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藍(lán)淋
做飯打掃,擦擦洗洗,下了班就圍著他忙前忙后,這些都不在話下。
讓加彥為難的是,肖蒙的手,要自己脫衣服都很困難,上廁所自然不方便,一個人洗澡更是辦不到。
“我要去洗手間�!�
一聽到肖蒙這么說,加彥就只好硬著頭皮跟他進(jìn)去,替他解開褲子。
明知道解決個人問題不方便,就該少喝水才對,偏偏這家伙完全沒有自覺。加彥一天替他解了幾次褲子,不可避免地也碰到了好幾次。只能一邊自我安慰說幸好兩個都是男人,見怪不怪沒什么好尷尬,一邊七七八八地幫他,臉漲得通紅。
洗澡時間是最讓人頭大的。傷口不能沾水,一切就都只能由加彥代勞。肖蒙難得老實地乖乖配合,等著加彥幫他從上脫到下,從外脫到內(nèi)。赤裸裸之后,便大大方方地享受加彥的搓背服務(wù)。加彥搓完背,就給他洗胸口,然后是腳,然后是小腿……
最麻煩的地方留在最后。
光是捏著毛巾看著就頭皮發(fā)麻,加彥吸了口氣,惴惴的。
肖蒙又完全沒有自己親力親為的意愿,一副很悠閑的表情等他動手。加彥只能抱著平常心,忍著背上的雞皮疙瘩,小心翼翼給他擦洗大腿,再慢慢往上。
洗著洗著,眼看某人的某地方毫不掩飾地迅速起了反應(yīng),那生動勃起的樣子讓加彥忍不住一把丟開毛巾跳了起來,往后大大退了兩步。
“怎么了?”那坐在浴缸里的男人鎮(zhèn)定地發(fā)問。
加彥張口結(jié)舌的,半天才憋出來:“你,你怎么能那樣……”
“我哪樣?這有什么奇怪,誰被摸會沒反應(yīng)?你別想太多了。”
加彥說不出話來反駁他,姑且相信是自己多心,定了定神,走過去低頭繼續(xù)幫他洗澡。
肖蒙天生就是一副該讓人伺候的長相,從從容容讓加彥服侍,沒有半分不自然,即使某個部位的狀態(tài)非常不安分,他也是一派優(yōu)雅無辜的姿態(tài)。
相比之下,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加彥似乎有點過慮了。想著即使這家伙又犯惡劣,想玩弄他,以那滿手紗布的身體狀況也不可能成功,加彥也就慢慢放下戒心。
THE
UNTOLD
WANT
果然肖蒙表現(xiàn)得很老實,沒提什么奇怪的要求就乖乖上床睡覺,卷在被子里露出兩只眼睛看他。
加彥一開始躺在旁邊還有些緊張,屏著呼吸。漸漸覺得手受了傷的肖蒙就像被剪光了爪子的貓,想偷吃也有心無力,就舒口氣,放松全身,慢慢睡了過去。
半夜迷迷糊糊地被奇怪的聲音驚醒,摸索著坐起身,打開床頭燈,看見身邊男人眉頭緊皺,才明白過來原來是肖蒙痛得在夢里嘟嘟噥噥的直吸氣。
加彥困倦地揉揉眼睛,有些無奈。肖蒙實在是大少爺,這么大的人了,還是像小孩子一樣不耐痛。
看看男人睡夢里齜牙咧嘴的難受樣子,覺得有點可笑又可憐。
肖蒙跟他不一樣,這樣的人,生來就用不著吃苦的,也吃不了苦。這回手上滿是燙傷和割傷,肯定痛得厲害,偏偏又愛強撐,在醫(yī)院清碎片的時候板著張臉,半聲都不吭,回來也繼續(xù)裝無所謂。
只在睡著了才誠實一點,臉皺成一團(tuán)哼得很慘。
要說起來,肖蒙還是睡著的時候可愛得多,不會再拿難聽的話傷他,也不會對他擺臉色,鄙夷的眼神嘲諷的笑容之類也統(tǒng)統(tǒng)都沒了。
而且那么真誠,不會再騙他,耍著他玩。
此時才有的,真實又溫柔。
清醒過來的話,想要肖蒙真實那就只有冷酷,想要肖蒙溫柔那就一定是虛假的。
但對他來說,只要是溫柔就好,虛假的也沒關(guān)系。像這樣依賴和乖巧的肖蒙,明知道是裝的,他卻不忍心丟下不管。
清楚肖蒙是在利用他,也還是留下來。
在等肖蒙手傷好起來的這段日子里,最后做一回朋友吧。
加彥呆呆坐了一會兒,漸漸覺得身上涼透了,才悄悄關(guān)了燈,重新躺下。
