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下去�!�
寧樞眸中金光大盛,時間有剎那滯留。三人齊力出擊,三種不同靈力相互撞擊爆破,一直轟響下方,底下之人被爆炸聲驚動。
“什么人!”底下聲音此起彼伏,咻咻的破空聲傳來,不少人騰空而上。
“別說大爺不仗義,對你而言下面比較安全�!眳谴笕市⊙劬σ徊[,徑直拉了謝宇策一把,想把后者拖下來。畢竟敵人太多,有高階靈皇在側(cè)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想逃,沒門!”三大高手環(huán)視一周,對修為最高的謝宇策下手,直接攔住其去路,高階靈皇全力一擊,凝成光劍橫掃八荒,精致割開一角山石,石塊滾落,轟隆作響。
“放肆,連我也敢動!”謝宇策火了,渾身靈力爆發(fā),那道劍芒卻像長了眼似的緊跟著他背心,緊接著一分為九,將他封鎖。從天而降一道重錘狠狠砸在謝宇策頭上,他猛地吐出一口鮮血,腳下深陷一尺有余,身形矮了一截。
“靈皇三重天而已,勸你……你是誰?”來人一驚,緊接著陰森一笑,“謝宇策?”
“把你賣給下方那些人,想必很值錢吧�!本o接著,突如其來的兩人扣住他的背心,不準(zhǔn)其動彈分毫。
九道劍芒瞬息而下,所過之處山石化為齏粉,劍勢不減,徑直朝著跌落的幾人劈去。
謝宇策倏然睜大了眼,心念一動,拿出法器,青芒劃破蒼穹,擋住大半劍芒,并沖下方眾人近乎咆哮地嘶吼。
“快走!”
寧樞等四人逃脫數(shù)位高階靈皇掌控,落入下方戰(zhàn)場,在砸落的山石間左右躲閃,趁著上空白光抬眸上望,眼睜睜地看到謝宇策被數(shù)道鎖鏈困住,鮮血滴落。
吳大仁等人瞪大了眼睛,深受觸動。
底下傳來嘭地一聲巨響,驚鳥撲騰而起,越發(fā)吵雜不堪,足有成百上千的弟子朝著那地方?jīng)_去。
十位屠神族騰空而上,出現(xiàn)在方才打斗的地方,只有濃郁的血腥味,并無半道人影,于是飛速閃身而下,沒入林中。
渾身裹在黑袍中隱匿氣息的五位殺手落在百米開外的山洞內(nèi),這里相當(dāng)隱蔽,簡易陣法開啟,隱匿此地氣機。
龍云磐早已昏死過去,被人扛在肩上不是何時知覺全無。
謝宇策落地,冷冷道:“還不快放手�!�
“遵命,殿下�!辨i鏈無聲收回,五人嘭地一聲全部跪地:“我等罪該萬死,不該對殿下您下如此重手�!�
“別這樣叫我�!敝x宇策催動血氣恢復(fù)巔峰,轉(zhuǎn)身看向龍云磐,果真容貌絕色美得不真實,然而謝宇策半點欣賞的心情也無。他抹了把額上滴落的鮮血,就著下屬遞上來的白絹擦了擦手。
“表現(xiàn)得不錯,若是下手輕了,就真罪該萬死了。”
那五人跪地,頭垂得極低,似乎心有余悸:“峰主還有何吩咐?”
他們早就知道謝宇策是想毀了炬赤峰,但為什么冒著身份被屠神族拆穿的危險,在挑起爭端之后,反而又加入炬赤峰“難道初衷變了?殿下的想法就是他們也猜不透。
謝宇策道:“守在那處副峰外,給我殺了他們,方才那四人一個也別想活著回去。你們記得隨機應(yīng)變,必要時可以加入火煉峰,一切照原計劃進行�!�
“是!”那幾人眸光火熱,欽佩不已。
謝宇策示意那人把龍云磐帶走:“把他帶回寰宇峰,給他下藥,在大戰(zhàn)結(jié)束前暫時別讓他醒來,若是醒了就以我會為他洗清冤屈的名義,讓他加入寰宇峰。等事成之后,你等可回去領(lǐng)賞。”
“遵命!峰主英明!”屬下露出喜色,“峰主保重,屬下告退�!�
“去吧�!�
謝宇策的目的從來都是覆滅炬赤峰,順帶借龍云磐之名殺了萬獸峰幾位副峰主,再想辦法把他收歸己用,若有必要,還能利用屠神族除掉葉天陽,沒了這些礙事的人物,只要最后占領(lǐng)了炬赤峰,那么容玄在百年內(nèi)將不得不受他管轄,為他所用。
退一萬步講,就算寧樞等人沒死成,就憑今日欠下的這份恩情,那些人也會對他抱有好感。當(dāng)然,能死最好不過。
“呵,我的目的么�!�
待人走后,謝宇策一個人在山洞里療傷,他扶著石壁,黑暗中他雙眸散著幽暗的光,透著勢在必得的癲狂。
“我要容玄只屬于我!”
