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秦二先生冷冷地看著霍次衡，語氣很不友好，“霍先生，你還有什么事嗎？”
霍次衡摸了摸高挺的鼻子，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把紙‘刷’一下抖開，舉到秦二先生面前。
白雪晴挪了幾步，走到秦二先生身側(cè)，伸著脖子看向霍次衡手里的紙。
那是一張欠條，借款人是秦珩玨，有秦珩玨的簽名和手印，借款數(shù)額是八億人民幣。
白雪晴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側(cè)頭看向同樣臉色不好的秦二先生。
霍次衡一改之前柔和的態(tài)度，語氣冷硬地說：“秦二先生、秦少奶奶，這是秦珩玨欠下的八億賭債，麻煩你們替他清一下債務(wù)吧�！�
他頓了頓，目光投向躺在病床上半死不活的秦珩玨，“秦珩玨也是個狠人，為了這八億賭債，持刀劫持了秦燦燁的前妻，試圖逼秦燦燁幫他還賭債。秦燦燁原本是答應(yīng)他了的，可是他貪心不足蛇吞象，還想趁機勒索秦燦燁給他百分之二的秦氏集團股份，結(jié)果……”
他嘲諷地‘呵’了一聲，“結(jié)果他在劫持秦燦燁的前妻去機場的路上出了車禍！”
“出了這么一件事，秦燦燁是鐵定不會替他還八億賭債的�！鼻冂瘾k慢悠悠地將手上的欠條疊起來，把視線挪向?qū)γ嫔硇尉o繃的秦二先生身上，冷聲繼續(xù)說，“所以我就只能拿著欠條來找你秦二叔了�！�
秦二先生到底也是經(jīng)歷過商場大風大浪的人，很快調(diào)整好了情緒，聲音冷靜，“霍次衡，珩玨現(xiàn)在昏迷不醒，只看你手上的欠條，我沒法相信他欠下了這么一大筆賭債。這樣，等他蘇醒了，我核實好情況，我們再說�！�
這不過是緩兵之計，霍次衡心里清楚，但他也不著急，聲音悠悠地說：“秦二叔，您是長輩，看在我大嫂秦晚松的面子上，我也該給您這個時間。不過，我丑化說在前頭，欠條上的借款利率您也看見了，這筆錢一天不還，利息就得滾一天，這是霍家賭場的規(guī)矩，無論是誰都要遵守。”
說完，他招呼也不打地抬步離開，走到病房門口時，忽然轉(zhuǎn)過身，似笑非笑地說：“哦，對了，秦二叔，我提醒您一句，秦珩玨劫持秦燦燁前妻的事，日本警方正在調(diào)查中，我聽說蘇滟因為車禍失去了記憶，她沒法和警察說清楚當時發(fā)生了什么事。不過秦珩玨和蘇滟當時開的那輛白色吉普車是有行車記錄儀的，要是警察找到了行程記錄儀，恐怕……”
他點到即止，轉(zhuǎn)身離開了病房，在走廊里和秦二太太恰好擦肩而過。
秦二太太還沒來得及對著霍次衡擺臉色，那人就消失在走廊拐角處。
秦二太太心口堵著口氣，一邊走回病房，一邊嘴里低低地咒罵著，“霍家這個外室生的狗雜種，真是……”
她剛開口罵了一句就發(fā)現(xiàn)病房里的氣氛很不對勁，沒等她開口問出了什么事，白雪晴冷笑著說：“秦二先生、秦二太太，自打我和秦珩玨結(jié)婚，他不是在外玩女人就是出去賭博，這會兒，他無知無覺地躺在病床上，居然還有野女人來找他要嫖資，有債主來找他要八億人民幣賭債，呵呵，你們還指望我留在這里伺候他么？”
她走回病床前，恨恨地瞪了眼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劫持蘇滟？勒索秦燦燁？呵呵，他可真是藝高人膽大。以后，就算他醒了又怎么樣，按照秦燦燁的性子，還不得讓他把牢底坐穿�！�
