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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此事說來話長。”藍西峰請謝九塵到里屋,用家中最好的茶杯,給他倒了一杯粗茶,二人落座,藍西峰嘆了一口氣,將自身經(jīng)歷娓娓道來。

    藍西峰今年三十三,花溪城人士,八歲拜師學木工,十六歲出師,在左鄰右舍中接些木工活,慢慢也有了點名氣,日子過得雖不富足,但也不算拮據(jù)。

    十七歲那年,他娶了鄰家妹妹,妻子針線活做得好,夫妻一起生活,雖無濃烈愛意,但也過得幸福平和。

    但妻子身嬌體弱,二人成婚多年,妻子腹中都沒有動靜。她將責任全賴在自己身上,勸藍西峰納妾,可二人的日子過得剛剛好,再多一人,藍西峰真怕捉襟見肘。他的父母早逝,上頭還有兩個哥哥,兩個哥哥各有所出,有子有女。藍西峰想,他與妻子無所出,應當也算不上不孝吧。

    于是他反過來寬慰妻子,沒有孩子也沒關(guān)系,反而還能過得輕松一些。

    藍西峰三十歲那年,妻子因病去世,藍西峰悲痛數(shù)日,親自給妻子做了一口精美棺材。喪葬過后,日子還是要繼續(xù),他一個人住,一個人吃飯,一個人做木工活,一個人去送貨,漸漸地,也就習慣一個人的日子了。

    三個月前,一單生意找上了藍西峰,此單報酬之重,利潤之豐,讓藍西峰十分心動。但這單生意需要用到百年松木,百年松木難得,卻并非不可得�;ㄏ浅峭馐锾�,就長了幾棵巨大松樹。

    可是未經(jīng)允許,砍伐百年松木,是違反朝廷律例的罪行。藍西峰與出價人商談此事,出價人坦言:若百年松木隨處可得,我們也不會出這么高的價錢了,古往今來,想要獲得巨利,必然要冒險,這么簡單的道理,你還不懂嗎?

    猶豫、動心、退縮、貪婪、遲疑……種種情緒籠罩了藍西峰,最后,他毅然決定,放手一搏。就做這么一次,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候,偷偷摸摸地去,不會有事的,他這樣安慰自己。做完這一單,他未來三年皆可衣食無憂。

    他做了二十五年的木工活,這么多年里,最多只在過年的時候能歇息幾日,其余時間風雨不停,帶病也要堅持,他累了。為了生計,為了銀兩,為了那份安心,他已經(jīng)跋涉得太久了。

    那夜,藍西峰帶上砍樹工具,步行十里路,尋到了百年松樹。他砍下所需木料,將木料堆放在斗車上,尋了個隱蔽山洞歇了一夜,等到第二日,他用水泥、沙土、棉花等物遮蓋木料,推著斗車返回花溪城。

    到了檢查處,藍西峰用銀兩“孝敬”了守城的士卒,說自己趕著回去做工,問大爺們可否快一些,行個方便。

    士卒們收了銀兩,臉上帶笑,隨意檢查了幾下,就讓藍西峰進城了。

    藍西峰認為,只要回到家中,接下來便順順利利,再無阻礙了。他加快腳步,推著斗車回到家中,關(guān)上屋門的那一刻,他懸了一天的心終于落下�?蛇沒等他緩過神來,門口就傳來了重重的敲門聲。

    藍西峰連忙將斗車推到角落,用茅草草草蓋住,高聲問道:“外面是何人?”

    “捕快,開門!”

    藍西峰喝完了一整杯茶,道:“等進了衙門,看見郭星的時候,我才知道,從一開始,這單生意就是一個陷阱�!�

    郭星是花溪城的知府。謝九塵問:“此話怎講?”