第154章
無巧不巧
半空動靜極大,尚在安靜離開的火煉峰所屬副峰的眾多弟子,均被驚動。
“前輩!”
幾位高階靈皇簇擁著一位相貌平平的道修,落在最后。沒多時便有人來報,對著靈紋師躬身一禮,說清原委,應(yīng)該是在幻陣成型以前就在外觀望了,很可能知道了火煉峰的動作。
被簇擁著的男子,傳說中的靈紋宗師沉吟片刻:“來得真快,必是附近之人。有幾位?”
“不多,具體幾位還不清楚�!�
計劃進行到現(xiàn)在還是頭一次出現(xiàn)變故,就知道不會一直順利下去,還好來的只是幾人,不足為懼。譚陵道:“這點小事還用得著匯報,耽誤前輩時間。傳令下去!別被影響,盡快行動,闖入者全部殺了,不用聲張�!�
“走。”容玄腳步未停,準(zhǔn)備前往另一處戰(zhàn)場。
事先認輸再聚集起來逐個擊破,一個時辰不到,就已經(jīng)奪下五處副峰,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炬赤峰以二大副峰攻下他們一峰,那他們就團結(jié)起來,以四峰六峰圍攻兩峰,對方初來乍到哪有本峰弟子熟悉地形,只要實力雄厚,足以輕易碾壓。
關(guān)鍵是有軍師謀戰(zhàn),這位不知名的靈紋師無時無刻不冷靜,似乎再大的困境在他眼里都不值一提,那種從容不迫的氣場極能鼓舞士氣,照這個速度下去必定能在明日將淪陷的副峰全部奪回來。
至于為什么抓了副峰峰主及副峰主不殺只關(guān)著,軍師不說緣由,其他人也不敢有異議。這事遲早傳到火煉峰,會有其他人處置,他們只管奪回自己的副峰,無心其他。
對于容玄而言,讓這些峰主棄峰保全自身,不只是為了集結(jié)勢力,而是為了斬斷退路。要想連副峰都丟了,無處可去的峰主除了奪峰別無選擇,沒了退路,要掌控他們再容易不過。
接連的勝利,令這位陌生的靈紋師威望極高,所過之處,弟子自發(fā)讓道。
當(dāng)然,也有表情古怪站著沒走的。
“大人,火煉峰主盛情邀您回去議事。”
“沒空�!比菪馈�
“這……”那兩人面面相覷,留在這里的不乏火煉峰峰主的眼線,見來了個陌生靈紋師,成為所謂的軍師,局勢有扭轉(zhuǎn)的趨勢,便立即把消息傳回了火煉峰。
“滾回去沒聽到么,讓你們多嘴�!睏顑A美眸一橫�;馃捓瞎砟堑滦�,沒本事還凈添亂,讓他去送死這筆賬遲早得算!
