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從第一期一周就突破了首印的五十萬,到二期三期的加印,三期四期的首印都直接百萬冊。
如今四期已經上市一周,具體銷量要到下個月才出來,可這個月《武俠》雜志的總銷量結果還是出來了。
“多少?”李昂坐在辦公室內,頭發(fā)早已被他捋亂糟糟,他卻絲毫未覺。
市場部人員也絲毫沒在意他們主任的形象,而是難掩激動地匯報:“三百二十萬冊�!�
這個數(shù)據(jù)一出,整個《武俠》雜志社內都爆發(fā)了歡天喜地的歡呼聲。
已經年近五十的李主任更是不住的對著空氣激動的連連揮起自己了拳頭:“YES!YES!YES!”接著又是眼眶一紅。
多久了?《武俠》雜志自創(chuàng)刊以來,已經多久沒有達到這樣的銷量了?
市場部人員如何不理解李主任激動的心情,他何嘗不激動呢,這是自他們八十年代末,他們雜志社的雜志月銷量,首次再度突破三百萬。
是的,別看他們之前已經沒落,月總銷量已經滑落到五十萬,可即使是在中后期,他們雜志社還能維持月兩百萬的銷量。
但是突破三百萬,是自進入到九零年代開始,就再也沒有過的。
市場部人員臉上的笑容是止都止不�。骸捌诳线B載的第四期才投入市場一周,南市和滬市分社才剛鋪貨,市場反饋的速度沒有那么快,若繼續(xù)按照這個熱度下去,下個月的總月銷量,預估不會比這個月差。”
“對對對,要趁熱打鐵�!崩钪魅问置靼祝洞笏巍返拇蠡�,是有著一定運氣成分在的,首先它便占了題材的便宜,其次便是乘了一次《包青天》的東風,一旦《包青天》下播,《大宋》的熱度必然要下降,隨之而來的,就是《武俠》的銷量緊跟著下降。
但他完全可以抓住這股東風,乘風而起,在《包青天》還沒下映前,趕緊抓住這股火熱的颶風,讓他一手創(chuàng)立的雜志社,再一次走向輝煌!
他冷靜了下來,摘下眼鏡,把眼睛和眼鏡都擦了擦,復又戴上才說:“王詠那邊已經和檸萌簽約上了,檸萌在一周多前就已經寄過來四萬字稿子,王詠也加急送來一萬五,叫收稿部門好好整理下收稿信件,有王詠在吳城負責檸萌的稿件,暫時不用擔心《武俠》開天窗了。”
他們手中還余下六千字,加上檸萌和王詠寄過來的五萬五千字,總共就是六萬一,六萬一,可供他們連載三期了,時間一下子充裕很多。
市場部人員也高興地問:“主任,檸萌那邊回郵件啦?”
此時李主任已經壓住了心頭的興奮之情,聞言沒好氣說:“回什么郵件!”他本來想說檸萌還是個學生,還是個寄宿制被關在學校出不來的學生,想了想,忍住了沒說,而是說:“我已經把王詠留在檸萌那里,專門負責檸萌的稿件了,一會兒上去跟財務部說一聲,把王詠這個月的工資,連著獎金、差旅費,月底一起給他打過去�!�
按道理來說,這趟出差,王詠已經完美完成了自己的任務,該回雜志社了,這不是為了以防萬一嘛,稿子還是多多的好。
“對了,招人,去招人,各院校不是剛畢業(yè)了一批大學生嗎?繼續(xù)去他們學校招人,這次要五個,不,六個,等新招來的人一到,先安排一個辦公室接線員,讓其專門坐在辦公室接電話,尤其是王詠那邊電話,再安排一個專門查看郵件和回復郵件的�!�
因為下崗熱潮,九五年正好取消了包分配編制工作的政策,此時尚有許多剛畢業(yè)的大學生還沒找到合適的工作。
自從檸萌給李主任留下郵箱后,李主任就已經明白,這已經不是八十年代,純靠手寫投稿的年代了,自他們將雅虎郵箱等在投稿地址下面后,已經陸續(xù)收到不少作者發(fā)來的稿件,這是和過去完全不同的收稿方式,他有預感,未來這種投稿方式,會隨著電腦使用的越來越多,國家發(fā)展越來越快,可能會成為一種主流。
他想到最近流行的那什么聯(lián)絡方式,叫什么MSN?回頭也趕緊申請上。
*
而隨著《武俠》的再度崛起,對武俠市場的沖擊,不少同類型雜志社都注意到了目前市場上最火熱的文章《我在大宋當捕頭的那些年》,其實不光是武俠類雜志注意到了這篇文,就是以女性向言情類雜志社,也注意到了。
因為是女主視角,且文筆細膩,不同于以往武俠風格,言情類雜志的主編們很快就意識到,這篇文的作者檸萌,很可能是個女作者。
此時還無人知曉《武俠》的檸萌和《知音》等其它雜志名下的檸檬是同一人。
其它武俠類雜志期刊,首先想到的,就是挖人。
畢竟能憑一己之力,直接將一個快要瀕死的雜志社給盤活,并且直接起飛,這樣的作者價值是巨大的。
挖!