    原來啊,郭星新官上任的時候,曾經(jīng)找了十幾名木匠,藍西峰亦在其中。郭星要他們一同建造一座氣派的木質(zhì)假山,要精細入厘,要栩栩如生,還要有流水運轉(zhuǎn)。但那時藍西峰剛剛喪妻,正是失意之時,實在沒有精力做這種大活。他委婉地向郭星提出,恐怕他不能勝任,可郭星卻強行讓他留下,必須參與建造。

    民怎能與官斗?藍西峰無法,只好留下來,但他心不在焉,亡妻的音容笑貌常常浮現(xiàn)在腦海中,一日下來,他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一切只憑經(jīng)驗,談不上技巧,更談不上心血。

    三個多月前,郭府的假山轟然倒塌,郭星震怒,找了城中經(jīng)驗豐富的木匠查看,才知道差子出在了假山里頭的滾輪上面,而這滾輪,主要是由藍西峰制作的。

    郭星心胸狹窄,豈能容忍此事?于是他想了個惡毒法子,將藍西峰送到了衙門里頭,任他處置。

    這樁生意,就是郭星的手筆。

    按照大周律例,私自伐樹者,輕則杖責二十,處以一定罰款,重則杖責六十,□□半月�?赡枪菂s說藍西峰私砍百年松樹,罪大惡極,杖責六十都算輕罰,他道,古樹生長不易,定要重罰藍西峰,以儆效尤。郭星不由分說,命人砍下了藍西峰的左臂。

    藍西峰失去左臂,便失去了二十多年的木匠經(jīng)驗,失去了賴以生存的本領(lǐng)。天茫茫,大地蒼涼,他無父無母,無妻無子,現(xiàn)在連自己的身體都不完整了,活著還有什么意思?藍西峰受不了這樣的打擊,他行尸走肉了三個月,將家中的銀兩花光之后,心想,也到了該死的日子了。

    然后,他就遇見了謝九塵。

    藍西峰道:“無論如何,我都要感謝你。若不是你出手相救,此刻我已經(jīng)命喪黃泉了。若不是你告訴我,單手也可以做木匠,我也難再有生的念頭�!�

    花溪城的知府……竟然是這樣是非不分、胡作非為的人嗎?謝九塵收斂心神,對藍西峰道:“不必再言謝,只要你好好活著,便算是我積功德了�!�

    二人又聊了幾句,謝九塵看著窗外斜陽,起身告辭:“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藍西峰將謝九塵送出門外,將那枝假花遞給了他,道:“公子,這是你做的,你帶走吧�!�

    “不必了,用的是你的木料,還是你留著吧�!敝x九塵輕輕一笑,“時�?粗�,莫再萌生死意了�!�

    藍西峰目送謝九塵遠去,他右手執(zhí)花,左邊的袖子空蕩蕩地在風中翻飛,像一只斷了線的風箏,搖搖晃晃,不知該飛往何處。

    西落的太陽映在青磚灰墻上,蕩出琥珀色的光芒,謝九塵翩然而去,影子在地上搖曳,似在云端行走。直到謝九塵走出巷口了,藍西峰仍駐足遠眺,久久不能回神,心想:真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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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羅漢

    好人難覓,好物更難得。

    趙??面前放著一個打開的銀盒,盒子里有十八尊雕刻羅漢,坐鹿羅漢清高自傲,歡喜羅漢喜氣洋洋,舉缽羅漢慈悲為懷,托塔羅漢威嚴肅穆,靜坐羅漢祥和安謐,過江羅漢普度眾生,騎象羅漢軒昂致遠,笑獅羅漢魁梧莊嚴,探手羅漢呵欠伸腰,芭蕉羅漢仙風道骨……個個坦露胸膛,臉面映盡人間詼諧貌。雖然都只是小小一個,但銅銀為里金箔鍍身,技藝精湛刻畫入微,每一個都分量十足。

    而梁十金手上有整整一套。

    梁十金笑得開懷,問:“趙兄,你看這套古玩怎么樣?”

    趙??不動聲色,字字落沉:“好是好,但依我看來,這并非古玩。”

    梁十金臉色稍變:“怎么可能?這可是我的祖父留給我的,他死前曾與我說過,這套十八羅漢乃前朝之物,起碼有四百年的歷史。”

    趙??神情未變,微微搖頭:“若趙兄不信我,大可請?zhí)障壬鷣龛b定�!�

    他口中的陶先生,名叫陶麟,是花溪城中有名的鑒定大師。此人有一雙火眼金睛,在買賣場上行走多年,從未出錯。而且他為人正直,不為錢財折腰作假,口碑極好。

    梁十金見趙??信誓旦旦,也不免起了疑心,難道真如趙??所說,這套十八羅漢并非陳年舊物?又或者,是趙??想要故意壓低價錢,所以演戲唬他?梁十金無從分辨,只得壓下疑慮,道:“那改日我請?zhí)障壬祥T鑒定后,再與趙兄相商吧�!�

