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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柏成和像一頭失去幼崽的雄獸,撐著一把瘦骨嶙峋快要斷氣的身體,發(fā)瘋地要撲上去撕咬仇人的喉嚨,嘴里不停喃喃著殺了他,殺了他!

    眾位科學家被對方嚇得一驚,連忙抓著他胳膊拉住他,七嘴八舌地嚷嚷著柏老師冷靜,冷靜!

    弘峰才從剛才的突發(fā)事件內緩過神,又怒又驚地看著癲狂的男人:“柏老師,你瘋了嗎?”

    柏成和被兩個人拉住了胳膊控制住了,努力抬著腦袋,一雙眼睛紅的滴血,把牙咬得咯吱咯吱響:“你父親殺了我女兒,一命償一命!”

    眾科學家一下啞然,沒想到竟然這么巧,弘峰也愣了,他知道父親當了這么久喪尸,一定吃過人,但依舊不悅:“柏成和你什么意思?我父親想殺你女兒嗎?他只是被喪尸病毒控制了�!�

    王羅生怕男人發(fā)瘋把珍貴的實驗體給毀了,也連忙跟著附和:“對對對,這也不能怪弘峰他爹啊,他們被感染后沒有自己的意識�!彼聪蝈X妙竹,想找認同者:“錢博士,你說是不是?”

    周圍漸漸安靜了下來。

    錢妙竹原本的好心情都被他們吵沒了,但瞧著那剛恢復理智的老人小心翼翼躲在兒子身后,沉默地低著頭,不由得心酸了一瞬。

    她看向雙目赤紅充血,被兩個同事控制起來的男人:“他說的沒錯,大家都是同類,感染時的回憶已經夠他們痛苦后半生了,甚至心理也留下了創(chuàng)傷,后續(xù)可能還需要心理醫(yī)生疏解開導,才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

    柏成和僵硬地緩緩抬起頭,盯著她,一字一句地重復:“痛苦?需要醫(yī)生疏解?”

    他突然哈哈大笑,笑得淚流滿面,聲音哽咽了起來:“我親眼看見這個喪尸把我女兒開膛破肚,扯了她的內臟吃!我女兒……,我女兒……她那么小,疼得身體還在抽搐,就這么被吃空了啊,你和我說他們痛苦,需要心理醫(yī)生!”

    “我這個做父親的沒用,我懦弱,我日日夜夜都在痛恨自己當初昏了過去,沒能出去和他們拼命,如今他就在這,你們還要攔著我?”

    男人發(fā)出悲痛欲絕的嘶吼,嗓子破了,沙啞的聲音混合血腥,宋卓幾人不忍地嘆了口氣。

    錢妙竹聽到后也很不忍,同情男人,也理解他的瘋狂舉動,但那些喪尸也很可憐,末世前,精神有問題的人殺了人還不需要負刑事責任,何況同樣是受害者的喪尸呢,而且在她看來柏成和身為研究員,應該更懂得這個道理才對。

    “放下仇恨吧,柏老師�!彼行┎粷M他的偏執(zhí),真誠勸道:“我知道你現在很心痛,但感染者會咬人,吃人,大家不是都有心理準備了嗎?他們和死去的人一樣都是這場災難的受害者,一樣可憐,為什么不試著跟仇恨和解,原諒他呢?”

    聽見她善良的勸導,弘峰心里松了一口氣,有點埋怨柏成和把這事兒說出來,他爹又不是故意的,聽見心里該多難受,冷笑一聲:

    “錢博士沒錯,哪個感染者沒吃過人?你那個游蕩在外的被感染了的妻子說不定也是殺了別人女兒的兇手�!�

    其他人沒說話,一直沉默。

    柏成和雙目赤紅地呼哧呼哧喘著,似乎冷靜了,過了許久,他才啞著嗓子,喃喃自語:“錯了,從一開始就是錯的……”,他一個一個看過同事們的臉:“我不信你們面對吃掉自己親人的喪尸時都能這么無動于衷,寬宏大量,不去計較。讓感染者恢復理智,我們從一開始就錯了!”

