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當(dāng)然啊,我比他大,我要教他呢�!�
薄一鳴還端起小老師的架子來。
他吃完了自己的蛋糕,跪坐在墊子上,雙手撐著茶幾,靠過去一些,“小爸爸,等節(jié)目結(jié)束,我們邀請星星弟弟、絨絨妹妹、小柒弟弟來家里玩好不好?”
“好啊。”溫辭書打趣,“就邀請小朋友,不邀請他們的爸爸媽媽嗎?”
薄一鳴皺眉,似乎完全沒有想過這一點。
“噗……”
溫辭書想,你這孩子居然還真的只想“拐”小朋友玩呢。
他臉上笑著,捏住銀質(zhì)的金屬勺轉(zhuǎn)動,靠在唇邊,舌尖快速地舔了一下勺背后的少許奶油。
正笑呢,他聽見后上方傳來薄聽淵低沉的嗓音。
“一鳴,你不是晚上要給小爸爸講法語故事?”
薄一鳴仰頭看向大爸爸:“嗯?”
薄聽淵提醒道:“去書房拿一本故事書來,就不會忘了怎么說。”
“對哦!”薄一鳴立刻扶著茶幾起身,想起鐘奶奶的話,“小爸爸你吃完這一點點就不能吃了哦,剩下的……給大爸爸吃吧。大爸爸你監(jiān)督小爸爸,我去拿書!很快回來!”
說完,他就一溜煙兒地跑出去,隔著地毯都踩得咚咚作響。
溫辭書彎著眉眼笑想,以他這個動靜,如果是住高層公寓,不管多好的隔音,都會接到大量投訴。
薄聽淵看著不知不覺倚在他腿上的人,帶著慵懶柔軟的風(fēng)情。
沒了小猴子的歡聲笑語,溫辭書慢慢轉(zhuǎn)過頭,才發(fā)覺他好像一直靜靜地垂眸注視著自己。
薄聽淵是靠在沙發(fā)背上的姿態(tài),放松閑適之中帶著一點泰然自若,在他扭頭時,手指撥開他鬢角的頭發(fā),露出整張完美的側(cè)臉。
瞬間,房間里格外安靜。
溫辭書感受到他指尖的溫度。
剛才撫弄玉佩的拇指,此刻淡淡地掃過他的側(cè)臉、耳根處,甚至碰到柔軟的耳垂。
像是撥弄玉墜子似的,輕撥了一下。
溫辭書的呼吸不自覺地慢了下來,又一次,從這雙眼睛里看到了一種幽深的不可言說的欲望。
他帶著些許不自然地問:“你是要……要吃蛋糕嗎?”
雖然沒有等到肯定答復(fù),但溫辭書幅度很大地轉(zhuǎn)過去,用勺子撈起一抹奶油快速揚手,遞到他唇邊。
薄聽淵看了一眼勺子。
剛才溫辭書一邊笑著一邊抿蛋糕的甜蜜姿態(tài)再次浮現(xiàn)。
“嗯?”溫辭書又舉了下勺子示意。
薄聽淵從他手里接過小勺子,卻不是送進自己嘴里,而是俯身,遞到溫辭書的唇邊。
起居室開著主燈,但遠處墻壁上還有一盞燈,光源剛好是從背后投射過來。
因而,薄聽淵往前傾身時,溫辭書感受到帶著溫度與力度的身影緩緩壓上來,呼吸之間也嗅到了他的氣息,好像隱藏著比以往更危險的信號。
正當(dāng)溫辭書差點忘記勺子的存在時,咚咚咚的腳步聲傳來。
他大腦警鈴大作,快速抽過勺子轉(zhuǎn)過去,塞進嘴里,嘟囔嘟囔:“愛吃不吃!”
薄一鳴揣著好幾本童話故事書跑進來。
薄聽淵推了下眼鏡,手臂搭在沙發(fā)扶手上:“這么快找好了?”
“對呀�!北∫圾Q沒察覺哪里不對勁,興沖沖地跑進主臥,將書都碼放在床頭柜。
薄聽淵隨著兒子的身形,視線停留在那一排書上。
他皺了下濃眉,扯松領(lǐng)結(jié)。
起身時,薄聽淵看一眼正專注吃蛋糕的人,低聲提醒:“少吃一口,等鐘姨送安神湯過來就洗漱休息�!�
溫辭書抿著勺子輕哼。
——咱們只是分房睡的夫夫,請注意你的分寸!