    “好�!壁w??毫不留戀,甩袍起身,“我也不久留了,等梁兄考慮好了,再派人送消息吧。”

    梁十金起身送趙??出門后,喚來下人,道:“立刻請?zhí)障壬^來一趟�!�

    這十八尊羅漢確實是他的祖?zhèn)髦�,梁十金也是個商人,他從商多年,精明有時,愚鈍有時,時而賺得盆滿缽滿,時而虧得后悔不迭。在商場上起起伏伏這么些年,梁十金近日有了別的打算,他想花錢買官,提高自己的身份地位。

    這個念頭一起,便如野草春生,怎么也壓抑不住。梁十金清點了家中的財物,又私下打聽了買官的價錢,計算財產(chǎn),權(quán)衡利弊之下,梁十金決定賣掉這十八尊羅漢,他心中的理想價位是百兩黃金。這樣一來,花掉買官的錢之后,他還能過得富實舒坦。

    可若這十八羅漢并非古玩,那它的價值可要大打折扣了。梁十金不愿意接受這樣的結(jié)局,他一定要將陶麟找來,問個清楚。

    但陶麟也不是想請就請的,梁十金的仆人去到陶家的時候,陶麟正在替另一位商戶鑒定珍藏,讓梁家仆人回去,明日再來。

    于是,梁十金只能抓心撓肺地忍受多一日的煎熬,好不容易等到陶麟上門,他立即恭敬呈上十八羅漢,道:“陶先生請看�!碧征肽抗獬脸粒沂执魃陷p薄的絲絹手套,拿起靜坐羅漢,前后左右細細查看,觀其色貌,又將鼻子湊近,蹙眉靜聞,嗅其味道。片刻之后,他將靜坐羅漢放下,道:“梁老爺,此物至多有一百年的歷史�!�

    梁十金的一腔希望化為涼意,他頹然縮肩,猶不死心:“先生,你再仔細看看?”

    陶麟淡淡道:“此物雖做工精細,精巧華美,但其底部的黑漆潤澤透亮,聞之還有淡淡漆味,并非陳年舊物�!�

    梁十金聽陶麟這么說,也只能認命了,陶麟是花溪城中最好的鑒定師,哪怕他猶存希望,另尋他人查看,得出的不過是同樣的結(jié)果。梁十金在心里長嘆一聲,臉上重新掛上客氣的笑意,親自將陶麟送出了梁府。

    陶麟出了梁府之后,徑直朝來�?蜅W呷ィ先龢枪樟藥讉彎,推門進了一間房。

    他緊閉房門,繞過屏風,一張冷漠的臉從寥寥煙霧中顯現(xiàn),桌上置了一個小爐,趙??正在煮茶,神色懶怠。

    陶麟在對面落座,道:“成了�!�

    趙??道:“梁十金沒有懷疑?”

    “毫不懷疑�!�

    “辛苦陶兄了。”

    陶麟與趙??相識多年,他與趙??聯(lián)手,偶爾會在生意場上撒謊。但因為口碑極好,次數(shù)不多,百真一假,因此極難被發(fā)現(xiàn)。

    陶麟的鑒定之術(shù)確實不賴,他拿起羅漢之一的時候,便知道那起碼有數(shù)百年的歷史,可梁十金不知道,陶麟三言兩語便讓他相信了,十八羅漢沒那么金貴。

    熱茶煮好,趙??用了上好的金駿眉,他給陶麟倒了一杯,茶色淳潤。

    陶麟抿了一口,入口淡苦微甘,他道:“想不到梁十金的手上,居然有這樣的祖?zhèn)鲗毼��!?br />
    趙??道:“梁家世代經(jīng)商,想來也不出奇�!�

    “梁家到了梁十金這一代,已是末路之勢,梁十金不是做商人的料子,若他做點利潤微薄的平淡生意,也可安穩(wěn)度過此生。可他肖想花錢買官,貪心不足蛇吞象,估計日后劫難不少啊�!�

    “梁十金日后如何,我不在乎�!壁w??浮起笑意,“可他手上的那套羅漢,我是志在必得�!�

    幾日后,梁十金又將趙??請到府上,再次拿出銀盒,十八尊羅漢整齊安放。梁十金觀察著趙??的神色,問:“趙兄,你意下如何?”

