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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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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guān)山月61

    岑夜闌還朝那日陣仗極大,帝王著人京都城門十里外親迎,岑夜闌騎在馬上,將士披甲執(zhí)銳浩浩蕩蕩地隨在身后,隊(duì)列齊整,一派肅穆蕭殺。

    城防營開了道,百姓夾道相迎,一個(gè)個(gè)翹首觀望好不熱鬧。

    岑夜闌的邊軍久經(jīng)沙場(chǎng),那是血腥殺伐里磨煉出的銳利,如寒光熠熠的尖刀一般,讓人望而生畏。

    百姓原本在竊竊私語,可在北境軍齊整的步伐聲下,漸漸的都安靜了下來。

    岑夜闌已經(jīng)許久沒有回京了,他看著燕都的煙柳畫橋,燕都的風(fēng)仿佛都是柔的,香軟的,不似北境的冷冽。和他以前進(jìn)京時(shí)所見并無二致,好像宮闈之中,帝王更替也好,兄弟鬩墻也罷,個(gè)人的喜樂榮辱微不足道,留不下一絲一毫的痕跡。偏偏不知多少人,為了能夠爬上那個(gè)至高之位,步步為營,百般籌謀。

    岑夜闌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元徵,恍了恍神,心里五味陳雜。

    回了京都,他和元徵遲早要見面的。

    可如今元徵瘋了——岑夜闌尚且不知道元徵瘋到什么地步,他想,要真是瘋了,什么都不記得,倒也……嘖,倒也省事。岑夜闌如是想,心中卻有幾分說不出的滋味。

    岑夜闌一進(jìn)京,就先入宮謁見了新帝。

    這是他頭一回認(rèn)真看這位登基的新帝,元徵口中的三哥。元珩生得眉目清俊,言行儒雅端方,進(jìn)退有度,已是九五之尊,卻沒有半分驕狂矜傲之態(tài),反而頗為客氣,大有禮賢下士之意。

    無怪元徵對(duì)他推崇有加,可就是這么一個(gè)人,一無帝王恩寵,二無母族做靠山,卻在宮變里成了最大的贏家。

    元珩的母親出身寒門,又不得寵,直至病歿還是小小的貴人。大燕重門第出身,在宮中尤其如此,同為天潢貴胄,亦有高低貴賤之分。

    一場(chǎng)夜宴下來,饒是岑夜闌也挑不出元珩的半分不好�?纱蟮质翘^滴水不漏,一言一行都似精心雕琢出的,讓人摸不清深淺。

    臨了,元珩提及元徵,對(duì)岑夜闌說:“岑將軍,阿徵在北境沒有少給你添麻煩吧�!�

    岑夜闌垂下眼睛,不咸不淡地說:“七殿下不過是少年心性罷了�!�

    元珩輕笑一聲,說:“阿徵被父皇寵得是嬌縱了些,”他神色黯然,嘆了聲,“沒想到父皇一駕崩,阿徵就變成了這個(gè)樣子,父皇那時(shí)還日日惦記著他,盼著他好好回來……朕當(dāng)真是有愧父皇。”

    岑夜闌波瀾不驚,道:“陛下不必過于傷心,不知刺客可有下落了?”

    元珩道:“大理寺已經(jīng)在查了,”他看著岑夜闌,說,“岑將軍,那位小神醫(yī)進(jìn)京了么?”

    岑夜闌道:“蘇大夫已經(jīng)隨臣一道進(jìn)了京,如今在臣府上,明日臣就請(qǐng)他去為殿下看診�!�

    “如此便好,”元珩頓了頓,目光落在岑夜闌臉上,隨口道,“岑將軍若有閑暇,明日和蘇大夫一起去看看阿徵吧�!�

    岑夜闌眉心微蹙,卻還是拱手道:“是,陛下�!�

    翌日。

    “阿闌,殿下真的瘋了么?”蘇沉昭下了馬車,還是忍不住小聲地問岑夜闌。

    岑夜闌淡淡地嗯了聲。

    蘇沉昭臉都皺了起來,有幾分不可置信,說:“……怎么就瘋了呢?”

    二人正說著,岑夜闌停住腳步,道:“孟姑娘�!�

    孟懷雪站在幾步開外,客客氣氣地說:“岑將軍,”她將目光落在蘇沉昭身上,道,“這位就是小神醫(yī)?”

