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程菲有點不好意思,沉默半秒,回道:“就我一直跟你說過的那個人呀。”
溫舒唯:“……你們正式確定關系了?”
程菲:“嗯�!�
溫舒唯:“什么時候的事?我怎么完全不知道。”
“就剛才�!背谭普�,“我真的是第一時間就把這個消息告訴你了�!�
“……”聽筒對面的溫舒唯已經不知道說什么了,沉默數秒后,只能長嘆一口氣,苦笑道,“如果你脫單的對象是個正常帥哥,我這個時候肯定開心死了,會非常真誠地祝你們幸福�?墒欠品�,你這個對象……我現在都搞不清楚他到底是干什么的,是個?社會頭目?還是像你說的,是個臥底警察?”
程菲笑意不減,回道:“不管他是誰,我只知道,我真的很喜歡他�!�
“可是跟他在一起,你有沒有想過自己會經歷什么事?”溫舒唯低聲,“如果他是個?社會,哪天?幫火拼就沒了,如果他是個臥底警察,哪天任務失敗,也就沒了,你以后會一直過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你明白嗎?”
程菲靜默須臾,說道:“唯唯,你后悔過和沈寂在一起嗎?”
聽筒那頭,溫舒唯沒有半秒的猶豫,回答道:“當然沒有�!�
程菲:“所以你應該是世界上最懂我的人�!�
溫舒唯一怔。
程菲聲音輕幾分,道:“唯唯,不要把我當成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我做這個決定,早就深思熟慮過了,我喜歡他,喜歡到不在乎會有一個什么樣的結局。我只想把握當下,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我真的不太明白。”溫舒唯感到困頓,“你和他之前又不認識,只是去了一次蘭貴,為什么忽然就有這么深刻的感情?”
這一回,程菲捏著手機的指收緊幾分。
她深吸一口氣吐出來,而后才平靜地說:“因為,我懷疑他就是我一直在找的那個人。”
話音落地,聽筒對面的溫舒唯瞬間大驚:“你說什么?你懷疑那個壞男人,是你的小哥哥?”
程菲:“對。”
“……菲菲,你是不是最近工作壓力太大,太累了?”溫舒唯言辭間盡是擔憂,“你怎么會有這么無厘頭的聯想�!�
“他有一本畫冊,還有跟他相處的很多細節(jié),甚至是我對他那種說不清楚的信任感、熟悉感……我就是覺得,他是�!背谭普f。
溫舒唯倍感無奈:“感覺?光憑感覺,怎么能斷定呢�!�
程菲微抿唇,又道:“今天,槐叔看見他了�!�
溫舒唯聞聲反應過來什么,道:“……對�;笔瀹斈旰湍銈円黄鹕钤谕湎�,他肯定是見過那個小哥哥的�!�
“不止見過。”程菲道,“槐叔和余叔的關系非同一般,他對小哥哥的記憶不比我少�!�
“那……”溫舒唯試探地問,“槐叔見到了這個黑老大,有沒有跟你說什么?”
程菲回答:“槐叔沒多說,只是約我們明晚一起吃飯�!�
聽筒對面的溫舒唯陷入了一陣沉默。
過了會兒,溫舒唯又低嘆出一口氣來,苦澀地笑了下:“菲菲,在我心里,你一直就像個燦爛的小太陽,無懼任何風雨。無論如何,我由衷希望你和你愛的人,都能幸福�!�
程菲彎唇,哽咽道:“溫老師金口玉言,一定成真�!�
陳家槐是個糙漢,向來不喜歡什么太精致太高檔的場合,因此,他約兩個年輕人吃飯的地方,是城西夜市的一家大排檔。
夏季白天長,晚上七點多,濱港的太陽都還沒完全落山,殘留半輪懸在城市的邊境線,光芒柔和,將西邊的晚霞染成深橘色。
幾只飛鳥撲扇著翅膀飛過去。
大排檔這一帶人聲鼎沸,桌子就擺在露天,食客們大多都是光著膀子的男人,喝酒劃拳吹牛皮,個個情緒高漲。
不多時,一輛黑色越野駛入大排檔附近的地下車庫。
副駕駛里,姑娘正掰落座位上方的小鏡子,對著鏡子仔細抹口紅。
開車的男人停車熄火,扭頭往身旁看了眼,只見女孩兒濃密的黑色卷發(fā)柔順披在肩頭,略施淡妝,明眸皓齒,身上穿件淺綠色碎花吊帶裙,一雙胳膊瓷白如玉,細而圓,一點也不柴,充滿了一種健康又粉潤的肉感。
看著莫名撩人得很。
“槐叔酒量很好�!背谭七呁磕ǹ诩t,邊隨口說,“今晚第一次跟你吃飯,很有可能會灌你酒,到時候我們兩個見機行事,你要是喝不了了,我就假裝有什么急事把你救走。OK?”