“是,副峰主�!蹦莾扇送丝s了。
楊傾在副峰盟友中的聲望甚至高過了火煉峰峰主,他樂得如此,便由著容玄來。就連火煉峰過來的使者也沒給過半點好臉色,直接以‘諸事繁忙’給擋了回去。
突然,另一端密林中傳來樹枝折斷的聲音,咔嚓一聲,極其突兀。
“什么人!”天煥抬手,一記掌風(fēng)揮去,只聽一聲慘叫,緊接著角落處滾出來一人,五六人壓著他出來。
“說!你有什么企圖!”十幾道法器頂著來人頭上,胖子渾身狼狽,哎喲幾聲,痛苦地擺手賠笑道。
“沒企圖,大爺不遠萬里投奔宗師來了。自己人自己人,都是自己人!別別動粗,小心大爺真反抗了,哎喲要破相了�!�
“誰跟你是自己人!”那弟子狠狠踢了來人一腳,拿劍尖抵著他腦門,上望,“這應(yīng)該是掉下來的敵人之一,大人吩咐過,直接殺了�!�
胖子脖子縮了縮,里里外外盡是人頭,就是飛也飛不出去,氣氛壓抑得快喘不過氣來,吳大仁眼珠一轉(zhuǎn),朝后喊去:“我正在被你們的敵人追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你們宗師老大在哪里,我去跟他說。”
“鬼話連篇的瘋子!一看這賊眉鼠眼的,就不是什么好東西�!眳谴笕室豢诶涎瑢Ψ酱邉臃ㄆ�,打算一擊斬殺。
“等會,他說是來投奔,不知是真是假,看他實力不弱,還是去稟報大人為好�!币灿腥藙訐u,他們的確需要人手,若能讓對方倒戈,未嘗不是一種方法。前輩說過兵不厭詐。
胖子跳起來沖著對面狂吼:“個個死腦筋,聽不懂人話是吧,大爺真來投降,不然來送死么。把你們宗師叫來,大爺跟他談?wù)勈裁唇袘?zhàn)術(shù)!”只要能沖出一個角,再里面的血氣定能讓魂幡復(fù)蘇,到時候逃出去,找準(zhǔn)機會收了這些人的魂。
這話一出又有人動搖了,不過也沒準(zhǔn)他逃出去,只命人去請示,隨時準(zhǔn)備著一旦對方反抗,不顧一切殺了他。
不遠處,容玄聽到熟悉的聲音停了下來,回頭一看,不由瞇了下眼睛。
真巧。
“前輩?”譚陵詢問。
“無妨,走吧。”容玄轉(zhuǎn)身要走。這算什么戰(zhàn)術(shù),閑得沒事,過來送死?
胖子暗自啜了一口,誰有他慘,摔下來恰好落在人群堆里,還被釘在一柄破劍上,昏死過去,直接被抓了,連掙扎的余地都沒有,否則以他的魂幡隱匿手段,不至于落到這種下場。
“大師!小的慕名前來,收我為徒吧大師,看面相的都說我靈紋布陣資質(zhì)一絕,沒去成圣殿一直是心頭最大的憾事,大師您給親自看看吧,小的我走投無路了,是認真的!”
吳大仁被揍成豬頭的包子臉,已是青紫一片。
容玄:“……”
吳大仁在心里把姓龍的罵了上萬遍,一抬頭,正對上宗師級靈紋師的黑眸,他忙換上一臉真誠:“大師若是看不上我,我還有個同門弟子布陣資質(zhì)更高,連圣殿元老都贊不絕口,就叫容玄,就是上一屆的葬仙島第一,有人聽過沒?只可惜他現(xiàn)在受了重傷,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到帶到這兒來,大師就等一會,或者我去幫您找?”
“既然來了,就別想走了。”屠神族不解:“什么葬仙島第一?沒聽過�!�
吳大仁嗤鼻:“孤陋寡聞。”
容玄:“……”
見對方?jīng)]說話,吳大仁心頭一喜,靈紋師縱有大局卻大多不諳世事,有戲!胖子連忙爆發(fā)靈力掀翻擋路之人,縱身撲了過去。
“大膽!”屠神族不愿再糾纏不休下去,準(zhǔn)備直接殺了了事。
容玄先一步出手,右臂一展,萬鈞之勢夾著破空之音掃去,吳大仁一聲慘叫,摔倒在地,扶著慘不忍睹的頭顫巍巍地想要爬起來。
媽呀,這不是一般的靈紋師,這世道靈紋師竟然還煉體,逆天了。
不好對付,吳大仁眸子晦色一閃,面上帶著傻笑,空空如也的手上,指頭動了動,似乎在思忖些什么。
“沒用的東西!”以容玄對吳大仁的了解,這人稍微一點小動作他都能猜出個大概,自然能看出這人裝瘋賣傻不在狀態(tài),似乎出了什么事。吳大仁不講道義,遇到危險兩邊倒是常有的事,但憑這胖子的本事不坑別人也罷,不至于自己落到這地步,還是說萬獸峰內(nèi)出事了?
容玄道:“你說你同門弟子受傷了?”
高大的靈紋師相貌平平,屬于丟在人群中找不出來的那種,但那種氣場給人以莫大的壓迫感,讓人無法忽視,簡直深不可測。吳大仁很肯定圣殿沒這號人。
吳大仁趕緊點頭。傷的不是容玄,唐斗也算吧。
“我為什么信你�!比菪湫α寺�。
吳大仁諂媚:“不信我也沒關(guān)系,是我投靠,我同門還不一定呢,要不我去給大師您勸說勸說?”
