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

    富人看著笑瞇瞇的秦夜，想起了對方寄的那封信。

    潘塔羅涅親啟。

    許久不見，我親愛的潘塔羅涅。

    我的璃月之行出乎意料的順利，感謝你無微不至的資金援助。

    本想到達一定額度再告知，到時好用我至冬的儲蓄給你報銷，但沒想到一直沒有達到我心目中的那個額度，所以不愿寫信打擾日理萬機的你。

    我與巖王帝君相談甚歡，共同探討商業(yè)大事，于戲曲之中感受人間真理。

    只可惜，每當那時，我的腦海中便會浮現(xiàn)你的身影。

    沒法與你一道把酒言歡，令我甚是難過。

    近日終得空閑，有些事情想要與你詳談。

    如蒙不棄，還請來北國銀行一敘。

    你親愛的狄俄尼索斯。

    “哎...”

    長嘆了一口氣，將心中的無奈壓下。

    “對了。”

    潘塔羅涅招呼身后的愚人眾士兵，讓他去后面取了些物品。

    “我特地帶了家鄉(xiāng)的好酒，不知可否賞光？”

    “瞧你說的，這叫什么話�！�

    秦夜直接舉起酒壇：“咱倆的關系，哪有什么賞不賞光這一說？你看我給你準備的禮物都隨身攜帶。”

    “也對，是我考慮不周了�！�

    潘塔羅涅接過酒杯，親自放在兩人面前，伸手給秦夜?jié)M上。

    秦夜也順勢給對方倒?jié)M。

    “狄俄尼索斯，你不遠萬里來到璃月，為愚人眾立下汗馬功勞，在這璃月我便是客，你先請�！�

    “哎，見外了。”秦夜一擺手。

    “這北國銀行是你的產(chǎn)業(yè)，我才是客人，豈能在你之前獨飲？潘塔羅涅，你先請�！�

    “不不，我久別此地，早已忘記過去的情形，需要你多照顧，還得是你先�！�

    “那不行，我雖身在璃月，卻是土生土長的至冬人，怎可與你爭搶？必須是你先�！�

    “不可不可...”

    兩人客套了半天，看得刻晴想要伸手去摸背后的長劍。

    有這時間去工作不好嗎？！

    耽誤這么多時間，得少做多少事情？

    你們至冬的執(zhí)行官都不懂時間的寶貴嗎？

    “不如這樣�！鼻匾古e起酒杯：“咱們一起，如何？”

    “不錯的主意�！�

    兩人對舉酒杯，互相示意了一下，快速放到嘴邊，卻又同時頓住。

    笑容分別在兩人的面上綻放。

    本應尷尬的場面擺在兩人面前卻顯得毫無問題。

    潘塔羅涅率先開口。

    “我突然想起，還有重要之事沒有處理，不宜飲酒，不如下次再說？”

    秦夜咧了咧嘴。

    “也好，我昨日與天權(quán)凝光和北斗船長共飲許久，頭痛至半夜，不可多飲�！�

    酒杯擺在了桌面上。

    兩人相視一笑。

    “不如直接進入正題？”

    “如此甚好�！�

    第45章

    償債吧

    “這附近都是自己人，而且都是實在人，隨意一些，潘塔羅涅�！�

    秦夜笑瞇瞇地提醒著。

    “我明白，既然是你狄俄尼索斯的朋友，我自當知無不言。”

    周圍的人都是老實人，沒人聽得懂謎語，稍微拐彎抹角一些就是加密通話。

    富人很精準地get到了重點。

    他先是想起了一個有意思的事。

    “對了，遠在蒙德的羅莎琳讓我給你帶了話�！�

    “什么？”

    男人笑容揶揄，雙手交疊架在桌面上：“她在蒙德的工作很順利，感謝你讓同僚對她如此關注，她對此心懷感激�！�

    秦夜輕輕鼓了兩下掌：“不愧是外交官，看來當年我給她補的課都有學進去，說話現(xiàn)在也有點味道了。”

    “還有就是，她問你這些日子晚上睡的踏不踏實�！�

    “告訴她不用擔心，我挺好的，連夢都不做，一覺就到天亮，比在至冬每天輾轉(zhuǎn)反側(cè)要好了太多�！�

    潘塔羅涅皺起了眉：“不知你在璃月狀況如何？留我一個人在至冬...”

    他笑著搖了搖頭：“還真是有些寂寞啊�！�

    “這不是公子那邊讓人放不下心，我其實都做好準備去稻妻了�！�

    “這樣啊...”

    富人低頭細細思考了一下這番話語。

    意思就是說璃月的布置基本上沒有問題了么...

    “那你打算先回老家看看還是先和達達利亞見面？”

    秦夜很隨意地攤了攤手：“稻妻豈能和璃月相比？你還不知道我？若是目的達成，其他什么都是假的�！�

    璃月布置起來比較麻煩，但是稻妻基本上已經(jīng)勝券在握的意思么...

    看來短時間內(nèi)狄俄尼索斯不會回到至冬...

    潘塔羅涅一挑眉，換上了一副調(diào)笑的語氣：“據(jù)我的線人得知，蒙德的北風騎士法爾伽帶著他的西風騎士團遠征，你說不定要落后于羅莎琳了�！�

    “哈哈...”

    秦夜止不住地笑了起來：“風神豈是她那樣的廢...費盡心機就可以算計的？我在六國游歷一圈再去蒙德說不定都剛剛好�！�

    對方聽到這樣的話長出了一口氣。

    “你還真是自信，狄俄尼索斯...”