說完，她拎起床頭柜上的包，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病房。
“什么八億人民幣賭債，什么牢底坐穿�！鼻囟齑筋澏�，顧不上拉住白雪晴，蹙著眉心問秦二先生。
見秦二先生一聲不吭，秦二太太又‘嗚嗚’哭了起來，“我的珩玨，這到底是怎么了？”
“不許哭。”秦二先生突然吼了一聲，怒目看向秦二太太，“都是你把珩玨給寵壞了，你縱著他賭博，現(xiàn)在可好，終于惹出大事�！�
秦二太太被他吼得一噎，打著哭嗝，紅著眼睛看著秦二先生，聲音微弱，“八億人民幣我們也不是拿不出，趕緊替珩玨還上吧�！�
“你以為這只是八億人民幣的事嗎?”秦二先生怒火中燒，抬手指著病床上的人，吼道，“他這個不記打的蠢貨，幾次都搞不過大房的秦燦燁，他還一次次的去惹事。綁架、勒索，你知不知道，他這次是闖了大禍。”
秦二太太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這……那……你快給老爺子打個電話，讓他出面……”
“你想讓我和你一樣，也被老爺子攆出秦家嗎？”秦二先生斥道。
秦二太太又哭了起來，“那怎么辦，我們可只有這一個兒子，你不能不管他啊�！�
秦二先生閉了閉眼，拿出口袋里的手機。
秦燦燁的手機‘嗡嗡’震動起來的時候，他正在配合日本警方調(diào)查。
他拿起扣在桌子上的手機看了一眼，直接摁了拒接按鈕。
日本警察收起記錄的本子，禮貌地道了別。
易禮將警察送走后，折回到秦燦燁跟前匯報，“霍先生發(fā)消息過來說，他剛離開秦珩玨病房，現(xiàn)在正把白雪晴送去機場。警察現(xiàn)在去太太的病房了，張秘書陪在太太的身邊�！�
“嗯�！鼻貭N燁捏著再一次‘嗡嗡’震動起來的手機，沉聲道，“你去給太太辦理出院，一小時后我們回海城�！�
說完，他摁了手機上的接聽按鈕，對著電話那頭冷冷淡淡的道，“二叔，有什么事嗎?”
此時另一邊蘇滟的病房里，日本警察無奈地看著因為失去了記憶而一問三不知的女人。
張秘書用日文和日本警察做著溝通，“抱歉，蘇滟小姐失去了五年的記憶，無法配合警察調(diào)查�！�
車禍發(fā)生時，幾個目擊證人都說沒有看清發(fā)生了什么，而當事人一個昏迷不醒，一個失去了記憶，且白色吉普車里的行車記錄儀不翼而飛，導致日本警察查了一個月沒有查出什么東西。
警察拿出一個塑料袋，用別別扭扭的中文問：“蘇滟小姐，你對這把水果刀有映像嗎？”
蘇滟睜著目光渙散的眼睛對著其他方向，詫異地問：“什么水果刀?”
警察反應(yīng)過來她現(xiàn)在失去了視覺，訕訕地把塑料袋收起來，繼續(xù)用不太流利的中文解釋說：“這是車禍現(xiàn)場的水果刀，上面有秦珩玨先生的指紋和你的血跡，你臉上三厘米的刀傷就是由這把水果刀造成的。你……”
張秘書沒有想到警察會突然提蘇滟臉上的刀傷，心下不好。
果然，蘇滟神情激動地喊起來，“你說什么？刀傷？我的臉上有刀傷嗎?”
她抬起雙手胡亂摸著自己的臉，急急問，“我毀容了嗎？”
保姆急忙摟住蘇滟的肩膀，抓著她的手不讓她碰自己的臉，安撫她，“沒有毀容，太太，你臉上只是有一些車禍時候的擦傷罷了，等傷口愈合了，去做幾次美容就好了。”
“你騙我，剛才警察明明說我的臉上有三厘米的刀傷�！碧K滟情緒越來越激動。
張秘書心里一緊，帶著警察往外走，“蘇滟小姐無法再配合你們警方進行調(diào)查了，我們一會兒就離開日本�！�
警察意識到自己刺激到了房間里的女人，語氣里滿是歉意，“我很抱歉，我并不知道蘇滟小姐不知道自己臉上的情況�！�
病房里傳出玻璃碎裂的聲音，還有女人崩潰的哭喊聲，以及保姆喏喏的安撫聲。
朝著病房走來的秦燦燁遠遠地聽見熟悉的哭聲，心頭猛地一顫……
第243章
我真的是你的妻子嗎
蘇滟的情緒非常激動，力氣就顯得比平時要大了很多。
保姆到底是個四五十歲的婦人，攔不住鉚足了勁撲騰的蘇滟，一下子被她推開了老遠。
沒等保姆站穩(wěn)腳跟，蘇滟一把撩開被子，光著腳沖下了病床。
“太太，您冷靜一些，您現(xiàn)在看不見，會撞到自己的�！北Ｄ凡桓疑锨芭鏊荒苘b步護在她身側(cè)，生怕她摔倒。
蘇滟在病房里橫沖直撞，把床頭柜上的水杯、花瓶都撞了下來。
玻璃碎裂的‘哐當’聲又大又刺耳，花瓶里的水濺到蘇滟光裸的腳背上，把她嚇得尖叫著往后退。
“太太，小心摔倒啊�！北Ｄ费劭粗_一滑身體往后仰去，想伸手扶她卻來不及，一顆心霎時提到了嗓子眼。
這個時候，秦燦燁箭步走進了病房，張開雙臂及時地抱住了即將摔倒的蘇滟。
蘇滟感覺到自己倒在一個寬闊的懷抱里，鼻尖聞到熟悉的松木香，她反應(yīng)了一秒，抬手捂住面孔，抽泣著說：“你不要看我的臉！”
僅憑這一句話，秦燦燁就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他眸光薄冷地掃過站在病床前不知所措的保姆和急匆匆趕回病房的張秘書。
張秘書看見病房里混亂的場景，一臉愧疚地低下了頭。
保姆懦懦地喊了聲，“先生，太太她知道她的臉……”
沒等保姆說完話，秦燦燁冷聲呵斥，“出去！”
雖然先生平時的形象是很冷峻的，說話也沒什么溫度，但這般似要殺人的架勢，保姆是第一次見到，她被嚇得臉都白了，身體僵在原地。
張秘書心態(tài)比保姆強大，趕緊拉著繃著呼吸的保姆走出病房，順手把病房的門掩上。
保姆說話都結(jié)巴了，“張……張秘書……先……先生會不會開除我啊�！�
這份活雖然要求高了一些，但是給的薪資是很多的，保姆不想丟了這么好的工作。
張秘書沒有和保姆聊這個話題，只說：“陳姐，我去給太太辦出院手續(xù)，你去車里把輪椅取過來。”
而病房里，秦燦燁感覺懷里的女人身體繃得緊緊的，他伸手去拉她捂著面孔的雙手。
不知是因為情緒過于激動，還是因為手太用力導致的，蘇滟的整個胳膊是顫抖的，她不肯把手拿下來。
生怕拽疼了她，秦燦燁不敢用太大的力氣，只試著拉了一下，發(fā)現(xiàn)拉不下她的手，便也放棄了。
他嘆了口氣，將蘇滟打了個橫抱，抱著往病床方向走，讓她坐在病床上。
蘇滟捂著臉哭泣，肩膀劇烈的聳動著，抽噎著說：“我毀容了，我的臉上有一道三厘米長的刀疤，是不是？”
秦燦燁把她抱在懷里，輕拍著她的背，聲音很輕很柔，“蘇滟，你臉上的疤痕不是不可逆的，我已經(jīng)咨詢過醫(yī)生了，通過手術(shù)和激光治療，很快就能去除你臉上的疤�！�
“蘇滟，把手放下來，好不好？”他再次去拉蘇滟的手。
蘇滟還是不肯放下手，顫聲詢問，“我現(xiàn)在臉很丑，是不是？”
秦燦燁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他坐到她的身側(cè)，把人轉(zhuǎn)了個身，語氣認真的說：“蘇滟，這只是暫時的，你忍耐一下，很快你的臉就會恢復(fù)成從前的樣子�！�
他低頭在她緊捂著臉的手上親了口，“蘇滟，世界上最好的皮膚科和整形科醫(yī)生現(xiàn)在就在國內(nèi)等著你，下午我們一回去，他們就會著手為你治療臉上的疤。”