必須挖!
不光是武俠類雜志社,言情類雜志也在打聽檸萌的消息。
他們雜志也可以連載的嘛,他們還可以向檸萌約稿,下篇文直接簽到他們言情類雜志也行啊。
于是各大同類型雜志都安排了雜志社內的記者去廣市,臥底也好,還是想其它辦法,一定要打聽清楚檸萌目前的稿費,得到檸萌的聯(lián)系方式。
這一點其實不難,收買幾個《武俠》雜志社收件部的工作人員,以前他們就是這樣操作,挖了《武俠》雜志社不少墻角的。
《武俠》雜志社只差一點,就被他們挖倒閉了呢,之前業(yè)內都傳出消息了,《武俠》廣市分社要撤銷了。
同是一個行業(yè)內,哪怕不在同一個城市,他們都自有消息渠道。
可這一點,《武俠》雜志社的創(chuàng)始人李昂早就防著了,自雜志社人員被調動的只剩小貓三兩只后,剩下的全是從創(chuàng)刊開始,就一直跟著李昂打江山的死忠,或沒關系的老實人,但凡有點關系的,全都調走了。
李主任說的很直白:“一旦檸萌的信息被挖走,你們是能暫時得到一點錢財,可那又怎么樣?之后面臨的將是什么,相信我們每個人都明白�!崩钪魅握f:“大不了我被調走,我依然做我的主任,再過幾年我就退休了,依然有退休金拿,你們呢?”
“等待你們的只有下崗!”
前段時間下崗的陰影還籠罩在這些人的心頭,此時終于消散了一些,那些人過來哪里是在挖檸萌?分明是在挖他們的工作,挖他們的根基,又哪里會告訴別人檸萌的信息?
他們不知道檸萌的身份,但聯(lián)系地址總是知道的。
知道了地址跟找到檸萌本人,那還有區(qū)別嗎?不過時間問題罷了。
于是這些老員工們一個個嚴防死守,稍微有點風吹草動的,就如臨大敵,懷疑是不是對手雜志社派來的臥底。
不怪他們懷疑嘛,之前他們雜志社就出過多次臥底,差點直接被偷家了。
為此,李主任還專門對老員工們開了次會:“咱們也不是只能一味的防守,咱們也可以進攻的,對吧?現(xiàn)在檸萌的信息只有咱們知道,但這不妨礙咱們放出點真真假假的消息出去,比如,檸萌的身份,檸萌的工作�!彼D了頓,喝了口茶,“不是很多讀者來信,分析檸萌的真實工作是做什么的嘛?我看讀者們就分析的很好嘛,火眼金睛!”
“檸萌,他其實就是機關單位的公安,這一點說得通吧?”
老員工們雖然不知道檸萌的具體身份,但主任都這樣講了,那必須說得通啊。
于是很快,《大宋》的作者其實是機關單位內部的某市公安干警的消息,就這么從廣市傳了出來。
第32章
32
江檸對自己在外的‘身份’信息一無所知,
在結束了開學模擬考后,班主任和各科老師們,對班里同學的大致成績,
就有了基本的了解和判斷,
和中考成績排名相差不大。
唯一的例外就是江檸。
畢竟這是個在中考中文科成績考的非常好,理科成績也還行,
英語成績一般般,但開學模擬考時,完全顛倒過來,這實在是各科老師們屬實沒有預料到的。
這變化……就算暑假加強了英語學習,也不至于把其它科目內容全都丟到爪哇國去了吧?