    他太痛了,痛的要斷氣了,拼了命想要掙脫束縛,和仇人同歸于盡。

    弘峰擋在父親前面,厭惡地瞪著發(fā)瘋的男人。

    實驗室里亂成了一團,他剛才攔著柏成和,手上被手術刀劃破了一個小口子,并不算多疼,也沒在意,身后忽然響起了一聲幽幽地嘆息,記憶中那個一直給他帶來溫暖的蒼老聲音在他身后說。

    “兒啊,爸肚子好餓啊。”

    弘峰只覺得一陣毛骨悚然的涼意從腳底涌上頭頂。

    生日過完啦,謝謝大家的祝福和禮物(ˊ?ˋ*)?。昨天趁著月末在,二月才寫了七萬八……陽了的那個月還有快九萬字呢,希望三月能順利點吧,也謝謝大家這段時間對奺奺的擔待

    自食惡果,喪尸失控咬人(劇情)

    研究所第一次發(fā)生了喪尸失控咬人的現象,聞玉書當時正在實驗室把第四次實驗的抗體從離心機里拿出來,就聽見警報響了,紅光直閃,同時系統(tǒng)也在他腦袋里發(fā)出了警告。

    他一愣,順手把藥劑揣進口袋,大步走向電梯,在腦海里跟系統(tǒng)溝通。

    聞玉書沒說話,電梯叮地一聲打開,他抬腿出去,走到實驗室門口,正好和上樓時聽見警報響了過來看熱鬧的兩個少年撞了個正著。

    雙方面對面站著,都是一愣,呈念和呈安還沒來得及把自己帶回來的禮物給博士,對方就快步先進了門,他們只好抱著花跟進去。

    里面的情況比聞玉書想象的好上一點,那個進化階段的喪尸因為沒有活人血肉的供養(yǎng),還很虛弱,所以才會再聞到血腥味時控制不住貪婪咬了人。

    弘峰脖子斷了一大半,露出鮮紅的肉,瞪著眼睛躺在地上,領口被鮮血染紅了一片,幾個醫(yī)療機器人圍著他止血治療,其他受到驚嚇的科學家臉色發(fā)白,遠遠地站在另一邊。

    錢妙竹的臉色也慘白如紙,似乎不明白那個一直被她當做弱勢一方的感染者為什么會咬自己的兒子,還是根本不顧對方死活的咬法兒。

    聞玉書進來后,警衛(wèi)們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收了槍,恭恭敬敬向他問好。

    其中一個警衛(wèi)主動說道。

    “聞博士,我們和上將通過話了,上將的意思是看這名研究員能不能有幸免疫喪尸病毒,給他注射增強藥劑,賭一把�!�

    這時,雙子也走到了聞玉書身后,好奇地一左一右探頭往外看,男人喉嚨里發(fā)出痛苦的“赫赫”漏風聲,旁邊椅子上被鎖起來的老人身上明顯還帶著喪尸化的痕跡,嘴巴上都是血。

    呈安眨了眨眼,笑開了:“呀,恭喜你們親手創(chuàng)造出了第一個有理智的,會吃人的喪尸�!�

    眾研究員臉色又白了一白。

    呈念一臉純良地補充:“他身上的異能氣息好濃郁,多吃幾個人,補充補充能量,這座研究所都不一定能剩下幾個活人呢�!�

    眾研究員羞愧地低下了頭。

    王羅把那個恢復理智的感染者當寶貝,當時就他離弘峰最近,那喪尸第二個撲的就是他,幸好智能系統(tǒng)察覺到異樣立馬釋放十萬伏電流,喪尸才沒碰到他,不過即使是這樣,王羅也被嚇得屁滾尿流,最后當眾失禁,現在還縮在角落。

    聞玉書心里清楚呈念和呈安為什么陰陽怪氣,他沒少被這些人在背后罵什么冷血劊子手,自己聽多了,也不在乎,他們卻記仇了。

    ……他養(yǎng)得小怪物這是在給他出氣呢。

    “什么時候回來的?”他問。

    兩個雙胞胎立馬收回目光,恨不得貼到他身上,把捧著的花遞給他,黑眼睛亮晶晶的。

    “剛回來,給博士帶了禮物�!背誓钫f。

    他們靠的太近了,個子又不矮,聞玉書伸手推開呈念的臉,呈安又把腦袋湊過來,唇邊揚起燦爛的笑,迫不及待地問:

    “好看嗎博士?”

