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看嘛大兄弟,我不騙你�!眲⒊瘶s把胸膛拍得乓乓響。
光頭也樂呵呵地跟他對著笑,可惜沒笑兩下他的臉一下就垮下來了。
“誒,朋友,路呢?”
只見我們正前方板板正正的一溜圍欄,腳下的小路被截斷了。
劉朝榮理所當(dāng)然的說:“到頭了呀,我說了不讓進(jìn)嘛,周圍看一看,對不對�!�
光頭咧著嘴一拍手:“哈哈,行呢行呢,退我五十�!�
劉朝榮大驚失色:“不能這樣呢嘛,我說得清清楚楚,可沒騙人,你不能說是把我人都騙到手了又想賴賬。”
光頭也大驚失色:“誒你胡說的呢!”
我抬手在他倆中間揮了兩下:“不掰扯了,來都來了,下車瞅瞅�!�
第11章
羊癲瘋
光頭不情不愿地下了車,搓了搓腳底下干結(jié)的土地。
我四周望了望,這里大多數(shù)都是半人高或者等人高的灌木,這會兒過了季節(jié),乍一看全都是黃綠色和枯黃色,有點兒像干旱季節(jié)的非洲叢林。
劉朝榮比劃了一下四周:“別看現(xiàn)在荒,夏天的時候一眼看上去綠綠的,還有花,這兒有胡楊,還有梭梭樹�!�
他走到一顆圓形灌木前頭撥弄一下它的枝葉:“這梭梭樹別看小,作用可大了,特別耐活。”
光頭蹲在地上扒拉了一下梭梭樹的枝條:“嘿,你好呢嘛,梭梭子樹�!�
劉朝榮又找到一棵大一點兒的灌木:“這個是紅柳,就是平時串肉串那個紅柳,現(xiàn)在花季過了,開花的時候樹枝上都是粉色的小花,一簇一簇的可好看了,那邊還有胡楊,這些都耐旱耐堿,換別的在這兒活不下去�!�
我們在四周慢慢繞著,竟然還發(fā)現(xiàn)了一條小河從小水渠中緩緩流過,也不知道是從哪條河里分流下來的。
劉朝容這個時候還真像個像樣的向?qū)�,他看我們低頭看著小河,條理清晰地給我們介紹著這里的情況:“咱們平時經(jīng)常聽到的博爾塔拉河、精河、奎屯河都會往這兒補給,上游的河可多了,大大小小二十多條河,不然艾比湖也不會面積這么大�!�
陳志一邊盯著到處亂鉆的陳小花,一邊好奇地問道:“這個湖聽起好牛批哦,為啥子不開放嘛,賽里木湖都還要小點,現(xiàn)在游客也是多得很,也可以增加收入噻�!�
劉朝榮趕緊搖搖頭:“這里是不可能的了,艾比湖是濕地,生態(tài)太脆弱了,這里的樹少上一半就是另一個樣子了,你現(xiàn)在看這里還可以,這已經(jīng)治理了幾年了,前些年差點兒變成羅布泊了。”
“咋個搞起的哦,是因為勒邊的大風(fēng)嗦?”
劉朝榮伸手摘了個干葉子放在手里碾碎:“這里一直有大風(fēng),但是艾比湖水多面積大,能攔住沙塵,可一塊地方它能養(yǎng)活的人就那么多,前些年這里開始發(fā)展,人越來越多,放牧的也多了,盜獵的也多了,植物也好動物也好,都禍害了不少,有人就要用水,上游補給的河水也被截留不少,等大家伙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晚了�!�
聽他這么說我想起了之前見過的另一個湖,也是濕地保護(hù)區(qū):“我記得烏倫古湖也是濕地保護(hù)區(qū),那邊的水也少了不少,也有珍稀鳥類,但是那邊也還能旅游。”
“可不一樣呢,艾比湖是咸水湖,它要是干了露出來的都是鹽塵,阿拉山口動不動就刮大風(fēng),有水的時候還好說,那幾年艾比湖水量少了一大截,湖床都露出來了,一刮風(fēng)就是沙塵暴,那沙塵暴里可帶著鹽呢,刮到哪兒哪兒遭殃,阿拉山口攔不住的沙塵暴能吹遍整個北疆,可不敢冒這個險�!�
“別說旅游了,這兒原來的牧民都被統(tǒng)一遷走了�!�
接著他指著北邊的方向:“這兒還有小樹,等會兒我們往那邊走,能看到以前的湖床,那里就不長東西,就是泥多,踩上去軟乎乎的,像海綿地�!�
光頭跟著走了半天,抻著脖子四處亂看:“不是說里面是保護(hù)區(qū)嘛,怎么連只鳥都看不見呢嘛,真有人來盜獵呢?”