江檸也在模擬考之后,
繼續(xù)見縫插針的開始自己的寫作生涯。
經過一周軍訓,加幾天的了解,
610寢室的女生們,也初步都認識了,
沒有剛來時那么陌生那么有距離感,此時再看江檸在那里奮筆疾書的卷啊卷,也會好奇的放下書本,過來看看江檸到底在寫什么了。
江檸連忙捂住稿子,不給看。
她實不想讓人知道她靠投稿掙錢的事,
總覺得一件秘密被一個人知道了,
全校就都知道了,
她爸媽也就知道了。
她不想節(jié)外生枝。
徐秀麗的性格還真有兩分像八七班紅樓夢里林妹妹的傲嬌,
見她不給看,
噘嘴哼了一聲,
大眼睛翻了個漂亮的白眼,“不給看就不給看,
哼�!弊氐酱采�,又不時地從書上方探起臉很好奇,“江檸,你屁股下面坐的什么書��?”
洗腳盆翻過來坐,有些硌屁股,江檸便將自己買的和雜志社寄來的兩本《武俠》雜志墊在了屁股下面。
江檸從屁股下面抽出一本《武俠》雜志遞給徐秀麗:“你要看?”
徐秀麗又忙嫌棄地說:“咦~誰要看你墊屁股的書�!�
江檸也不在意,又塞回屁股下面繼續(xù)寫。
現(xiàn)在時間不像軍訓時那么緊張了,她大概能保持每天五千字的節(jié)奏,寫到熄燈,去洗漱睡覺。
等她去洗漱了,寢室里幾個室友,便好奇的湊過來看看她墊屁股的究竟是什么書。
實在是她們的娛樂太少了,除了極個別的同學有余錢買閑書外,其余同學基本是沒錢買課外書的,即使有錢,也是拿去買輔導書、作業(yè)本、筆之類,最多最多花錢買本高考作文集。
她們早看出這本是個雜志了,原本看著是新書,不好意思借,結果江檸居然用這嶄新的書來墊屁股,暴殄天物�。�
一中雖說都是下面各鄉(xiāng)鎮(zhèn)的尖子生們考上來的,可也不是人人都是死讀書的,不少人都和江檸一樣,也喜歡看金庸看古龍。
610寢室的女生自然也不例外,事實上,真正完全靠死讀書的書呆子,是極少的。
在江檸洗漱回來后,她們便好奇地問她:“江檸,你床上的那兩本《武俠》看完了嗎?”
“沒看完,怎么了?”
聽到江檸說沒看完,出口想借的女生就不好意思了,“沒什么,你如果看完了,能借給我看看嗎?”她從自己枕頭下,抽出一本《讀者》來,“我們交換著看,可以嗎?”
江檸沒接她遞過來的讀者,而是直接把自己床褥下的《讀者》《青年文摘》《武俠》《長江文藝》《科幻世界》等之前買的準備找準風格投稿的雜志,全部翻了出來,放到寢室里唯一一張書桌上,“隨便看,別丟了就行�!�
畢竟她可能還需要投稿呢。
現(xiàn)在是簽約了《武俠》雜志社,忙著寫《大宋》,沒時間寫別的,可這本寫完了,或者中間又想寫短篇時,又需要了呢?
況且,江檸是個表達欲很強的人,許是從小告訴自己,不要成為江媽那樣嘮叨又吃力不討好的人,她從小就不太說話,可不說話,并不是沒有表達的欲望,而是自我控制,那那些她需要傾訴的表達欲望如何宣泄呢?