有位身姿挺拔的靈皇手持玉笛擋住容玄身前:“大人,別被他騙了,這人是攻上逐水峰的敵人之一,他們副峰人數(shù)雖少卻個個不可小覷,此峰甚至還帶了煉藥師過來,必是炬赤峰的走狗,不會輕易投靠我等。這人可是副峰主級別,突然來此,必定有詐�!�
“煉藥師!大手筆!”
“沒眼力的東西,知道你口中的煉藥師是誰嗎,圣殿風(fēng)云人物,丹王大弟子龍云磐。大爺跟他勢不兩立。炬赤峰有能耐驅(qū)使他?”吳大仁索性放開了,席地而坐換上一臉譏誚:“大爺想想就后悔,別提了�;逇猓 �
“龍云磐在這里?”就算是屠神族也多多少少聽過這個名字,不知為何,最近圣殿傳得很兇,抹黑龍云磐的不在少數(shù),更多的還是忌憚,聽說這位煉藥師得了神火,在外修行。沒想到在這里。
容玄站著沒動。
吳大仁瞇了下眼睛:“對,他就在這里,剛才鬧出這么大動靜的就是他的人,連謝峰主也被他拉下水了,謝宇策你們該聽說過吧!大爺告訴你們,你們再不去,消息傳出去可就晚了。”
天煥等人聽到謝宇策的名字,殺氣陡漲:“此話當(dāng)真!”
“千真萬確,圣殿也有人來了,主峰來人估計也不少,我可是老實人,從不打枉語。”吳大仁不知道這些人怎么突然這么大反應(yīng),是說龍云磐還是謝宇策,反正身份都不一般。
越說越離譜,屠神族上前就是一腳,吳大仁兩眼冒星,還在傻笑,眸光冰冷一閃即逝。
吳大仁說話雖然看上去不著調(diào),實際上機靈得很,想從他口中套出點東西極難,反而容易被帶著走,不知不覺就這么拖延下去。
只聽吳大仁的只言片語,容玄摸不清什么是亂說還是確有其事,龍云磐使亂子的可能性不大,但也不排除真是如此,看來他得托人去圣殿探探了。
“消息傳出去也得有人信,集結(jié)起來也需要時間�!比菪溃骸疤鞜�、譚陵隨我留下。諸位可以先行離去,勿在這兒耽誤下去,我等隨后就到�!�
還是靈王境時,吳大仁的魂幡隱匿手段就能瞞住靈皇。不至于這么大的地方好處不收,偏偏趕到跟前來送死。除了受傷的那人,萬獸峰遇難的應(yīng)該不止吳大仁一個。
容玄面無表情,真是陰差陽錯,若是他還留在炬赤峰的閉關(guān)地,而不是站在這里,估計剩下的人也兇多吉少。
“把他抓起來。帶走�!贝蟛筷犽x開,留下的百來人沒入山林中繼續(xù)搜尋。容玄眸光冰冷,自上而下看著吳大仁:“你不是說想歸順于我么,那我給你這個機會。帶我去找其他人�!�
“榮幸之至�!眳谴笕拭男Φ溃按髱熚�?guī)土四�,你會教我布陣么?�?br />
容玄瞥了他一眼:“看你的表現(xiàn)了�!�
“小的盡力而為,盡力而為。”
吳大仁背心被冷汗浸透,看來小命暫時丟不了,難不成又得坑同門了么,胖子佯裝輕松地咳嗽了聲,臉色皺成一團,笑得很難看。
完蛋了。
拖了這么點時間,寧樞幾個逃得掉么。
別怪大爺不仗義,大爺盡力了。
吳大仁夸大了腿傷,慢吞吞地走著,被人抽得一個趔趄,他強忍下怒火,抬起頭擠出一個傻笑。
修為高一截能壓死人,小命為重,我忍。
第155章
上下一心
幾人前后落地,被分散開了。暗林中,幻境中四周靜得出奇,卻有無數(shù)道殺氣從四面八方傳來。
“追!往這邊!”
吳大仁倒霉過了頭,剩下三人有唐月領(lǐng)路,相對而言幸運了許多,至少落在人跡罕至的地方,暈了一會也沒被發(fā)現(xiàn)。
“封住五臟、氣海,我?guī)愠鋈��!睂帢邪烟贫贩隽似饋怼?br />
唐斗無意識地點頭,又搖了搖頭,顫抖著手伸向他前襟:“為什么要救我,你說過我是個禍患,為什么還……”
“真正的禍患不是你�!睂帢斜持鴼庀⑽⑷醯奶贫罚闆r危急,只來得及和落地較近的唐月會合。
“小斗,你會沒事的�!碧圃缕税烟贫飞n白的臉,沖寧樞感激地點頭。
陡然三道劍芒貼著面門掃過,擊碎石木,在地上留下大坑。
唐月等人飛退:“快走,來了很多人!”