劉朝容一聽這個就來了勁:“那當(dāng)然了,在這邊肯定看不到了,假如只有最中間一圈有動物,那至少要多封好幾圈才安全,而且好多鳥都是候鳥,這會兒都遷徙了,雖然知道這里的人不多,但是盜獵這個事兒,只要有市場他就有人冒險�!�
“小的咱們就不提了,七八年前阿拉山口抓到了一個大的,羚羊角啊朋友們,一噸多的羚羊角要運進(jìn)來,那是什么概念,光是角就能堆成山,如果換成羚羊,那都不知道有多少了,而且他們也不會說是把羚羊抓過來把角鋸掉就放走,直接連頭砍掉呢,有的直接帶著頭骨就賣掉了,剩下的再把皮剝掉賣羊皮,這么大的量,得多大的市場才能消化。”
他嘆著氣搖了搖頭,突然抬頭看向我們幾個:“誒你們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瞥了一眼他的表情,他的眼神里似乎帶著點兒探究。
“我們是做旅行社的,朋友來辦事,我們順便踩線�!�
他點點頭:“旅游啊,是個好活兒,新疆的資源在這兒擺著呢。你們都是本地人啊?”
光頭把話頭接了過去:“我是新疆的,他倆一個是東北的,一個是四川的嘛�!�
劉朝榮點頭表示了解,隨后又笑著說道:“在這邊兒有什么事兒都可以找我,收費便宜,我就掙個飯錢,絕對不訛人�!�
這時陳志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就看見他在正在掰著陳小花的頭,而陳小花伸著脖子這個灌木小樹嘗一口,那個小草嘗一口。
“瓜娃子,這些都不新鮮噠,你吃嘍怕要遭起病病兒�!�
劉朝宗看著他們倆的互動問道:“你們怎么會養(yǎng)一只羊��?游客自已帶羊我還是頭一回見。”
說到陳小花我笑了一下:“母羊被車撞了,這小羊崽子就在旁邊守著,估計還沒斷奶,本來我們是不想管的,就這家伙�!�
我用下巴點了點陳志的方向:“這家伙看不過去非要帶回家,這不就養(yǎng)了這么大。”
光頭也跟著說道:“那你說啥呢,當(dāng)兒子養(yǎng)的呢。”
其實也不用我們多說,光看陳小花這個叛逆的樣子也能看出來陳志對它什么樣兒了。
“你莫吃了,人家說了這兒不許放羊,要是你爸我被人家說非法放牧,把你弄走了咋辦嘛!”
我看陳志是真急了,但陳小花仗著他爹力氣不夠大,肆無忌憚地啃著,從小到大細(xì)糠吃多了,看著點兒粗糧激動得不行。
我走過去用手掌抵著陳小花的腦門兒不讓它亂啃,陳志在后頭拽著它的羊角,該說不說這小混蛋勁兒真是越來越大了。
“冷靜點兒,幺兒!”
陳志邊拽它邊使勁兒,而陳小花那股叛逆勁兒上來了,使勁兒地甩腦袋,跟蹦蹦亂跳的大鯉魚一樣難按,我又怕使勁兒會弄傷陳小花,兩個人竟然有點兒搞不定他。
這時光頭在后頭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地叫喚:“臥槽,羊癲瘋!”
我不耐煩地喊道:“你少在那兒火上澆油,過來搭把手�!�
可光頭那個無賴竟然還在那兒喊:“臥槽,羊癲瘋!”
我受不了了,回頭張嘴就罵:“你別在那兒叫喚,滾去車?yán)锬命c兒吃的!”
可我一回頭也呆了,下意識地念叨了一句:“臥槽,羊癲瘋!”