    趙??笑了笑,將問題拋回給梁十金:“梁兄出價多少?”

    “不管它有多少年的歷史,總歸是我家傳之物。若非迫不得已,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賣掉此物的……”梁十金說到此處,眼中泛起點點淚光。

    趙??神情寡淡,心中只覺得好笑,梁十金惺惺作態(tài),無非是想在他這里打感情牌。可趙??是沒有感情的人,梁十金這出戲,算是白演了。

    一番“真情切意”之后,梁十金才切入主題:“趙兄,你看五十兩黃金如何?”

    趙??眉峰蹙起:“梁兄,此物是你的家傳之物,對你而言有特殊的價值�?稍谖已劾铮h遠不值這個價錢�!彼@番話說得冷淡,卻也實在,百年內(nèi)的玩意,開口就要五十兩黃金,任誰聽了都是獅子大開口。

    可生意便是如此,作為出價方,定然是先抬價,后被壓價,再講價,你來我往,費盡口舌。最后看是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占得最大便宜,或是雙方都稱心如意,又或者沒有談攏,生意就此黃掉。

    趙??和梁十金都是商人,做生意的方式并非更直接,而是更曲折,更迂回。

    梁十金道:“趙兄有所不知,我雖不知十八羅漢出自何人之手,可其做工精細,栩栩如生,雖非古玩,卻也絕非凡品。銀兩易賺,可好物難得啊。”

    “梁兄此言差矣,這套十八羅漢雖然難得,但我也不是非要不可,可銀兩乃必需之物,你我都是經(jīng)商之人,應該深知銀兩難賺�!�

    “這套十八羅漢,我賣給趙兄,在趙兄的手中,它定然會價值翻倍。日后若需銀兩,趙兄再將其賣出,定然遠高于今日的價格。大周那么多愛收藏的達官貴人,趙兄買下此物,我敢擔保,絕不會是一樁虧本買賣。”

    “若依梁兄所言,為何不再將十八羅漢放一放,等碰上了愛收藏的達官貴人之后,再將此物賣出,而要將此物賣到我的手上?”

    梁十金苦笑一聲:“趙兄,這顯而易見的道理,難道你還要我一一直言嗎?說來慚愧,最近手頭緊張,又有一事需要花錢。萬般無奈之下,才會忍痛賣出此物�!�

    “那么,恕我實話實說,此事急的人是你,不是我。”趙??眼神犀利,“哪怕是在當鋪,人急于當物,也是人要讓步,而非當鋪讓步。梁兄,你應當清楚這個道理�!�

    “話是這么說……”

    梁十金與趙??一人一句,互不讓步�?蓾u漸地,梁十金被趙??逼得口不能言。趙??說得對,在生意場上,誰急誰就輸了。

    最后,梁十金露出一個又酸又皺的笑容:“三十兩黃金,趙兄意下如何?”

    趙??用食指點著桌面,正色道:“二十兩黃金�!�

    梁十金在心里罵了一聲,咬牙忍痛:“行,成交!”

    “我身上沒帶那么多銀兩,明日我命人帶錢來取,梁兄認為如何?”

    “好,都聽趙兄的�!�

    趙??目的達成,也不欲久留,他又假惺惺地與梁十金客套幾句,然后便起身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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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章無主角。

    第6章

    云煙

    傍晚時刻,梁十金走在街上,還為十八尊羅漢感到心煩,他低頭往前,心道:“我是被祖父騙了?還是祖父也被人騙了?可祖父沒道理騙我……”

    原本以為自己能換得百兩黃金,最后卻只有二十兩黃金,足足少了五分之四。梁十金的心都在滴血,他走在路上,看凹洼水跡,都恍惚覺得那是自己失去的銀兩。

    渾渾噩噩之時,他撞上了一個溫暖柔軟之人,梁十金打住思緒,抬頭一看,發(fā)現(xiàn)面前站了個亭亭玉立的姑娘,姑娘“哎呀”一聲,臉上浮紅,捂住心口退了一步。

    鵝蛋臉,細眉桃目,櫻色嘴唇,長睫如蝶翼撲閃,動人極了。

    梁十金早就受夠了家中那面容寡淡的娘子,如今忽見美人,不由得心中一動,輕聲道:“抱歉,我走路不長眼睛,沖撞了姑娘,嚇著你了嗎?”