接下來兩天都過得很平靜,肖蒙意外地配合。大概是他清楚一旦加彥跑掉他就算開天價也難找到第二個這么方便耐用的一流保姆,識時務(wù)者為俊杰,還是把壞脾氣收斂收斂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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貔貅蓮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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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對這樣突然“溫順”起來的肖蒙,加彥節(jié)節(jié)敗退,完全沒有抵抗力。
他所熟悉的肖蒙形形色色的臉譜里并沒有“弱者”這一款。
肖蒙聰明能干,持才而驕,對他從來沒什么好聲氣。跟肖蒙在一起,他只有笨手笨腳,被罵得狗血淋頭的份,常常要低聲下氣地拜托肖蒙。
現(xiàn)在卻好像一下子顛倒過來。雖然他做的都是料理穿衣吃飯洗漱一類的瑣事,但感覺上肖蒙什么都要靠他。
自己似乎變得重要而有用起來,這種感覺美好得奇妙。
他總是希望自己能和肖蒙以對等的姿態(tài)做朋友,卻一直都只能站在卑微的立場上。而這樣手不能動的肖蒙,似乎不再那么盛氣人了,有時居然還會露出一些軟弱的姿態(tài)。
真有種他們之間立場互換的錯覺。
當(dāng)然占便宜和吃虧的角色是永遠(yuǎn)也不會對換的。加彥被他用那眼角上挑的漂亮眼睛控訴又委屈地一望,就手忙腳亂,額頭出汗,什么原則立場之類的統(tǒng)統(tǒng)丟到九霄云外去,完全無條件讓步。
“你是白癡嗎?!”
坐著讓別人艱苦卓絕地幫自己洗澡,還要開口罵人的,也只有肖蒙了。
起因是加彥在給他洗頭發(fā)的時候把泡沫搓進(jìn)他眼睛里,條件反射就飆出句臟話。
加彥倒也不生氣,只覺得他斜著眼睛瞪人的樣子很有趣,笑著伸手做勢要搓他另一只眼睛,欺負(fù)肖蒙是“病人”只能“任人宰割”,結(jié)果反遭算計,被肖蒙一把拖進(jìn)浴缸里。
肖蒙受傷的不過是手而已,胳膊可是完好無損,力氣還大得很。加彥全無防備,被整個人攔腰拖進(jìn)去,結(jié)結(jié)實實濺起一片水花,全身都濕了。
嚇一跳之后便有些尷尬,浴缸雖然不小,兩個人畢竟是重疊在一起貼著,對方身體赤裸裸的觸感讓他起了層雞皮疙瘩,突然有點心慌。
訥訥笑著要爬起來,腳踩在浴缸里卻直打滑,他笑得尷尬,肖蒙的眼神反而很鎮(zhèn)定,盯著他目不轉(zhuǎn)睛,不知道究竟在看什么。
加彥被看得發(fā)毛,身上微微緊縮起來,往后挪了挪腳。
兩人之間的安全距離瞬間消失,加彥只覺得后腦勺上一重,頭就被壓了下去,嘴唇迅速被溫?zé)嵊辛Φ臇|西堵住。心臟猛地一縮,嗓子眼正在發(fā)緊,對方的舌尖已經(jīng)擠進(jìn)來了。
反應(yīng)都來不及,深入在口腔里的濃密親吻已變得熾熱了,除了無措地發(fā)出一些無意識的聲音,就只能大腦空白地任肖蒙在他里面翻攪舔舐。
肖蒙吮吸著他的舌尖,牢牢纏住不放,嘴唇相互磨蹭。加彥直被親得腳下發(fā)軟,幾乎有種靈魂出竅的感覺。
正在呼吸困難,感覺到肖蒙干脆利落翻了個身,把他壓在下面,加彥頓時清醒過來,忙用力掙扎,但還是被吻著不放。
肖蒙用全身的重量制著他,倒了大堆沐浴乳的浴缸里原本就滑膩,加彥更是怎么都起不了身。氣喘吁吁糾纏著反抗,擠進(jìn)自己腿間的堅硬卻只貼得更緊更有力。
加彥全身寒毛倒立,隔著濕掉的布料都覺得幾乎要被這么直接粗暴進(jìn)入。要不是自己還穿著衣服,大概已經(jīng)失守了。
