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她有點受不了,臉頰早就紅了,想摁住他,又總是摸不到。
腳步聲愈來愈近,云挽站也站不穩(wěn),只能單手捂著唇,另只手勉強緊緊攀著他,以防自己滑倒。
“不要了�!彼乃�。
然而他一味喘著氣,并沒聽她。
到后來,那種略帶曖昧的聲音越發(fā)明顯,清晰的呼吸,還有衣服翻涌窸窣的聲響。
云挽也放棄了,指節(jié)虛虛搭在他手腕上,整個人也靠到了他懷里。
他的動作逐漸止息。
兩個人都平復(fù)了很久,陸承風低眸望著她,很沉默,很安靜,漆黑的樓梯間沒有一絲聲音。
他不知過了多久,終于罷手,攬住她肩頭,微微帶到懷里抱著,下巴墊在她發(fā)頂。
云挽都沒力氣跟他說話了。
“我明早還有事�!彼橇宋撬l(fā)頂,松開手朝后退了半步,又停下,定定看著她。
他眼眸里猶帶情.欲,看人時意味深長。
她還是懵的,眼皮簌簌顫抖,昏淡的光線里,她縮著肩膀站著,一看就知道人緊張得多么厲害。
云挽嘴唇很濕潤,然而他不舔了,便很快變干。
她剛剛也沒拒絕他,其實她稍微強硬點,他肯定不會再胡來,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磋磨掉許多高高在上的意味,不會不顧及她感受。
然而她也沒說。
云挽心空蕩蕩的,他還沒走,估計是等她說再見。
云挽下意識舔了舔唇角,小聲說:“你住哪里�!�
“酒店�!彼谀暇]有房子。
又是酒店啊。
她輕輕垂眼,思索了會兒,最后就像是鼓起勇氣:“好折騰,要不你睡我家吧�!�
說完,她聽懂自己在說什么,立刻臉頰緋紅,恨不得捂著臉不要見人。
果然他笑了:“你邀請我?”聲音嘶啞迷人,意亂情迷過,聲音有種別樣的性感。
陸承風靠近,寬厚的大掌落在她臉上,她就像是畏怯的小獸,在他掌心瑟瑟發(fā)著抖,她皮膚有點涼,掌心覆上去,舒服得他想嘆氣。
他指節(jié)撫了撫她額頭:“嗯?說話。”
云挽心都跳得亂了,她沉默很久,眼睛一閉,上前抱著他腰:“你不去算了�!�
他笑:“幾樓�!�
“三樓,左邊那家�!�
他略微急躁,單手把她托起來:“我愿意,我怎么不愿意。”他走得穩(wěn),卻也快,說話就到了門前。
然而真的見到門,他卻停頓腳步,語調(diào)遲疑了:“孩子在家?”
云挽一愣:“他不在,他跟我哥去單位住了�!贝蟾攀菑男≌疹櫟木壒�,崽崽比較黏舅舅。
陸承風沒說什么,微不可察點了個頭。
云挽摸出鑰匙開門,打開那一瞬,她背后突然一股大力,云挽還沒回過神,就被人重新抵在墻上,近乎兇惡地親吻起來。
她打了個激靈,本能推他:“關(guān)門。”
他悶聲笑。
她這才意識到剛才那句話多不對,就像是在配合他做壞事。云挽漲紅著臉咬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喘息問:“你房間在哪�!�
她也發(fā)不出聲音,喉嚨就像被堵了,只好給他指了指。
他把她抱進去,略微粗魯?shù)厮さ奖蝗焐�,鋪天蓋地的吻落下來,落到額頭,眉心,肩膀和鎖骨,密密麻麻遍布著他痕跡。
云挽起初被動承受著,直到聽見單手解皮帶的聲音,她恍然清醒了些,細細的手腕推他:“不行,不行�!�
他覺得她有點兒無理取鬧,更覺得是上當了。這種時候停,她真是存心要他折磨死。
他繼續(xù)撫著她腰,含糊不清:“乖,別亂動�!�
云挽還是抵著他,不肯給他親了,音調(diào)都帶了哽咽:“不行,我家里沒有那個�!�
她還記得要戴那個。