    聞玉書被他們纏著,瞧著懷中白牡丹一樣的花,花瓣潔白,在燈下流淌著華貴的光暈,的確好看,這花一直用異能保存著,像摘下來的一樣,他咳了幾聲,把著一捧全塞進呈安懷里,淡淡道:

    “我見過這種花的圖片,也見過生長它的藤�!�

    呈安腦回路和正常人不一樣,聽他提起藤,就嘀咕:“它就只有花開得好,那丑東西沒有我們的好看呢,還吃人血肉,多臟。”

    聞玉書抬起了眼皮,淡淡地看向他。

    旁邊的呈念小聲補充了一句。

    “博士不臟,博士身上都是香的�!�

    聞玉書沒說話,手抵著唇又咳了幾聲。

    雙子一愣,反應過來了什么,呈念握住了他一只手,用了治愈異能。

    呈安把花一把拍在了剛過來準備說話的警衛(wèi)身上,花瓣嘩啦掉了一半。

    警衛(wèi)莫名其妙抱住花:“???”

    雙胞胎第一次送禮物,笨手笨腳弄了一路,到基地門口的時候還差點因為要不要把一個裝飾的花拔出來第一次意見不同,在電梯里吵架,氣鼓鼓地不理對方,現在卻一點都不在意也不放在心上了。

    他們像做錯了事的孩子,有些無措,蔫了吧唧地齊聲:“博士,我忘記你不能碰到花粉了。”

    捧著花的警衛(wèi)小心翼翼地插了一句嘴:“那個,這花……”

    呈安正懊惱呢,看了一眼罪魁禍首:“扔了吧�!�

    手上的白光驅散了喉嚨處的癢意,聞玉書的咳嗽聲漸漸停下,清清淡淡的聲音打斷他:“送到負六層,讓趙楊和梁可拿去研究,留一只去掉花粉,找個瓶子插起來�!碑吘故撬B(yǎng)得小怪物親自從B市叼回來的禮物,瞧包裝就是費了心思的。

    呈念和呈安眼睛驟然一亮。

    警衛(wèi)連忙應下,剛準備出去,又覺得不對,糾結:“聞博士,我過來其實是想提醒您,那位被咬了的科學家撐不住了,需要注射藥劑嗎?”

    他們說話的時間看上去很長,實際也才不過幾分鐘,弘峰撐不住了,瞳孔的顏色漸漸變得灰白,呆呆地張合著嘴往下流著口水,躺在地上的身體小幅度抽搐,脖子上有了腐爛的跡象。

    聞玉書垂下眸,目光平靜:“增強藥劑對他這種普通人來說和子彈直接打破腦袋沒什么區(qū)別�!�

    趁著他還沒完全失去意識,聞玉書走了過去,蹲在他旁邊,一只手拎著他領口往上提了提,弘峰的腦袋離開了冰冷的地磚,眸中多了一絲清醒,看見一直以來被他們罵冷血惡毒的聞博士抓著他領口,黑眸映出他變異的樣子,給了他兩個選擇:

    “你運氣好,我這有一針第四代抗體,沒經過注射實驗,注射后百分之五十的幾率會死,不注射,百分之百會死,選一個�!�

    他就這么在眾多看不慣他行事作風的研究員面前,直白又坦蕩地告訴他們,抗體沒經過實驗,能救他的命,也能要他的命,如果弘峰同意,那這次注射實驗的實驗體就是他了。

    一直沒說話的錢妙竹不適地皺了皺眉,還是不喜歡聞玉書這副把所有人玩弄于鼓掌的性子,自私,冷血。

    另一邊的呈念和呈安卻變態(tài)地發(fā)自內心感嘆,一個小聲說博士可真好看,一個嘟囔著博士這樣也好漂亮,然后互相看了對方一眼,還鬧別扭呢,哼了一聲把頭扭開,專心看博士。

    弘峰太疼了,真的太疼了,睜著一雙灰白的眸,隱約看見被綁在凳子上的父親,他皺皺巴巴的臉青白發(fā)灰,正饑渴難地盯著他的脖子,不停吞咽口水,喃喃著“餓啊……兒啊,爹肚子好餓啊”