    蘇沉昭臉頰微紅,擺手道:“不是什么小神醫(yī),就是個(gè)大夫�!�

    孟懷雪莞爾,干脆道:“蘇神醫(yī),阿徵就有勞你了,二位,這邊請(qǐng)�!�

    岑夜闌說了聲多謝,慢慢地跟在孟懷雪身邊。幾人穿花拂柳,越過假山,蘇沉昭一邊認(rèn)真地詢問孟懷雪關(guān)于元徵的一些病癥,孟懷雪說到元徵不記得所有的人和事時(shí),下意識(shí)地看了岑夜闌一眼,岑夜闌臉色平靜,看不出半分喜怒。

    孟懷雪苦笑道:“他不但將人和事都忘了,無時(shí)無刻都要下人看著,武功也不記得了。整個(gè)太醫(yī)院都來診斷過,依舊無計(jì)可施�!�

    蘇沉昭眉毛皺了起來,神情露出幾分凝重。

    正說著,幾人繞過圓形拱門,卻見一道背影正趴在院中的石桌上,好好的糕點(diǎn)被他擺在了石桌上,幾根手指劃來劃去,自顧自地玩得開心。

    正是元徵。

    孟懷雪說:“阿徵�!�

    元徵恍若未聞,孟懷雪提高聲量又叫了一聲,元徵像受了驚,手指一錯(cuò),生生碾爛了一塊糕點(diǎn),碎渣黏糊糊地粘著手指。

    元徵看著自己的指頭,湊嘴里舔了一口,孟懷雪趕緊上前去,握住元徵的手腕,拿帕子將他的手指擦干凈。

    元徵高興地說:“阿姐,這是甜的�!�

    孟懷雪拍了拍他的手臂,道:“乖乖坐著,你看看誰來看你了?”

    元徵這才將目光看向孟懷雪身后的岑夜闌和蘇沉昭,他嘴一撇,道:“他們是誰?”

    孟懷雪安撫道:“他們都是你以前的朋友啊�!�

    元徵說:“朋友?”他打量蘇沉昭,“阿徵不要朋友�!�

    岑夜闌一直安靜地看著元徵,二人仿佛不認(rèn)識(shí)一般,他聽著那句“他們是誰”,心臟后知后覺地泛起綿密的隱痛。

    蘇沉昭卻沉不住氣,說:“你真不記得我們了?”他指著岑夜闌,問元徵,“阿闌呢,你好好看看他,你不認(rèn)得?”

    元徵不耐煩地將目光落在岑夜闌身上,二人視線對(duì)上,元徵不高興地甩開孟懷雪,說:“都說了不記得,你們走。”

    他走上兩步就要推蘇沉昭,一只手卻伸了過來,攥住了元徵的手臂,那只手冷冰冰的,仿佛涼透了似的,岑夜闌說:“沉昭,不記得便罷了。”

    “本也不是什么事。”

    岑夜闌道:“給殿下看診吧�!�

    元徵吃了痛,用力想掙開卻掙不開,只能狠狠瞪著岑夜闌,說:“你松手!”

    岑夜闌冷冷看著他,沒有退一步。

    孟懷雪哄元徵,說:“乖乖的,你聽阿姐的,等蘇大夫給你看看就好了�!�

    元徵說:“我不要他們看�!�

    他不肯配合,蘇沉昭不知所措地看看元徵,又看看神態(tài)冷淡的岑夜闌,左右為難。

    突然,遠(yuǎn)處不知從何處飛起一只紙鳶,元徵睜大眼睛,叫道:“蝴蝶!”

    他用力推開岑夜闌,岑夜闌一時(shí)不防,退了兩步才站穩(wěn),孟懷雪眼疾手快抓住了元徵,說,“阿徵,你乖乖聽話。”

    元徵越發(fā)不耐煩,暴躁地踹了下一旁的石凳,道:“我不要看!”

    孟懷雪說:“你乖乖的,看完了,阿姐給你買蝴蝶�!�

    元徵不情不愿地坐了下去,說:“好吧�!�

    “阿姐,你不要騙人�!�

    蘇沉昭擔(dān)憂地看了眼岑夜闌,岑夜闌卻平靜得嚇人,只提醒似的叫了蘇沉昭一聲,他猛地回過神,趕忙過去給元徵看診。

    看診時(shí)間不長(zhǎng),蘇沉昭才退開,元徵卻已經(jīng)坐不住了,說:“蝴蝶要不見了�!�

    “不見了,蝴蝶�!�

    他念念叨叨的,瘋瘋癲癲地直接就往外走,沒有看院中的幾人一眼,孟懷雪當(dāng)即吩咐宮人跟上去。

    元徵一離開,院中頓時(shí)就安靜了下來,透著股子莫名的壓抑。

    群整理.2021-05-02

    17:1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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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guān)山月62