薄聽淵走上前,同兒子又交代兩句。
溫辭書聽他嗓音里帶著寬厚耐心,悄悄回頭才發(fā)現(xiàn),他垂落的手里握著他的背云。
他回神看一眼左手的戒指,陷入沉思。
第20章
隔日。
,#歌手朱薇順利拿回歌曲版權(quán)#的詞條。
朱薇發(fā)出長微博,表示已和前公司順利和解,接下去會開設(shè)個人工作室,更專注于歌唱事業(yè)。
自打她出道以來,從沒什么負面新聞,加上唱作俱佳,實力有目共睹,因此詞條里除了粉絲狂歡之外,路人網(wǎng)友也都為她高興。
一部分從近期綜藝才開始關(guān)注朱薇和絨絨的網(wǎng)友,趕來祝賀朱薇的同時開起了玩笑。
不過也有一部分觀眾比較謹(jǐn)慎,不住地留言提醒大家。
這些話也的確在理,網(wǎng)友就沒有繼續(xù)玩梗。
朱薇家中。
她結(jié)束《崽崽是超人》的直播后,當(dāng)天傍晚就接到前經(jīng)紀(jì)公司電話,說是要重談版權(quán)的事情。
隨后幾天,她都在忙著找律師,商談,直到今天才最終官宣。
朱薇的心情起伏巨大,沒有睡過完整覺,每天走路都像是走在云端,輕飄飄的。
她生怕一不小心是夢,版權(quán)這事兒又黃了。
等事情徹底解決,朱薇才意識到一件事:前經(jīng)紀(jì)人這種見錢眼開且對她懷恨在心的人,哪怕是突發(fā)惡疾,死到臨頭,也是不可能大發(fā)善心。
有且只有一種可能,有人暗中在幫她。
朱薇立刻聯(lián)系前公司的熟人,了解到是有人施壓,才推進這件事。
可是,她思前想后也沒能想出“貴人”是誰。
今天她發(fā)出去長,一直守在,想看看粉絲們的反應(yīng),卻無意中刷到綜藝觀眾們的留言。
朱薇自言自語:“絨絨和一鳴爸爸說過嗎?”
她腦海中浮現(xiàn)一鳴爸爸那張格外俊美卻又總是神情溫和的臉龐,急忙下床,開門出去,“絨絨?”
客廳里。
絨絨和奶奶在悄悄說話,見到媽媽沒穿拖鞋就跑出來了,小跑上前拉住媽媽的手,擔(dān)憂地問:“媽媽怎么了?你怎么又不乖乖睡覺�。俊�
早上爸爸去工作之前,特意叮囑她要看著媽媽多睡覺。
奶奶說:“你媽媽一定是高興,所以睡不著�!�
她起身去廚房。
朱薇抱起女兒,坐進沙發(fā)里,面對面地認(rèn)真問起節(jié)目里的事情。
絨絨承認(rèn)是有這么一件事,隨后指了指電視機。
“不然媽媽可以看電視啊,爸爸不是弄好了我的視頻嗎?”
絨絨爸爸是電影剪輯師,節(jié)目結(jié)束后,抽時間就把母女倆的部分給剪輯成單人集錦,方便家人隨時觀看。
朱薇找到釣魚那一段。
奶奶端著水杯出來時,見她看的特別專注,整個人的身體微微前傾,仿佛是要把電視屏幕都盯出兩個大窟窿來。
“薇薇啊,節(jié)目是怎么了?”
“我突然想起來點事情。”
朱薇喝點水,重復(fù)播放這一段,皺著眉心研究一鳴爸爸的微表情。
很遺憾,她不是微表情解讀專家,找不到頭緒。
可是版權(quán)的事情就發(fā)生在節(jié)目后一天,太過于巧合。
朱薇盯著一鳴爸爸這張充滿貴氣的臉,實在是不像普通人的氣度,絕對有能力可以解決這件事。
想到這里,她不再猶豫,立刻拿起手機。
-
薄家大宅。
中式廚房里站著一堆人。
溫辭書正在大師傅身旁,聽他說怎么做菜。
旁邊還有鐘姨、徐叔和其他兩個廚師,都有些緊張,生怕他出個閃失。
大師傅指點道:“先生就先學(xué)熱鍋涼油,一來,菜下鍋不會濺太多油;二來油溫低,吃著也健康;三來油煙還少�!�
溫辭書點點頭,挺認(rèn)真地記下。
鐘姨:“我看涼拌也蠻好的。”
徐叔十分認(rèn)同:“對對,還是涼拌好�!�
溫辭書扭頭:“鐘姨,徐叔,你門出去忙吧。這里三個師傅呢�!�
也虧得廚房面積夠大,不然哪里站的下這許多人。
鐘姨往后退一步:“你學(xué)你學(xué),我們不說話�!�
大宅每天三位廚師一個小組,今天早早得知先生要學(xué)做菜,就已經(jīng)商量過方案,連食材都已經(jīng)提前準(zhǔn)備好。
教的是西藍花炒蝦仁,開背好的大蝦仁已提前腌制、切好的新鮮西藍花和蒜末。
溫辭書一看,道:“你們都切好了?那我這……”
這還能算是自己做菜嗎?