    記憶中父親慈愛溫暖的臉漸漸被他現在的樣子代替,他父親的體內蘇醒了一個怪物。

    瘦的幾乎只剩下一把骨頭的柏成和沒那么瘋了,冷眼旁觀地站在一旁,看著他的目光充滿了譏諷,痛快。

    弘峰眼淚淌過側臉,張了張嘴,口水止不住地往下淌,拼命地想說他同意,同意當實驗體,但脖子被咬斷了一半,只能發(fā)出“赫赫”的漏風聲。

    他眨了一下眼皮,哀求地看著聞玉書。

    聞玉書就把今天順手揣出來的抗體拿出來,一個警衛(wèi)連忙遞給他注射器,他抽出一管透明液體,推出氣泡,毫不留情地注射進弘峰手臂的靜脈中。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弘峰身體抽搐了一下,似乎很疼,面容扭曲著“啊啊”兩聲,臉上喪尸化的黑色血管脈絡漸漸淡化,灰白的眸逐漸恢復了正常的顏色,一直往下淌的口水也止住了。

    眾人屏住呼吸,心中惶惶,希望就在眼前,他們反而不敢相信這一幕的真假了。

    聞玉書臉上沒什么多余的情緒,冷靜觀察著弘峰的變化:“莉娜,對他進行檢測�!�

    上方傳來叮地一聲,智能系統(tǒng)冰冷的女音說:“負四層研究員弘峰博士,體內病毒含量為,30%,正在下降,20%……10…………清零。”

    “聞博士,他恢復了正常�!�

    實驗室內上上下下陷入死一般的寂靜,只剩下喪尸喃喃著餓的聲音,眾人的嘴巴張了又閉上,呼吸急促,許久后才有人艱難地開口。

    “抗體……研究成功了嗎?”

    聞玉書“嗯”了一聲,唇側倒是多了些笑:“看上去,應該成功了�!�

    武銳精聽見研究所出了事故,馬不停蹄趕過來,剛到實驗室門口,就聽見了這么一句,一怔。他看著里面男男女女的研究員又哭又笑的抱在一起,說成功了!末世要結束了!也忍不住紅了眼眶。

    欣喜若狂的眾人沒注意到另一邊,柏成和拿起手術刀,一步一步走到了被鎖起來的進化喪尸面前,帶著無窮的恨意,捅進了喪尸的腦袋。

    老人發(fā)出凄慘地咆哮。

    錢妙竹在角落里怔怔地看著眾人歡呼,突然被聲音吸引了注意,沒想到對方會當著這么多人這么做,焦急地剛吐出一個字:“別——��!”

    那雙手握著刀柄,用盡全身力氣往下捅,“噗嗤——”,血液和腦漿噴濺而出,帶著腐爛的腥臭氣,柏成和把喪尸的腦袋插得一團亂,那名吃了他女兒的喪尸抽動幾下,徹底斷氣。

    喪尸終究要被處理掉,沒人去阻止他發(fā)泄憤怒,沾滿血的手術刀清脆地掉在地上,瘦成一把骨頭的男人帶著滿身血腥味,晃晃蕩蕩地走到門口,突然停下,看了一眼臉上失去血色的錢妙竹。

    他白大褂上都是血污,凹陷的眼眶里,一對漆黑的眼珠子死氣沉沉地盯著她的臉,錢妙竹只覺得一股寒意油然而生,她記得柏成和末世前被采訪時的模樣,溫和斯文的帥氣,現在卻孤魂野鬼一般,他古怪地笑了一聲,啞著嗓子:

    “錢博士,你錯了,沒有人能和你一樣寬容,和仇恨和解,原諒吃了自己親人的感染者。”

    他回頭看了一眼地上注視著喪尸的尸體,又恐慌又慶幸地流著淚的弘峰,離開實驗室。

    加一千多字,審核通過能看,結局還是沒能寫完,下次更新大概在這章里了寶貝們

    他們臣服于自己的主人,也牢牢將主人圈在了懷中(結局4號更新

    柏成和死了。

    他在一日夜里穿上了自己最好的衣服,仔仔細細刮了憔悴的胡子,修剪了頭發(fā),坐在書桌前,在一盞工作燈暖黃的燈光下,心平氣和地寫下了幾句話,喝了自己提純出的化學藥劑自殺了。