    岑夜闌手握北境重兵,回了京,雖說先帝駕崩一切從簡(jiǎn),他性情又冷淡孤僻,向來不喜歡這樣的場(chǎng)合,卻也免不了各方應(yīng)酬。

    元徵得了瘋病在京中是大事,他原是先帝最寵愛的皇子,最有望入主東宮的人,一頂一的混世魔王,囂張又跋扈。如今瘋了,傻了,不知多少人幸災(zāi)樂禍,等著看他的笑話。

    這一日是在欽王府上,酒過三巡,滿堂紙醉金迷。

    絲竹管弦聲里,不知是誰提起的元徵,聲音漸漸大了起來。

    “那位真的能好么?”

    有人打了個(gè)酒嗝,嗤笑道:“好什么,剛回來的時(shí)候皇上讓太醫(yī)都搬過去了,十天半個(gè)月下來,能活蹦亂跳了,可還是瘋瘋癲癲的�!�

    “李太醫(yī)的手都叫他咬了好大一口子。”

    又有人驚訝道:“作甚咬人�。俊�

    “哈,”他環(huán)顧一圈,見周遭目光都叫他吸引了過去,才慢悠悠道,“說是不肯叫太醫(yī)施針,叫疼!”

    眾人嘩然,旋即大笑。

    “這算什么,前些時(shí)日平安侯家的小公子放風(fēng)箏,叫他瞧見了,爬上墻手舞足蹈地要去捉風(fēng)箏,嘴里嚷嚷著蝴蝶,蝴蝶!”那人笑嘻嘻道,“下人都嚇壞了,小公子扯著風(fēng)箏去逗他,讓他從墻上跳下來,他還真跳了。”

    “后來呢?”

    “趙小公子的脾性你們不是不知道,他們向來不對(duì)付,此前他處處壓小公子一頭,如今叫小公子得了機(jī)會(huì),豈會(huì)輕易放過。”

    岑夜闌捏著手中鎏金酒杯,抬眼看了過去,隱約想起說話的是個(gè)姓張的世家子弟,首座上欽王喝的滿臉通紅,正醉醺醺地和懷中姬妾說笑,不知是真醉還是假醉。他垂下眼睛,看著杯中澄黃的酒液,那些字眼和著嬉笑聲尖銳地送進(jìn)耳中,夾雜著嘲諷和赤裸裸的惡意,岑夜闌只覺得越發(fā)惡心。

    這樣的話岑夜闌已經(jīng)聽過數(shù)回,上到王公貴族,下至市井百姓,元徵已經(jīng)成了整個(gè)京城的笑話。

    那廂猶在繼續(xù),有人催促道:“你別賣關(guān)子了,快說吧�!�

    一人插嘴道:“我記得前兩年平安侯的小公子和小郡王方靖起了爭(zhēng)執(zhí),當(dāng)時(shí)是七殿下插的手,把小公子打了一頓,還扔下了護(hù)城河�!彼徽f,那些紈绔子弟都想了起來,臉上露出了然的神情。

    那人壓低聲音,接著說:“小公子哄那傻子,讓他跪在地上學(xué)狗叫�!�

    眾人都倒抽了一口氣,岑夜闌攥緊酒杯,幾乎將杯子都生生捏碎。

    “……這是不是太過了,”有人小聲道,“皇上對(duì)他可好的很。”

    “陛下如今將將登基,平安侯從龍有功,又掌著護(hù)城營,禁軍,”那人哼笑道,“陛下也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所有人都沉默了須臾,又道:“那他叫了嗎?”

    “元七是瘋了又不是傻了,”突然有人冷笑一聲,“怎么肯遂他意?”

    “是極,他只惦記著那只風(fēng)箏,看也不看趙小公子一眼,小公子不給他,他就伸手去搶,”那人嘖嘖道,“當(dāng)初元七多威風(fēng),仗著那身好身手,誰都沒從他手里討的好,如今瘋了空有一身蠻勁,被小公子身邊的護(hù)衛(wèi)一頓好打�!�

    “后來若不是孟姑娘回來,只怕趙小公子不肯善罷甘休�!�

    咔嚓一聲,酒杯露出一道裂紋,岑夜闌沉沉地看了那人一眼,抬手將杯中酒都喝了個(gè)干凈。他站起身,踉蹌了兩步,身后添酒的侍女要來扶,岑夜闌揮手推開,就同欽王說自己不勝酒力,要先行離去。

    欽王自溫柔鄉(xiāng)里迷迷糊糊地抬起頭,看了岑夜闌玩笑似的道:“這么多年,岑將軍的酒量怎么還是如此不濟(jì),這就醉了?”