“吳大仁呢?”
猝不及防又是一道紅芒從天而降,勁氣折斷樹干,寧樞化解攻伐,隱匿身形竄了出去。
“等不及了,出去再說�!�
幾人腦弦緊繃背心已經(jīng)被冷汗浸透,一有點風(fēng)吹草動就緊張得不行,畢竟和吳大仁走散了,來不及隱匿氣息,一旦被敵方發(fā)現(xiàn),就憑他們一個靈皇一個靈王,再加一個傷者,沒有反抗的余地,只有死路一條。
還在高處時,他們分辨過哪個方位敵人最少,但落在靈紋師布置的陣法中,隨時都有可能被圍攻,他們只得冒著被發(fā)現(xiàn)的危險,動用魂力找準(zhǔn)方位,盡快沖出山林。
唐斗不過靈王境,高階靈皇的勁氣入體還能留住半口氣已是奇跡,他渾身骨骼被震得稀爛,脖子處血流不止,鮮血滴落在地,寧樞只能溫養(yǎng)他重創(chuàng)的魂體保住最后一口氣的同時,邊攪亂地上的血跡,一邊前行,速度慢了不少。
好在隱蔽,一路有驚無險。
“終于出來了�!碧圃侣氏葲_出山林,吸了口氣,回過頭。
微風(fēng)輕拂,樹影綽綽,猶顯得不平靜。寧樞渾身汗毛倒豎,漆黑的暗叢中,熟悉的殺氣蠢動。
“回來!”寧樞臉色一暗,聚風(fēng)靈于手,縈繞掌心,將竄在前邊的唐斗一把拉住后退。
電光火石間,無形殺伐緊貼著唐月的胸膛而過,轟擊地面,層土飛揚,立即出現(xiàn)一個一丈深的大坑,寧樞腳下地陷,背著唐斗轉(zhuǎn)了半圈,一手拉著唐月,腳不沾地,倒退數(shù)步才堪堪停止。
唐月前襟割破,滲出血來。
高階靈皇!
來者正是所謂的殺手,害得他們從上空跌落,闖進敵人地盤,倉皇逃竄的罪魁禍?zhǔn)住?br />
竟然在外頭守株待兔!
陰冷的低笑仿佛在耳邊響起:“應(yīng)龍大師之命,斬草除根。幾位還想往哪兒逃!”
“陰魂不散。”寧樞和唐月緩緩后退,迫人的威勢讓他們抬不起頭來,唐月渾身骨骼咔嚓作響,額上青筋直冒,皮膚像開裂般溢出鮮血,寧樞被重點照顧,他把部分靈力護在傷患身上,自己所遭受的迫害不比唐月輕。
更可氣的是對方絕對實力壓制,把他們當(dāng)成了甕中鱉,不屑的態(tài)度像極了看待死人。
后邊是敵人遍布的副峰,前有靈皇圍堵,一位靈皇就不好對付,此人正在幾人頓時到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難道今夜注定逃不出去了么。
來不及多考慮,寧樞和唐月相視點頭,權(quán)衡利弊,徑直沒入副峰之中,轉(zhuǎn)變方向閃電般貼著副峰邊沿往另一方向掠去。
那里有轟轟水聲,盡頭是瀑布。
幾位黑袍者眸光一凜:“追!”
黑暗中茫無目的地逃竄簡直就像噩夢,唐斗的鮮血跟不要錢似的向外流淌,浸濕了寧樞整個后背,他們拼命地逃,而后邊的人輕易地跟上,如同閑庭漫步。
“這個方向可是死路,不過你們也別無選擇了。逃,繼續(xù)逃。活蹦亂跳的殺起來費時費力,等你們逃到力竭,殺起來才不費吹灰之力。”
說話不帶氣喘,輕松自在的語氣落到唐月等人的耳中,如同喪鐘敲響,時刻讓人精神緊繃。
“速戰(zhàn)速決,別鬧了!你想忤逆……命令么�!庇腥藙褡锜o果,只得由著其中一位黑袍者亂來。
那人輕嘶:“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