只見劉朝榮剛剛還好好的一個,這會兒正躺在地上,整個人都在無意識的抽搐著,光頭蹲在他身邊兩只手也不知道該扶哪兒好,慌得要死。
這下我和陳志也顧不上陳小花了,趕緊跑到劉朝榮身邊去,這人還真是羊癲瘋,這會兒兩眼翻著白,嘴角吐著白沫。
光頭手足無措地張著大嘴:“這咋辦嘛,沒見過這種情況呀我,能不能動他啊�!�
別說他了,我也都懵得不行,得癲癇的人還是少數(shù),我長這么大也是第一次見。
要說這方面還是陳志知道多一點,他急急忙忙地指揮到:“把他的臉撇到一邊,免得遭嗆到,不要讓他把舌頭咬到了,快點送醫(yī)院,搞快點�!�
陳志把自已的手塞進(jìn)劉朝榮的嘴里,同時扶著他的頭,我和光頭一前一后把劉朝榮抬了起來小心翼翼地往車上走。
“幺兒,過來!”
要說陳小花也是個有眼色的小混賬,這會兒也不鬧了,乖乖地就跟了上來,我們到了艾比湖附近待了還不到半個小時,就開始瘋狂返程。
第12章
醫(yī)院
我們?nèi)齻把劉朝榮抬上車了,光頭一刻不敢耽擱地爬回駕駛位。
劉朝榮被放在后排,他依然在抽搐著,陳志的手仍然放在他嘴里,袖口已經(jīng)濕透了。
我打開手機(jī)導(dǎo)航醫(yī)院的地址,看了一眼大概的位置就沖光頭喊道:“原路返回,離火車站不遠(yuǎn),后面我再跟你細(xì)說。”
光頭二話不說就調(diào)轉(zhuǎn)車頭往來路開去,遇上這種人命關(guān)天的事兒,也顧不上底盤了,誰都想不到剛才還坐在副駕讓光頭放心提速的人這會兒就躺在車?yán)锊皇∪耸铝恕?br />
光頭這會兒是真顧不上什么對向來車了,整個人幾乎趴在方向盤上,每過一個彎道就瘋狂按幾下喇叭。
后座的劉朝榮偶爾能安靜一會兒,隔一會兒又抽搐幾下,但還是沒有一點兒恢復(fù)意識的傾向。
也得虧阿拉山口市人少,這一路暢通無阻。
只等光頭一腳剎車剎在醫(yī)院門口,我們把陳小花放在車?yán)�,抬著人就跑�?br />
“醫(yī)生醫(yī)生,這個人羊癲瘋了�!�
醫(yī)護(hù)人員很快把他放在床上推走了,一路上問了我們八萬個問題,什么以前有沒有病史,知不知道誘因,我們幾個一個都回答不上來,一問三不知。
最后人家問發(fā)作多久了,我們才勉強(qiáng)回了個半個小時左右。
劉朝榮的身上開始被貼上各種各樣的儀器,他瘦巴巴的胸膛袒露出來,上面帶著不少亂七八糟的疤痕。
護(hù)土拿來了藥給他輸液,我們幾個拿到他的手機(jī),準(zhǔn)備聯(lián)絡(luò)一下他的家里人。
手機(jī)是醫(yī)護(hù)人員從他身上搜出來的,遞到我們手里的時候我們都驚呆了。
“這是手機(jī)呢嘛?這不是我奶的遙控器嗎?”光頭看著手里纏著膠帶的手機(jī)忍不住發(fā)出質(zhì)疑。
我從光頭手里把手機(jī)拿過來研究了一下,也看不出什么牌子,就跟早幾年充話費送的一樣,屏幕花的像教堂的玻璃花窗。
我按開鎖屏,劃拉好幾下手機(jī)才有點兒反應(yīng):“這手機(jī),比楊思佳都遲鈍�!�
這還不是最離譜的,更離譜的是這大哥連微信都沒裝,我又去翻他的短信,除了話費提醒啥都沒有,而通話記錄里一眼看上去全是號碼,連個聯(lián)系人姓名都沒有。
這還聯(lián)系個毛線�。�
我手指頭都要磨破皮了,一點兒有用信息都沒找著,沒過一會兒又被吆喝去繳費。
付款的時候我心都碎了,這大哥咋看也不像能還得起錢的樣子。
幾千塊錢沒了,我們?nèi)齻跟喪家之犬一樣坐在走廊,光頭呆呆地念叨著:“我就說讓他退50塊錢吧�!�
不過這幾千塊錢總算沒白花,沒等太久劉朝榮就恢復(fù)意識了,躺在病床上的時候還樂呵呵的,完全看不出像剛生過病的樣子。
他咧著嘴沖我們笑笑:“謝謝你們啊,給你們添麻煩了�!�
我插著兜站在他床邊,看他沒事兒我這顆心也算是放回肚子里了,不然到哪兒哪兒死人,這也太不吉利了。
“你一直有這個病��?”