    岑夜闌說:“王爺見笑了�!�

    “也罷也罷,”欽王擺擺手,摟著懷中的姬妾,醺醺然笑道,“來人,送送岑將軍�!�

    岑夜闌一路出了王府,又謝絕了王府的馬車,身后空無一人,才慢慢站直了身,眼神也變得冷靜。燕都的晚風(fēng)仍有幾分涼意,岑夜闌安靜地站了會(huì)兒,腦子仍回響著今夜那些紈绔子弟對(duì)元徵的議論,心里莫名地堵著,焦躁又惱怒。

    蘇沉昭那日替元徵看了病,元徵自崖上摔下,顱腦確實(shí)受了傷。如今這瘋病,就是蘇沉昭,也拿之無可奈何,同太醫(yī)一般論斷,也就是說有可能元徵過段時(shí)間便可痊愈,也有可能一輩子都好不了。

    一輩子——岑夜闌想,元徵怎么能瘋一輩子?

    岑夜闌不知不覺地走著,一抬頭,竟然發(fā)現(xiàn)元徵的府邸近在眼前。他看了片刻,抬手戴上一張面具,而后縱身掠上屋脊,直接朝著元徵的院子就去了。府中雖有守衛(wèi),岑夜闌武功卓絕,等閑之輩根本難以察覺。

    沒成想,岑夜闌一來,就看見元徵被幾人按在院中的水池里,抓著他的后頸一摁一抬間,露出元徵狼狽不堪的面容。

    岑夜闌只覺腦中嗡的一聲,待他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直接現(xiàn)了身,將那幾人重重地踢了出去。岑夜闌抓著元徵的肩膀?qū)⑺麖乃飺屏顺鰜�,元徵臉色蒼白,嘴巴勒了布條,渾身濕淋淋的,凄慘得很。

    “什么人敢多管閑事!”為首那人低喝道。

    岑夜闌冷冷地看著那人,說:“謀害皇室,你們好大的膽子!”

    幾人對(duì)視一眼,拔了刀就朝岑夜闌沖了過來。甫一交手,岑夜闌竟覺幾人俱是好手,他心中燒著火,沒留情,手中短刃直接抹了一人的脖子,見身側(cè)有刀刺來,抓著已經(jīng)斷了氣的尸體往前一推,錯(cuò)身間一記長(zhǎng)腿將一人踢得直接吐了血。

    岑夜闌留了活口,他踩著為首那人的胸膛,蹲下身,漠然道:“誰派你來殺他的?”

    他手中匕首還在淌血,臉上戴著面具,只露出一雙黑漆漆的眼睛,森寒如羅剎。

    那人臉色發(fā)白,嘴唇發(fā)顫,岑夜闌腳下加重幾分力道,踩得對(duì)方眼前一黑,方才顫聲道:“我們不是來殺人的!”

    岑夜闌語氣平靜,“哦?”

    那人更慌了,哆嗦道:“我們就是想,想教訓(xùn)他一下�!�

    “奉誰的命?”岑夜闌問。

    對(duì)方仿佛又尋著了底氣,忙道:“趙,趙小公子!大俠,貴人……你放了我們,我們都是平安侯府的人,你殺了我們,趙小公子不會(huì)善罷甘休的。”

    “你放了我們,我們現(xiàn)在就走,絕對(duì)不會(huì)將今晚的事說出去!”

    岑夜闌看著他,突然笑了一下,指尖一錯(cuò),匕首劃破喉嚨間,他輕聲說:“你們算什么東西——”

    “輪得到你們羞辱教訓(xùn)他?”

    群整理.2021-05-02

    17:1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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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夜闌殺了人,方才聞著濃郁的血腥味,沒忍住,哇的一下吐了出來。他夜里沒吃什么,可喝了杯酒,又大動(dòng)肝火同人動(dòng)手,如今他肚子里的孩子才鬧將起來。

    岑夜闌下意識(shí)地想碰小腹,又生生頓住,將目光投向元徵,元徵已經(jīng)醒了,披頭散發(fā),渾身濕淋淋的,落水狗似的,怔怔地望著他。

    四目相對(duì),岑夜闌心中莫名一慟,簡(jiǎn)直難以將面前這人和自己印象中驕傲張狂的元徵視為同一個(gè)人。突然,元徵竟朝岑夜闌走了過來,他心頭一跳,僵住了,沒有動(dòng),只看著元徵朝他伸出了手。

    下一瞬,元徵拿指頭戳了戳他臉上的面具,面具是燕都里過年時(shí)備著的娃娃面具,常用來年時(shí)街上游玩配戴,白面紅腮,看著滑稽又可笑。

    元徵拍了拍手,笑起來,“娃娃,年娃娃!”