寫作。
她將自己全部的表達欲,都傾盡在了自己的作品里。
工作后,她為什么還能堅持寫作?其實也是她的表達欲作祟,因為她的工作,更需要她沉默,需要她守口如瓶。
有人說,寫作,就是你表達欲的體現(xiàn)。
江檸深以為然,且她是個表達欲極強的人。
表達欲強,也意味著,她擁有極強的寫作欲望和源源不斷的靈感。
她可能看到一朵花,一棵樹,湛藍的天空,清澈的湖水,甚至讀到一首詩,一篇文章,看到生活中的故事,一個人,都會冒出各種靈感。
她隨筆寫出來的東西,修一修之后,就可以投稿發(fā)表,又極有靈氣,為她帶來收益。
不得不說,這是一種天賦。
寢室里的小姑娘們,都沒有想到,江檸居然有如此多的存貨,好幾個都從床鋪上爬了起來,就著走廊昏暗的燈光,去書桌前翻了起來。
“江檸,你哪來的這么多雜志?”她們轉頭驚嘆的看著江檸。
她們對《知音》不太感興趣,但她們都很喜歡看《讀者》和《青年文摘》。
江檸不知道的是,《讀者》《青年文摘》《知音》都在她離村后,給她寄了樣刊,此時都堆積在大隊部呢。
大隊部的人雖不知是誰寄來的,但也不會隨便拆人家信件,就那么一直堆在角落的紙箱里堆著,無人問津。
或許半年或一兩年后,會有人打開,看看里面是什么。
而此刻,因江松不愿意復讀而萎靡了大半個月的江媽,終于想起來,江檸去窯廠搬磚快一個月了,要發(fā)工資了。
這工資她自然不會讓江檸拿到手的,她打起精神,快步往她妹妹家趕。
九月的天,天依然很炎熱。
見妹妹不在家,又往窯廠趕,本來還想讓妹妹幫她領江檸的工資的,現(xiàn)在她去剛好可以直接領了,省的江檸一個小丫頭,領了工資亂花了。
夏季本就熱,窯廠溫度更是要比別的地還要再熱上三分,哪怕身上穿著圍裙,戴著護袖,汪愛蘭依然灰頭土臉,滿身磚屑灰塵。
她比江媽小八歲,自小就是江媽一手帶大的,很是尊敬長姐,聽聞姐姐來了,用毛巾擦著臉上的汗:“姐,找我來什么事��?你之前不是說讓檸檸過來搬磚嗎?怎么沒來?”
“她沒來?”江媽聲音一下子拔高了。
“恩,沒來呢,我還想著找個下雨天去問問你什么情況,這些天一直沒下雨,我也找不到一個帶口信的�!蓖魫厶m和汪愛蓮長得完全不一樣,汪愛蓮長得像母親,雖體格高大健壯了些,五官卻生的硬朗剛毅,王愛蘭則像父親,面容柔和,明明是親姐妹,卻一個鼻梁高挺如山岳,一個塌鼻梁。
她將自己的臉抹成了花貓狀,邊走邊摘下袖套,“你來我也沒個準備,家里沒什么吃的,走,我?guī)闳ソ稚铣�。�?br />
她說的街,是她們鄉(xiāng)的鄉(xiāng)鎮(zhèn)府那一條街,是個四岔路口,路口擺著許多水果攤、面條攤、早點攤等等,十分熱鬧。
江媽嫌棄道:“別忙了,我吃了早飯來的,才不去吃那些東西,燒的又不好吃,還貴的要死�!彼氲浇瓩幍氖炙嚕芙^道:“你忙你的去,我就是來找檸檸�!�
“檸檸沒來!”小姨汪愛蘭說:“我到今天一回都沒見到她�!�
汪愛蓮氣的咬牙切齒地說:“這小XX也不曉得跑哪里去了,看我找到她不把頭發(fā)揪光!”XX類似于女性生~殖~器的詞,又沒有直接罵那么露骨,是當?shù)厝巳粘AR女兒的話。
江松不聽話不復讀跑去深市的怒氣,江媽原本就沒有發(fā)泄口,這下一下子就找到了可以發(fā)泄的地方。
汪愛蘭卻有些不解長姐為啥這么生氣說:“檸檸不來就不來就是了,發(fā)那么大火做什么?要我說她不來才好,她才多大?哪里能做的了窯廠的活,她讀了這么多年書,讓她到大隊部找個文書的工作多好。”
汪愛蘭生了一兒一女,兒子八歲女兒五歲,平時對兩個孩子也一樣,若說沒有差別,那肯定也有,但也不至于苛待,她每天搬磚沒空帶孩子,都是哥哥照顧妹妹。
江媽氣道:“這丫頭膽子是太大了,不打不行了,我要她到你這里搬磚,她居然一天都沒有來,這些天也不在家里,還不知道去哪里鬼混去了,這要是跟人跑了……”
她是越想越生氣,越想越慌。
姑娘都養(yǎng)這么大了,眼看著就要掙錢嫁人了,這時候要是跑了,那這么多年養(yǎng)她,不是雞飛蛋打了?