周清南在旁邊直勾勾盯著她,聞聲,眉峰微抬,回了句:“我酒量也還可以�!�
“那你也不能喝太多�!蓖亢每诩t,程菲對著鏡子抿了抿唇,這才轉過視線看他,正色道,“反正我先告訴你,今晚你要是喝大了,我是不會照顧你的,最多幫你叫一下陸巖�!�
她皮膚白,紅色唇膏一抹,整個人顯得又嬌又艷,故意板起臉說話也毫無殺傷力。
周清南被那紅艷艷的小唇勾得心癢,傾身貼近她些許,低聲道:“當媳婦兒的這么嫌棄自己男人,合適么姑娘?”
“不是嫌棄。”程菲臉微紅,聲量弱幾分,小聲嘟囔,“是我覺得……你清醒狀態(tài)下都老是對我不規(guī)矩,我怕你喝醉了酒更可怕。”
周清南揚眉:“在你嘴里,我都不是人了。是禽獸�!�
“……也沒禽獸那么夸張吧,就是你以前比較冷淡,現在突然這么……熱情似火。我還有點不適應�!�
程菲頓了下,又想起什么,紅著小臉提醒他:“對了,槐叔是個長輩,一會兒在他面前,你千萬別又動不動就摸我手親我臉。保持點距離。知道嗎?”
話剛說完,忽覺下巴一緊,被兩根長指捏住。
“保持距離?”
周清南視線牢牢鎖住她,像是聽見什么好笑的話,懶洋洋道,“一見你就來火,恨不得死在你身上。程小姐倒是教教我,怎么跟你保持距離?”
程菲:“……”
第64章
程菲臉紅了個透,睜大眼睛瞪周清南,嘴唇蠕動半天才憋出來一句話:“你知道嗎,我有時候真想找瓶強力膠水,把你這張嘴給黏起來!”
周清南聽完,還是那副漫不經心的神態(tài),輕輕挑了下眉,目光在她臉上細端詳:“在你黏我嘴之前,能先問你個事兒么�!�
程菲狐疑:“什么事?”
周清南食指微曲,拿指背輕輕刮了下姑娘緋紅的臉蛋,輕聲,問她:“你為什么這么容易臉紅�!�
程菲本來就兩頰滾燙心跳混亂,讓他拿手指頭一撩,不由慌急了眼,抬手一擋,將周清南的右手輕輕拍開,小聲嗔道:“不是我容易臉紅,是你太騷了!”
周清南:“……”
周清南盯著她,輕微瞇了下眼睛,而后,捏著她的下巴貼她更近,用極低的音量說:“誰給你的膽子動不動就罵我?”
程菲心亂如麻緊張得很,但表面上卻不甘示弱,下巴一抬,答得非常坦然:“周先生您給的呀�!�
周清南沒搭腔,眉毛越挑越高。
程菲硬著頭皮裝出副十分驕縱無法無天的樣子,傲氣輕哼一聲:“我是你女朋友,你最喜歡我了。我罵你又怎么樣?你難不成還會動手教訓我�!�
周清南嗤一聲,被她這副嬌憨又可愛的小表情得心情極佳,另一只手攀上去捻揉她耳垂,懶漫道:“聽程小姐這意思,是吃定我了�!�
他指腹有點兒糙,絲絲薄繭像是沙礫,在程菲柔嫩的耳垂皮膚上剮蹭摩挲,摩得她半個身子都是麻的。
程菲呼吸又有點亂起來,條件反射往旁邊躲,故作淡定:“我、我哪句話說錯了?”
“哪句都對。”
周清南眼底的光暗沉沉的,鉗住她的下頜一勾,將她整個人都拉近自己,低言細語,“你多大能耐啊。一句‘你在濱港等我’,六個字,殺得我棋局全亂滿盤皆輸。我在你面前,早就沒一點兒脾氣了�!�
程菲鼻頭泛起輕微的澀意,雙手環(huán)住他的腰,仰著小臉望他,輕聲道:“周清南,你別把自己說得這么可憐好不好�!�
周清南注視著她:“跟你說事實而已�!�
姑娘吸了吸鼻子,這回聲音出口,帶出些許鼻腔音,聽上去脆弱無辜又嬌媚天真:“你知道嗎,你每次跟我說這些,我都會想哭�!�
周清南最受不了她這股嬌滴滴的媚態(tài),心念一動,在那兩片剛涂好口紅的唇瓣上輕輕咬了口,啞聲道:“這么心疼我,以后就少罵我兩句。”
程菲聞言被嗆了下,噗嗤一聲,瞪他:“那你別總是滿嘴騷話。”
周清南:“這不是騷話,是真話�!�
程菲無語半秒,默默給予這位大佬一句點評:“那你知道這說明什么嗎?”