    岑夜闌愣住了,心又猛地沉了下去,有幾分不可言說的失落。他重重拍開元徵的手,元徵吃了痛,當(dāng)即縮回了手。

    岑夜闌慢慢站了起來,看著元徵的眼睛,輕聲說:“元徵,你真的瘋了?”

    元徵卻懵懂地望著他,有點(diǎn)兒惱怒又無措,他喃喃道:“不能打人,阿姐說,不可以和人動(dòng)手,不能動(dòng)手�!痹缒樕线有傷,顴骨細(xì)細(xì)的擦傷,瘦了,眉眼更見凌厲輪廓,卻因著神情而顯出幾分呆板。岑夜闌盯著他看了會(huì)兒,突然出手一掌劈向?qū)Ψ矫骈T,元徵反應(yīng)遲緩似的,若換了尋常必然能避開,如今卻只是睜大眼看著,直至白皙手掌堪堪停在鼻尖才慢慢眨了下眼睛。

    那一剎那間,二人都沒有動(dòng)。

    岑夜闌心中陡然涌上莫名的憤怒還有幾分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的難過,他要收回手,掌心一緊,元徵抓住了他的手。那傻子湊近了,臉貼著他的面具,笑嘻嘻道:“真好玩�!�

    岑夜闌沉默不言,想收回手,元徵力氣卻大,攥得緊緊的,如同二人在北境時(shí)。他看著元徵,輕輕嘆了聲,反客為主抓著元徵的手往里屋走去。元徵目光落在交握的手上,竟沒有掙,乖乖地跟著岑夜闌后面。

    屋子里暗,沒有亮燈,隱約能見床榻亂,顯然元徵是在床上被那些人抓出去的。

    岑夜闌點(diǎn)亮了燭火,他一回身,就見元徵跟在他身后。他走一步,元徵便也走一步,還伸手玩似的撩他束起的墨黑長(zhǎng)發(fā),又呆又傻。

    岑夜闌看著他,說:“元徵,你這人真讓人討厭�!�

    他語氣冷淡,元徵卻渾然不覺,只專注地看著他臉上的面具,還伸手來摸他戴了面具的臉。岑夜闌截住他的手,說:“衣服脫了�!�

    元徵看著他那幾根白皙瘦長(zhǎng)的手指,嘴巴一撇,就委屈地叫疼。岑夜闌松開手,指著他丟在床上的干凈衣裳,重復(fù)道:“把衣服脫了�!�

    元徵哼哼唧唧道:“阿姐說不能隨便脫衣服�!�

    岑夜闌淡淡道:“脫不脫?”

    元徵看了他一眼,岑夜闌瞳仁黑沉沉的,竟磨磨蹭蹭地挨到了床邊,笨手笨腳地開始揪腰帶,扯衣襟,衣服一件一件掉在地上,露出赤裸的胸膛。

    岑夜闌盯著他身上那些新舊傷疤看了片刻,二人曾赤誠相對(duì),元徵向來養(yǎng)尊處優(yōu),身上鮮有駭人的傷疤,如今卻多了好幾道。他沉默地看著,眼見著元徵揪著褻褲褲腰,已經(jīng)要往下脫,他下意識(shí)地偏過頭,說:“把床上的干凈衣服換上。”

    背后窸窸窣窣地響動(dòng)過后,岑夜闌轉(zhuǎn)過身,元徵已經(jīng)在系上衣的衣襟,低著頭,正在擺弄那幾條白色絲綢系帶,眉毛緊皺,有些不耐煩的樣子。

    半晌,岑夜闌接過了手,利落地將系帶系得齊整。

    元徵一眼不眨地看著他,岑夜闌一抬眼,二人目光對(duì)上,還未看出什么,元徵直接伸手摘了他的面具,還戴到了自己臉上,晃著腦袋,似乎很是新奇。

    岑夜闌安靜地看著他,始終沉默不言,元徵那張戴了滑稽的臉湊了過來,說:“你怎么不說話?”

    岑夜闌意興闌珊道:“說什么?”

    元徵眨了眨眼睛,說:“哥哥,你不開心嗎?”

    “……你叫我什么?”岑夜闌睜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元徵。元徵臉上戴著面具,只能看見一雙眼睛,他歪著腦袋,說:“哥哥,不對(duì)嗎?”

    “阿姐說三哥是哥哥,比阿徵年長(zhǎng),你不是哥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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