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姜四海還待再說。

    關(guān)山月道：“我直說一句，請老人家不要讓我分心�！�

    這話姜四海懂，他道：“那我只有從命了�！�

    姜明道：“我跟關(guān)大哥去�！�

    關(guān)山月道：“別介意，兄弟，您恐怕更會讓我分心。”

    這是說姜明不如乃父，也是實情，姜明都能聽，他道：“姜家總不能沒人……”

    蕓姑說了話：“我去！”

    姜明道：“你……”

    蕓姑道：“這不是姜家得出個人，這是姜家是‘鄱陽縣’的百姓，姜家是俠義江湖人！”

    這時候姑娘都還不愿沾個“親”字。

    關(guān)山月道：“沒人說姜家不是，只是我還是要一個人去。”

    蕓姑道：“關(guān)大哥……”

    關(guān)山月道：“蕓姑娘既然不愿意這門親事，就請不要讓董家欠姜家的情，尤其不要讓董公子欠蕓姑娘的情�！�

    蕓姑不說話了！

    姜四海道：“救人如救火，快派船送關(guān)大哥去！”

    姜明忙答應(yīng)！

    第四集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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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5

    卷

    第

    一

    章　十面埋伏

    姜四海命派船，姜明要去派船。

    關(guān)山月攔住了，請姜四海給他一條船，讓他自己操舟，他能操舟。

    這是實情，他在“南海”都操過舟，在“鄱陽湖”操舟，又算得了什么？

    姜四海卻怎么說都不肯，堅持要派船送關(guān)山月去，而且指定姜明操舟。

    這件事怎么說有一半是他姜家的事，怎么能任由關(guān)山月一個人伸援手、出鼎力，他姜家三口在家閑著？

    關(guān)山月能體會姜四海這種心，他答應(yīng)了。但他也有他的堅持，那就是姜明可以架船送他去，也可以在湖里等著接他，但是除了送他上“小孤山”，在“小孤山”靠岸接他，就是不準(zhǔn)近“小孤山”。否則他就自己駕船去。

    姜四海答應(yīng)了，因為他明知道他這個兒子幫不了關(guān)山月的忙，反而是關(guān)山月的累贅，讓關(guān)山月分心。

    說完了，姜明駕船送關(guān)山月去“小孤山”。

    明知道關(guān)大哥不礙事，可是高梅還是在關(guān)山月走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

    雖然蕓姑到如今還下認(rèn)這門親，她倒也謝了關(guān)山月一聲，而且也請關(guān)大哥小心。

    不過她說她是因為關(guān)山月要救的是“鄱陽縣”縣尊的兒子，她是“鄱陽縣”的百姓。

    “小孤山”在“鄱陽湖口”，近“長江”，水流急，浪也大了些，不過，由姜明操舟，船平穩(wěn)得很。

    姜明把關(guān)山月送到了“小孤山”，靠了岸、所謂岸，只不過是處容易靠船，容易登上“小孤山”的地方。

    “小孤山”四周只這么-處，姜明知道，而幾他說以前有人來“小孤山”，都是從這兒上去的。

    雖然見過關(guān)山月的所學(xué)，自己也領(lǐng)教過，姜明也請關(guān)山月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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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guān)山月謝過姜明，催著他趕快把船駛離，一直看著姜明劃船走遠(yuǎn)了，關(guān)山月才轉(zhuǎn)身打量眼前這座“小孤山”。