正重重親吻著他脖頸的男人顯然也有一樣的想法,手探下去就剝他的褲子。
加彥拼命反抗,知道比力氣自己勝不過肖蒙,被壓得死死的,逃不掉的預(yù)感漲滿了腦子,快要不能呼吸。
肖蒙的動作卻明顯遲緩下來,加彥想也不想,本能用力抓住他正探進(jìn)自己褲子里的手指,立刻聽到肖蒙痛極似地倒吸一口涼氣,猛地縮回了手。
加彥鎮(zhèn)定了一些,才想起這家伙手上的傷,繃緊的神經(jīng)頓時放松了一大半。肖蒙要壓住他是容易,真想做到最后那就難了。并不用怕的,無論如何肖蒙也沒辦法從他身上強行占什么便宜,虛張聲勢而已。
折騰了這么一番,水已經(jīng)涼得差不多,兩人都喘著氣,有些狼狽。加彥咽了咽口水:“你,你別鬧了……”
肖蒙繃著臉,他的皮膚也是薄得近乎透明,咬牙切齒的動作就清晰分明地印在皮膚上,看得加彥心驚肉跳。這么幾分鍾里他身上那層剛套上不久的老實無害全然消失得干干凈凈,又恢復(fù)成加彥熟悉的任性無理。猛然伸手的動作嚇了加彥一跳,卻是來解加彥被水浸濕的上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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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頑固讓加彥無可奈何,看他連曲起手指都很勉強,自己就算一動不動讓他脫,也要半天才能把扣子全解掉。
不讓他得逞實在太容易了,加彥反而有點替他覺得不忍心,拍開他的手的時候力道就放輕了很多,免得又把他弄痛了。
肖蒙卻像是鐵了心,不得手不罷休,頑強得令人驚嘆,不管加彥怎么忍耐著撥開或者拿掉他的手,他都繼續(xù)堅持不懈要把那幾個扣子攻克。
撇開毅力不談,這樣的臉皮厚度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加彥沒法從他身下爬出來,肖蒙也一直沒辦法解決掉那些扣子,兩人長時間僵持著。重復(fù)了撥開——伸回來——撥開——伸回來這樣的過程幾十次,加彥已經(jīng)快被弄糊涂了。
硬性肉搏也沒用處,肖蒙寸步不讓,連手傷也豁出去了。眼看扭打中他手上纏繞的白色中有血跡滲出來,加彥反倒嚇得不敢亂動。
他的本意當(dāng)然是推開或者干脆一腳踹開面前的人逃掉,可是肖蒙解著他衣服時因為觸痛手上傷口而露出的疼痛表情,又讓他覺得不安,好像他在故意為難欺負(fù)這個病人似的。
病人一直以讓人贊嘆的恒心試圖脫他的衣服,越到后面表情就越可憐,不知道是手痛得厲害還是怎么的,委屈的神色都露出來了。
看肖蒙緊皺眉毛,一副很辛苦的樣子,眼神里慢慢的都是控訴,加彥隱隱都覺得自己是在虐待強暴犯,好像很不道德。
不再忍心為難委屈兮兮的男人,又不能坐著由他脫,加彥尷尷尬尬的,終于斗不過內(nèi)心的自我譴責(zé),豁出去幫他的忙。
襯衫,皮帶,長褲……內(nèi)褲……
架子上的肉還會翻身自己烤自己刷醬料,大概講的就是他這種情形了。
動手脫掉自己的衣服,明明他根本不情愿,可是行動卻要積極到這種程度,加彥不由得一陣動搖,頭都抬不起來了。只能盡量開導(dǎo)自己,這只是為了安撫肖蒙而已,畢竟是個病號,讓著他一點也沒什么,用不著那么較真。
再怎么豁達(dá),臉上羞恥的熱氣還是騰騰而上。幸好肖蒙犧牲受傷的手指沾了沐浴露來給他潤滑,紗布粗糙的觸感讓他不停倒抽冷氣。
只是幾根手指就玩弄得他雙腿發(fā)軟,手指抽出以后,肖蒙就不再有下一步動作,只等著他。加彥咬咬牙,跨坐在肖蒙腰上,面對面被進(jìn)入的感覺讓他一下子漲紅臉,不敢正視面前的男人。