他點點頭:“從小就有,偶爾犯一下,已經(jīng)很久沒復(fù)發(fā)了,實在是湊巧了�!�
光頭把劉朝榮的手機(jī)遞給他:“我們沒找著你家里人電話,你自已跟家里人說一聲撒。”
可劉朝榮只是接過電話,然后搖搖頭:“不說不說,說了他們又該擔(dān)心了,不說了�!�
他抬手摩挲了一下手機(jī)屏幕,然后突然想起來什么似的抬頭問道:“誒這次花了多少錢啊,我還給你們�!�
我看他這個樣兒反而有點兒張不開嘴,明明是正經(jīng)還錢,我竟然還會不好意思,但錢肯定還是想要的,最后我試探著開口問道:“你有錢嗎?”
他笑了一下:“這種錢肯定得有,我就是不怎么用手機(jī),平時愛用現(xiàn)金,你告訴我多少錢,這兩天我就給你。”
我看他都這么說了,也就把票據(jù)給他放在了床上。
“你先休息一下吧,我們出去呆一會兒�!�
出門的時候他不知道在給什么人打電話,聽著像是在談錢,不過我也沒多聽。
我們回到了走廊,狀態(tài)都放松了不少,陳志突然想到:“我的手機(jī)和包包還在車?yán)锩�,你們等哈我嘛�!?br />
“嗯,順便幫我拿瓶水�!�
我和光頭再次坐回走廊的椅子,我看看了劉朝榮病房的方向跟光頭說道:“一會兒問問醫(yī)生,他要是沒事兒了我們就先回去吧�!�
結(jié)果還沒等我們等來醫(yī)生,卻等來了陳志的電話,電話另一頭他的聲音焦急萬分:“烏眼兒哥,小花丟了!”
“啥玩意兒?”
我努力回想了一下,當(dāng)時我們的注意力都在劉朝榮身上,下了車關(guān)沒關(guān)門、鎖沒鎖車那是一點兒印象都沒有,也是等到他沒事兒了才想起車?yán)锏年愋』ǎ褪沁@么一會兒功夫,陳小花竟然就走丟了。
“你別慌,我們馬上出去�!�
光頭看我這個態(tài)度就知道出了什么事兒,趕緊問道:“誒咋啦?撒事情嘛?”
我直接拉著他站了起來,邊走邊說:“陳小花丟了,陳志估計急瘋了�!�
一聽到陳小花三個字兒,光頭也一下抱住了頭:“臥槽,我沒鎖車�!�
等我們兩個跑出去的時候,就看見陳志在附近的綠化帶里邊喊邊找。
“幺兒,你在哪點兒喲,莫躲了,我給你買好吃的東西�!�
可惜沒有任何聲音回應(yīng)他。
“陳志,冷靜點兒,有行車記錄儀,先查一下�!�
我走到陳志身邊兒拉住他,我們這種營運車輛肯定是要安行車記錄儀的,而且還是二十四小時車內(nèi)三百六十度。
陳志強(qiáng)迫自已冷靜了下來,神態(tài)恍惚地說道:“對對對,有記錄儀�!�
他的狀態(tài)實在不好,趁著光頭查找錄像的功夫我語重心長地說道:“陳志,你深呼吸,它是陳小花,不是陳簫華,除了我們沒有人犯得著費這么大勁針對它,八成就是我們忘了關(guān)門了,一會兒看看它往哪個方向跑就知道了。”
可陳志不光沒緩解,反而垂著頭說道:“烏眼兒哥,我咋個不曉得嘛,就是因為它就是一只羊,我就算去報警都沒得人理我,除了我,在別個看來它就是一只羊,可以吃的羊,烏眼兒哥,我關(guān)了門的,我絕對確定,再慌我也記得關(guān)門,哪曉得會變成這個樣子嘛�!�
他的話讓我無言以對,感覺自已說什么都是多余的,好在這個時候光頭打開了監(jiān)控回放,我們?nèi)齻趕緊湊在一起一幀一幀地看,生怕錯過一眼。
畫面中正是我們把劉朝榮抬出車子的時候,畫面清晰地顯示著車門確實被關(guān)上了,我們走了以后陳小花自已從第二排溜達(dá)到后座嗅聞著劉朝榮的味道。
可是五分鐘后,后座的車門竟然開了!