    剛才在湖里看，“小孤山”不算高，也不算大；如今來到“小孤山”再看，“小孤山”卻不低，也不小。

    滿眼的林木，滿眼的山石，看不見路。

    可是，既是以前有人來“小孤山”，都是從這里舍舟登岸，就一定有容易走，以前來人走過的路。

    關(guān)山月很快就看出來了，找到了，那不是路，沒有路，只是以前來的人一定走過，因為只這么一個地方容易走。

    關(guān)山月走了過去。

    “小孤山”既住了那么一個女豪強，又帶了那么多名侍婢，或許會在“小孤山”上散布禁衛(wèi)，也或許認(rèn)為沒人敢再來，沒有散布禁衛(wèi)。

    不管有沒有，關(guān)山月沒有掩護(hù)自己，他像個探幽攬勝客似的走，往上走。

    走沒多遠(yuǎn)，忽然看見路了，原來不是沒路，只是路藏在草叢中，羊腸小徑，盤旋而上。

    關(guān)山月從這條羊腸小徑往上瞳，一路不見人跡，不聞人聲，也沒有阻攔。

    快到山腰的時候，小路旁一塊石壁上刻著十六個巴掌大小的字跡，說刻的，卻不像刻的，倒像是指力寫的，寫的是：“孤山仙境，凡人莫入，膽敢擅入，必遭天譴�！�

    寫這十六個字的手指，還不是粗大的手指，應(yīng)該是十指尖的纖纖五指。

    纖纖玉指能在如此堅硬的山石上寫下這么十六個字，字跡圓潤，整齊，寫字人的修為可想而知。

    仙境，那住的當(dāng)然就是仙家，寫這十六個字的就是仙女，仙家還有什么不能的，以五指在山石上寫下這么十六個的警語，也就不足為奇了，是么？

    以前來的人當(dāng)然是凡人，凡人擅入，褻瀆仙境，有來無回，定然是遭了天譴。

    只是，仙家仗著自己的神通，如此對待凡人，似乎不是為仙之道，這樣的仙家，又如何成了仙？

    關(guān)山月也是凡人，只是他停下來看了看之后，又邁步繼續(xù)住上走。

    他膽敢擅入，不知道會不會也遭天譴了。

    繼續(xù)往上走，仍不見人跡，不聞人聲，也沒有阻攔。

    往上是仙境，住的是仙家，沒有不知道凡人擅入的道理，既然知道而沒有任何行動，那就是等著要施“天譴”了。

    再往上沒幾步，關(guān)山月聞見了香味；香味從上飄下，關(guān)山月知道，這香味就是那“百里香”的花香了。

    越往上香味越濃，約莫盞茶工夫之后，眼前豁然開朗。

    到了山頂了，一片“百里香”林就在眼前，濃濃的“百里香”花香撲鼻沁心，這片“百里香”林果然是長在一片紅土地上，一片白花似雪，一片紅土似丹，紅白相映，煞是好看。

    都到了山頂了，“百里香”林已經(jīng)近在眼前了，仍然不見人跡，不聞人聲，沒有阻攔。

    是么？

    關(guān)山月雙目之中忽然閃過冷電似的寒芒，他邁步就要踏上這片紅土地，進(jìn)入“百里香”林。

    就在這時候，人跡、人聲、阻攔都有了，先有人聲，出聲阻攔，再現(xiàn)人跡。

    人聲，脆生生，冷冰冰：“站��！”

    關(guān)山月收勢停住。

    人跡，青衣女子，二十上下，杏眼桃腮，眉目如畫，真像神仙中人，只是，玉手里拿的不是仙家之物，卻是一把劍。

    這一刻，她冷若冰霜：“你是什么人，敢擅入‘小孤山’仙境？”

    關(guān)山月道：“不想‘小孤山’上真有仙人！”

    青衣女子冷叱：“答我問話！”

    關(guān)山月道：“我是個探仙攬勝客。”

    青衣女子道：“以前有人來過，都沒能回去，你不知道？”

    關(guān)山月道：“我不知道�！�

    青衣女子道：“來山石壁上寫有警語，你也沒看見？”

    關(guān)山月道：“我看見了�！�

    青衣女子道：“看見了你還敢擅入仙境？”

    關(guān)山月道：“子不語怪力亂神，我原不信�！�

    原不信，那就是說如今信了。

    所以青衣女子問：“你如今信了？”

    關(guān)山月道：“地如仙境，人似仙人，由不得我不信�！�

    青衣女子道：“但你都已經(jīng)擅入了，凡夫俗子，褻瀆仙境，該遭天譴�！�

    關(guān)山月道：“我是不是也要有來無回？”

    青衣女子道：“不錯！”

    關(guān)山月道：“我愿意！”

    青衣女子霜刀似的兩道目光一凝：“你愿意？”

    關(guān)山月道：“既然來到了仙境，遇到了仙人，那有不愿意留下的？這是凡人夢寐以求，卻求之不可得的！”

    青衣女子道：“我說你有來無回，是說你要遭受天譴，落個身首異處，浮尸‘鄱陽湖’！”

    關(guān)山月道：“這是說仙家要殺我？”

    青衣女子道：“你明白了！”

    關(guān)山月道：“只伯這不是為仙之道�！�

    青衣女子道：“怎么說？”

    關(guān)山月道：“要成仙道，必得修練，修的是什么？練的是什么？若是違犯天條，遭天譴的恐怕是自己�！�

    青衣女子柳眉高揚，杏眼圓睜：“你……”

    關(guān)山月道：“我說的是實情實話，芳駕既自稱仙家，應(yīng)該清楚.”