聽到他的話，蘇滟的情緒漸漸平復(fù)了下來，肩膀稍稍垂了下來，繃緊的神經(jīng)也松了下來，手上的力氣也松動了些。
秦燦燁趁機拉開了她的手，柔聲說：“乖，別哭了，以后也別用手碰自己臉上的傷，這樣不利于你的臉恢復(fù)�！�
蘇滟垂著頭，把黑漆漆的發(fā)頂對著他，吸著鼻子說：“我現(xiàn)在好丑，你別看我的臉。”
秦燦燁故意捧起她的臉，用手指輕輕磨蹭她臉頰上的淚痕，“蘇滟，對我來說，你永遠都是我和你第一次見面時候的樣子。”
看著她迷茫的表情，秦燦燁低低地嘆了口氣，“不管你信不信，自從遇到你，我的眼里就只有你一個女人�！�
“要是我的臉永遠不能恢復(fù)呢？”蘇滟語氣忽然嚴肅了起來，“要是我的臉上永遠帶著一道刀疤呢，那你還要我嗎？”
秦燦燁垂頭親啄了一下蘇滟臉上的疤，“不管你長什么樣，你在我眼里都是最好看的，我怎么會不要你呢？”
蘇滟一瞬間怔住，表情愣愣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秦燦燁的視線下移，見蘇滟光裸的腳上都是水漬，腳背上沾著幾片嫣紅的玫瑰花瓣。
她愛漂亮，腳趾上都涂抹了裸粉色的指甲油，可能是時間久的，有幾個腳指甲上的指甲油有些剝落了。
秦燦燁用手輕捏著蘇滟的腳趾，他覺得就算是這樣，她的腳趾也是粉嫩可愛的。
蘇滟感覺到腳上的觸感，下意識地往上縮腿。
秦燦燁扣住蘇滟的小腿，輕聲說：“別動，我給你穿上襪子和鞋，等下我們就回國。”
他從床頭柜上的紙巾盒里抽出幾張紙巾，半蹲下身子，仔仔細細地替她把腳擦干凈。
隨后他拿起床上的襪子，幫蘇滟穿好襪子，又拿起地上的鞋，幫她穿好鞋。
他做好這一切的時候，蘇滟緊繃的情緒終于完全舒緩了下來。
秦燦燁重新將她摟入懷里，把她垂在臉上的長發(fā)撥到她的耳后，聲音很溫柔，“蘇滟，我不告訴你臉上的刀疤，是因為在你的眼睛復(fù)明之前，你的臉就會恢復(fù)，這只是個無關(guān)緊要的小插曲罷了，根本不值得你傷心難過�！�
他的手臂穿過蘇滟的腋下，把她抱到自己的腿上，下巴頂在她的發(fā)頂，咽了咽喉嚨說：“蘇滟，那些不快樂的事情一點也不重要，根本不值得在你的記憶里留下痕跡�！�
蘇滟沉默了許久，用手抻著他的胸膛，從他的懷里鉆出來，開口問，“秦燦燁，那你還有其他的事情隱瞞著我嗎?”
“我真的是你的妻子嗎？”她頓了頓，輕咬著唇補充道：“我們的感情真的很好嗎？”
秦燦燁盯著她濕潤的桃花眼看，她的視線沒有什么焦距，目光是渙散的，但是眼睛里依然帶著一股倔強的勁。
他瞇了下狹長的眼眸，腮幫子咬著動了動，語氣堅定地說：“對，我們是夫妻�！�
“我愛你�！鼻貭N燁收緊摟著蘇滟肩膀的手臂，把重新她壓入自己的胸膛，深深地吸著氣，“蘇滟，你也是愛我的�！�
蘇滟僵硬地依靠在他的懷里，咬著唇?jīng)]有再說一句話。
‘叩叩叩’，門外響起敲門聲。
張秘書小心謹慎的聲音穿過門縫傳了進來，“秦總，太太的出院手續(xù)辦好了。”
“把輪椅推進來�！鼻貭N燁對著門外的人吩咐。
說完，他握著蘇滟的肩膀?qū)⑺崎_了些距離，“我替你穿衣服，一會兒我們坐飛機回海城�！�
“海城?”蘇滟昂起頭問他，“我們?yōu)槭裁床皇腔亟?”
“蘇滟，去年你生日之后，我們就搬到了海城居住�！鼻貭N燁拿起掛在床邊的外套，替她穿上。
蘇滟微微蹙眉，臉上的表情是驚愕的，語氣里帶著難以置信，“我自小就在江州生活，怎么會同意搬到海城住呢？我連高考志愿，填的都是江州本地的學校，我不可能會同意遠離爸爸和姐姐的啊?”