    江水湄柔柔一笑,搖頭道:“奴家亦有錯,沖撞了老爺,還望老爺恕罪�!�

    梁十金觀其容貌,已是心馳神蕩,再聽起聲音,耳朵陷進嬌夢柔鄉(xiāng)中,難以自拔。他道:“不不不,都是我的錯。我心實在惶恐,想請姑娘到酒樓用膳,就當是賠罪,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好啊,恰好到了用晚膳的時候,我也餓了�!苯厮齑饝�,倒讓梁十金生出疑惑。若是良家女子,怎會輕易答應與陌生男子一同用膳?他將疑惑壓下,帶著江水湄往最近的酒樓走去。

    二人進入酒樓,梁十金詢問道:“大堂人多嘈雜,我們不如去包廂?”

    江水湄道:“全憑老爺安排�!�

    梁十金立刻喚來小二,要了一間包廂,二人進了包廂,梁十金有心獻殷勤,點了數(shù)道名貴菜肴,江水湄只是微笑看著,并不多言。

    “我們偶然相撞,一同吃飯,就當是交個朋友了。我叫梁十金,敢問姑娘芳名?”

    江水湄坦蕩道:“奴家姓江,名叫水湄,是云煙閣的人。”

    云煙閣是煙花之地,難怪江水湄的舉止作風,都不似良家少女。既然是煙花之地的人,梁十金的心更癢了,他嗅著江水湄身上幽幽的香氣,目中流欲,正想說些什么的時候,小二叩門,進來上菜了。

    梁十金只好先閉上嘴,等小二布好菜離開后,他為江水湄勺了一碗八珍湯,道:“八珍湯益氣補血,江姑娘多喝些�!�

    江水湄道:“有勞梁老爺了,奴家自己來就好�!�

    “這頓飯是我向你賠罪,怎能讓江姑娘自己動手?”

    江水湄咯咯一笑:“梁老爺真是個好人。”

    梁十金將江水湄的神態(tài)盡收眼底,心道:“這妓子柔情似水,心思單純,真是難得的尤物啊�!彼麑厣狭诵�,癡癡地盯著江水湄的臉,幾杯酒下肚之后,話語和動作都逐漸放肆。他摸上江水湄的臉,只覺得如撥殼雞蛋,滑嫩如玉,他有些醉了,滾辣辣的氣息從嘴中呼出,吐在江水湄的臉上,道:“江姑娘……”

    江水湄面不改色,莞爾一笑,湊近了梁十金的耳邊,吐氣如蘭:“梁老爺要隨我回去嗎?”

    “去哪兒?”

    “云煙閣。”

    “好啊,好��!”

    梁十金攬著江水湄的腰肢,出了包廂,到大堂付了銀兩后,直道:“不用找銀了�!绷菏鸬炔患�,他腳步虛浮,摟著江水湄,一路去到了云煙閣。

    云煙閣的鴇母在門口熱情迎客,見梁十金與江水湄同來,心中有數(shù),她搖曳腰身來到梁十金的面前:“這位老爺,先付銀兩再進屋�!�

    梁十金粗聲粗氣:“多少銀兩?”

    鴇母笑道:“五兩�!�

    梁十金從懷中摸出銀兩,給了鴇母,緊摟著江水湄,讓她帶路。梁十金的重量壓在江水湄的肩上,她跌跌撞撞,好不容易將梁十金帶上了樓,推開房門之后,梁十金片刻也等不急,低頭尋江水湄的唇,步步前進,壓著人往床榻上跌去。

    春宵一夜。

    翌日清晨,梁十金醒來時,感到頭暈目眩。他昨夜喝下的酒,初時感覺不大,但后勁十足,模模糊糊間,昨夜顛鸞倒鳳的記憶涌入腦中。他望著玲瓏房間,聞著清幽香味,滿懷溫香軟玉,哪怕頭痛欲裂,也覺得值了。

    江水湄還未醒來,她依偎在他的懷里,長睫投下陰影。梁十金看了她一會,銷魂滋味回蕩心間,他仍覺不夠,正要俯下身去的時候,江水湄呢喃了一聲,而后緩緩睜開眼睛。她清亮的眸子倒映自己的身影,梁十金心中滿是柔情,他柔聲道:“你醒了?”