    青衣女子冷叱：“我清楚你這是自我加速遭受天譴！”

    她另一只手撫上了劍柄。

    這是要拔劍。

    關(guān)山月像沒看見，道：“若是假冒仙家為惡，動輒殺人，遭天譴的恐怕也是自己�！�

    青衣女子驚怒：“你說誰假冒仙家？”

    關(guān)山月道：“誰假冒仙家誰知道。”

    青衣女子驚怒冷叱：“你找死！”

    錚然一聲，長劍出鞘，寒光一閃疾襲關(guān)山月咽喉，快、很、準(zhǔn)劍法足列一流。

    關(guān)山月道：“怪下得敢假冒仙家，殺人為惡，芳駕很不錯，只可惜碰上了我，還不夠！”

    容得那道寒光襲到，他側(cè)身讓過，揚掌拍擊。

    又是錚然一聲，寒光倏欽，那柄長劍斜斜飛了開去，帶得青衣女于嬌軀一歪。

    青衣女子花容失色，沉腕收勢，沒再出第二劍，厲聲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侵入‘小孤山’意欲為何？”

    關(guān)山月道：“芳駕這‘侵入’二字問得不妥，‘小孤山’不是什么人的私產(chǎn)，人人來得�！�

    青衣女子道：“你來得，我讓你來得去不得！”

    她要再次出劍。

    關(guān)山月道：“就憑芳駕？”

    青衣女子厲喝：“你再試試！”

    長劍揮出，這一劍更快、更很、更準(zhǔn)，劍尖帶著寒光點向關(guān)山月眉心，分毫不差。

    關(guān)山月道：“你我都再試試！”

    他腳下不-，身軀不動，容得劍尖帶著寒光襲到，突然仰臉，劍尖帶著寒光刺過，差一分落了空。

    青衣女子一劍落空，招式用老，練家子都知道，這時候最危險，她驚急就要變招下劈。

    奈何來不及了，只覺腕子酸疼，不由她不玉手一松，又覺長劍脫手飛了，忙凝目看，可不，長劍已經(jīng)落進(jìn)了眼前人手中，她大驚失色，抽身飄退，驚急厲-：“你究竟是什么人，意欲為何？”

    關(guān)山月像個沒事人兒，也像沒聽見，曲指輕彈掌中長劍，道：“你我都再試過了，如何？”

    青衣女子臉色剎白，道：“我明白了，你的來意跟以前來過的那些人一樣。那你得先殺了我。”

    關(guān)山月道：“我若是要殺你，你已經(jīng)死了兩次了……”

    青衣女子仰天悲呼：“姑娘，婢女無力衛(wèi)護(hù)，為免遭辱，就此拜別！”

    她曲膝下跪，同時揚玉手拍向天靈。

    她要自絕，夠剛烈，臨死之前還不忘拜別姑娘，也可見多么忠義。

    這么一個姑娘，怎么能讓她死？

    她覺出來了，一片無形的力量托住了她的身子，讓她跪不下去，手肘“少海穴”一陣酸麻，也讓粉臂無力，倏然垂下，一時拾不起來。

    她明白是怎么回事，凄厲-道：“你……”

    關(guān)山月道：“芳駕輕看我丁，我的來意跟以前來過的那些人不一樣�！�

    青衣女子瞪大子一雙杏眼：“怎么說？你的來意跟以前來過的那些人不一樣？”

    顯然還不相信，不放心。

    關(guān)山月道：“是的，我的來意跟以前來過的那些人不一樣�！�

    青衣女子道：“真的�！�

    關(guān)山月道：“我的來意若是跟以前來過的那些人一樣，芳駕還能站在這里說話么？”

    青衣女子道：“那你的來意是……”

    相信了，放心了。

    關(guān)山月道：“芳駕做不了主，讓我見貴主人。”

    青衣女子道：“你沒說你的來意，怎么知道我做不了主？”

    倒也是。

    關(guān)山月道：“我要找‘鄱陽縣’城那座紅樓里，假扮青樓妓的那位姑娘，芳駕做得了主么？”

    青衣女子臉色一變：“你說什么，既是紅樓，又是青樓……”

    關(guān)山月道：“我說我要找‘鄱陽縣’城那座紅樓里，假扮青樓妓的那位姑娘。”

    青衣女子道：“我聽明白了，你說‘鄱陽縣’城那座紅樓？”

    關(guān)山月道：“不錯�！�

    青衣女子道：“那你該到‘鄱陽縣’城找，怎么來了離‘鄱陽縣’城這么遠(yuǎn)的“小孤山”？”

    關(guān)山月道：“只因為那位姑娘離開了氣鄱陽縣’城那座紅樓，回了‘小孤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