周清南:“說明什么�!�
程菲:“說明你骨子里就是個騷人�!�
周清南:“……”
周清南指尖微動,將指掌間巴掌大的臉蛋往右一掰,斜側過一個角度,緊接著便咬住了那片送到嘴邊的緋色軟肉。
他這一下咬得有點狠,齒尖陷入耳垂,程菲低呼出聲,下意識便扭著手腕掙扎起來。
周清南大掌一收制住她,將她扣在懷里鎖得死死的,嗓音緊貼她耳畔響起,低啞得可怕:“小姑娘,別急著嘲我,我這兒有一萬種法子讓你比我更騷。你想試,隨時都行。”
這句話里的暗示意味濃得不能再濃。
程菲一個成年女孩子,當然瞬間就聽出周清南的弦外之音。她臉色更紅,心頭也愈發(fā)慌。
早前已經見識過這男人在那檔事上的野性和瘋勁,程菲一點不懷疑他這句話的真實性,只覺心驚膽戰(zhàn)。
怕周清南真又干出什么刷新她認知的事,程菲慫了,趕緊伸手推了他一把,服軟般說起好話,道:“好了好了,我知道錯了,以后再也不拿這個詞嘲笑你,你最正經了。你是天下第一正經人!”
話音落地,天下第一的正經人忽然沒由來地低笑出聲。
程菲的臉比天邊晚霞還紅,不知道這“正經人”在笑什么,呆了,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下一秒,一個吻便重重印在她臉頰上,差點把她臉都給親變形。
正經人腦袋埋進她頸窩,高挺鼻梁蹭了蹭她頸部皮膚,像只對著主人撒嬌的大狼狗。
“真他媽中了你的邪�!敝芮迥系吐曊f,“程菲,你是真會折磨我�!�
車廂里的空間本來就逼仄。
兩人這么嚴絲合縫地抱一起,呼吸交織肢體交纏,程菲被周清南鎖得死緊,完全動不了,兩頰紅暈濃而艷,全身皮膚也又燥又癢。
實在有點承受不住了。
程菲深呼吸,用力清了清嗓子,然后才伸手拍了下身上男人的肩膀,提醒道:“喂,該下車了�;笔迕看尉蹠继崆�,他應該已經在等我們了�!�
周清南裹著懷里軟綿綿的小姑娘又抱了幾秒,然后才松開手,把她放開。
得以脫身,程菲瞬間松口氣,隨手整理了一下頭發(fā)和身上的裙裝,手握住車門把手,準備下車。
一旁,周清南看了她兩眼,驀地出聲:“等會兒�!�
程菲聞聲,動作僵住,茫然地轉過腦袋瞧他:“又有什么事呀?”
周清南一雙眸子直勾勾盯著這姑娘,隨即便朝她伸出手,四肢扶住她小巧的下巴,只留一根修長拇指,壓著她的嘴角左側掃過去,動作小心翼翼,說不出的輕柔。
程菲怔愣住,用困惑的目光望周清南,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僅僅兩三秒,周清南手便收回去。他隨手扯過一張紙巾,擦拭手指上沾到的點點紅色痕跡,淡淡地說:“你口紅剛被我咬花了�!�
程菲:“……”
程菲臉蛋又是一熱,一秒鐘都不敢再和這人關車里,也不回周清南話,直接反手一推將車門打開,先跳了下去。
車里有冷氣,下了車,體感溫度驟然升高。
程菲背著挎包在原地站了幾秒,之后便聽見“咔噠”一聲,開車門的聲音。
微側目,看見周清南長腿踏地,也從駕駛席那一側下來了。
他指尖夾著一根煙,剛點燃的,煙尾火星明滅。
看見姑娘朝自己走來,周清南下意識把煙往旁邊拿了下,讓煙味往她的反方向吹。
“槐叔也抽煙。”程菲很細心,問他,“你一會兒還得散煙給槐叔。煙夠嗎?不夠我去旁邊的便利店買。”
“備了多的。”周清南隨口應她一句。
半根煙抽完,尼古丁將骨血里的躁動平息幾分。
周清南不動聲色地往下掃一眼,西褲里也蔫下去了些,沒那么明顯了。
見狀,周清南隨手將煙頭掐滅,丟進手邊的垃圾桶。手臂一環(huán),勾過身畔那截纖細的小腰帶進懷里,說:“走吧�!�
“……能不能別摟那么緊�!背谭凭狡龋囍讼滤h(huán)在自己腰上的大掌,支吾著說,“咱們是不是太高調了,大街上那么多眼睛�!�
周清南不以為意,淡淡地應她:“高調有什么不好。”
程菲愣住。
周清南咬她耳朵:“我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了。”
夜幕降臨,出來喝夜啤酒吃燒烤的人也越來越多,夜市這一片人聲嘈雜,熱鬧非凡。
陳家槐找的店是露天大排檔,在街邊空地上支起一個巨大的遮雨棚,底下擺幾十張折疊的大圓桌,每個桌子旁邊圍幾把塑料靠背椅,桌上還鋪著一次性的白色餐桌布,市井煙火氣十足。
程菲和周清南來到大排檔門口。
兩人都是傳統意義上的帥哥靚女,一出現,瞬間便吸引來不少目光。
大排檔老板是個中年大叔,打赤膊系圍裙,脖子上還掛著一條擦汗用的毛巾,正在爐灶前熟練地顛著勺,大火烹炒小龍蝦。
注意到剛進店的這對年輕人,老板頓時眼前一亮,扯著嗓子樂呵呵地問:“兩位嗎?里面坐!這個點兒位子還多著呢!”