    江水湄應了一聲,而后起身穿衣。梁十金見她并不眷戀的動作,心中有些失望,可江水湄下床之后,卻道:“老爺昨夜喝了不少酒,現(xiàn)在怕是還難受著吧?如今天色還早,老爺不妨再睡一會,奴家為你煮完醒酒湯。”

    失望轉(zhuǎn)化成柔情,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梁十金望著江水湄離開,心頭暖意十足,他閉上眼睛,在甜蜜的回憶中睡著了。

    待梁十金再度醒來的時候,江水湄端來溫熱的醒酒湯,梁十金睡得渾身舒爽,喝下醒酒湯之后更是舒坦,江水湄服侍他穿衣穿鞋,又替他梳發(fā)束冠。梁十金全程盯著江水湄,家中婢女雖然也是這樣服侍他,可不知為何,他就覺得江水湄的動作最是妥帖。

    “水湄�!绷菏疬@樣喚她。

    江水湄嫣然一笑:“老爺有何吩咐?”

    梁十金不假思索,道:“我將你贖走,以后你就跟著我了,好不好?”

    江水湄一怔,眼中浮現(xiàn)薄霧:“老爺……”

    “怎么,你不愿意?”

    “不。”江水湄別過臉去,“在煙花之地的女子,誰不想脫離這種地方,也當個良家婦女呢?可水湄在云煙閣多年,吃穿用度都是媽媽的,若老爺想要為水湄贖身,恐怕要花費許多銀兩。老爺還是好好考慮吧,水湄怕……還不起老爺這份恩情�!�

    梁十金抓住江水湄的雙肩,見她眼下已是兩行清淚,哄道:“好端端地,怎么哭了?我說贖你出去,不是逗你玩的,我已經(jīng)考慮好了,你不信我嗎?”

    “真的嗎?”江水湄喜極而泣,眼淚如珠子般掉落。

    “真的。哎呦,我的心肝寶貝,你可莫再哭了……”梁十金將江水湄攬入懷中,心里盤算著銀兩問題,十八羅漢賣得的銀兩不多,他還要買官,如今又多了贖江水湄這一項花費,若是一次性付清銀兩,恐怕要傾家蕩產(chǎn)了。思及此處,他道:“水湄,最近我在做一樁大生意,手上活銀不多,你在云煙閣再多待一段時間,等時機成熟后,我立刻帶你離開,可好?”

    “好,只要老爺記住你今日所說之話,水湄等多久都可以�!�

    “真乖�!�

    ……

    二人又柔情蜜意了一陣,梁十金才戀戀不舍地離開了云煙閣。

    他心想,云煙閣的姑娘恩客眾多,萬一有別的男子瞧上江水湄了怎么辦?不可,他要常常來云煙閣,還要多多給江水湄送禮,拴住她的心,讓她滿心滿目只有自己一人。

    買禮也要花費銀子,梁十金嘆了一口氣,心中突然生出詭計,他露出笑容,加快了腳步。

    禮物不一定需要買,他的娘子熱衷于積攢首飾,多年下來家中首飾堆積如山,他悄悄拿幾件,想必娘子也不會知道。

    梁十金的娘子也出生于商人之家,頗為富貴,在梁十金生意失敗的時候,娘家給他資助過不少銀兩,助他度過最困難的時候。因此雖然娘子是個刁蠻潑婦,不讓他納妾,梁十金也只得聽她的話,默默忍受。

    等他如愿當上官之后,便無需再將娘子放在眼里了,到時候,他想納妾就納妾,納多少都可以。

    梁十金想到此處,臉上是實實在在的笑意,仿佛已經(jīng)看到自己穿上官袍的模樣了。

    他回到家中,問了丫環(huán)后,知道娘子去茶樓聽戲了。正合他意,梁十金走進臥房,關(guān)上房門,在梳妝鏡前坐下,打開了娘子的首飾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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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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