體內(nèi)的堅硬性器有力頂動著,肖蒙雖然扶著他的腰,但手勁并不大,他還要自己撐住身體,配合著動,才能維持平衡。
加彥不知所措地上下動著腰,臉色越來越紅,幾乎到了要滴血的地步,覺得羞恥,可是下腹部卻比平時更快地膨脹起來。只好干脆閉上眼睛,出聲呻吟。實在受不了了,只能把額頭抵在肖蒙肩膀上,表情亂成一團(tuán)。
居然會幫著別人奸自己,加彥腦子里一片混亂,都搞不清自己是不是瘋了,只覺得下面脹得要命。
肖蒙收緊胳膊,把他摟在懷里,下身的動作更加用力,全根沒入。加彥被頂?shù)枚伎觳恍辛�,漸漸癱在肖蒙腰上,體內(nèi)硬物更是直送到底,實在被戳弄得太厲害,呻吟里都失控地帶了點哭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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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蒙卻不放過他,只把他緊緊按住,反復(fù)大力貫穿,弄得他只能被動上下?lián)u晃著,聲音破碎地啜泣。
肖蒙滿足了三次才停下來。加彥眼前模糊,不穩(wěn)地喘著氣。這種姿勢讓他很辛苦,腿發(fā)著酸,腰也軟了,恍惚了半天,才用手撐著,從肖蒙腰上抬高身體。對方的性器從體內(nèi)抽離的感覺讓他脊背有些發(fā)抖,一時訥訥的。
以前做過以后,作為被動方的他要起身實在很吃力,都是肖蒙動手清理兩人的身體。而現(xiàn)在肖蒙手上帶傷,就只好由他勉強爬起來,找來毛巾幫肖蒙擦干凈下體。
不知道為什么,在做這些事的時候,只覺得身上有些微的發(fā)涼。
從頭到尾,他完全是奴才一樣的服侍姿態(tài)啊。
心里動搖得厲害,又空又慌,忍不住抬頭看肖蒙,想找到些能讓自己安心的東西。
只從肖蒙臉上見到一絲閃過的,接近得意的笑容。
加彥心中一凜,全身都冰了。
果然,肖蒙也是那么覺得的。
獨自留在浴室把自己沖干凈,水溫調(diào)得很高,身體卻怕冷似的縮得緊緊的,一直松不下來。
在一片水氣里看見鏡子中的男人,軟弱又卑微。強烈的自我憎惡感讓他手越收越緊,忍不住一把將把手里的毛巾狠狠扔在鏡中男人的臉上,然后喘著氣轉(zhuǎn)過身去。
肖蒙會那樣笑,也不奇怪。
誰讓他連自己不把自己當(dāng)回事,覺得這副身體還比不上肖蒙一雙手來得金貴,嘴巴上說得自尊堅定,卻這么快就又輕易跟肖蒙上了床,還是那種程度的主動姿態(tài)。
不要說是肖蒙,換成誰都會笑的。
加彥哆嗦著抓緊自己的胳膊,靜靜站在水流底下,不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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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半天加彥都不出來,聽著浴室里持續(xù)的水聲,肖蒙有些混沌的錯覺。
等得有些心急的丈夫,和慢吞吞不肯出來的妻子。沐浴露淡淡的香甜味道,用力吸鼻子就可以聞得到,聞著聞著就開始胡亂想像。
肖蒙半閉著眼睛,夢游一般,若有若無地笑了一下。
加彥說他是“重要的人”,聽著猶如中了末等安慰獎一般的郁悶,但也很想知道究竟有多“重要”。想起剛才美味的體驗,肖蒙鼻子又開始發(fā)熱,有滴鼻血的癥兆,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埋在被子里偷笑。
總算聽到加彥開門出來的聲音,肖蒙睜眼看著他,笑還掛在嘴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