊南一愣,感覺自已好像聽錯了。
“你說什么……?”
“我說你是「炮」�!�
“我是「炮」……?”
恍惚之間陳俊南感覺自已手中真的有個「炮」,畢竟對方是文巧云啊。
這是曾經(jīng)僅僅使用「智謀」就能站在「參與者」頂點的人。
陳俊南愣了幾秒,隨后用力捏了捏自已的拳頭,再一次感受到自已手中空空如也,這才堅定了自已的信念。
“小爺怎么可能是「炮」……你認(rèn)真的嗎?”陳俊南問道。
“咦……?”文巧云的表情顯然有點失望,“猜錯了?不是「炮」嗎?”
第1005章
遠(yuǎn)古智將
陳俊南皺著眉頭將自已的拳頭橫了過來,隨后也攤開手掌,里面同樣只有一根鏈子,半個「字」都沒有。
身后幾人看到這一幕霎時間議論紛紛,甚至連趙醫(yī)生也開始抱怨起來。
“那個陳俊南這么囂張……他怎么可能帶著那么多「字」啊……”他沒好氣地說道,“我都知道他手里是空的……你怎么能猜他是「炮」?”
不僅僅是趙醫(yī)生,甚至連張山、許流年和金元勛也感覺他的手中肯定什么都沒有。
只有燕知春在一旁雙手抱在胸前一言不發(fā),仿佛在思考著什么。
“哎呀,確實是我不好。”文巧云皺著眉頭說道,“可惜了,咱們隊伍白白損失一根鏈子�!�
陳俊南總感覺情況有點怪,但具體又說不出來是哪里怪,文巧云的實力難道真的只有這樣……?
難道說她曾經(jīng)的輝煌是因為她保存了足夠多的記憶,而在記憶不足時,能力也會顯著下降嗎?
陳俊南感覺自已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如果對方的「智將」少一人,對于自已的隊伍來說自然是個好消息。
可就算如此……陳俊南還是感覺有一股深深的違和感。
這一次「猜字」明顯是自已贏了,可他卻始終高興不起來,潛意識里總覺得少了點什么。
只見幾秒之后,文巧云惋惜的表情漸漸平淡下去,露出了一絲帶有危險氣息的笑容。
“原來我猜錯了呀……”
此時此刻的陳俊南忽然瞪大眼睛,一絲靈光閃過腦海,感覺自已被文巧云狠狠地擺了一道。
“壞了!”
文巧云轉(zhuǎn)過頭對金元勛說道:“去和天秋說,陳俊南不是「炮」�!�
“等……等會兒……”
情況急轉(zhuǎn)直下,陳俊南趕忙開口打斷了對方,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文巧云沒有理會他,又繼續(xù)說道:“對方走在一起的瘦弱女人和小孩、還有那個矮小的作家都不可能帶著這么危險的左右結(jié)構(gòu)的「字」,所以齊夏、紋身男和律師之間有一個人是「炮」。”
陳俊南慢慢皺起眉頭,感覺事情有點超出自已控制了。
文巧云也在此時轉(zhuǎn)過頭來說道:“陳俊南,剛才我就問過你,覺得「什么都沒有」是此時的最優(yōu)答案嗎?你也可以想辦法詐一詐我身上的「字」,可你沒有這么做。”
“好樣的啊……”陳俊南伸手抄了抄自已額前的頭發(fā),笑著開口說道,“只能說文巧云不愧是文巧云,我已經(jīng)用足了腦子,還是感覺掉進(jìn)了你的坑里。”
可現(xiàn)在應(yīng)該怎么辦才能扳回局面?
陳俊南深吸一口氣,腦海當(dāng)中忽然閃過了一絲想法。
雖然文巧云能夠通過一個細(xì)節(jié)將很多人的「字」大體確定,可她終究沒有親眼確認(rèn),既然是「猜測」,那自然有「猜測」應(yīng)對方式。
況且自已「名聲在外」,此時將計就計才是最好的選擇。
“所以還有什么話說嗎?”文巧云問道。
“沒了,走了,一點意思都沒有,不玩了�!�
陳俊南揮揮手,再一次意味深長地看了趙醫(yī)生一眼,將房門直接關(guān)上了。
這個反常的舉動讓文巧云一時之間愣了一下。
許流年和趙醫(yī)生也趕忙走到她身邊,小聲說道:“他走的那么果斷……小心有詐啊……”
“有詐?”