大師傅很從容地為他解釋:“今天先學(xué)最基本的炒制,先生不要急,慢慢來�!�
溫辭書點點頭:“嗯,也行。”
食材是兩份一模一樣的,開兩個灶,一個是大師傅用,另一個歸溫辭書。
考慮到嚴(yán)謹(jǐn)度,用的鍋、鏟,所有一切都統(tǒng)一式樣。
溫辭書完全跟著大師傅一起操作,從西藍花焯水再到熱鍋放油放蒜末、蝦仁等。
幾個師傅都盯著火候,因此溫辭書也沒有鬧出什么奇特動靜來。
他拿著鍋鏟翻炒得有模有樣,最后放入提前備好的黑胡椒料汁翻炒均勻。
溫辭書心里嘆氣,這群人,糊弄孩子呢?!
但看著菜端出來,跟大師傅的也差不多,色澤鮮亮、香味撲鼻。
畢竟是第一次做菜,既沒焦也沒糊,他心里按捺不住地升起一股奇特的成就感。
他接過鐘姨遞來的熱毛巾擦手,眉眼彎了彎:“好像看起來還不錯�!�
大師傅娓娓道來:“一開始做菜最重要的是食材先熟了能吃就好,至于油溫、火候、調(diào)料,都不要緊的。做上手了,再研究那些也來得及�!�
溫辭書接過筷子,笑著點頭:“大師傅說的有道理。”
他正要夾菜,一只胳膊按住他,“徐叔?”
徐叔拿著筷子:“先生,我來試�!�
鐘姨也亮出手里的筷子:“對,我們先試。”
大師傅倒是很有信心。
“理論上是沒什么問題的。不過老徐你試也好�!�
徐叔心里憤憤地想:先生要是吃出個好歹,理論上是算你的還是算我的?
他夾了塊大蝦仁。
鐘姨夾起一小塊西藍花。
溫辭書見他們倆送進嘴里慢慢咀嚼,忍不住問:“怎么樣?熟了嗎?”
徐叔和鐘姨對視一眼,都眉開眼笑。
“好吃�!�
“是嗎?”
溫辭書夾起小朵西藍花,嘗了嘗,總感覺是有醬汁味道的熟菜。
他又夾了大師傅炒的西藍花。
明明一樣的用具、一樣的食材、一樣的烹飪手法,但入口就完全不同。
溫辭書自我評價道:“我這菜像是都悶熟之后,放料汁進去拌勻的�!�
大師傅道:“第一次做菜到這樣,已經(jīng)非常好。先生慢慢來就好。”
溫辭書也沒辦法,總不能立刻說自己要學(xué)大火爆炒。
鐘姨和徐叔估計一左一右地把他架出去。
這會兒,薄一鳴像是一陣龍卷風(fēng),咋咋呼呼地卷進來�!靶“职郑须娫捳夷�!”
他將手機遞給小爸爸,看到兩道蝦仁西藍花,震驚不已,“阿姨說小爸爸在學(xué)做菜,真的��?”
溫辭書發(fā)現(xiàn)是朱薇的微信電話。
他交代一句,從廚房的大門走到落地窗外的花園去�!稗苯悖俊�
朱薇道:“一鳴爸爸,我有點私事想……想請教你一下。”
“不用這么客氣,你說就好�!睖剞o書慢悠悠地走了兩步。
朱薇便將自己的事情和盤托出。
其實溫辭書早已忘記這茬事,趁著她解釋來龍去脈時,立刻切換到薄聽淵的微信,發(fā)了個消息過去。
溫辭書雖不清楚朱薇的來電意圖,可希望能夠先從薄聽淵這里得到一個明確的答復(fù)。
因此他先恭喜朱薇,岔開去說了幾句期待她以后開演唱會之類的。
還好,薄聽淵回復(fù)還算及時。
溫辭書:
電話中,朱薇小心翼翼地問:“一鳴爸爸,如果是你幫我,你一定要讓我知道,這對我太重要了�!�
溫辭書既有明確答復(fù),也沒有隱瞞:“是一鳴大爸爸給處理的。不過薇姐,事情順利就好,不用特別謝我們�!�
“那……那怎么能行呢?”朱薇一下子激動,“你是我的貴人啊。不,你們?nèi)叶际��!?br />
溫辭書揉了下耳朵,怎么聽起來像是在罵人。
他慢條斯理地柔和說:“薇姐,你是不是這幾日太忙,沒休息好?我聽你嗓音都有些沙啞。我以后還想跟一鳴,還有他大爸爸,去聽你演唱會呢。你可不能把嗓子熬壞了�!�
“不會不會,我這就去睡覺�!敝燹边煅实�,“一鳴爸爸,我想……我可以給你做點什么?”
溫辭書聽得出來這件事的確像是壓在她心頭的巨石,如今解決了,難免一時間無所適從。
“請我看演唱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