“暫停一下!”
我們不斷放大畫面,回退視頻,可是車內(nèi)的視角實在有限,車外的人又似乎在刻意躲避鏡頭,我們只能看到車門被從外面打開了,卻看不到人影。
而原本待在后排的陳小花也注意到了打開的車門,它好奇地湊了過去,緊接著竟然自已下車走了。
畫面靜止前的最后一幕就是車門從外面被緩緩關(guān)閉,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有用的線索。
第13章
可疑人物
這個情況實在太他媽離譜了,光頭拿著手機(jī)不可思議的問了句:“鬧鬼嗎這是?”
陳志也懵了,我跟他倆說道:“你們先去附近找,問問能不能查監(jiān)控,我進(jìn)去跟劉朝榮說一聲就來�!�
我剛要走光頭就攔著我說道:“要是安保說得警察領(lǐng)著才能查監(jiān)控咋辦嘛?”
我想了想一咬牙:“就說咱們帶來的干兒子丟了,你不說它是只羊誰能想到,大不了給老子拘留幾天,先看了監(jiān)控再說�!�
光頭點點頭,拉著陳志開始在附近繼續(xù)找,我快步跑回醫(yī)院跟劉朝榮說了一聲,劉朝榮一聽也挺驚訝:“丟了?這兒人都少到這個地步了,怎么還出這種事兒呢?”
我草草敷衍了幾句,讓他自已多留意身體就走了。
出來的時候光頭和陳志正跟著保安大叔屁股后頭,我湊到光頭身邊問道:“怎么說?”
光頭小聲說道:“人家一聽孩子丟了,站起來就要帶著咱們?nèi)タ幢O(jiān)控呢!”
這時候保安大叔正好回頭,還不忘安慰我們:“不著急呢嘛,馬上就到�!�
說完他甚至還小跑了起來。
我趕緊點了點頭,還有點心虛,大叔這么熱心,還跟著著急,只希望他一會兒看見監(jiān)控里的陳小花不要罵我們才好。
不過我的擔(dān)心算是多余了,我們的車大,不好停車,進(jìn)來以后因為著急,直接找了個空地一頭就懟了過去,正好就是監(jiān)控之外的地方。
光頭一拍腦門,氣得罵道:“他媽的我咋這么會找地方呢誒?”
保安大叔看車附近的情況看不著,又帶著我們查了大門的出入情況,他在看小孩兒,我們在看小羊,兩邊人都是一無所獲。
陳志這下更消沉了,我們幾個回到車?yán)镒艘粫䞍�,光頭一遍遍回放著行車記錄儀,就想著能找找線索,這時車窗戶卻被敲響了,我回頭一看,竟然是劉朝榮。
“你咋跑出來了?”他的手上還貼著膠帶,上面還有個血點兒。
“我想著你們應(yīng)該是因為我才沒看住小羊,怪不好意思的,就想過來幫幫忙,我自已這是老毛病了,都習(xí)慣了。”
我跟他說了聲謝謝,本來還想勸他回去,可他死活不走,還自已拉開車門坐上了車。
我本來還想著他一個大病號能幫什么忙啊,結(jié)果轉(zhuǎn)念一想,我剛開始找他的初衷不就是想打聽消息嗎?
“誒老朝,你說你也算是活地圖了,最近有沒有什么看著不對勁的人過來?”×38
劉朝榮看了我們一眼:“有啊,你們�!�
“啊?啥玩意兒就我們�!�
他支支吾吾地解釋著:“其實我一開始跟著你們,就是覺得你們不對勁兒,一看你們就不是為了旅游來的,我發(fā)的那個傳單我還不知道么,根本沒用,一般人看一眼就扔了,但是你們還揣兜里了,我就想著再探探,要真是盜獵踩線的,我就報警�!�
“不過這兩天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們根本不是那種人,又心軟又天真,盜獵的要是像你們這樣早就餓死了�!�
“……”我們?nèi)齻對視一眼,眼里的無語都要溢出來了,這回是真的無言以對,以后在路上再接別人傳單我就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