汪愛蘭用袖套拍打著身上的灰:“檸檸不是說考上了一中嗎?是不是上學去啦?”
江媽一怔,還真有這個可能。
她辭別汪愛蘭,趕緊回家問江爸,在江爸這里得了確切答案后,氣的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她是完全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上,完全當做耳旁風�。课易屗ゴ蚬�,她居然敢去念書?”說著就想沖到她學校去打她。
江爸不耐煩道:“行了,她學費都交了,你現(xiàn)在去找她有什么用?”
“有什么用?我要她滾回來去搬磚!給我把錢都退回來!”她一腔怒火對著江爸而去:“江國平!是不是你拿錢給她交學費了?”
“我身上哪來的錢?賺的錢還不是都給你了?”江爸一臉無辜狀。
“那她哪來的錢?”
“賣小龍蝦賺的吧。”
“學費加書本費學雜費七百多塊錢,她最多也就賣十來天小龍蝦能掙七百多塊錢,你糊弄鬼還差不多!要是錢那么好掙,你也天天賣龍蝦,咋沒給我?guī)Щ貋砥甙俣鄩K錢?你跟我老實交代,她錢到底哪來的?”江媽一把抓住江爸的衣衫。
江爸掀開江媽抓著他的手臂,“你也曉得學費三百多,書本她用的哥哥們的就行,至于其它學雜費,她沒錢還不能省點��?大不了校服不要就是了�!�
學校發(fā)的校服性價比極高,春夏兩套運動服套裝,耐磨耐穿,是很多貧困家庭出生的學生難得的好衣裳,恨不能一年穿到頭,而就算他們一年穿到頭,三年下來,穿到畢業(yè)都穿不壞。
是以,只要不是窮的叮當響的人家,都會愿意給自家孩子買上一套校服,姐姐穿完弟弟穿,弟弟穿完妹妹穿,可以當傳家寶的那種。
江檸領校服時,還特地挑了一六五的碼,穿在她身上宛如披了一只麻袋,為此寢室里同學還笑她,干嘛選這么大的衣服,江檸笑嘻嘻地說:“別看我現(xiàn)在矮,可我后勁足,長得快!”
把寢室里女孩逗的哈哈大笑。
她們卻不知,江檸說的是實話。
江媽原本氣的想去江檸學校,把錢都退回來,又怕要不到錢還白白搭上兩趟路費。
從水埠鎮(zhèn)去吳城來回路費至少要五塊錢呢!
這都沒算從汽車站去一中的路,雖不算太遠,可要靠兩條腿走路,也是不短的距離。
江媽舍不得那五塊錢,心里便暗暗發(fā)狠,等她回來,看她給不給她好果子吃。
她能在學校待一天兩天不回來,還能一個月兩個月不回來?除非她想餓死!
前世她便是這樣拿捏江檸的口糧的。
此時她還不知道,江爸為了省路費,一次性把她一個學期的糧食都拉去了。
自從有了江爸送來的兩百斤糧票,江檸就不再天天吃咸魚咸豆角了,她會去打菜吃,她深知,人只吃碳水和咸魚咸菜營養(yǎng)是不夠的,她正在生長發(fā)育關鍵期,營養(yǎng)跟不上不光會影響大腦發(fā)育,對身體發(fā)育也有影響。
恩,江檸前世就是美麗的太平公主呢,跑步嗖嗖地。
有了錢和飯票,她吃菜也不摳搜的,有時候會打二兩燒的稀碎味道卻還不錯的花菜,有時候會打三兩青椒炒豆干,有時候會打八兩的雪菜紅燒肉,有時候還會連著紅燒肉和花菜一起打,一頓吃一斤糧票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