他額角青筋跳起來:“不戴了�!彼膊幌氪�,況且此刻,更不想抽身下去買。
可是他不戴,她就不配合,云挽躲他,又被他摁住。她力氣就那點大,怕他來強的,從前那些不好的記憶,又涌入腦海。
她害怕地縮成一團,很小聲地道:“可是以前你都會戴的�!�
他也愣住了。
因為以前從沒想過要小孩,她那時候懷孕,對他來說,只是一件無比棘手的麻煩事。
他不想讓她懷孕,避孕措施總是做得很好。
每次她被弄得迷迷糊糊,去數(shù)床下用過的,數(shù)量都不會錯。
云挽心里翻起酸楚來,從前總是他不想讓她懷孕,哪怕她很喜歡小孩,他也不準。
現(xiàn)在,都顛倒過來了。
他很沉默,她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生氣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說錯話,會把好不容易緩和的關(guān)系,再次弄僵。
云挽扯過被子,抱著默默啜泣起來。
毫無聲音,她是真的害怕。
怕他會強硬繼續(xù),然而卻也怕他不再繼續(xù),拎過外套走掉。
她紅著眼圈失神沒多久,他探手過去,觸到發(fā)間的濕意,就像被燙到那樣縮回來。
陸承風把她抱起來:“好,好,不哭,我去買�!�
他下床離去,外套倒是沒拿,仍是丟在地板上。
云挽愣愣看了會,又轉(zhuǎn)至天花板。窗簾沒關(guān)緊,漏出一絲水樣的光在上面。
她看了片刻,最后輕手輕腳下床,拿過衣服,推開浴室門。
鏡子里的人臉色蒼白,神情也倉皇得不像話,沒有幾分血色。
她匆匆洗了個澡,垂著眼睫將身體擦干,只是伸手拿睡衣的時候,手腕一頓。
想了想,還是換成了睡袍,里面什么都沒有。
她重新躺回去。
然而只要閉上眼,就是滬城的別墅,他做這種事,根本沒有顧忌,略帶粗暴和狂野,那張他們主臥的床,總會被弄得很凌亂。
太深刻了,他帶給她的記憶,總是難以喘息。
他很快回來,臥室燈熄了,他當她睡了,微涼的指尖摸上床,靠近皮膚。
云挽顫顫睜開眼,雙臂環(huán)上他,仰頭親了親他。
“困嗎?”
她搖搖頭,順著他肩膀往下滑,摸到口袋,摸到里面盒子尖尖的角。
她羞怯望著他。
她身上熱水氤氳的氣息還在,挑開衣帶,什么都沒有。陸承風眼瞳暗了暗,扣著她腰就沉身埋進去。
他熟悉的味道,他身體的溫度,很快蔓延開來,揮之不去,被他強行留在她身體里,一整晚都沒有再離開。
*
直到天拂曉,終于才堪堪停止,云挽新買的被子都要被她指甲抓破了。
她側(cè)身挨著枕頭,小聲急促地喘息。
嗓子已經(jīng)啞了,像是完全發(fā)不出聲音。
陸承風從后面將她攬在懷里,他精力真的比她好上太多,折騰一晚上,除了呼吸急促點,根本沒任何變化。
他伸手撫摸她額頭:“難受嗎?”
云挽有氣無力搖搖頭。
他輕輕啄了啄她耳后,動作溫柔,聲音也有些啞了:“我再陪你待半個多小時,要去趕飛機了�!�
云挽心一緊:“去哪里�!�
“南昌�!�
她想起從前,他在南昌談過項目:“那,什么時候回來?”
他安靜道:“兩天之后就回來,不過后面還去京城有點事。你要是想我,我把行程調(diào)開�!�
那也太麻煩了,趕行程估計睡也睡不好,她微微搖頭:“不要了,你忙完再說�!�
他輕嗯,片刻后又俯身,啄她后頸。
然而就這樣吻了半晌,他突然低低道:“我聽人說你最近在找律師?出什么事了�!�
云挽原本都有些半夢半醒,他懷里暖和,她睡得很快。
聞言,又有幾分清醒過來:“沒什么事。”
他咬她:“你總不跟我說實話,這樣不好,是不是?”