燕知春也在一旁點點頭:“我和陳俊南一起參與過一場「地蛇」游戲。他做事雖然有些魯莽,但也會隱藏很多自已的計謀在其中,還是小心點為好�!�
文巧云聽后思索了幾秒,剛才的情況無論是誰都應(yīng)該上前來解釋幾句,要么證明他是「炮」,要么辯解齊夏三人不是「炮」,可陳俊南卻像是完成了什么目的一樣直接走了。
他可是陳俊南,又為何忽然變得話少?
“姐……”金元勛在一旁弱弱地問道,“我還去告訴楚哥嗎?”
“你……去吧。”文巧云思索了一下說道,可她的表情已經(jīng)不如剛才那般自信了。
“好�!苯鹪獎c點頭,轉(zhuǎn)身走向了自已的「備戰(zhàn)區(qū)」。
“趙醫(yī)生�!毖嘀涸谝慌越械�,“你和張山回到咱們的「戰(zhàn)場區(qū)」保護(hù)楚天秋,許流年和文巧云和我一起入侵對方區(qū)域�!�
“入……入侵?”許流年一愣。
“這樣待著不是辦法�!毖嘀赫f道,“陳俊南已經(jīng)出動了,我們至少應(yīng)該去看看對方在搞什么鬼。”
許流年感覺自已好像又卷入到什么怪物的斗爭之中了,自已和文巧云、燕知春一起去入侵?
這是同一個等級的入侵嗎?
“咱……咱們?nèi)齻……”她愣了一下,“你是說咱們?nèi)齻人分頭進(jìn)入對方的房間?”
“怎么?”燕知春說道,“有什么問題嗎?”
“你……你們倆人是不是把我想的有點太強(qiáng)大了……”許流年說道,“你們可以依靠自已的「回響」,可我不行啊……”
“我的「回響」也不行。”文巧云說道,“天秋和我說過,我的「回響」既不能保證我自已的安全也不能制服敵方,所以我不需要考慮你們口中的「回響」,只能靠自已。”
“可我……”許流年一時語塞,感覺對方還是沒有理解自已的意思,就算大家都不用「回響」,自已也不可能強(qiáng)大到哪去。
“我一直有個疑問。”燕知春說道。
“什么……?”
“我聽說你是「化形」�!毖嘀好鏌o表情地說道,“你不能變成陳俊南嗎?”
“變陳俊南……?”
“他看起來像是對方的「先鋒部隊」�!毖嘀赫f道,“我們可以想辦法去攔住他,然后由你變成他的樣子去攪亂對方的戰(zhàn)術(shù)�!�
“理論上是可以,但太冒險了�!痹S流年說道,“首先我必須要完全相信自已就是陳俊南,其次我還要想辦法讓對方看不出破綻……可我和陳俊南不管從哪方面來說都差別很大……”
“對方聰明人不會太多。”燕知春說道,“他們過于依賴齊夏的頭腦了,換句話說只要你能夠避開齊夏,對面的十個房間就是你大展拳腳的地方�!�
許流年思考半天,最終點了點頭:“好……但是需要給我點時間,讓我觀察對面的人�!�
“沒問題,我和文巧云就會在你房間不遠(yuǎn)處。”燕知春說道,“到時候我們可以和你配合�!�
第1007章
過河
“老齊,壞了壞了壞了!小爺他媽的玩砸了!”
陳俊南推開門就開始大叫起來。
此時甜甜、韓一墨和喬家勁都在「備戰(zhàn)區(qū)」等候,他們正看著齊夏在屏幕前思考著什么東西。
齊夏聽到陳俊南的叫喊,慢慢回過身來,輕聲道:“慢慢說,怎么了?”
“剛才……!”陳俊南伸手往背后一指,“我和文巧云各掏出來一根鏈子對賭,她輸給我一條鏈子,但是我沒掉鏈子,她還猜出來了我身上沒「炮」,她還說你、章律師和老喬身上有個人是「炮」,然后我給趙醫(yī)生使了個眼色,但是趙醫(yī)生其實啥也不是……”
陳俊南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讓屋內(nèi)的氣氛格外安靜。
“老齊你明不明白……?”陳俊南眨了眨眼問道。
齊夏沉默了幾秒,回答說:“明白,你贏了一根鏈子�!�
“什么他媽的贏了一根鏈子�。。 标惪∧弦荒樜卣f道,“文巧云詐我!真讓她給詐出來了!”
“我知道�!饼R夏點點頭,“詐出來之后呢?”
“詐出來之后……我什么也沒說,直接走了啊�!标惪∧险f道,“小爺還能說什么?再夸她兩句?”
“妙�!饼R夏說道,“「攻心」全面完成了,開始逐個擊破吧。”
“不是……老齊你真的明白了嗎?”陳俊南說道,“文巧云和以前沒什么區(qū)別��!她厲害得要命!”