程菲朝老板露出個友善的笑,說:“我們是三位。”
就在這時,又聽見大排檔靠里側的地方傳來一道熟悉嗓音,招呼她道:“菲菲!這兒!”
程菲循聲抬眼看,只見這聲音是從最里側靠立式空調的那張圓桌而來――她槐叔穿身純黑運動裝,踩雙白色大板鞋,正坐在圓桌面前吃花生,面前還擺著一瓶開了蓋的青島啤酒,整個人透著股彪悍又痞態(tài)的帥氣。
“我看見槐叔了。”程菲彎唇笑,細指收攏,牽起身旁男人的大手,帶著周清南便徑自朝槐叔所在的方向走去。
那頭。
陳家槐坐在椅子上,往嘴里丟了顆花生米,眼神直直瞧著兩個小年輕走過來。等兩人到了自己跟前,便起身給兩人拉椅子,隨口說:“這家店我來好幾次了,味道不錯,而且老板是我老朋友,結賬的時候起碼八折。”
“難怪我媽一直跟我說,槐叔你是江湖百事通,隨便一家大排檔的老板你都認識,厲害�!背谭拼蛉删洌Σ[瞇地豎起大拇指。
一旁的周清南也嘴角微勾,面上浮起一抹平淡又溫和的笑容,招呼道:“槐叔好�!�
“你好�!标惣一秉c了點頭,又隨手替?zhèn)z孩子拆開密封好的餐具,取出兩個玻璃杯,語氣懶散,“今晚就咱們爺仨,沒外人,你們倆在我面前也不用拘謹,隨意就好�!�
程菲笑起來:“槐叔,我什么時候跟你拘謹過啊。”
陳家槐瞟小丫頭一眼,嗤道:“我是怕你男朋友拘謹。”
說完,陳家槐便彎腰坐回自己的椅子。他目光掃過周清南面前的空酒杯,眼簾微抬,笑意深長地問:“周先生,平時習慣喝什么酒?”
“槐叔叫我阿南就好。”周清南眉目沉靜,淡淡地回,“什么酒都行,依您。”
不多時,大排檔的服務員阿姨們開始上菜,爆炒小龍蝦,熗炒小田螺,蒜香石斑魚,全是今天新撈上來的海鮮,香味兒四溢。
老板也拎著六瓶凍過的青島啤酒走過來,放在了圓桌上,面上帶笑,隨口跟陳家槐閑聊:“阿鬼,好幾年沒見過你了,在云城怕是房子都七八套了吧?”
“差不多。”陳家槐敷衍著回了句,一手拿起一瓶酒,一手拿開瓶器,呲咔一聲開了蓋。
瓶口冒出一縷煙。
陳家槐親自給周清南倒?jié)M一杯酒。
周清南一只手輕敲兩下桌面,另一只手虛扶住玻璃杯身,說:“謝謝槐叔�!�
陳家槐微垂著眸,視線不露痕跡觀察著對面的年輕男人,手收回來,將啤酒瓶放下。
“行,那你們慢慢吃。”老板轉身離去。
陳家槐笑著說:“這么晚了,都餓了吧,嘗嘗合不合你們口味�!�
程菲渴得很,不想喝酒,問服務員要了一瓶冰椰奶,呲溜吸入一大口。然后就戴上手套,拿起一只肥美的小龍蝦,剝殼開吃。
一邊吃小龍蝦,一邊左右轉眼珠,在槐叔和周清南身上來回掃視。
陳家槐剝著花生米,偶爾看一眼周清南。
周清南則誰都不看。他表情平靜,拿筷子自顧自夾起一塊石斑魚最細嫩的肚子肉,放進程菲碗里,然后才又給自己挑了一筷子炒青菜,低頭吃。
三人心思各異,桌上的氛圍微妙異常。
“……”程菲輕輕皺了下眉。
看槐叔這副淡定的樣子,各種表現和平時都沒什么區(qū)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