秦燦燁替她扣著扣子，聲音沒有什么起伏，“因為秦氏集團的總部今年會搬到海城，你是我的太太，自然要陪我去海城居住�！�
蘇滟愣了愣，突然又問，“我爸爸還在國外忙工作嗎？他知道我出了車禍，不來日本看我就算了，為什么連電話都不給我打一個�！�
秦燦燁覆在她衣襟上的手微微緊了下，過了幾秒后說：“因為兩邊有十幾個小時的時差，他不想打擾你的休息。等你爸爸在國外的項目結(jié)束了，他會來海城看你的�！�
蘇滟‘哦’了一聲，臉上的表情是半信半疑的。
秦燦燁一邊給她戴上帽子和口罩，一邊說：“蘇滟，你爸爸年紀大了，血壓又高，我和你姐姐沒有告訴他你車禍的詳細情況，他以為你只是出了個小車禍�！�
聽了這句話，蘇滟點了點頭，“對，我不能給我爸爸看見我現(xiàn)在的臉，會嚇到他的。”
秦燦燁抱著蘇滟坐到輪椅上，又從床上拿起一條小毯子，蓋在蘇滟的腿上，隨后看了眼保姆。
保姆麻溜的走到輪椅后，小心翼翼地推著蘇滟往外走。
秦燦燁緩慢地跟在兩人身后，待隔開了幾米遠的距離，他壓著聲音對著走在他側(cè)后方的張秘書說：“回到海城莊園后，安排太太和她的爸爸打個電話�！�
他停下腳步，犀利的目光掃向張秘書，冷聲問，“你知道該怎么處理吧？”
“知道�！睆埫貢h首，“秦總，您放心，我會安排好一切的�！�
秦燦燁的目光落在病房地面上破碎的花瓶上，臉上的表情陰沉晦暗。
張秘書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連忙又說：“秦總，后續(xù)我會把關(guān)好太太接觸的每一個人，絕對不會再出現(xiàn)今天這樣的情況�！�
秦燦燁從口袋里拿出一只手機，遞給張秘書，“這是太太的手機。”
他把視線重新投向坐在輪椅上的女人，沉聲道，“她現(xiàn)在不會再隨身攜帶手機了，你讓技術(shù)人員把手機里的定位程序刪了吧�！�
張秘書接過手機，謹慎地問了句，“秦總，那手機里的監(jiān)控程序呢？要不要一起刪除？”
“一起刪了，不要留下任何痕跡。”秦燦燁說完，抬步跟上前面的人。
——
“秦太太，手術(shù)的效果很好，后續(xù)再配合做幾次激光，你臉上的疤痕就能完全祛除�！�
醫(yī)生替蘇滟拆除裹在臉上的繃帶，檢查她臉上的皮膚情況后說。
蘇滟雖然看不見醫(yī)生的表情，但聽著醫(yī)生的語氣里透著滿意，她猜想她臉上的疤痕祛除情況應(yīng)該是很順利的。
蘇滟在心里感嘆了一句，‘有錢能使鬼推磨’。
秦燦燁花了很多錢升級這家醫(yī)美中心的設(shè)備，就連給她治療疤痕的皮膚科和整形科醫(yī)生，都是他從國外重金請過來的。
他在她的臉上大方地砸錢，替她安排最好的醫(yī)療團隊、最好的醫(yī)療設(shè)備，卻絲毫不著急替她治療眼睛和恢復(fù)記憶。
蘇滟在心里冷笑，秦燦燁該是巴不得她這輩子都是這個眼盲、心瞎的狀態(tài)吧。
見護士攙扶著蘇滟從診療室出來了，保姆推著輪椅迎了上去。
“太太，剛才那個護士湊在你的耳朵邊和你說什么了？”保姆一邊替蘇滟穿戴圍巾和帽子，一邊問。
蘇滟淡淡地回答，“她叮囑我回去后不要吃有顏色的食物和飲料�！�
“回回都叮囑這么一句，這個護士也不嫌煩�！北Ｄ粪止就辏鲋K滟坐到輪椅上，推著她走進電梯。
蘇滟聽到電梯‘�！年P(guān)門的聲音，過了十幾秒后說：“陳姐，我想上廁所。”
保姆一愣，在肚子里嘀咕了一句‘在醫(yī)美中心的時候怎么不說’，嘴上柔聲道：“太太，您稍等一下，我送您回醫(yī)美中心�！�
蘇滟擰著眉毛，“等電梯折回去就太久了，電梯快到一樓了吧，你直接送我去一樓的洗手間�！�
“這……”保姆語氣猶豫。
蘇滟臉一垮，語氣不好地說了一句：“我憋不住了。”
保姆‘哎’了一聲，伸手按下一層按鈕。
沒過幾秒鐘，電梯‘�！囊宦暣蜷_了門。
保姆直直地推著蘇滟走去殘疾人衛(wèi)生間，扶著蘇滟走到馬桶邊。
蘇滟抓著馬桶邊的欄桿說：“我自己可以脫衣服，你出去吧�！�
保姆應(yīng)了聲‘好’，退到門口，關(guān)上了門。
蘇滟聽見關(guān)門聲后，緩緩蹲下身子。
她記得護士和她說的話，手機在紙簍的后面，但是她看不見，所以她根本找不到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