“你也不差�!饼R夏思索了一下說道,“你身上的「字」暴露了沒?”
“我身上的……”陳俊南頓了頓,“應(yīng)該沒有�!�
說完他就把手伸出口袋,從兩個口袋中分別掏出了一只團(tuán)成球的襪子,這兩只襪子上都塞了幾根鏈子。
只見陳俊南將兩團(tuán)襪子緩緩打開,露出了其中的「字」。
一個「馬」,一個「土」,最后還有陳俊南口袋中的一個「帥」。
看起來他做足了準(zhǔn)備,可還不等他將自已亂七八糟的計謀鋪展開來,就被文巧云擾亂了陣腳。
“這不是很好嗎?”齊夏說道,“你帶著三個「字」沖到他們面前,他們不僅沒有搶奪你,還認(rèn)為你身上只有一個「字」,且不是「炮」,從某些方面來看我們贏了�!�
“真的嗎……”陳俊南有點不敢相信,“小爺這都算贏了?”
“接下來的時間你可以是除了「炮」以外的任何字�!饼R夏點點頭,“「攻心」已經(jīng)成功了。”
“可是老齊……”陳俊南一臉猶豫地說道,“對面的聰明人很多……”
“放心�!饼R夏說道,“對面的優(yōu)點是「智將太多」,缺點也是「智將太多」�!�
“哎……?”
“對面的人除了張山和金元勛之外,每個人的心思都太多了�!饼R夏說道,“就算你只是在他們面前轉(zhuǎn)一圈,他們也會一直猜測你的目的。”
“可是我什么目的也沒有……”陳俊南搖了搖頭說,“小爺瘋起來自已都不知道自已在干什么�!�
喬家勁此時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臉高興地對陳俊南說道:“對啦!我聽說「傻子克高手」,看來這句話說的就是俊男仔你啊!”
“老喬我真是太謝謝你的夸獎了�!标惪∧厦鏌o表情地說,“以后沒什么事兒的話還是少夸吧�!�
“怎么不高興了呀?”喬家勁上前摟住陳俊南的肩膀,“俊男仔,不要不開心,我也很傻的呀�!�
“這個「也」字真讓人高興不起來�!标惪∧险f道,“老喬你還是別安慰我了,你去旁邊看看有沒有啞鈴,自已舉一會兒吧�!�
齊夏從陳俊南的手中抽走了一個「土」,走到甜甜身邊,將「字」遞給了她。
“物歸原主。”齊夏說道。
甜甜有些不解地接過了自已的「土」,開口問道:“齊夏,剛才規(guī)則不是說我們「不可以隨意交換字」嗎?為什么陳俊南可以拿著我們的「字」自已沖上去?你現(xiàn)在把他的「字」又還給了我……這不算是「交換」嗎?”
“當(dāng)然不算。”齊夏說道,“這個「字」可不是陳俊南「交換」給你的,是我剛才從陳俊南手里搶來的。”
“「搶」……?”
“而且你也沒有把自已的「字」給陳俊南,而是他從你這里搶走的�!�
甜甜一愣,想起先前確實是陳俊南從自已手中抽走了「土」,而剛才齊夏也用同樣的方法從他手中拿走「字」,最后再行使「主帥」的權(quán)利分配給自已。
難怪這么出格的舉動,「裁判」一直都沒有出面阻止,原來一切都在規(guī)則內(nèi)。
“地龍說過……”齊夏說道,“我們可以用任何手段,從任何人的手中奪取「字」,這其中也包括自已人,只不過失去「字」的人要在備戰(zhàn)區(qū)等候�!�
“原來如此……”甜甜一邊念叨著一邊低下頭,看了看自已手中的「土」。
齊夏告訴她,在尋常的象棋里,「土」是保護(hù)「將帥」的最后一道防線。
可惜在這個游戲中,只有弱者才會拿到「土」。
“對了,老齊!”陳俊南說道,“剛才我讓那小孩兒給你傳信,你收到了嗎?”
“收到了�!饼R夏說道,“看來對方和咱們想的一樣,都發(fā)現(xiàn)了這場游戲的隱藏規(guī)則——「過河」。”
“過河……?”甜甜和喬家勁不解。
“在「象棋」中,有一些棋子是不能「過河」的�!饼R夏說道,“可是在這場游戲里,地龍卻沒有提到「過河」的概念,這很有可能是個陷阱,這個陷阱無論如何都是需要有人去踩一踩的,咱們盡量讓對方先「過河」,我們確定了后果之后再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