    三天后,基地派人去慰問他,一直敲不開門,才發(fā)現了他僵硬在椅子上的尸體。

    一家三口的全家福對著一本日記,鋼筆壓在張開的日記本上,上面寫著幾行字。

    錢妙竹是在一個月后,從之前的同事口中聽說的這件事。

    事故后基地雷厲風行地宣告他們的實驗項目終止,當天,負四層所有處于進階階段的喪尸都被鎖死在一間間實驗室內,通風口關閉,大門鎖死,大量濃煙的毒霧隨著警報聲在實驗室散開,一個個穿著基地特質衣物,呆傻聽話的喪尸開始躁動,受到刺激般瘋狂地撞起了籠子,籠子震動幾下砰地被他們沖開,所有喪尸一股腦涌向了門口。

    他們身體貼了上去,抓撓強化著玻璃,拍擊,青白發(fā)灰的臉密布著黑色血管,向外發(fā)出刺耳的低吼和咆哮,最后一個接一個地倒了下去,只在玻璃上留下了一道道黑紅抓痕。

    錢妙竹被門上一個寫著生物危險的黃色標志刺痛了眼睛。

    負四層的所有研究員領了自己的薪水,被暫時看管起來,直到基地向外宣布抗體,基因疫苗研發(fā)成功,并在基地開放注射點。

    當時轟動的場面他們沒能參與,簽署了保密合同出去時,一切已經塵埃落定。

    錢妙竹這段時間過得渾渾噩噩,她把自己這些年弄來的所有積分都榨干進了藥劑系統(tǒng)里,還欠了不少才換取后兩階段的藥劑,剛成功注射一個感染者,收到的積分就立馬被系統(tǒng)自動扣走了,如今實驗項目被迫停止,獲取積分的來源被掐斷,商城里大片大片的藥劑信息被一把紅鎖鎖起來。

    難熬的心急下她升起了重啟實驗的心,為了防止電話被竊聽,先去找了過得不太好的王羅。

    王羅是不甘心自己現在的待遇,但他那天被嚇破了膽,錢妙竹委婉地提起了一點藥劑實驗,他就畏畏縮縮地關上了門,等對方敲不開門,只能離開后,又繼續(xù)埋怨地痛罵著基地卸磨殺驢。

    錢妙竹心里堵了一口氣,從他的住所出去,在育苗接種點附近看到了另一個正在幫忙的同事。

    對方笑著對她揮了揮手,跑了過來,和她閑聊幾句,她心里一動還沒等提起實驗的事,對方就告訴了她這個消息,惋惜地嘆氣,感嘆還好實驗終止了,他們差一點就釀成了大禍。

    心臟撲通跌進了冰窟窿,錢妙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天柏成和走出實驗室前看她的眼神,和那句嘶啞的,毒蛇吐信一般的話。

    她冷汗津津,突然,前面人群中爆發(fā)了一陣爭吵,這才拉回了她的神智。

    同事叫了她半天她都沒反應,奇怪地看著她:“你怎么了?身體不舒服啊?”

    錢妙竹呼吸急促了一瞬,勉強笑了一下:“沒什么�!彼聪蚰沁咈}動的人群,皺眉:“那邊好像發(fā)生什么是事了……我們過去看看吧�!�

    同事伸長了脖子張望了一眼,沒看見什么,便點了點頭:“行�!�

    他倆擠進看熱鬧的人群中,就看見一個瘦弱的中年男人用力踹著地上一個衣衫破爛的女人,痛罵她。

    “瘋婆娘!你男人死了跟我兒子有什么關系?他就是吃這碗飯的,他該死�!�

    同事皺了皺眉:“操,打女人啊�!�

    他忍不住了,擼著袖子準備去幫忙,身旁一道靚麗的身影憤怒地沖進里面,攔在被打的女人面前,嚴厲:“住手!誰讓你打人的?!”

    她滿腔的憤怒,瞪著男人,卻不想男人看見她的臉后明顯地愣了一下,隨后臉上浮現出喜色,撓了撓頭:“錢博士,是您�。磕挥浀梦伊�?是我啊,我兒子的命還要多謝錢博士呢�!�

    錢妙竹怔了怔,想起來了,不敢相信這打人的竟然是當初痛哭流涕求她救救自己兒子的無助父親,張了張嘴:“你……你這……”

    男人似乎也有點尷尬,連忙解釋道:“錢博士,你誤會了,我也不想打人,但你看,”他把另一邊尖叫著大哭的男孩拉過來,給錢妙竹看他臉上的咬痕,心疼又厭惡:“這瘋婆娘每次在街上見了我們都發(fā)瘋,你瞧她把我兒子咬的,真晦氣!”