她有點發(fā)窘,本來她也不習慣太麻煩別人。
她總是嘗試自己做的,這次連梁西嶺都沒幫她。
云挽微嘆聲氣,把徐星萌的事和他講了:“所以我現(xiàn)在,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就在咨詢律師。”
陸承風微微蹙眉:“我?guī)湍阒苄�?”他對喻珊沒有絲毫印象,只不過他發(fā)話,效果好太多。
云挽說:“不用。”
怕他覺得是自己拒絕,她補充一句:“我都已經(jīng)找好人了,沒問題的,而且不接受采訪,也挺好的。”
他不吭聲。
云挽就說:“我們做采訪的,也要評估風險,她風險有些高了�!�
陸承風笑笑。
她真是又傻又天真,哪怕做事再仔細認真,成熟穩(wěn)重,性子里總還是有一股子單純。
他是不懂娛樂圈,但也知道不簡單,她這種時候,居然還敢把自己置于風口浪尖。
“在你說的那個女演員眼中,只會把你當做是故意和她作對,她性格你也知道了,后面難講會不會報復(fù)你。”
他好氣又嘆息:“你傻不傻。”
她哥是怎么把她教出來的,簡直了,和當警察的一模一樣,滿腔的理想主義�?闪何鲙X吃的是國家飯,公糧,又有編制,有些時候哪怕激進點,也沒事。
她呢。
他表面上沒說,心里琢磨回頭找個人,盯緊點。
天蒙蒙亮,陸承風看一眼窗外滲透的光線,起身,親了親她:“我走了,你有事一定記得給我回電話�!�
他撫摸她眼睛:“不要讓我找不到你�!�
第71章
“和前夫做什么都偷偷摸摸。”
陸承風在南昌,
見了次周柏山。
周柏山家中新喪,他在南昌請人做了場法事。
陸承風去時,南昌正逢中雨,
他在墓園外不遠的亭子等了許久,那輛黑色的車才緩緩駛?cè)胍曇啊?br />
周柏山憔悴不少,
左臂上挽著一圈黑紗,他鬢發(fā)像是沾雨沾雪,有瞬間錯覺,竟然讓他覺得,已經(jīng)灰白了。
倒是沒有看見周書彥。
周柏山抬唇,
勉強撐著精神,
喉嚨卻嘶�。骸皝砹恕!�
陸承風輕嗯,朝助理看一眼。
助理低頭:“我將車開到一旁等您�!�
他快速回避了,陸承風視線又落到周柏山身旁。
挽著他胳膊的女伴面容精致,陸承風沒主動問。
周柏山倒是說:“這是語藍,語藍,陸先生。”
駱語藍淡淡一笑,伸手:“陸先生�!�
陸承風也遞手彎唇。
周柏山側(cè)耳和駱語藍說了幾句,她表情有了幾分變化,
朝陸承風笑笑:“你們聊,我就不打擾了。”
她重新回到車里坐著。
陸承風對別人家事并不感興趣,他來找周柏山是有旁的事。
周柏山喊了人:“發(fā)仔,
過來。”
發(fā)仔走到身邊:“周先生,
您什么吩咐?”
周柏山對著陸承風,
隨意一指:“再幫他算一次�!�
發(fā)仔露出了然的表情:“陸老板,
請�!�
兩個人進了亭子,周柏山指尖燃了支煙,
等在外面。
煙還未燃一半,陸承風就從亭子里出來,周柏山微微瞇著眼,扣子被他解了兩顆,露出小片精壯的胸膛。
他照慣例沒問,陸承風是兩年前離的婚,當時那件事,鬧得很大,陸家天翻地覆,緊接著就是一系列徹底的洗牌。
現(xiàn)在的陸家,已經(jīng)全然不是從前樣子。
人意氣風發(fā)的時候,不屑求仙問卜,他離婚后,倒是愈發(fā)迷信起來。
周柏山那時因有公事,和他見了一次,原本只是在談合作項目,然而聊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