    笑瞇瞇的神情停滯了半晌。

    秦夜則是沒有在意，反而發(fā)出邀請。

    “那么重要的事情既然已經(jīng)問完，難得享受一番下午茶如何？”

    “作為執(zhí)行官，閑人是沒法在殘酷環(huán)境中生存的...至冬還有許多事要忙，再待片刻恐怕就要告辭了�！�

    “那還真是可惜，你也別拐彎抹角的罵我，我很快就要忙起來了�！�

    看著兩人簡短的對話，刻晴感覺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

    凝光讓我細品他們倆話中的深意和門道...

    問題這有什么啊？不就是閑聊嗎？

    “塔季婭娜...對吧？”

    “是的，玉衡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把愚者和富人的故事給我講兩段唄？”

    “這...”

    女孩把目光投向秦夜的背影，對方似乎有所感知。

    “塔季婭娜，如果玉衡星覺得無聊，你就多陪她聊聊天。”

    “是�！�

    也就是...首肯了的意思？

    “玉衡大人，您想了解些什么？”

    刻晴摩挲著下巴，思考起她的疑惑：“不如給我講講他倆這奇怪的關系是從何而來好了。”

    其實...您所問的也正是我所疑惑的地方。

    “可以給玉衡星講講，我和潘塔羅涅徹夜長談的故事�！�

    “��？”

    塔季婭娜呆滯了一瞬。

    那個是可以講的嗎？

    “講吧講吧，都過去快十年八年的了。”

    “十年？！”

    刻晴暗自心驚，那會還是上代七星執(zhí)政的時候，也就是說這倆人得在多年輕的時候就已經(jīng)開始互相算計了？

    “那我就失禮了�！�

    塔季婭娜見富人也沒有反對的意思，默默組織起語言。

    ———

    一個風雪交加的夜晚，人力包車在繞過諸多眼線之后，踏上了從璃月前往至冬的路。

    “潘塔羅涅老爺，我們真的要如此么？北國銀行在您和諸位大人的安排下蒸蒸日上，這樣做豈不是自毀根基？”

    聲音略顯蒼老的愚人眾拉著包車，語氣充滿了擔憂。

    包車中傳來冷漠而年輕的聲音：“你對我的安排有不滿嗎？”

    “不...我怎敢...”

    車內(nèi)的男人目光中充滿了熊熊妒火，表情也因此略顯扭曲。

    “如果你不滿意，大可去投靠普契涅拉�！�

    他摩挲著手上發(fā)亮的戒指，嗤笑一聲：“對了，還有那個被寄予厚望的新人，誰來著？”

    “您說笑了，您說笑了...”

    愚人眾士兵忙不迭地點頭，語氣中充滿了恐懼。

    “屬下只是擔心，若是將積攢起來的摩拉全部卷走，不僅對璃月人民有極大的影響，最主要的是至冬的民眾也...”

    簡單來說就是，銀行卷錢跑路。

    “這你就不必擔心了�！�

    潘塔羅涅撇了撇嘴。

    不僅如此，當兩國人民處于水深火熱之中，彼此之間就會產(chǎn)生隔閡，不僅僅是人民...

    最主要是，還有神...

    我潘塔羅涅雖然說不定會因此被女王處死，但只要挑起了兩大國的爭端...

    那可就不是摩拉的問題了...

    他的嘴角止不住地揚起。

    今世無法摧毀，無法被注視，那來世，在下一世...直到永遠。

    我會在地獄中看著你的國家如何一步步走向衰敗...

    摩拉克斯！

    ——

    刻晴攥緊了拳頭：“這個瞇瞇眼...”

    她第一次這樣痛恨一個人的做法，也徹底盯上了眼前露出淡定笑容的瞇眼男人。

    雖然璃月的底蘊絕不會因此而崩潰，但是普通民眾受到的打擊卻是極大的。

    他們辛辛苦苦，夜以繼日地奮斗，也許是為了攢下些積蓄安度晚年，亦或是省吃儉用養(yǎng)育下一代。

    作為親力親為體驗普通民眾生活，與他們一起同吃同行，忙碌在最前線的刻晴深有體會。

    有的年輕人在閑暇之時，會拿出照片，會講述故事，會默默追憶。

    當一個大男人摸著孩子的照片，孤獨地坐在港口邊緣處，用袖口悄悄抹著眼角的淚花。

    當一位母親在她的面前笑著念叨著孩子出生時的模樣，卻因為完全無法記起、了解他的成長過程，話語阻塞時的模樣。

    如此做法，就是斷了他們的根，剝奪了希望。

    更何況北國銀行聯(lián)系著各國脈絡，尤其是至冬與璃月，摩拉的流通一旦短暫受損，可不僅僅是一國之事。

    愚人眾的執(zhí)行官...

    但是為什么？這樣大的事她從來都沒有聽到過風聲？

    塔季婭娜的講述仍在繼續(xù)。

    ——

    “大人...”

    拉車的愚人眾士兵放慢了腳步：“前面好像有人？”

    “人？”

    潘塔羅涅用手背推開包車的拉簾，細細盯著前方。

    個子不高的債務處理人腰間挎著他最不愿意見到的神之眼。

    巖劍凝聚在對方手中。

    “償債吧！”

    他的腦海中閃過了一道面容，咬牙切齒地擠出了對方的姓名。

    “狄·俄·尼·索·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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