    錢妙竹看著那孩子臉上的傷,心里好受了一點,以為女人有精神類疾病,剛想勸勸男人別和她計較,身后一陣整齊的腳步聲接近。

    那男人不知道看見了什么,臉色一變,匆匆地抱著大哭大鬧要報仇的孩子走了,被他擠開的幾個人不滿地嚷嚷,一臉莫名其妙。

    “他媽的,跑的倒快�!蓖韥硪徊降莫氀圮姽偻铝丝谕履车脚赃呎局腻X妙竹,讓兩個士兵先把女人扶了起來,隨后扯了扯嘴皮子:“這不是錢博士么,怎么,您這又再大發(fā)善心了?”

    他表情古怪又諷刺地一笑:“哈,這次輪到她了。”

    錢妙竹不明白他再說什么,但莫名有一種被羞辱的感覺:“你什么意思,我認識她?”

    兩個士兵小心地把身后的女人扶了起來,那女人瘋瘋癲癲,一會嘻嘻笑,一會嗚嗚哭,看見錢妙竹的臉霎時間安靜,眼珠子緊緊盯著她,瘋了般“啊啊”叫,想要撲上去抓撓她。

    同事嚇了一跳,把錢妙竹擋在身后,士兵連忙低聲哄著,把女人帶走了。

    “看見了嗎?”

    獨眼軍官皮笑肉不笑:“她這樣可是拜你所賜,錢博士貴人多忘事,一定忘了那個不起眼的守門士兵了吧?那是她的丈夫,被你指使出去救一個自己跑出去送死的小孽畜,死了,死的尸骨無存,你害得她家破人亡,這會兒又再保護她了?”

    他最后一句話一字一頓,咄咄逼人,每吐出一個字,錢妙竹的臉就白上一分,忍不住后退,周圍人的目光有意無意地落在他們身上,竊竊私語地討論,同事也詫異地回頭。

    錢妙竹慘白著臉解釋:“我……我不知道會這樣。他當初跪著求士兵救救他兒子,給他們磕頭,但那幾個士兵態(tài)度惡劣,把他趕走了,他頭上都是血,走投無路下正好碰到我……”

    “是,然后你就心軟了。”獨眼軍官接過了她的話,咬著牙擠出個近乎猙獰的笑:“錢博士,下次您大可自己出去救,別拿別人的命填!”

    周圍的討論聲更大了,錢妙竹慘白的臉迅速漲紅,壓下被戳破心思的心虛,艱難道:

    “我沒有!他們是軍人,要對得起自己的身份,對普通百姓的態(tài)度那么惡劣……”

    獨眼軍官徹底聽不下去了,“哈”了一聲,音量拔高:“這么說他死的時候你們是不是很開心?這囂張的臭當兵的終于死了!媽的,一幫沒良心的,就他媽該讓你們都去守著基地的大門,看看什么時候會被那些隱瞞傷口,想進基地的感染者抓傷!”

    四周倏地陷入一片寂靜,他目光陰鷙,深深地看了錢妙竹一眼,帶著人走了。

    同事被周圍的人看的有些臊得慌,清了清嗓子,委婉地說了句場面話:“你這算好心辦壞事,別太自責�!�

    錢妙竹卻抬起了頭,眼眶紅紅的:“你也覺得我錯了?”

    同事干巴巴地“啊”了一聲。

    受到刺激的錢妙竹什么也沒說,一副失望透頂的模樣,沖出了人群。

    她漫無目的游蕩,和熱鬧的人群逆行,聽著耳邊去打疫苗的人喜氣洋洋地說太好了,末世結束了,接種完疫苗,就算不小心被感染也不會變成喪尸了。

    這些人臉上又有了笑容和希望。

    她也不知道哪來的憤怒和不甘,一個女人路過的時候,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在對方疑惑的目光中,情緒激動地說:“你知道自己打的疫苗是做了無數次人體實驗才研發(fā)出來的嗎?知道那些實驗體嗎?都死了!你們不會良心不安嗎?”

    對方原本疑惑的臉色微變,皺著眉推下了她的手,低罵了句有病,匆匆離開。

    她不死心,咬了下牙,一個一個抓著人重復這些話,結果得到的都是大家的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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